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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女儿,陆大娘这回是结结实实的叹了口气:“晓嫣这孩子,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一无所长,还不好学,就这一天到晚,除了帮我做做家里活,竟是一点女红也不上心。就这样的丫头,哪家敢娶,哪家敢要?偏她还挑三拣四……”
也不对,毕竟是姑娘家,不比得儿子,多说几门亲事,自己挑拣也罢,让别人挑拣也罢,都不怕,可姑娘家若是被人挑肥拣瘦的次数多了,不说姑娘本身脸面上下不来,就是做爹娘的也觉得脸上无光。
陆老爹皱了皱眉,道:“要我说,你也别抻着了,完了晓彬的事,赶紧给晓嫣也挑个差不多的人家。姑娘家大了,总也不出阁,这让左邻右舍说说道道的,也不是个事。”
陆大娘想反驳,可到底没说出口。
陆老爹就又来了一句:“你也是闺女的娘,换成是你,遇上你这样的婆家,都订了亲事,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静,你心里会做何想?”
陆大娘的确有时候会有点小性子,但总体上说是个明事理的。又因为家里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做事免不了翻打掉个,前后回想。
的确,要是自家闺女和男方家订了亲事,却迟迟不提成家的事,她一早叫陆老爹上门去退亲了。这么一想,自己总这么抻着是有点不地道,也可见沈家两口的确是难得的善良老实人。
沈家没等着青玉回来呢,先等到了陆老爹,提着礼物,郑重其事的上门,说是来跟亲家商量商量择了吉日,替青玉和晓彬完婚一事。
石氏自是满面笑容,自去准备酒菜不提。沈四海也没敢作色,仁至义尽,陪着陆老爹喝了一回酒,到了把日子定下了。
石氏只觉得又气又笑,等陆老爹走了,也懒的跟沈四海多废话,勿自低头收拾盘盏。
沈四海则少有的烦躁,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觉得闷,又去了院里。石氏就看他一会低头,一会抬头,一会叹气,一会啧啧烦恼的跺跺脚,到最后一赌气出了院子。
晚间回来,脱了鞋上炕,除了衣服,在被子里也还是翻腾来翻腾去。石氏不管他,只闭着眼装睡。
沈四海腾一下坐起来,道:“青玉怎么还不回来?你明儿去城里问问。”
石氏还是不理他,只装睡,朦胧的道:“该回来的时候她必回来,不回来必是有事,你这么急,就自己去城里看。”
沈四海知道石氏是故意拿捏他,便气恨的道:“我去就我去,我明天一早就去。”
石氏的心火腾一下就升起来了。家里一摊子活呢,他不想着把活计都弄利落了,竟想着使小性子做那些有的没的。因此石氏也坐起身,冷笑了一声道:“去,去,现在就去。有那心气,今天就别答应老陆啊。”
要想退亲,今天当着陆家人的面一并说出口多痛快多利落,何苦来的要逼青玉?难道他不愿意,就非得让青玉也说不愿意,再让青玉自己去退亲?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不动动脑子呢?他满心里都是美梦,可这天底下哪有多少梦是能成真的?
沈四海气的摔枕头:“你就是要气死我啊。”
石氏听这话就觉得心酸。当年自己的爹拿这话堵自己的嘴,到现在沈四海又拿这话堵自己的嘴。想到这石氏的火气消了,重新躺下,道:“我不管,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第二天,沈四海磨磨蹭蹭的正换衣服准备进城呢,青玉倒回来了。
陆家订下了吉日,晓彬自然把消息送到了她这,虽说两人都不想多兴师动众的大办,但起码的嫁妆得置办。
石氏一早就说过,青玉想要什么,都由着她自己的心思挑。彩礼什么的,娘家一分不要,拿了多少,还照旧是多少由青玉拿回去,留着小两口过日子花。
沈四海见青玉回来了,也顾不得再换衣服,便坐下来跟青玉面对面的道:“青玉,爹问你,你说实话,你对陆晓彬这孩子怎么看?”
青玉奇怪,道:“还怎么看?不是顶好,但也不是顶差,过日子富富有余了。”
沈四海一脸沉痛状:“你这孩子,要是委屈就只管说,爹给你做主,把这门亲事退了去。”
石氏掩面而走,她实在没法往下听了。这像当爹的说的话吗?只能说沈四海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不改天真幼稚的人风啊。
青玉倒没往别处想,她知道自己的爹对自己溺爱有些过了头,总拿她当天底下的珍珠,别人都是死鱼眼,因此轻松的笑着道:“不委屈,人人都这样过,我有什么可委屈的。”
沈四海大叹:“可爹不忍心见你这样委屈。那陆晓彬,委实是配不上你,退了吧,退了吧,他哪点比得上任舒啸……”
见沈四海不似作伪,青玉脸一下子就僵了,再后来就冷了,突然声音一扬,连珠串似的道:“退什么退?如新连吉日都定下了,您又看不起他了?我瞧着他挺好的,会照顾人,心细又温柔,我觉得挺好。他是不如任舒啸,可任舒啸再好,也不是我能肖想的,您要是不甘心,您就自己嫁给任舒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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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病了,所以更新迟了,头好疼啊。
114、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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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分手
沈四海瞪着青玉,一脸的怒其不争,指着青玉道:“那小子有什么好?啊?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男人会说两句好话就把你迷的三五不着调的了?过日子,过日子,是靠好话就能哄你一辈子的?”
青玉越听越气,把小脸一甩道:“他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他能不能过,是我自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您要是觉得任舒啸好,您自己找他去吧。”
青玉一甩脸子,掀了门帘走了。
沈四海气的直跺脚:“你个死丫头片子,鬼迷心窍了吧你?陆晓彬哪一点好?要模样没模样,要才华没才华,要气势没气势,这样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你怎么就瞧上他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石氏掀了帘子道:“别叨咕了,青玉早走了。”
“走?她刚回家就走?又走哪去了?”沈四海满肚子的话没处去说,只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看着石氏,不免迁怒,道:“你这当娘的也是,谁不是盼着自己闺女找个好人家?怎么你这回又不挑三拣四的了?划拉笼子就是菜,你跟你闺女一样见识短浅……”
石氏道:“这人没能相处个十年八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还是坏。我就不明白了,晓彬到底哪惹着你了?怎么就得罪你了?你看他这么不顺眼?”
沈四海气道:“你倒是说说,他哪好了?他跟任舒啸有的比吗?”
石氏又气又恼,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提任舒啸还好,跟闺女好好掰扯掰扯,她未必就不听,你偏提任家那小子,不是他,青玉的婚事能耽搁这么多年吗?”
沈四海坐在椅子上,手抚在膝盖上直叹气:“明摆着的事,还要我怎么跟她掰扯?”
石氏也懒的劝了。一边往灶膛里烧着柴禾,一边道:“世事难料,如果不遇见任舒啸,只怕你对晓彬也没那么大怨气。这孩子到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虽说看上去瘦瘦小小,不像干庄稼活的材料,可人家毕竟在城里住了这么多年,也不指望着种庄稼过生活。要说不会说话,我瞧着可比你强多了呢。再说,男人家家,太会说话了,长的太好了也不好,在外面整天招风引蝶的,将来也是家里的女人吃亏。男人嘛,还是老实些的好,只要他对青玉是真心实意的。女人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讲究的就是个踏心……”
沈四海烦躁的道:“你自己倒是说说,他有什么好?啊,他有什么好?”
竟是跟疯魔了一般。
石氏气的把帘子一摔,两人隔了开来,她在堂屋里道:“你倒是自己想想,晓彬这孩子到底哪里不好才是。”
“他哪都不好,他就是配不上我闺女。”沈四海的怨气出奇的大,震的门帘都晃了两晃。
石氏默然。这是又犯上宁性子了,他不中意,就哪哪都不如意了,也不怪青玉拿话噎他,任舒啸哪都好,那他自己找去啊?
有那样的娘,石氏也不会把闺女送上前任人践踏。她自己捧着如珠如玉的姑娘,犯不着为了一个现在看着样样都好,未必将来什么样的男人,就把闺女送到恶婆婆面前去做小伏低,忍辱负重。
沈四海真是疯魔了,不只石氏这么想,连青玉也这么想。青玉在家,他转转悠悠跟在青玉身边,极尽劝说之能事:“我知道你是被前头的事伤了心了,可天下大着呢,少了他一个,还有许多人呢,哪个不比陆家小子强?这么大了,要什么没什么,不过是仗着他爹本事能干,不然他能成人?”
青玉不理他。
沈四海就越发变本加厉,无时不鼓动青玉去退亲。
青玉翻了脸道:“原本我是想着,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给我张罗亲事的是你们,阻碍我婚事的还是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不嫁了成不成?不嫁了。”
青玉赌气回了城,只剩下气恼的沈四海和无耐又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石氏。
一连几天,晓彬都没见到青玉,时不时的就朝门口望上几眼,希望下一瞬间就能看到那绰约动人的女子。
只是似乎老天并没有听到他迫切的心声,每一次都让他失望。可是晓彬还是一次又一次满怀希望的期待着。
再到后来,他有意无意的折到书院去,才知道青玉回家了。晓彬站在书院门口,无声的自嘲的笑了笑。从前读书时时读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语,还觉得古人好夸张,如今自己亲自经历,才觉得再没有比这句话更难描述他的心境和心情的了。
真是如同老了十几年,那种满心的空虚,耗的他浑身无力,似乎做什么事都没有意思了。
好在已经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和青玉长长久久的未来不再是镜花水月,还是很让人兴奋和期待的。
他几乎是扳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甚至一天两三遍往书院跑,美其名曰去看陈先生,顺带着送几本书,其实就是看看青玉有没有回来。
陈先生也觉得好笑,真是年轻人,多好,喜欢都摆在明面上,因着这份喜欢,神彩飞扬的,没来由的让人妒嫉。
但他并不说破,照常对晓陆,时不时提点他几句,论论家常,甚至连他们的亲事都没追问,就怕他尴尬起来,又失了举措。
好不容易青玉回来了,晓陆又不好意思总往这跑了,只盼着她能去趟书肆,也好两个人安生说话,谁想青玉竟面色一直淡淡,虽不作色,却也大有抬头见了便低头,遇上了便绕道而走的意思。
晓陆心里存了疑惑,只觉得青玉这避之不及的态度实在明显,心里装了事,也就顾不得礼法,这天直接在书院外边迎住了青玉。
青玉面色不太好,晓陆见了就有些心疼,下意识的问:“青玉,你还好吧?”
青玉本想走的,可来去就这么一条道,他既在道中间堵着,想装看不见都不成。片刻之间,青玉已经恢复如常,淡淡一笑道:“挺好,这里说话不方便……”
晓陆见她肯正面打量自己,能够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就比什么都欢喜,当下便道:“跟我去书肆吧,这会人少。”
青玉没反驳,算是默认,两人并肩而行,没几步就到了书肆。
书肆里人确实不多,一等最后一个人走了,晓陆随手就把门阖了起来。回到里面,就见青玉垂头坐着,竟似在出神,连他坐到对面都没注意。
晓陆便略有些结巴的道:“你,走了好几天,是回家了?伯父和伯母都好吧?”
青玉似乎受了惊吓,猛的一抬头,眼睛里闪过一瞬的茫然,无意识的嗯了一声,才开口:“晓陆,我们两个的事,算了吧。”
轻轻的一句话,断成了三句,在晓陆听来就如同三个滚雷,轰轰轰炸在耳边,他脑子都木了,眼睛都有些充血,又是不解又是恼怒的问:“为,为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如人,可青玉也不是那些低俗的女子,要是嫌弃,也不会等到现在。
青玉看了看晓陆的眼睛。
其实她真的从来没有做过比较,拿晓陆和任舒啸。他们两个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各有各的长处。
青玉从前不想,的确有受到心魔诱惑的原因。毕竟,任舒啸那样一个如灼灼日月的男子,愿意表示对她倾心,是任何一个怀春少女都无法抵挡的诱惑。尽管知道未必能得善终,可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挽留指间的温暖,即使那代价是燃指的疼。
她只以为,拥有的时间长一些,彼此的距离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