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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学生* **清新作品** *插曲 兄弟之仇(5)
“哼,懦夫,有种你就别躲呀。看你能躲到哪去。”许普诺斯轻蔑地嘲笑着,第三刀已经重重落了下来。突然,塔纳托斯开了口:“你真的希望我不躲吗?”许普诺斯一愣,第三刀稳稳地把住了,停在离塔纳托斯下一道伤口约半分米的位置上。
“你真的希望我不躲吗?我做了错事,我愿意接受惩罚。这个决定已经再也无法弥补,我希望我能在你离开前做到你一切希望的事,除了改变这个决定。为了你,许普诺斯,我心甘情愿赴汤蹈火,出生入死。许普诺斯,相信我,我真的是有苦衷却不能讲出来的!但是,你干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你的,你就尽情发泄怒火吧,或许你还希望我主动撞上你的刀刃?”塔纳托斯疲惫地看着弟弟,脸上满是一些因为忧心过度、痛苦不堪、有口难言、绝望苦涩而攒起来的皱纹。昨夜睡下的是个美少年,今天起床的却已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头子。许普诺斯不禁颤了一下,不由松开了抓住塔纳托斯的脸侧的手。
“你有种不躲吗?你有种撞上我的刀吗?如果我要你死,你也会去死吗?”许普诺斯提着那把血淋淋的尖刀,没有把握地嘲弄道。
塔纳托斯没有答话。他仔细瞄了一下那把尖刀,颤抖着、喘息着,却突然坐直了身体。刀刃直直地切了下去,在塔纳托斯的左脸上劈下一道血渍,横跨原先所有的五道伤口,从眼睑一直到下巴,随之而来的是他的身体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接着又归于不间断的微弱的颤抖。许普诺斯愣住了。
“你希望我死吗?我现在还不能死;死了,这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但是,一旦我成为了死神,死,随时都可以。”塔纳托斯沉痛地说。
许普诺斯没有答话,他疯狂地一下又一下劈开塔纳托斯脸上的伤痕。血花飞溅,泼溅到墙壁上。塔纳托斯也不再躲避,甚至也不再喊叫。他身体剧烈地晃动着,嘴唇疼得直发颤,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紧闭双目,清澈透明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尽管拼命忍着,但还是从眼皮下不听话地洒了出来,滑下了血肉模糊的脸庞,与喷涌而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血与泪混成了血水,炽热地淌到了许普诺斯卡住他的脸的那只手上,再从那只手上流下来,一滴滴落在被褥上,把雪白的被褥染得墨绿。他默默地承受着每一刀,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要服从母亲,忍住吧,塔纳托斯,装得就像你自己做了错事一样!忍住吧,为了许普诺斯的性命,必须不折不扣地服从母亲!加上他自己撞上的那一下,他一共挨了21下。许普诺斯报完了仇之后,扔掉浸满孪生哥哥鲜血的刀子,怒视着满脸是血的塔纳托斯。此刻,后者正坐在床上,神色忧伤而痛苦,不知是由于失血过多还是疼痛而脸色惨白,脸上伤痕累累,血淋淋的,嘴唇紧闭,眼睛无神,简直认不出这就是那个曾经以帅气、潇洒、温和、快乐与善良所著称的美男子。他的心里不禁冒出了丝丝同情,在发泄一通之后,他的神志清醒了很多。他开始有些后悔对哥哥如此残忍。刚才的举动,必将给塔纳托斯留下永久的伤疤,而这张英俊的脸,正是他们兄弟二人一直引以为豪的东西。他对哥哥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儿?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情景,哥哥替自己向母亲辩解、受过。而有一次,在他许普诺斯生病的一阵,仅仅由于自己偷吃了一点奶酪和果酱,母亲大发雷霆。但是由于两人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哥哥又脑肥肠满,因此哥哥生怕大病在身的弟弟遭受母亲的殴打后会发生什么事,便自告奋勇对母亲“承认”了过错,结果遭受了母亲一顿毒打,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礼拜。想想以前哥哥对自己总是那么疼爱、关心,可是现在……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你还要继续打我吗?”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将许普诺斯拉回了现实。看着床上的塔纳托斯,他的心里又窜起一股无名的怒火: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未完待续)
十五岁学生* **清新作品** *插曲 兄弟之仇(6)
“你还要继续打我吗?我不会反对的,”塔纳托斯微弱的声音阵阵传来,软软的,忽低忽高,像一个没有调好音的旧录音机,只有在冥界住惯了的人,只有从小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才能听出,这是半死不活的人所发出的最后的颤抖的忏悔,“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很恨自己。我是个懦夫,十足的懦夫。发泄一下总比憋着好,你继续打我吧。因为这件错事,无论你希望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而绝不会有一个字的怨言。”
许普诺斯一脸憎恶地冲着床上的男孩啐了口唾沫:“呸,你这种人,不值得我浪费火气!我不会再打你的,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我要走,我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说罢,许普诺斯掉头就走,银灰色的大翅膀微微颤动着,仿佛渴望起飞。塔纳托斯神色痛苦地望着弟弟的背影,嘴唇颤抖着,眼睛绿绿的,眼眶湿润,视线模糊,看上去几乎随时要软弱地再哭出来。他勉强滑下了床,站在地上,脸上的肌肉还在疼得抽搐,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却忧郁地望向走向门外的许普诺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面悲楚。
“对不起,弟弟,”他轻轻地冲着许普诺斯的背影声音微颤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指望,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你会知道今天你冤枉了我。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吧……可是——唉!再见——或者是永别了。”
他当然不奢望能够得到回应。他甚至不指望许普诺斯能听到。但是即将跨过门槛的许普诺斯还是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他的心颤动了一下,嘴巴已经张开,几乎已经准备回答。这一声微弱的“再见”,让他不禁回到了从前,他们还是天真无邪的小男孩,临睡前、分开前总要说一声“再见”。这一声“再见”,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他几乎要按照老习惯回应一声“再见”。可是他猛然停住了。这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塔纳托斯了,他不再和自己推心置腹,而是有事相瞒,甚至还背叛了自己。这种人,怎能有资格享受到他许普诺斯的一声“再见”?“再说,我们也不会再见了。”这是许普诺斯的心声。跨过了门槛,他还是不禁微微偏了偏头,余光迅速地扫射了一下屋里那个颓丧的男子,心中也许还会指望看到塔纳托斯兴高采烈,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塔纳托斯确实有了变化,但不是兴高采烈,而是更加的绝望,双膝跪在地上一片血泊中。只见他蓬头垢面,脸变得可怕的青白,毫无血色,因为血全都涌到了脸的外侧,直淌而下。泪水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滚下了面颊,一双蓝黑色的眼睛充满深情和苦涩地凝望着许普诺斯的背影,双手甚至没有抹去泪水,抱着乱糟糟的脑袋,一副痛苦的模样。可怜的人儿。
从此,许普诺斯便一去不复返。(未完待续)
十五岁学生* **清新作品** *插曲 兄弟之仇(7)
故事讲完了,客厅里一片静默。黛安娜手里捧着毛巾,美丽的脸蛋埋在毛巾里无声地哭泣着。红通通的眼睛和红彤彤的脸蛋,全都肿胀了起来;卡拉玫瑰用爪子抓一张面巾纸,也捂着脸,大声地吸着鼻子,脸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泪痕,羽毛全都粘了起来;玛卡利亚眼神充满了难过,手握成祈祷状,泪水无声地从她那美丽的脸庞上滚落下来;路易脸色沉痛,显然也被深深地打动了;安德烈神色忧伤,一副看小说读到了悲剧的样子。许普诺斯半张着嘴,脸上写满了深深吸引和无言的震惊、茫然、后悔、忧伤和沉痛,显然是被凯龙的话勾起了往事,勾起了心事,陷入了回忆。就连凯龙也神色恍惚,一副忧心忡忡和怜悯的样子。
最后,玛卡利亚先开了口。她是个软心肠,早已抽抽嗒嗒地哭了一阵子了。这时,她哽噎着说道:“真……真没想到,原来塔纳托斯和许普诺斯弟兄两人是由于这件事闹僵的。真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还有这样一段悲惨的往事。真是太……太感人了,啊。唉,可怜的塔纳托斯,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许普诺斯的原谅,而他现在又生死未卜,哎!哎!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宽恕了啊。太可怜了!怪不得他常常独自坐在一旁,不跟别人说话,凝视着空气,好像真的看到了什么的,眼睛湿润。我们还都一向认为他性格怪僻!有人也说,那是由于他悲痛自己的毁容。大家一直都是这么认为,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被毁容的,可是我们这些离他亲近写的都发现当提到他的长相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忌讳,忌讳的倒是提到许普诺斯了。再者,他对自己的母亲尼克斯似乎也总有一种莫名而又沉默的怨恨,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你的口气,仿佛不知道这故事中两主角之一就在场似的。”许普诺斯的声音生硬得很。他转向了凯龙,“这些事,你都是从哪儿得知的?我的心理活动你都描绘得一清二楚,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凯龙用充满智慧的眼睛凝视着他。“凡是我想知道什么事时,我会不惜用一切手段,而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花样多得你不敢去想想。只要我作为过去的一个无形的旁观者,你们的心理活动我自然是一清二楚。”
许普诺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大家都注视着他。突然,他又猛地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凯龙。当他在开口的时候,他的嗓音低沉、喑哑,有些怪腔怪调的。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什么都不知道,凯龙。我和塔纳托斯之间的怨恨,不错,就是从这里积攒起来,我们的兄弟之仇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发展起来的。但你根本不知道,后来还发生过什么!”
“什么?”卡拉玫瑰上蹿下跳,“呱呱”地发问,但她看上去不那么相信许普诺斯了,而是死心眼儿地认定他就是个坏蛋,“后来还发生过什么?”
许普诺斯狠狠地瞪着凯龙,仿佛那就是他哥哥似的:“后来有一次,就因为我在冥王面前骂了他几句,他就来找我算帐,想要杀掉我!他甚至进了睡神塔!”
“哇!”卡拉玫瑰惊呼。“那你怎么还活着?”玛卡利亚吃惊地问道。
许普诺斯厌恶地翻了个白眼:“我们进行了殊死搏斗,最终我胜利了。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饶了他一命,就这么简单。他也没再来找我麻烦,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不过我对此并不抱希望。”
“你又错了,许普诺斯,”凯龙低沉的嗓音插了进来,“那件事,又是你俩之间的一个莫大的误会。”
许普诺斯猛地转过头来,惊讶地盯着凯龙:“怎么,你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这事他也告诉过你?你究竟是他什么人,他会告诉你这么多?”
凯龙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字斟句酌地,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实际上,他才是那次任务的受害者;而他所受的伤害,也正是我帮忙治疗的。——正是作为报答,他才告诉我事情的原原本本。”
“此话怎讲?”许普诺斯的眉毛打成了一个结,脸色也明显的阴沉了下来。凯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叙述新一段故事。(未完待续)
十五岁学生* **清新作品** *插曲 兄弟之战(1)
明亮的白日丝毫也提不起塔纳托斯的兴致。他无精打采地倒在冥界的沙发上,眼前闪过一道道痛苦的幻影,一个个人,一条条生命浸在鲜血和病痛中,带着凄楚与恐惧的眼神盯着他,发出阵阵哀求的呐喊。而他,塔纳托斯,却不得不派分身去夺取他们的性命。他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又忆起了弟弟许普诺斯。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塔纳托斯沉重地叹了口气。许普诺斯离开时送给他的“纪念品”至今还没有一点消退的意思,墨绿地遍布他的两颊,当然,还有他自己撞上的那一道,与其它五道的十字路口更是皮开肉绽。虽然弟弟走后不久他就“如愿”当上了死神,可他却永远地与快乐道别了。虽然这个位子是那样的充满荣耀,而且尼克斯也因为如愿以偿而兴高采烈,但塔纳托斯一点也没有为此而感到欣慰。他为自己感到耻辱,唯一值得聊以自慰的是弟弟一直安然无恙,而且远走高飞了。不能说塔纳托斯一点嫉妒的心理都没有。噢,他有的,他有时候确实会嫉恨弟弟如此逍遥自在(他听说许普诺斯当上了睡神),而自己却不得不整日恶梦缠身他有时也怀疑这有一部分是许普诺斯在搞怪,不让他睡好觉被濒死的人们绝望的哭喊搅得头昏脑胀,充满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