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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叹了一声,“殿下,您其实无权动用那一方印章。”
“你说什么?”
昭宁公主的声音因诧异和愤怒而尖利。
萧策蓦然回身,声音却更加低哑,“殿下请恕我无礼,可是您当初的封号,却是‘昭宁’二字……”
昭宁公主仍有些懵懂,“是啊,本宫的两位妹妹也是宁字辈的,淑宁和华宁,只可惜在宫变时——”
“殿下。”
萧策的声音低而坚决,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所谓镇国神宁公主,是当今圣上根据功勋伟业,赐给‘那个人’的封号。”
说到那个禁忌的名字,他的眼不禁暗了暗,随即却听昭宁公主急道:“她是冒充我的身份啊……她的一切全是窃取自我!”
“殿下……清远郡王的意思是,‘镇国’‘神’这种辉赫字眼,根本不会颁赐给普通皇室成员,即使贵为金枝玉叶也不行。”
悦耳圆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萧策头也懒得回,公主却似见着了救命稻草,带着焦急哭腔奔了过去,“寿山公!”
石秀一把将公主扶住,随即却想起了方才的话题,叹息道:“我们都知道您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但正因为如此,先前的擎天护国的绝大功绩,却根本不是您所立下的——所以,您其实无权动用那枚印章。”
昭宁公主眼带水雾,“她冒名顶替,如今正好换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谁会知道其中内情?”
萧策目光一冷,正要反驳,却见石秀露出满面苦笑,悻悻道:“就这么换回来,也未尝不可……只是殿下必须说服圣上才行。”
昭宁公主听了这轻飘飘的一句,急怒之下,眼前一阵发黑,“吃里爬外的小混蛋”一句差点骂出,剩好她尚有理智,话到嘴边仍是压住了。
“万岁他……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可如今却不知中了那妖女的什么蛊惑,与我半点也不亲近!”
她说着,又是潸然泪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密云
秀叹了口气,笑容有些僵硬了,萧策听了这话却是面
昭宁公主哭了一阵,却无人响应,不觉有些尴尬,珠泪含在眼眶里,却是怎么也流不下来。
石秀冲她使了个严厉的眼色,竟是让公主一呆,“圣上还小,有些认生,过几年就好了。至于昭告天下真相之事……为了社稷安康,请殿下再也休提。”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宁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在昭宁公主听来,简直是在教训人了。
昭宁公主面色一白,眼中闪过幽怨之色,却见石秀眼神一冷,简直让她不寒而栗,“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若是让诸侯知道,原先的神宁长公主已不在,再没有能掣肘他们的力量,那几个不安分的将会有怎样的野心,实在让人忧心!”
昭宁公主听得肝胆俱裂——昭告天下是自惹祸端;直接顶替那个贱人的身份,不但没有证明身份的印章,单是圣上那边,就绝不会同意……如此两难的局势,竟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
她气得双手直颤,却听石秀轻笑一声,仿佛并不太过忧心,“清远郡王,我看,还是以公主染病再拖几月,这几月间,就让昭宁公主慢慢熟悉‘那个人’先前的一些举止做派——只要不出摄政的那道珠帘,便不会有人认出。圣上那边,由微臣前去说服,他少年心性,一时倔强不认亲姐也是难免,徐徐劝导也就是了。”
萧策瞥了他一眼,平静无波的眼神,却好似有绝大的压力降下,“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没有长公主的印信,谁也不会真正心服!”
石秀眼角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狡狯,“这就要有劳郡王你了,我早就听闻,你军中高手如云,更有无数细作耳目遍布各国,诸侯的一举一动你都了如指掌,寻回印信之事,就要着落在你身上了。”
萧策一听,心下已是愠怒,冷笑一声道:“寿山公你真是打的好算盘!”
石秀毫不惧怕,仍是笑吟吟道:“郡王你真是言重了,我是看你有所行动,以为你成竹在胸,所以才一事不烦二主——我听说你的人在国引起很大风波,难道不是为了这枚印信?!”
他不说则已。话刚出口。萧策却是面沉似水。眉露煞气。眼中凛然怒意大盛。顿时吓得一旁地昭宁公主惊呼一声。
萧策只觉得胸中怒意大炽。一簇一簇涌上双眼——欧阳瞻在国扶持朱炎地宠姬幼子上位。本也是他点头同意地。却不料他却诈死佯狂。竟擅自动用自己在国地绝密死间。闹出不小地动静——如今那边也不知情势如何了!
仿佛看出他心中地焦虑。石秀笑得有些阴沉诡秘。“你那位欧阳先生。这次真是闹得过分了。对他自己来说。也是自取其祸。”
萧策听出他意有所指。面色一沉正要追问。却听殿外有脚步声走近。
“是谁擅自靠近?”
萧策一斥之下。自有雷霆之威。却听殿外之人踌躇一下。终究以急得有些变调地声音回道:“郡王。是国急件!”
萧策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命他进入,启开以朱砂标记的至急密函,才看两三行,不由的竟是惊怒交加,眼前一阵眩晕。
“怎么了?”
公主看他脸色不好,柔声问道。
萧策却并不理会她,只是径直看向石秀,“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郡王你真正言重了,我刚刚接到讯息,也是语焉不详,正要问你详细情形呢!”
萧策手握信纸,深深呼出一口气,声音冷冽无比,“欧阳瞻死了,我的人只给了我两个字——”
他展开信纸,只见上面潦草笔迹写着“御印”两字,却是龙飞凤舞,触目惊心。
萧策目光闪动,晶莹不可逼视,“看样子,这块印章成了唐僧肉了……”
他又冷冷一笑,竟是转身便走,公主有些惶急道:“你要去哪?”
“取回此印。”
石秀沉声问道:“你知道在哪?”
“不知。”
萧策回眸看他,眼中光芒半点不曾隐去,“我可以以同样的材质,重新铸造一枚。”
石秀一楞,不觉问道:“同样的材质?”
萧策转过头,已经越走越远,只是清脆冷淡的声音遥遥传来,“以乌金混合沉烟玉屑,再加巧匠心头之血,便可铸成。”
“沉烟玉屑……?”
石秀蓦然想起,自己曾在一本先人笔记中看到,沉烟玉只有北疆狄人的至寒之地才会出产,而且极为稀少,历来是被狄人代代相传。
想到要与那些狄人打交道,饶是狡猾老奸的石秀,也开始觉得头疼起来。
疏真静坐在,听着外间风声呼啸,混合着厮杀演练声遥遥传来,忽然觉得心头百味陈杂。
曾经是自己的心中刺眼中钉,如今,却是情势颠倒,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起身,觉得身子比往常轻盈,帐帘轻轻一掀,便要转身离去。
“小师妹,你这么鬼鬼樂樂的,是要去哪里?”
叶秋双手包胸,好整以暇在她身后道。
“朱闻正在练兵,我嫌校武场太气闷,先行回宫。”
疏真嫣然一笑,黑瞳深不见低,却是把叶秋吓出一身冷汗来。
他低声咕哝道:“你这般模样,是有人要倒霉了。”
“师兄言重了,我们已经不是少不更事了,所以,什么放毛毛虫,在衣服里放血包这类事情,是不会再有了。”
疏真的话带着俏皮,却更让他心惊肉跳,没等他反应过来,疏真带着一行人,开始从校武场走回回夜宫。
这一段路并不长,侍女们在她示意下,并未打出行人避让的王族旗伞,路上满是店铺和波斯行商,眼花缭乱全是货物。
北疆靠近狄人王庭,再往西便是万里丝路,泰西各国的货物都能从世面上寻得。
“这就是来自泰西的末药?”
疏真走到一个矮胖的波斯老人面前,低声问道。
“听说此物乃是泰西神灵的奇异香料,可以使人死而复生。”
“姑娘说笑了……”
那老人一口怪腔,却还是让周围人听了个清楚,“你们天朝说的好:药医不死人,佛渡有缘人。”
“哼,巧舌如簧。”
疏真微微一笑,吩咐人付钱,袖里的手捏了捏那包香料,感觉羊皮上有字迹,这才满意一笑。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宝藏
疆之上风烟四起,大战一触即发,朱闻所辖大军与狄*几次,却也只是小打小闹,双方似与若无的默契下,竟是一时胶着。
狄王金禅环顾左右,听着帐外各族之长的窃窃私语,眼中寒芒一闪,随即又恢复了平时那玩世不恭的笑意。
“大王,我族最近受损严重,青壮丁口严重不足……‘
金禅听着不住点头,末了却为难道:“老族长的难处我知道,这样吧……”
众人正暗自纳罕他如此慷慨,却听他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道:“不够的军力,就拿孤的近卫军去抵吧。”
西余老族长尚在懵懂,其余心眼活络的却已经听出了话里的凶险意味,在各色眼神的示意下,起哄要减少兵员的几族面上都不太自在,僵持半晌后,几人终于上前谢罪。
“诸位若是心疼私兵,尽可带走。”
金禅仿佛还是那般好说话的模样,但众人却是连私语都不敢,王庭一片寂静。
“只是从此以后,你的领地便要自行保护,孤不会在涉足半步——对中原出兵所获之利,你们也不用再想了。”
金禅细白的牙齿紧咬着,微笑的模样却象似了草原上的头狼,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战,有警觉的,听到财宝两字,却觉得他意有所指。
在有心人眼色的暗示下,西余老族长颤巍巍站起来,“大王……我等领地远离中原,既不受其害,又无从得利,我等族民斗志萎靡,还请大王宽恕。”
金禅眼光一闪。这一瞬。众人好似听到了得意地轻笑。他敛了笑。仍是毫无怒色。“你们几人确定要如此?”
几个极西地族长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跪地不语。
“很好。就允你们所请。”
金禅扫一眼四周。“还有谁要退出地?”
在眼神交会之时。又有一人退出。金禅微微颔首。却仍然没有发作。
“既然其余人都愿意随孤出兵。孤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金禅环视四周,下一瞬,他的声音响起,却是比晴天霹雳更让人心惊,“剩下之人,你们将获得先王宝藏的一部分。”
先王宝藏?
众人只觉得脑子轰然一响,顿时人声四起,有人记性极好,蓦然想起十年前一事,顿时心血沸腾不可抑制。
先王出自浑屠部,曾率军攻入中原人的京城,当时城中宫阙楼宇数以百计,其中珍藏财宝无数,在先王的铁血手腕之下,各部族只获得少许,大都被裹挟军中,随后再作区处。
谁料各地诸侯抵抗风起云涌,又逢新军起事,整个天下闹得沸反盈天,先王急怒之下,箭伤复发,一命呜呼之下,群龙无首的各部退回王庭,却是无人知晓那批宝物金银去了哪里。
金禅轻轻击掌,便有一名波斯商人进入,他浑身泛着泰西香料的气息,语音更是怪异。
“你说,你知道财宝在哪?”
面对各族长可媲美刀子的热切目光,那人微微一笑,扯动嘴唇竟有些古怪,“我父亲曾经亲眼见过的。”
“在哪?”
“在北疆的中心,就是国二王子的回夜宫地下。”
什么?!
众人一时目眩,面面相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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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真静坐妆台前,打量自己脸色不再惨白,微微松了一口气,朱闻轻轻走进,面上也不再焦灼,终于笑了出来。
“怎样?”
疏真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披上雪貂坎肩。
“狄人据说正在内讧。”
朱闻眼角都带着轻松笑意。
疏真看了他半晌,直到后者有些毛骨悚然,这才微微一笑,“你笑得有些早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却听院外有女音吵闹,一时颇为嘈杂。
第一百四十六章 假戏
人略微一听,瑗夫人的声音便细细入耳,不紧不慢针——
“怎么……君侯让我料理家务,你们却连门也不让我进了?”
她的语调愠怒中不失斯文,疏真却直觉的听出其中压抑的怨毒。
朱闻眉心一皱,随即漫声道:“是阿瑗……你进来吧。”
瑗夫人进入时,仍是宫装盛容,碧色菱纹的披帛上却落了几点黄叶,细碎的扎在流苏上,那般优雅不免也显出萧瑟了。
她见到两人一坐一立,彼此之间极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