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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光杰脸上有了不耐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不耐烦,语气不由加重了不少,眉头一皱道:“跟我说这些没用。别人要喜欢胭脂烈马,又要乖巧听话,而且还要是亲生的一对,相貌和武功也不能太弱,否则实在没办法交差。我能有什么办法改?”
说着语气放轻了一些,神色中多了些无奈。
“说不定别人这喜好并非无缘无故,搞不好往日受了那样一对母女的气太多,甚至不只,如今回过头来想要报复。报复的第一对象是谁,你管得着吗?这样只是迁怒也比不迁怒爽,你管得了吗?”口气越说越不好,不知为什么又有些收不住。
旁观者清,却也只知他是太心急了,不知具体是为了什么而心急如焚。
王光超也在心急,低声提醒道:“加价呀!这种好货色可不好找。”
心急的是钱。
龚光杰冷哼道:“加个屁!这一趟就抵得了别人十来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做人要知足。”
王光超心道:“你要知足就不会再干,早就该金盆洗手不干。”
嘴上道:“小弟真是有些舍不得,咱们都还没上过一次,就这么便宜了别人。再不狠狠地榨他一笔,怎么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最主要还是如今这世道太逼人。小弟手中这把剑都有好几年没换,原本也没什么。可旁人不这么想呀!”
“张师弟昨天亮出一把新剑,说是花了二十万,别说那些师姐师妹疯狂……”
苦笑道:“就连我那位都变了脸。甚至连晚上做那事时都还一直唬着脸,完全没有了情致。我不怪她,这只怪我没出息呀!她原本也是天之娇女,我一手剑法也非张师弟能比,但这世道。”
第十一章继续黑不可以败
“别埋怨世道。什么二十万?换成银子只两百两。你又不傻。我想你也不会真听他胡吹。怎么说,真实情况至少也得打个半折,能有一百两都算他转了性子。”龚光杰一脸不屑道,“对那种人,我根本就没兴趣理。既影响心情,又浪费时间。除非他武功再高上一倍。至于你说的加钱,就算要加也要等下次,提前说清楚了再加。”心中一突。
停了下来,龚光杰暗自得意,心道:“不能再往下讲了,再讲就是你们不如我的关键地方。越无商不奸越难讲信任越要讲,别人愿意相信我自然有相信我的道理。我又不是他爹。就算是他爹,在金钱面前还认不认都说不定,钱总是越多越危险,所以还是少不了武功。纯粹的商人都是猪,养不肥就杀,可以养就继续养着,养肥了还是要杀。”
两人这次的谈话最怎么小心翼翼还是被别人听见,但不是秦朝,是冒雨潜行的小柳。
大雨将她浑身上下都淋了个透,一路上的痕迹也被一路清洗干净。这种天气可以说有弊也有利,只是不好说哪个大哪个小。
小柳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自有她的想法。
龚光杰做什么不用跟她解释,小柳对他有这怀疑有那怀疑,长年累月地积累下来堆在心里,怀疑最大也还只是怀疑,这次主要是为了印证一二。结果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太多疑了也说不定。如果有事实来证明是自己对他太多疑,早些找机会早些想办法补偿也好。这再也不是什么大话空话,现在真不愁没能力补偿他,关键只是做得值不值。
拿秦朝的话说,是时候整理一下脑中垃圾了。小孩脑中的垃圾最少,状态最好。
是时候了,是时候把不清不楚地弄清楚。等了太久了!都有些等不及了。龚婉最急都不好意思做出行动,小柳却没这么大顾忌。主动把这差事接了下来。
彼此都心知肚明。
姐妹俩连商量都不用打一句。
“龚叔的为人不用再说,唯一值得赞扬的是至今还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女儿?”小柳越想越不理解……
最扣只好将之归于奇迹。
只一个不公开的女儿,也算是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可能还真是因为担心坏事做多了遭受报应。有起便有落,起起落落,不起谁都拒绝不了,只能在事先未雨绸缪。
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无量剑这么一个名门大派,这次都起起落落很大,何况个人。他若是为了保护女儿。也算小心无大错。只是这么想未免把他想得太好,一点都不像他往日的为人。转念一想,他对嫂子连那种事都干得出来,对女儿都能欺瞒多年而不露半点声色,像不像他都是他,还有什么像不像!
“他不简单,他师父左掌门难道会很简单吗?”小柳心想,“不管怎么说,帮他实现心愿。坐上无量剑东宗掌门之位,便算是对得起龚姐,对得起龚家,对得起龚家先祖。怎么说我以前也只是个普普通通地女人。以后也只看……龚家还要他这个男人来支撑。”
杀了他,那还不如努力杀了四大恶人。
默默,一阵叹息。
只刀光一闪,人头落地。对某些人或许像杀鸡杀鸭一样容易。
换了剑光?
别人一剑穿心,秦朝那叫什么——剑剑穿胸!
要不在剑尖安上一根特长绣花针,穿胸就也穿心了。相比那像是被蚊子多咬几口的小小痒痛。钟灵和木婉清是赚大了。
别人会对那儿手下留情吗?
不更感兴趣就好。
“女儿家舞刀舞剑像什么样子?”怪不得段誉老是不小心将这话说出口,却不知他是真不小心还是假不小心,或者一半的一半。反正不只有表面那意思,主要还是动了武便后果难料。
难道只准男人败!
女人不可以败?
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瞧不起江湖女子。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后果难料,对男人是不狠不行,哪还怪得了男人对女人狠。怪不得秦朝说,女人要不练武,岂不更受男人欺负!
秦朝总是下不了杀手,对女人更下不了杀手。
小柳对男人也找不到足够狠下杀手的理由,对亲人更找不到理由,找到了也会找到更多下不了手的理由,终究怕还是下不了手,暗叹:“冤冤相报何时了!”
心想:“一笑泯恩仇也得有那实力,有了那实力,不对也对。不必做另一个段延庆,另一个叶二娘。其实连四大恶人都不是最可恶,阳光下还有太多黑暗,不知道不等于不存在。我今天来不来,这些还是在发生,别人的日子还是照过,影响的主要是买卖双方。”
说特殊很特殊,说不特殊也不算有多特殊,不好明买明卖而已。到底是什么货有这么吃香,符合这种条件?
认真一想,小柳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找出了一个心中的最佳答案。但对这件事,却不准备再继续往下管,甚至都不准备跟秦朝说。若说是非说不可,那还不如直接出手阻止。如果答案不是某个李家,有可能是该直接出手阻止。
那并不算是个好办法。
何况答案就在那个李家,再具体一点是李家女人。
说来这也是出于男女双方自愿的一种钱色交易,只是不像青楼妓院里一样明着来,王光超和龚光杰主要是像红娘一样负责在中间牵线搭桥,第一要瞒住的无疑是李家男子。
李家不知头上多了绿帽还好,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还想弄得人尽皆知吗?
第一瞒不住的是负责牵线搭桥的王光超和龚光杰,最终还是要看实力说话。有实力就还有知情人的封口费,没实力不但没有封口费可拿,还得担心被灭口。
一个人更担心。
灭了就灭了,什么都没了,直接!简单!干净……
龚光杰最怎么不想被别人知道和分享利益都还是不愿单干,每一次交易都尽量找个有实力却不富有的同伴来一起分担风险。出货那一方若是灭不了中间人和另一方买主的口,也就怎么都洗不白,接下来自然只有一条路继续黑。
越黑越难再洗白。
越难洗白,越容易黑。
最怎么黑都不是不能洗白,但最怎么洗白了都不再是原来那样白。
表面大方的买主第一次拿出来当作诱饵的银子可以很多很容易赚,接下来换了小诱饵都已不用怕你不再来,谁还愿意继续当寃大头?有胆量做这种事的人,心肠最好能有多好?
不想方设法多捞回些本才怪。
黑道就是这样,不然还算什么黑道。
有黑道就有白道,丐帮和少林在白道中势力最大。
大多数时候,黑与白混在一起,中间界限很模糊。
无量剑在表面上也是响当当的白道,暗中却还是少不了大量黑道交易支撑。东宗弟子都可以一做再做的事,西宗掌门人辛双清会半点都不知情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黑锅,总得有人来背。
不是闹得很过分,便不想多管。
辛双清做不来,却也阻止不了。对门下弟子,她像是母亲对孩子一样狠不下心,犯了错还是孩子,最多再敲打几下。对自家人宽容一些没错,但对受害人难免会有所愧疚。一时还没什么,长久地积累下来,越多对修炼内功的影响越大。
其中道理并不难想,身在局中就难了,想结合心功修炼也更难。
西宗两代掌门人都从来没有直接参与过黑道交易,金钱上越来越比不得东宗富有,生活中不得不把一文钱当两文钱花,怎么掰开来花都还是紧张,面子上越来越挂不住。
穷人怕穷,富了更怕穷。
人活一张脸,师门给弟子的荣誉感越来越低,弟子很自然变得越来越容易被东宗拉拢。西宗若不想被东宗吞并,辛双清除了用心钻研剑术,还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坚持?
心中的苦,除了师父,辛双清只跟主人一个人说。
小柳、龚婉有的听了,有的听不到。
辛双清虽然只跟主人说,却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说,开始主要只是为了解释那些受无量剑保护而上交保护费的青楼、赌场,不想因此而被主人误会,由此而看轻了整个西宗。
对主人的人品,辛双清不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是选择了相信。换个视角,主人也不可能不怀疑别人的人品。不过怀疑别人还可以无所谓,怀疑到自己,就不能不解释。
“大鱼吃小鱼,这就是江湖。”秦朝听了后总免不了会多出一些感叹不了的感叹。
“就这龚家酒楼,之前也算是交了龚光杰保护费,也就等于交了无量剑保护费。”
小柳对大部分秘密的兴趣都明显比不起钟灵、木婉清,现在却也显然被她们和秦朝感染。再加上有凌波微步附体,虽然还是很残缺不全,但若只用来暗中监视武功比辛掌门低了不只一级的龚光杰,或许还谈不上游刃有余,却也足用。
第十二章成年了气得厉害
只不过为了方便行事,小柳觉得还是尽量距离他远一些的好。
如果龚光杰和他那王师弟这次针对的真是那个李家,说可怜还真没有什么可怜,只可惜中枪的不是那李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从来不缺,远不只那李老头一个。
到目前为止,还只知道他不加掩饰地将那些白日梦一一写了下来,然后不知是不是该叫傻大胆,竟然不知好好把它藏起来,好像还巴不得被更多人知道。
那他是否还是对龚光杰不无顾及,答案还是很明显,但他似乎不认为用钱解决不了,恐怕是有多花点钱纳龚婉为妾的想法,却又舍不得,甚至还想顺便白赚个陪嫁丫环。
说来这些都还算正常,白日梦里更多不正常加三级。他的运气还不算太差,至少那些证据都已毁在木婉清和钟灵的怒火之下。小柳和龚婉都没能亲眼一见,只有各凭想象。
这次那个不叫李家镇之名却有李家镇之实的李家,不是完全与这个南涧镇的李老头一家无关,两家之间还有一些亲,但又不是很亲。曾经有一段时间,李家也是龚家酒楼的常客。
中间有一段时间甚至表现得比大部分时候对亲人还亲,但一方是真心真意,另一方是假的。假的很快就暴露了真的嘴脸,李家夫妇与龚夫人吵了几架,一次比一次过分。
从那之后,两家基本上不再来往。两家小姐的朋友之交比大人真诚,却也跟着断了。龚婉珍惜友情想接上,李家小姐却像骄傲的凤凰一样昂着头不屑一顾,比富亲戚对穷亲戚还无视。三番五次后龚婉也开始对之不屑一顾,终于断了那再接上的幼稚想法。
其实李家最有钱有势也只是个发了点财的小商人之家而已,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较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大仇。只吵了几句嘴。完全可以学秦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吵什么吵?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