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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替他们买单。反正又不花自己的钱，不花白不华，又何必小气呢？
摆在明面儿上的，锦市市委、市zhèng fǔ每年的招待费用就是上千万。张萌和周娟的制定的目标是，要将这笔大业务完全吞下。目前来看，进展很顺利。只要金龙酒店的大老板乔四没有重现江湖，锦市范围内，就没有够资格的竞争对手。
宽敞、幽雅的环境，sè香味俱全的菜肴，穿梭在席间，长相标致、举止礼貌、面带可人微笑的女服务员。
“这家酒店不错，环境、服务、饭菜味道都是一流的。”
午餐结束之后，李东阳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满意的冲着坐在他身旁的李大江说道。
由于下午还要考察，领导们难得的在饮酒上只是浅尝即止，主要以饭菜为主。因此，午餐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听到李东阳对酒店充满正面的评价，李大江的脸上浮现出微笑，点了点头回应道：“这家酒店是香港人投资，在管理上严格遵照国际上的先进水平。据我所知，在我们全省范围内，这家酒店的硬件设施和服务质量都是名列前矛的。
顿了顿，看到李东阳认真倾听的样，连闻阳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李大江接着说道：“酒店西侧的会所，与这家酒店是同一个企业投资，在经营和管理上也同样非常先进。天下酒店以及会所，是我们市招商引资工作的典范。”
李大江一副专业人士的口吻，就仿佛对天下会所、酒店非常了解一般。似乎，兴建会所、酒店的香港商人是由他引进的一样。
赵长天与李大江的距离并不远，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刚刚的那些话。自从认识李大江以来，赵长天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老东西也有可爱的时候。
眼看着一个敌人在为自己的产业不遗余力的做免费宣传，相信无论任何人，心情都会很舒畅。
下午一点三十分，按照预定的考察行程，在李大江、王宝华、赵长天等市领导的陪同下，闻阳开始正式对锦市进行考察。
锦市方面，参与陪同考察的市领导，除了赵长天和王宝华，其它人，清一sè的都是李系人马。
下午的考察，按照计划，闻阳一行将对中平区的两家国有企业进行考察，并在现场召开座谈会。
这两家企业分别是四通造纸厂、锦华机械厂。首先考察的是，四通造纸厂。
jǐng车开路，街道戒严，车队所过之处畅通无阻。
四通造纸厂，是锦市为数很少的几家还处于赢利状态的国有企业。基本上，每一次接待上级领导考察的时候，四通造纸厂都是必选的一家企业。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在车间走访，与工人谈话，听取企业领导汇报，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赵长天基本就像个摆设一样，考察的过程中，除了王宝华，无论闻阳、还是包括李东阳在内的其它考察团成员，没有一个人和他有过交流。
只是间或的，赵长天能看到李东阳、李大江等人不善的目光望向他，尤其是李东阳，目光很是yīn冷。
至于闻阳，似乎已经忘记了有赵长天这个人的存在，似乎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考察团加上陪同人员，总共近三十人，只有王宝华会寻隙与赵长天说上几句话。
但事实上，王宝华的处境比之赵长天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有所不如。
考察的过程中，王宝华这个市长几乎插不上话，或者说，闻阳和李东阳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是在毫不掩饰、没有顾忌的孤立他。
本来应该由王宝华这个市长介绍的一些东西，全都由李大江或是包大同取代。
王宝华的心情很糟糕，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闻阳、李东阳等人对他的轻视、排斥。以前的时候，他曾经接待过闻阳几次，可每有哪一次如今天这样让他难堪。
好在，还有赵长天这个难兄难弟的存在。这让王宝华多少的能得到一些慰藉，不至于那么孤独。
结束在四通造纸厂的考察后，考察组一行前往第二个考察目标锦华机械厂。
锦华机械厂是锦市的一家老牌国有企业，与东林机械厂一样，是建国时早成立的一批国有企业，都曾有过辉煌的历史。
在改革开放后，锦华机械厂逐渐在走下坡路，尤其是进入九十年代之后，企业在经营上出现了大问题，无法适应市场竞争、产品大量积压，导致效益逐年下滑，近两年，是亏损严重。
考察组抵达锦华机械厂的时候，厂长王宝森以及其它的几个厂领导，加上数十名穿着统一厂服、举着欢迎条幅的工人，早已等候在大门口。
王宝森，五十几岁的年纪，身材中等，从容貌上看，依稀能够看到，眉宇间和王宝华有一些相象的地方。
事实上，王宝森是王宝华的堂哥，两个人的关系很近，他们的父辈是亲兄弟。
看着站在大门口的堂哥，王宝华的心情难免有一些忐忑。
具体的考察行程，是在闻阳抵达锦市之后宣布的。
当时，王宝华在知道考察行程中有锦华机械厂的时候，心理就是一沉。锦市那么多企业，闻阳不选别的企业考察，偏偏要选择锦华机械厂，这让王宝华难免有一些不好的联想。
王宝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感觉这很可能是李大江的一个yīn谋。时间这么充忙，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根本做不了太多的准备，也就意味着考察的时候可能会出现问题。
可闻阳已经决定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改变的。王宝华只能寻机给堂哥打了一个电话，郑重的叮嘱他了几句。
虽然留给堂哥的准备时间很仓促，但王宝华对堂哥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相信，只要没有人恶意的搞破坏，以堂哥对锦华机械厂的掌控力度，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急转直下】………
因此，王宝华担心的就是，有人蓄意搞破坏、制造事端，但这么做的风险很大，应该没有人会铤而走险。
不过，虽然可能xìng不大，但万一要是真的发生了，那对堂哥来说，就是一场灾难，甚至还会牵连到自己。
在王宝华的胡思乱想中，闻阳走下车，站在欢迎队伍的前方，简单的发表了几句公式化的讲话。
在这期间，王宝华与堂哥有过短促的目光交流，从他比较镇定的眼神儿中，王宝华的心情安稳了一些。
这个时候，王宝华的心态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闻阳讲过话之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向厂内走去。
视察生产车间，与工人亲切交流……
整个视察的过程中，王宝华都在心理不断的祈祷，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问题，连闻阳、李东阳等人对他的冷遇，王宝华都已暂时不放在心上。
或许是王宝华的祈祷发生了作用，或许是王宝森的准备工作比较到位，总体上，考察的过程还差强人意，没有出现明显的纰漏。
王宝华紧绷的情绪逐渐的放松下来。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在锦华机械厂的考察进入后一道程序——座谈会，与会人员除了前来视察的省、市领导，还包括机械厂的厂长王宝森以及四位副厂长、加上工会选出来的几位工人代表。
座谈会开始之后，照例，闻阳首先做总结xìng发言。
发言刚一开始，闻阳忽然一改之前在车间与工人和技术人员交流时的平和态度，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去年亏损一百万，今年到现在已经亏损近一百八十万，我看到年底就要达到二百万的亏损。按照这个速度，明年是不是就要亏损三百万？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从刚刚我们去过的库房里所看到的那些堆积如山的产品上。大家就能得到一些结论。
作为一个企业，工人再勤奋、技术再过硬，但生产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去，怎么可能会不赔钱？”
说着说着。闻阳鹰隼般的目光陡然shè向王宝森，语气变得加的凌厉起来，“王宝森同志，锦市市zhèng fǔ任用你担任锦华机械厂厂长，你就是用这样的成绩来回报赏识你、任用你的市领导的信任吗？”
听到这里，王宝华的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他没有想到，座谈会刚一开始。情况就急转直下，变成了一场批判会，被批判对象是他的堂哥王宝森。
而且，让王宝华心惊的是，闻阳的批判还意有所指。三年前，正是在王宝华的力挺之下，王宝森能从副厂长的位置上如愿转正。
赵长天的心也提了起来，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虽然倍受冷遇，但他的情绪其实是很放松的，也没什么憋屈的感觉。既然闻阳、李东阳、李大江等人已经把他视为敌人。那么，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乎他们的态度，不需要在他们面前小心翼翼的装孙，也不会因为他们而影响到自己的正常情绪。
可此刻，闻阳态度如此鲜明的针对王宝森，虽然事不关己，但赵长天还是难免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王宝森和王宝华的关系。对于王宝森的死活，赵长天可以不关注，可是牵扯到了王宝华。赵长天就不能不引起重视。
作为当事人的王宝森，虽然垂着头，但那涨红的脸颊和额头上清晰可见的汗水，足以表明他此刻的心理状态。
“同志们，在干部的任用上，党zhōng yāng多次强调。能者上、庸者下，这六个字很好理解。”
闻阳的目光从王宝森的脸上收回，环顾着会议室内的几十号人，语气稍稍放缓了一些。
“可是，在王宝森同志的任用上，我发现明显的与我党干部的任用原则相悖。这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一个原本效益良好的企业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居然亏损了近三百万。
三百万啊，同志们，你们锦市一年的财政收入有多少？”
“这是渎职，严重的渎职。对于这样的干部，必须要严肃处理，同时，也要追究相关领导责任。”
说到后面一句，闻阳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凌厉得仿如利剑。
随着闻阳讲话的结束，宽敞的会议室内，变得无比的安静，安静到连王宝森额头的汗水滴在桌上的声音，似乎都可以听到。
王宝华的心情很压抑，脸sè很难看。对他来说，闻阳的发言可谓是字字诛心，不但是要把堂哥一棍敲死，而且，借机打击自己的企图非常明显。
扪心自问，在锦华机械厂厂长的任用上，王宝华虽然有一些私心，但并未做出出格的行为。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自己的亲人，王宝华并不认为有什么大的过错。
况且，锦华机械厂的亏损问题是体制造成的，即使把厂长换成别人，但只要不进行大刀阔斧的改制，企业也不可能走出困境。
也就是说，锦华机械厂这两年的亏损，绝不能都归结到堂哥身上，而闻阳对自己的指责也是没有道理的。
本来，王宝华已经针对闻阳此次锦市之行，做好了应对困难局面的心理准备。可刚刚闻阳的讲话，让王宝华意识到，他此前还是过于乐观了一些。看闻阳表现出来的姿态，分明是要借题发挥、拿自己开刀，硬要把屎盆往自己脑袋上扣。
自己应该怎么办？
惊惧和愤怒中，此刻的王宝华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态。
如果闻阳真要是铁了心的要动自己，他有多少反抗之力？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哪怕是倚为靠山的高全，估计也很难保下他。
下意识的，王宝华的目光望向了赵长天。他看到，赵长天拧着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闻阳的突然发难，赵长天也缺乏心理准备。只不过，相比于王宝华的心慌意乱，赵长天的头脑很清醒。
在赵长天看来，闻阳应该很清楚，他如果真要动王宝华的话，姑且不论是否能得逞，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了的，那就是会彻底得罪常务副省长高全，必然会引起高全的反击。
以赵长天对省里局势的了解，闻阳大的政治对手是省委副书记柳长伟，两个人分属京城两大政治派系，为了各自的利益，平时斗争不断。
而闻阳以前和高全的关系虽然一般，但彼此之间从未公开撕破脸，至少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共处。
可眼下，闻阳的举动，不啻是要推动高全和柳长伟结成联盟。这种做法，从表面上看，绝对是不明智的。
以一个省长应该具备的政治智慧，闻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与即将下到锦市的专案组有关？
不需过多考虑，赵长天的脑里很的泛起了这个念头。
思绪起伏间，赵长天的目光向着李大江望去，他看到，李大江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