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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的平易近人需要装,大师兄不需要。”龚婉一字一顿道。
……
众女说个不停时,桑土公、乌木娘那边却似乎安静得很,其实夫妇俩早就说了一百句都不止,不过使用的是传音入密。几天前解除生死符的时候,桑土公付出了全身内力的一半,现在的内功却更上一层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怎么配合乌木娘家传的双修之术,家传的万蛇丹都应该没这么好的效果才对呀!夫妇俩怎么想都想不太明白。在他们所能想到的各种推断中,认为最合理的应该是秦朝手下留情。
实际上是也不是。
秦朝只是顺势给别人留了些余地,不只对桑土公如此,对司空玄也是如此。怎么把握机会,使收获更大,关键还留在他们自己手里。像桑土公这种心灵经历大磨难后的解脱,可称得上是一种无名的心功。长久坚持下来后,自然而然能产生十分不错的功效。
修炼心功并不一定要懂得心功,任何人只要能坚持不死,便是想不修炼都不行。
秦朝认为那段延庆也是因为经受住了太大的苦难磨炼,才能在一阳指失了身、轻功断了腿的情况下,练成一身比段正淳、段正明还高的武功。延庆太子在承受了那么巨大的打击下还能再次站起,实在是令人佩服。与书中无涯子残疾后躲起来三十年不敢见人相比,却又不算什么。因为无涯子不只身体受伤比延庆太子更加严重的多,心里所受的伤还要更加严重得多。其中大半都是自己在折磨自己,这却最能得到秦朝的认可和原谅。
伤害自己总比伤害别人要好。
‘小李飞刀’李寻欢也是个喜欢自己折磨自己的人,也是秦朝最欣赏的一个人。如果他不是小说中的人,一定要想办法跟他做朋友,却绝不跟他做兄弟。现在,当自己真正走入小说中,却遇上了一个不是小说中的人,见面不久就要跟自己结拜为兄弟。
为什么不答应?
想了三天,自认已经想明白了其中最大的原因——因为早就被李寻欢跟龙啸云的八拜之交给吓住,虽然彼此都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但真正见不到的只是李寻欢,像龙啸云那样的人太多太多。可谁又不想成为另一个李寻欢呢?如果能够远离龙啸云的话。
可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能从天下第三变成天下第一,龙啸云也是最主要的功臣之一。种种磨难使李寻欢的精神意识得到了升华,使他的飞刀更加地出神入化。
但如果有选择,秦朝希望种种磨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而不是龙啸云给的。
那神农帮的帮主司空玄,解除生死符后也一样收获不小。在解除生死符之前,越是想尽各种办法减轻及逃避磨难,正面所忍受的磨难越小,事后能得到的回报也越小。减轻生死符的办法并不难找,而且还不只一种,但就算全加在一起,效果都还是十分有限。
各种女色是其中一种,各种止痒的丹药也是其中的一种。秦朝认为那些方法大都像精神鸦片一样越吸越上瘾,陷入越深,越难逃脱,苦难也随之越重,对心功的作用越大。
为了抵抗和逃避生死符所带来的苦痛,桑土公和司空玄都利用了女色和丹药。但桑土公不像司空玄那样喜欢给别人带来痛苦,他对妻子乌木娘变得越加依赖和信任,夫妻之情因此而变得更加紧密深厚,对医术、毒术、暗器的研究因此而变得更加努力用心。
司空玄一生中最恨的人是天山童姥,现在最怕的人却是司空虹。刚才一见司空虹来了,他转身就走了。对这女人,司空玄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我真的老了?”
“爹!”司空虹只是轻轻喊了一声,就差点喊得他魂飞魄散。表面上这一声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主要是司空虹现在的身份不同,现在的场合不同,旁边的观众不同。
司空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一声:“乖女儿!”始终没能喊得出口,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终于吐出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服侍王子殿下,切不可再三心二意。”说完立刻便发现了短短一句话里面就有一个又一个的不对,顿时吓出了一大身冷汗,狂奔而走。
他少年时在山中采药,突遇猛虎,好像都没有这么狼狈。那一次他运气好,遇上了神农帮的上一任帮主。这一次真不知是好还是坏,段誉突然出现他在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转身就走,其它什么都没说。
“爹,还没开始呀!”段誉从父亲身前路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坐在了已经敞开怀抱的母亲怀里,呵呵一笑道:“妈,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哼!连妈都敢取笑。”
段誉一本正经道:“没呀!妈开始说得很对,这儿确实没什么好看。”
段正淳点头道:“你妈只是有点不放心,其实只要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其他男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了,连你伯母也是,但你伯父聪明呀!呵呵……”
刀白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嗤!”段誉虽然即时用手按住了嘴,但还是已经太晚。
“妈,伯父确实聪明呀!”段誉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擂台上,秦夕落在离秦朝十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拔出一柄乌黑的木剑,仗剑施礼,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
秦朝脑海中闪出‘墨子剑法’四个字,眉头一皱,暗道:“不管大哥使的是不是寓攻于守的‘墨子剑法’,他不攻击,我就得攻击。”
正对面,秦夕落平静至近乎冷酷。
秦朝大喝一声:“我来了。”冲了几步之后,凌空从秦夕落头顶跳过,铁剑往下‘蜻蜓点水’般刺了一下。秦夕落只是微微下蹬,便避开了这一剑。
这么简单的一剑,大大低于全场所有人的最低期望值,也大大出乎了秦夕落的意料,神色出现了一丝波动,旋即想起凌波微步之奇变,暗呼中计。不及多想,眼角剑光一闪,秦朝的第二剑距离咽喉只剩下不到三寸。
第六章先求不败再求胜
秦夕落急忙往左侧斜退一步,同时木剑向右上方斜挑。他在退,秦朝同样在退,两剑未能相遇。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较量的话,接下来这一剑立分生死。既然是切磋,两人都收回了下一招,结束了第一回合的较量。
两人都静静地站着,半天不见其它动作。
“看不懂。”贵宾室中,玉紫第一个说出了除段誉之外的所有观众的心里话。
刀白凤虽然也没看懂,但第一时间注意到儿子身体的反应,感觉他刚才必有所悟,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心里顿时充满了骄傲,暗道:“你们才是蠢才,誉儿果然是天生的习武奇才!绝不是什么没有天赋的超级废材!爹爹、叔叔、伯伯,你们全都错了,大错特错。我刀白凤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废材!怎么可能!?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应该绝对相信才对。哼!‘习武之天赋和兴趣超低!百年罕见!’真亏你们能想得出。我丈夫虽然有些混蛋,在这方面却比你们加在一起都聪明。他不需要相信太多,只要绝对相信皇上就已经足够。既然连皇上、皇后都称赞誉儿,都相信誉儿,你们凭什么不相信?哼!”
突然,她眼里好像快喷出火来,只见秦红棉一屁股坐在了段正淳的怀里,坐姿跟段誉正好相对。这显然是故意挑战,不管她动不动、怒不怒都已经大败了一回。因为此时她越动越怒越是妒妇的表现,反之却也是耻辱越深,而不是越忍让越显气度及光荣。
“原来还是擂台上的比武更精彩一些,这样的比武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段誉的话还没说完,段正淳就红着脸起身把秦红棉抱到了座位上,自己却站在了一旁。刀白凤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儿子也一样起身站在了一旁,顿时什么也不想再说。
段正淳道:“这样的比武确实难得,虽然有些看不懂,但只要用心看,总会有所得。”
有人听见连镇南王都自认有些看不懂,心里顿时大松一口气,同时也不由兴趣大起。
刚才玉紫的声音虽小,却被秦夕落听得一清二楚。秦夕落暗自苦笑道:“若连你这小娃娃都看得懂,那我又怎么会吃这种亏,而且想了这么久,依然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二弟的武功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剑术表面十分糟糕,像是才刚学剑不久。这,这应该绝不可能。二弟的剑术不可能真的这么差,我不可能这么输。不懂!确实让人看不懂。”他又想了一会儿,见还是摸不着头绪,只好先行放下,对秦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这次几乎是上次的重现,不但动作,连结果也是。最让秦夕落郁闷的是,明知第一剑是计,自己仍然中了计。
“真的看不懂呀!”玉紫嘀咕道。
龚婉呵呵一笑道:“有什么看不懂,以前大师兄只用一剑时,才真是让人看不懂!这位老先生好厉害,居然能让大师兄出三剑,这才真正很出人意料。我原以为大师兄还是只需要一剑,不是胜,就是不胜不败。原来一剑流起于一剑,归于一剑,中间却不是只有一剑。”
玉紫没听她说完就忍不住插口道:“这么说,这老头岂不是太厉害了,不但打破了公子只出一剑的传统,还让公子出了三剑。不过,大师兄明明只出了两剑呀!还有一剑在哪里?”
“第二剑并未分生死,第三剑才能分生死。”龚婉解释道。
秦夕落连输两场,还输得莫名其妙,情绪正低落之极,听了两女的话,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暗道:“原来二弟的剑术有这么恐怖……不,剑术显得那么地低微,不应该说是恐怖,应该说是特殊才比较合适。二弟这种特殊至邪门的剑术,遇上任何人都只需一招,唯有我至少需要三招以上。”心中隐隐多了些自得,但苦涩却不减反增。
小柳本以为,除了大师兄自己,便只有自己才看出这一战他亦胜亦败,败的是一剑流——如果不能一剑解决,还能再叫一剑流吗?
听了龚婉的话才知道是自己太自大!太无知!大师兄亦胜亦败正是大师兄想要的结果,但绝不能因此就认为他的一剑流败给了秦老家主的‘墨子剑法’。
左想右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领悟道:“一剑流并非不可以和其它武功配合使用,只要最后一剑用的是一剑流,只要最终的目标仍是一剑流。而大师兄这一战,根本就没用真正的一剑流。因此说败不是真败,说胜也不是真胜,准确点应该说是亦胜亦败。而这亦符合大师兄平时所说,得先求不败再求胜的武学理念。不败不但比常胜易得,而且显得比较中正。不败别人,不是很得罪人;败了别人,肯定很得罪人。既不必得罪别人,也就更不必得罪了将来的兄弟,也就完全用不上最终极的一剑流。比武不必分生死。”
秦夕落振奋精神,大喝道:“再来……”
一剑!
两剑!
“再来……”
一剑!
两剑!
如此再来十九次,秦夕落终于再也说不出“再来”两字。
“二弟,你这剑术,不知该说太没技术含量,还是该说太邪门?”秦夕落喘着粗气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是什么名字?”
秦朝嘴角露起一丝笑容,道:“大哥你现在这种情况,劳累的明显不是身体,而是精神。而气势不也是精神吗?”口气一转,接着前面的回答道:“这是我根据‘归元’等理论,自悟的一剑流剑术的附产品,我懒得起名字,也不知该起什么名字好。有的时候,起了个不恰当的名字,反倒在不知不觉中限制了剑术的发展。本来任何一门剑术的发展都是没有极限的。”他的一剑流不能一剑解决对方,败的就是他,但他一剑流的神奇可不止那一剑。
功夫在剑外。
“原来如此!”秦夕落愕然道,“这是你自悟的剑术,连名字都还没起,难怪为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这么厉害的剑术,不起个好名字实在太可惜了,但什么名字才配得上这么神奇的剑术,着实很费脑筋。”思索了一会儿,想出几个名字都觉得不合意,只好暂且搁下,以后有空再想。
“二弟,你放弃攻击,让大哥发泄一下如何?”秦夕落心里也认为这话太无耻,但不发泄一下又不舒服。
大部分观战之人既觉得他的话太无耻,又很希望秦朝能答应,潜意识里很想要见一见秦朝狼狈时的模样儿。亲近之人想起他的凌波微步,便知道答不答应结果都有一样。
秦朝想了一想,谦虚道:“我这点修为在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