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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却没有在意,只是这样的真情,才是更让月修贪恋的温暖啊。
“啊,也是!”墨岚直接一手粗鲁地抹着眼睛,一手拉住了月修的另一只手就要一同往里面走,却被月修弯着眼角一把拉下了擦眼睛的手,轻轻一拂,已然将那些情不自禁的水珠全部抹去。
对于在妹妹和哥哥面前这般出了糗,墨岚却也不恼,只是不停地憨憨地笑着,全不似平日里那般铁血战神般的宁王二世子的模样,逗得月修和墨清都更加忍俊不禁。
往里走了一步,月修却突然顿住了,墨清墨岚正有些疑惑间,月修已经回过了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们才恍然大悟,那不正是那个被贬去守门的李坤么?
“你也不用回城门那边了,将一切处理好,带着你需要的来宁王府,”不管李坤惊讶却更是惊喜的眼神,月修淡淡地吩咐着,“不管是你要用的东西,还是可以相信不愿舍弃的人!”
“是,谢公主,谢世子!”这是公主的承诺啊,承诺给他足够的庇护,并且他知道,在公主的手下,曾经的憋屈苦难都将得以宣泄,他李坤将重新站起来!
但是旋即他却又想起了一些什么,有些迟疑,“可是……”当下的情势,李坤很高兴公主能给予他庇护,给予他机会,但是他却担心,这样孤身回到帝都的公主到底是够能够应付。他却不是担心公主是够能说到做到,可不管是公主还是宁王和世子们,即便只是一个人,他都不想给他们多加负担。宁王世子当前是什么样的情境,而朝中、政治又是什么样的阴暗李坤即便是武将却也了解,这样敏感的当口,即便只是一个城门守将,随意的调动也足以让有心人抓住油头让世子们陷入更加被动的状态。
只一眼墨清也知道李坤顾虑的是什么,这个李坤在帝都中其实名头并不小,他的资料,墨清的书房中叶有一份,即使并没有什么交往,墨清对这个人却也有着一定的了解。对于李坤这样的表现,墨清感觉很满意,却并没有上前开口的打算,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妹妹。
果然,月修并没有让他失望。
全不似刚刚的神态,少女眉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小小的,却气势陡升,让人心甘情愿拜服。
“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本宫已经回归!”
淡淡的话语,几乎是不算解释的解释。但是不用她多说,在场的人却都明白。
她已经回来了,所有的局势全都改变,所有的一切,都将重由她来掌握。先前是对方背后修者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可是她回来了,这一次,将由她以绝对的实力来讲局势全然扭转。
很狂妄的话!
但没有人觉得突兀,觉得不屑。
她天生便是强者,让人不自觉信服!
以最正规的礼节跪下,埋下高傲的头颅,李坤深吸一口气,“臣遵命!”
………【第三百零三章。父王】………
走进府中,月修略略一扫,与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似乎人少了些,不知是否是自己主观的错觉,仿佛其实不仅仅是这宁王府,便是整个帝都都笼罩着一层灰暗之下。
这在过去实在是月修没有想到的事情。要知道,帝都,是整个国之心脏,是帝皇的所在,那座历代帝皇居住的皇宫,根本就相当于一件绝大的法宝,一代代传下来,镇压着国之气运。在月修的眼中,便是不会金光灿灿的,却也不可能出现现在这种仿佛龙气被蒙住了一般的样子。
一国的气数断续哪里会是一件小事,更何况起码两代以来的都是出色不可多得的帝皇,旁边还有不少贤臣甚至是宁王这样的臣子辅佐着,根本不应该出现败相,还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以着这般迅简直不可思议的度,这样的情况,便是那远古传说中的妖姬祸国都无法做到啊!
突然感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月修不自禁眉头微微皱起,脚步也稍稍顿了顿。而恰巧这时,旁边的兄长也停了下来。
没有注意到妹妹的细微走神,墨清自己本来就有些纠结。看到他的样子,便是一旁的墨岚也想起了什么,顿时刚刚的喜悦也被压了压。
犹豫了一下,墨清还是狠了狠心,轻轻拉了拉月修,“小五!”
“恩?”被这一唤彻底回神,月修疑惑地看向墨清。
“小五,”看到月修转过来的视线,墨清却下意识地转向了一边,声音中带着些哀求,“去看看父王吧!”
“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墨清是一点都看不懂月修到底在想什么。
“小五,”一旁的墨岚也接了话,“你离家的这么长时间,父王也很想念你的,彻底失去了你的消息的那几天,父王根本就是不吃不喝,后来也一直都在查访你的消息,便是大公主起事,我们受到了绝大的打压,父王斗坚持着没有放弃。小五,去看看父王吧,父王的身子真的很不好,看到你,他会很高兴的。”
“是啊,小五,去看看父王吧!”墨清的声音低哑压抑,带着些苦涩心疼,“小五,从小,你看似淡漠,却其实总会想得很多!别太过敏感,否则受伤的一定有自己!”
手轻轻抚上妹妹的头,墨清忍不住叹息,“小五,那次的事情,哥哥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却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小五,你再厉害也是个人,世间有太多变故,你不可能一一防范到,那次的事情实在怪不得你。”
“同时你也该理解,父王也是个人,更是个从来身份高贵,看似温和其实脾性清高的人,经过那样的事,很多过激的反应都是难免,哥哥希望你不要总将那些不必要的放在心上了,能有什么意义呢?那样受伤害的,不仅仅是你,我们看着也会心疼,小五,你已失踪就是这么长时间,你要我们能如何呢?”
“小五,你要相信,父王,还有哥哥们,不管如何,一定是真心疼爱着你的!这里是你永远的家啊,你一走便是那么久,后来更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你可知父王和哥哥们在家中是怎样的担忧思念?”
“唉,也怪大哥一时忽略,当时也许直接上去跟你说清了,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抿着唇,月修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然后便当先向着宁王所在的方向走了。至于到底是不会什么?不会总将那些自责或是不悦挂在身上,还是不会责怪谁……不必明说,他们是家人,自然都懂。
拐过几个弯,几人已经出现在了一间房间的门前。没有停顿,月修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而身后,墨清和墨岚却很默契地没有进去,只是那么静静地守着。
月修也没有在意,只是注意到刚刚那道气息在这里又更加浓了一些,可她面上却全然未显,跨过最后的一道屏风,已然出现在内室。
今天的天气虽说没有下雨却也不算晴朗,于是这室内的光线也并不怎么充足,只是这些对于月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一眼,她便看见了那坐在床上半倚着靠背的男子。
曾经那么器宇轩昂高贵俊美的男子,现在却全身透着疲惫脆弱。曾经那么强悍警觉的人,现在月修几乎已经走了他的面前,他却还没有现,只是怔怔地着愣,手中,还捏着一块帕子,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却非常干净,只是透着一个小小露出的角落看上去像是绣着一串小小的糖葫芦,无意识地摩挲擦拭着另一只手中攥着的一枚指环。
哪怕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一看见,月修却还记得那两样东西,便是那块帕子,她也记得,是她小时和父王玩闹时难得做了女红绣的,后来却直接被宁王拿去了再也没有看见。
却不想,宁王直到现在都还好好收着。
至于那枚指环,月修自然知道是自己那时给家人的东西。宁王的是指环,而两位哥哥的则是单边耳饰。她还记得那时二哥哥念叨着为什么父王的是那么大气,那么男人的指环,他的却是怎么都好像有些女气的耳饰。最后还是被父王一指头敲在脑袋上,又看着大哥哥手上和自己明显一对的耳饰,才彻底闷掉屈服了。
刚刚她便看见了,只是心中有些感动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而现在看见宁王坐在床上手中细细摩挲的两样东西,心中愈加汹涌,几乎要抑制不住直接流出来。
轻轻走过去,仿佛担心惊扰了那人。
被那灰白的和枯瘦的身子刺得心中疼窒息,少女双手轻轻覆上男子的一只大手,细细包住,竟是差不多的温度,再没有了印象中的那般温暖。
呆的男子这才惊醒过来一般,转头看见来人,先是一怔,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顿时仿佛整个人都亮了一样。身子动了动却好像被什么拽住了一般,而那男子虽微微失望却也不太在意,颤颤伸出来另一只手,就要抚上少女的脸颊。
“爹爹!”少女的声音微微颤着。
抓住男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少女的脸上说不清是喜是悲。她微微勾着嘴角,眼神却那么留恋悲伤,一颗颗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而下。“爹爹,依儿回来了!”
良久,宁王才动了动嘴角,努力了几次,才终于出了声,只是声音沙哑,仿佛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便要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依儿!”
“不哭,不哭,我的孩子,爹爹在这儿!”
………【第三百零四章。身为化石】………
“不哭,不哭,我的孩子,爹爹在这里!”
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从心里说出,不多修饰。但就是这样一句话,却仿佛勾出了少女心中所有的苦。因为那句话里那么浓浓的爱与关怀,轻易便暖了心。
那么久,那么多!不堪重负的她只能暗示自己,控制自己,所以其实,她漠视的,不单单是别人,还有自己的心!
只是,漠视却并不代表消失,那些伤,那些疼痛难忍的伤,一直存在,一旦不小心触到,这所有的积压便更加撕心裂肺。
于是她一直小心着不去想,不去碰到。可是现在,真的已经积压太多了,眼前的父亲更是成为了最后的引子,甚至她已经无暇想清楚自己到底悲伤的是什么,只知道,真的那么多,那么沉啊,她已经无力负荷,只想埋在父亲的怀中放开地哭。
“爹爹!”泪不停地流,她哽咽着,说不出来!
父亲枯瘦的手细细抚着她的脸,拇指微动为女儿抹去不断滚落抑制不住的泪。
他的动作,那么轻,极尽温柔,他努力勾起嘴角想要微笑,却那么吃力难以完成,“回来就好,我的依儿回来了啊!”
“不哭,不哭,我的小依儿。”
“呵,咳咳,怎么,我那么清冷出色的小女儿,现在竟也有了那么重的悲伤心事?”少女的表现其实从来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那便是身为一个父亲的直觉。
那层皮囊之下,到底包裹了多少,才以至他这个天生淡漠随性的女儿,都掩不住透出那么浓浓的悲伤。{}
那么长时间的分离,他的女儿啊,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委屈?
不哭,我的女儿,是为父的错!当初那么愚蠢地伤了你的心,又那么无能地没有保护好你啊!
宁王禁不住想要苦笑,嘴角却始终勾不起一点弧度。
那时的我真是蒙了心。我该知道的,我的女儿啊,从来都是那么出色,不让男儿。
她是天家最受宠爱的公主,却从来没有一点骄纵,总是那么清冷懂事。她是为了保护我的啊,这个其实内心受不得一点伤的孩子是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着自己在乎的人啊。看到那样的我,她的悲伤,她的愤怒无可宣泄,可笑我还只顾着自己更在她心上多添一道血口!
心狠手辣又如何,难道多年的和平早已将我的棱角全部钝化,那一点的打击便抹去了我全部的视野么?我怎么忘了,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换句话,若论公平,那些贼子若是轻易放过又将有多少无辜之人要遭受苦难,那时便还会有多少能惩治得了他们呢?
可笑我却只看到了那平日里清冷圣洁的女儿手然血腥,恍若修罗。
其实她那么干净的心,这世间有几人能够比得上!
为何我却没有说出啊,我的女儿,我从未厌恶过你,不管什么方面,不管什么样的你,只是那点说不清的一时慌乱,泄露出的点点恐慌,你却也没有看到我的心疼不舍!
千言万语却没有尽说的必要。{}她没有回答,只是摇着头,小手覆上父亲抚着她脸颊的大手,轻轻摩挲,使劲想要眨去眼中的泪水,看清眼前模糊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墨清的顾虑没有错,她从来那么敏感,在意的不多,于是对在意的那些便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