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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这两位替身跟真正的玉朱、玉紫几乎没什么区别。可见大理教坊司在玉朱、玉紫身上花了多少心血,现在这么用似乎很浪费?又似乎很花得来!
这么用替身,似乎更浪费?又似乎更花得来!
对她们这些出身大理教坊司的女间,秦朝不想再多想。
大理最怎么清平,真要没女间才怪,有女间正常。不用很奇怪,用了很正常。对自己要用,对秦夕落也要用。秦夕落不是原来的秦夕落,一次又一次身价暴增。
玉朱、玉紫不再是原来的玉朱、玉紫,更渴望自由,同时也更渴望获得更多武力和权力。但又希望更多凭自己的能力获取,而不是唾手可得,越来越依赖秦朝。
秦朝和秦夕落都很欣赏,也都很支持。玉朱、玉紫并没有迂腐到不欢迎任何外来支持,不然便不用又一次弄走那么多人手和宝物。秦朝这边是多了,那边是少了,补一补正好。
在琉球,苏轼当仁不让做了实际上的文官之首,陆续从大陆拉来一大批郁郁不得志的年青人。
大宋读书人太多,郁郁不得志的太多。
那些年青人能得苏轼的认可,学识、才智和人品最差不会差到哪里去,缺的主要是经验、城府和资历。他们不像苏轼那么大架子,大半都可以忍受屈居盈盈之下。
苏轼平时自认开明之极,这下却怎么都忍受不了。很清楚盈盈原来的身份很清楚,不过是个下贱的女奴。在内心深处,那是一根怎么都拔除不了的刺。
甚至于,对高太后和秦朝都怨言不小。
苏轼学秦朝,不当官,权力却远比当官还大,而且可以很自由自在。
经济上,钱生钱,不缺钱。
苏轼将琉球看作一块变法强国的实验田,顺便发泄一下对秦朝和高太后的怨气,不顾成败一口气提出十大方略:第一、高薪养廉
大宋对官员相当优厚,俸禄包括正俸(钱)、禄粟(米)、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给卷(差旅费)、厨料、薪炭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
但宋代官俸制度十分混乱,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加钱,在物质上优待官员。
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万户以上大县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令每月十二千,禄粟月五至三石。
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以至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数量皆相当可观。
苏轼在此基础上整整翻上一倍,反正花的是秦朝的钱,不心痛。
若说有痛,那是痛快。
有钱花,痛快花,就是痛快!
苏轼去掉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只留下五个:钱、米、田、房、职。
在秦朝看来,那就是工资、公粮、私田、公房和公款。
公款的数目变化最大,不好下定论。
另外四项可定下标准。合在一起,折算成钱,最高一级俸禄是一千贯一个月。
折算成二十三世界的人民币,那是几十万月薪,几百万年薪。再算上公款和贪污等收入,年收入近千万。
在此基础上,秦朝加了个琉球王的私房钱,为最高一级俸禄的十倍。
顺便给吴夫人起了个正式的姓名——宋盈盈。
高太后取笑他道:“你还不如直接叫她宋满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朝一本正经道:“她原来的小名便是盈盈,又来自大宋,当然是这名字比较好,以示琉球王不忘本,不闹分裂。海峡两岸都是一家人,这还不好吗?”
高太后笑道:“说书先生又开始颠倒黑白。”
语气一转道:“一家人当然很好,问题是谁来当家做主?”
这问题不是那么好说清,秦朝不想再随便争论下去,岔开话题道:“盈盈让阿燕、晓嫣、晓晓和圆圆跟着苏夫人,真是走对了。”
高太后道:“那是。我手下多了四员大将,你家里少了四个包袱。”
秦朝皱眉道:“她们以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但不管在哪里都不是包袱。特别是阿燕,我对她的关心太少。”
高太后心道:“还嘴硬。”
嘴上道:“阿燕原来是个渔妇,现在却做得最好,只是武功低了些,但那只是相对我们而言。”
秦朝道:“有忍者和鬼神护身,再加上本身不下于名门大派掌门的武功,当大将早已绰绰有余。现在不过统领几百小兵,跟那些小部落小打小闹,不轻松才怪。”
第四章让他爽自己不爽
高太后道:“每人几百,加在一起不少了,女军都有将近三千。再加上男军,每天花钱如流水,你不心痛我心痛。”
秦朝知她素来节俭,这么说毫不奇怪,哈哈一笑道:“女强人都改不了小家子气。别担心,本大爷有的是钱。”想起后世日本那么多金山银山都成了自己的私人钱袋,忍不住一阵得意。
高太后最厉害也没能预知那些埋下地底的金银有多少,严肃道:“说得轻松。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男强人都改不了大条。”
微微一笑道:“最气人的是苏大胡子。大笔一挥,便宜了别人,却苦了你我。谁不知高薪养廉,但谁又能养得起?
俸禄抬上去轻松,降下来行吗?
下面不造反才怪。
但不降下来,等到养不起的时候,无钱寸步难行,看你怎么办?”
秦朝呵呵一笑道:“要我们不听东坡先生的话,在后人眼里,不是听不进人言的昏君是什么?”
高太后道:“亏你还笑得出来!”
秦朝道:“我知道,历朝历代的灭亡除了人口增长土地不增外,主要是财政危机,入不敷出。添加支出很容易,越添越大,想减少一点都很困难,阻碍重重,大失人心。”
高太后点头微笑道:“那你还敢听他那些话,还不如荆国公那些稳妥。一轮到自己操办,苏大胡子竟然比他还激进,比你说那新党还新党许多。”
秦朝心道:“是我非我,历史书都这么说,我这又是在盗版。”
嘴上道:“东坡先生知道跟下面那些人讲大道理没什么用,还是钱财最实在。这世上有奶便是娘的太多。但这很正常,当初我身无分文的时候,不都是说书赚钱过日子吗?
谁不想过得好一些?”
高太后暗中对比他过去的落魄。越发感觉到钱财的可贵。
嘴上道:“你有钱有势时,别人处处巴结你,自然而然会听你的话。钱都给了别人,自己成了穷光蛋,别人鄙视你都来不及,谁还会听你的话?”
秦朝道:“因此老百姓穷得卖儿卖女,朝廷却越来越富,大臣们互相攀比。同级攀比,上下攀比,我一定要比你高。比你强,比你富,妻妾比你的美,房屋比你家大,奴仆比你多……
样样都要比,样样都要钱。
一个个都想尽办法捞钱,贪污**成风。皇帝一触动大臣的利益,便寸步难行,被群起而攻。不触动。要么混吃等死,要么同流合污,加速朝代的灭亡。”
“你才混吃等死呢!”高太后显然被击中了痛处,冷着个脸道:“老娘原不想掌那个权。还不是被逼上去,下不来。”
秦朝道:“这我能理解。因为这方面你和我性格很相近,要么不干,要干就一干到底。但连你一手抚养大的亲孙子都不能理解你。当世能理解你的人还有谁?”
高太后扑哧一笑道:“难怪你那么大的胆子,敢趁火打劫,摸老娘屁股!”
秦朝猛地缩回手。
苦笑道:“这些粗话跟我说没关系。若是让东坡先生听到,不知又要怎么怪我。”
高太后道:“若连说粗话的自由都没有,那老娘还不如回宫里去,继续做菩萨,被香火供着。”
秦朝道:“菩萨下了位便是泥巴。”
“人死后,谁不是一杯黄土?”高太后一句一顿道,“再不分高低贵贱。不管是皇帝还是奴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秦朝微微一笑道:“人死之后化作黄土一杯,反过来,使女娲捏土造人的神话有了理论依据。”
高太后眉头一皱,道:“不想当纣王第二的话,还是别说女娲娘娘的坏话好。”
秦朝道:“纣王的行为以前很难理解,原来是自己见识不够。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对鬼神有了一定的了解,对那些神仙确实不再像以前那么敬畏,难免会生出一些异心来。”
高太后抿嘴笑道:“是呀,男人不都是那样!对太后娘娘都能生出异心,何况是看不见的女娲娘娘。”
又道:“但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的好,甚至连心里都不能那么想。正常情况下,以女娲娘娘的神通广大,不会连‘读心术’都不会”
秦朝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管神话传说中那些天一般的大人物是否还存在,现在的我不会被她们放在眼里,否则她们的成就绝不会那么高绝。”
高太后笑道:“杜甫这《望岳》,竟然还能这么解!”
话一转,分析道:“好比那些喜欢拿你我房中之事乱说的小人物多如牛毛,难道咱们会寻上门去一个个算帐?
但那些倒霉鬼被咱们撞见,不惩罚心里不舒服,惩罚小了只会加深仇恨,惩罚大了仇恨更大,杀人又太过暴虐。只好眼不见为净。或者说,不是见不着,而是不想见。”
秦朝感叹道:“因此纣王是个大倒霉鬼。女娲娘娘正好满肚子火气无处发,纣王撞了上去,替那些小人物顶了罪。”
高太后沉吟道:“你认为现在的我们,比那纣王还差了很远?”
秦朝道:“纣王的实力,仅在女娲娘娘、一气三清那些圣人之下,但成王败寇,一再被人看低很正常。”
高太后道:“其实并不需要神话中的圣人,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同样可以制作一张‘封神榜’。”
秦朝道:“‘招魂幡’倒是勉强可以一试,‘北冥神功’与它有许多共通之处。但其中因果太大,没完全悟通之前不敢轻举妄动。‘封神榜’没那么简单,想都别想。”
两人东一扯,西一扯,时而夹杂着对十大方略的看法。
当年王安石以‘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为原则,从理财入手,颁布了农田水利法、均输法、青苗法、免役法、市易法、方田均税法,并推行保甲法和将兵法以强兵。变法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局势更加地恶化,使大宋朝野上下对变法比旧法还要畏惧和厌恶。现在苏轼同样是从经济入手,以富国强兵为目的,基本上照搬了王安石的变法,主要是在细节处做了修改。
当年是一刀切,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
现在是分阶段进行,步步深入。
仅从表面看,高太后高举反对变法的旗帜,一直是反对变法的旧党首脑。其实暗底下对王安石的为人非常欣赏,实际上反对的不是变法,也不是非常反对急于求成。
总之,问题很复杂,高太后最多只能看清那些坏处,怎么都找不到解决的好办法,只好用笨办法——镇之以静,以不变应万变。
现在见了苏轼的十大方略,暗下拍案叫绝,嘴里笑骂道:“人人都说苏大胡子聪明绝顶,从没人说他是阴险小人。但我知道他是,不然写不出那么多妙绝天下的文章。”
夸的是苏轼,骂的是秦朝。
秦朝道:“东坡先生很善于吸取别人的长处。别人看到的是王安石的失败,是王安石身上的种种缺陷,东坡先生却恰好相反。而且,不但看见了王安石的优点和成功之处,还将之融入自身,灵活运用。”
他这话,从另一面看,狠狠地批评了高太后,怪她只看到那些坏处,拖王安石的后腿,害变法难成。
高太后怔了怔道:“你对苏大胡子太好了。”
说的是苏轼,指的是王安石。
秦朝道:“你对苏夫人不好吗?”
高太后笑了笑道:“听说他正是因为苏夫人而跟你闹不合。”
秦朝心扑通!扑通!地跳,平静不下来,表面若无其事道:“明明是因为你。别再乱说好不好?”
高太后道:“那是他自以为是,自欺欺人。为我是有些,但那是为了我好吗?不是。那是大臣们的控制欲在做怪,看我不顺眼,怪我没按他们的心意走,还都自以为是为我好呢!”
秦朝苦笑道:“大部分汉人的父母对孩子都这样:我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去做?不听话对你没好处。
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