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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纯粹考逻辑的算术,南宫中也不会找秦朝。
“烦请诸位兄弟替兄弟准备笔墨纸砚和尺子。”秦朝连吩咐。
“尺子?”
南宫中一怔,其他人也一怔,而后——
“聪明!”
“好主意!”
秦龙、秦虎眼睛亮得像星辰,他们这一喊,很多少年这时也反应过来,这出的算术题,除了必须新寺生自己解答外,并没有规定如何解答,也就是你能用笔在纸上演算,也能拿算盘计算,当然这也能用尺子。
而一用尺子。
这第二道算术难题,所谓的圆材埋壁,只需照着题的要求画出一个圆形,虽然这画圆可能有点麻烦,但只要多试几次,便能画好,而后……用尺子一量,答案便显然了。
其实这也是众人被‘计算’这个思路给限制住了,哪里像秦朝前世动不动就玩些脑筋急转弯,搞些巅覆性创新,思维自然开阔。
“海峰兄,你等着,我这就去借尺子!”那胡清秀一跳老高,连向着状元坛下奔去。
“慢着!”
“等一下!”
两个声音响起。
“怎么,海峰,九才兄?”胡清秀看向秦朝和张九才。
“这算术一关,考的是计算能力。”张九才沉声说道,“若我们用尺子解决了,虽然也不算违规,可这终究还是落入了下乘,让人看笑话。”
“对,大伙是来证明能力的,不是纯粹的为解题而解题。”南宫中也连说道。
他这一说,很多人也想起这一关的用意,一些少年更是瞧向那高明真,若真这样解,就算四道题都解出了,成绩也是被高明真压一头。
其实除了张九才的考虑外,秦朝想得更多,用尺子能得到答案,可这个答案只是近似的答案,运气好便和最终答案完全一致,运气不好便会差那么零点几寸。
“各位,我要这尺子只是因为先前看到这圆柱埋壁题后想找到一个规律,若能找到这规律,兴许能帮助解题。”秦朝说道。
“规律?”众人瞪着秦朝。
“嗯,就是直角三角形,这直角的两条边和弦的长度规律。”秦朝说道。
“直角三角形三条边的规律?”
正为第二题头痛的张九才、南宫中眼睛刹时亮了:“没错,这三角形的三条边长度说不定真有规律,找到这规律,这题也许真能解开,嗯,这尺子必须得找来。”
“对!”
“清秀,快点去借尺子!”
很多少年都冲向状元坛外。
“你们不用去借了。”这时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他说的那条规律是真的。”
只见高明真捏着个棋子笑盈盈的看着众人:“那规律就是任何一个直角三角形,两条直角边长的平方等于斜边的平方,不过这第二题,就算你们知道了这条规律,要想解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好了,你们去解题吧,当然,实在解不出,也可以用尺子量。”
“多谢这位姐姐告之。”秦朝微笑拱手。
高明真哼了声,不理秦朝。
“放心,一定能解出的。”张九才淡淡道,随即坐下,拿起毛笔在纸上划写了起来,有了这规律,再解就不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海峰兄,你坐这!”一个很俏丽清秀的少年怯怯叫道。
“多谢欣宁兄。”秦朝冲旁边少年微笑点头,这少年女孩子般脸微微一红:“海峰兄,你记得我姓名?”
“当然,禹欣宁,很好听的名字,怎么会记不住?”秦朝说着在少年让出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对了,欣宁兄,那高明真解题都用了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这我也是听说的。”禹欣宁很开心的说道,“那些人说她第一道题,只是看了几眼便答出了。”
“只看几眼?”秦朝讶然,天龙寺出的算术题,对秦朝来说不算难,可这是因为秦朝是来自现代的,古人能看几眼便算出这题,数学天份可以说非常强悍。
“第一题虽然看了几眼便得出答案,可她接下来第二题,却用了一盏茶功夫。”禹欣宁继续说道,“第三道没到二盏茶,第四道用了三盏茶功夫,而后她也出了一道题给师兄们解,可一题便将师兄们给难住了。”
“一题就难住了?”
“嗯,这道题,在那个姑娘手中。”禹欣宁说着一指,指的是站在高明真身旁的姑娘,也是先前第一个猜出秦朝‘一官归去来’对联的姑娘,秦朝可以看见那姑娘手中拿着一个折纸。
“倒底是什么题?”忽然秦朝对姑娘手中所谓的难题感起兴趣来。
“好了,不打扰你了,海峰兄,我可是非常看好你,你一定要帮我们解出那些题哦,特别是那个高明真出的题。”禹欣宁笑说道。
“嗯。”
秦朝提起毛笔在纸上随意的划写着。
“有了勾股定律,这题张九才他们应该能解出吧?”秦朝写得很慢,眼睛不时盯向那日冕,很快便到了一盏茶。“还没解出?”秦朝眉一皱,连在纸上写下答案,正要起身。
“哈哈,答案出来了!”张九才的声音响起。
“多少?”
“是多少?”一道道声音响起。
“26寸。”张九才兴奋说道,这时胡清秀已经冲状元楼大喊起来,“诸位师兄,有人解出第二道算术题了,烦请出来一下。”
“解出来了?”
状元楼内声音传出,怪异的是反而有点惊喜,而后一个方脸青年兴奋的冲了出来:“是哪位师弟解出的,答案是多少?”
“26寸!”张九才连说道,冲着那青年拱拱手,“不知这答案是否正确。”
“没错!”
这青年很开心,眉一扬,“你能解出这道题,那么接下来的第三道题我现在便贴出来。”他大步走出,很快便到了状元坛南边榜楼下。
“笔来!”
胡清秀递上狼毫,这青年抓过后便在左边第三列写了起来:“一百炊饼一百兵,长官三个更无争,小兵三人分一个,长官小兵各几人?”写完后放下笔,笑吟吟看着张九才,“在下彭先建,还未请教师弟高姓大名。”
“彭先建?”
张九才连拱手,“小弟张九才见过彭师兄。”
“张九才,哦,想起来了,你就是刚刚‘端阳重阳’的张九才,不错,那圆柱埋壁都能算出,很了不得,不过这道题么,有个要求。”彭先建微笑说道,“这题,必须用两种思路来解出答案。”
“两种?”众人一懵。
那彭先建冲张九才点了下头,便进了状元楼。
第二十一章诗定五品
众人连看向这第三道题,张九才、南宫中只是略看一会便都一怔,这出题是下一道远比上一道难,可这第三题,三人只是这么想了一会,便似乎有了点头绪。
“嗯?”秦朝也是一愣。
“百兵争饼?”他眼睛一亮,连看向秦龙、秦虎,“鹏阳,有丰,你们也来解解这题,挺有意思的。”
“我们?”秦虎、秦龙愕然,第一,二道都算不出,还让他们算第三题!
秦朝微微一笑:“这道题和上一题不同,你们仔细想想,说不定能解出来,嗯,都拿上纸笔,别空想。”
“那好!”秦龙、秦虎对秦朝的话向来信服,当即连找了个座位坐下思索起来。
“这第三题,应该是白给分的。”秦朝眯着眼,相比前两道题来说,这第三题难度并没有提升多少,甚至在秦朝看来更简单,那彭先建是要求必须用两种思路解出,可秦朝这么一想,便有了三种,再一想,答案便已经知道了。
“这道题只要理清了头绪,便能做出,用来考iq倒是不错的。”秦朝在纸上随意写划着,“这一题这么简单,第四道肯定很难,那高明真手中的更难,这一题我就没必要和别人抢风头。”写划着,很快便写出了三道解法,而后秦朝直接扯过一张纸盖住那答案。
“除了算学外,这一次的诗词题倒是有点意思。”秦朝微微瞥向北边,北边的榜楼大红纸上写着碗大的欧楷字‘咏塔’,“这咏塔应该就是咏这崇圣三塔,历年来状元楼考题数次都是这题。”考得多,烂大街一样的考题,看似简单,可实际上对诗家来说,反而是最大的难题。
当年李白被封为诗仙,是何等的诗才,可到了黄鹤楼,却一声长叹‘眼前好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作不出什么诗作,为何,就是因为别人写了,而且写得好,把容易写的都写完了,你再写,难度就呈几何倍提升了。
“梵宇弘开壮帝都,碧天空起玉浮图。”
百无聊赖中,秦朝在纸上写着诗句。
“咦?”旁边的禹欣宁一瞥秦朝写在纸上的字,便离不开了,没看几眼,眼睛越来越亮。
“浮图千尺起层层,半入虚无看不明,……望尽人间多少事,身在大干几沧桑……”禹欣宁满脸都是兴奋,“好有意境,这是海峰兄的咏塔诗么?”
秦朝没注意到禹欣宁的神色,只是不时看向那日冕,至于笔下写了些什么,根本就是任意而为,忽然秦朝瞥向关诗皓。
“这咏塔词,我已经做好了。”只见关诗皓高叫着站起身,“还请师兄们前来审题。”
“哦,速度蛮快的嘛!”
状元楼门口闪出一人,个子比较矮,笑眯眯的几个大步便到了关诗皓身旁,“我记得你叫李玉白,对‘四诗风雅颂’的李玉白,能对出这样的下联,不知是不是真的熟读四诗。”这书生说着低头看向桌上关诗皓写的诗词,只看了几眼,便眉一扬。
“好一句‘高立浮屠塔,海明舍利光!’,嗯,这后面的也不错。”说着他又看了一会,便将他桌上写了诗词的宣纸卷起,“李玉白师弟,我这先拿进去给其他师兄弟们品评,再共定级别,你请稍等。”
正要迈步。
“师兄,请慢。”一道声音响起,只见王忠和抬头笑道,“我这诗词也完成了,烦请一并带进去品评。”
“哦?”
书生讶然,连来到那王忠和身旁,同样先看向桌上那诗,只一会儿便点头。
“不错,你这‘满天星灿烂,一水浪收痕,塔上云涛急,佛镇洱海平。’很有些意境。”书生也点头颌道,一把收起王忠和的诗词,转身进了状元楼。
“你说,他们会得多少品级?”
“应该不低,你没听那书生念的么,这几句诗可是很让人耳目一新。”
观看的人群都很关注,特别是对关诗皓诗词的等级很期待,毕竟关诗皓对对子表现得很不错,没多久。
“关诗皓,还有王忠和,你们俩位师弟的诗词定的品级都是五品。”声音从状元楼中传出。
“五品?”
“才五品?”
人群一阵唏嘘声,从先前那矮书生吟诵的句子来看,这两首水平都非常高,很多考了功名的秀才举人,自忖自己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佳句的,可最后居然才得五品。
关诗皓、王忠和也都一皱眉,显然也对自己诗词评品不满,不过诗词文章这东西就是这样,好坏很难说得完全清楚明白。
“我们这东屋,现在就看段昌业的,不然诗词这一关完全就是在丢脸,以后都抬不起头。”王忠和看向段昌业,这时段昌业眉一挑,也放下了笔。
“哈哈,各位师兄,在下的诗词也出来了,还请点评一下。”段昌业高声叫道。
“哦,让我看看。”先前的矮书生又出来了,几个大步到了段昌业身旁。
“嗯,你这‘宝瓶影射天边月,金铎声传海上风。’和‘远眺可观千里外,高登似在九霄中。’颇为可观。”矮书生眼睛发光说道,而后一卷纸进了状元楼。
“会是几品?”
段昌业微微倾着身子,而状元坛上,关诗皓,王忠和,高世霸,甘逸夫等东屋的少年都有些紧张。
很快声音传出:“段昌业,你的诗词品级是五品。”
“又是五品?”
段昌业眉皱紧,高世霸、王忠和等也脸色不好。
“可惜了!”人群中一阵哗然。
“从吟出的句子看,这三人的诗词就算不达到三品,也能得四品。”新寺生中很多人也是有些不平,其中那鲁宝佳眯着眼,看向状元楼,“就是不知他们的全诗如何,不过这品评评了就不能改了,就算全诗很好也没办法。”
“昌业,玉白。”王忠和沉声道,“这事,我们没办法辩,现在就看海峰、九才、启先他们的表现了。”
“嗯,只能看他们了。”关诗皓板脸道,确实,诗词这东西主观印象很重要,好坏全凭评审者一张嘴,根本是有理无理都说不清,可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