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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些微愠,声音硬了起来,像是一根根的钢丝,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人大卸八块或是五马分尸:“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跟你保证过一百遍让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再这样无理取闹!等我忙完这段再带你出去散心……”
“散什么心?谁需要散心?”我心里起气,语气变得冲了起来:“反正我是无理取闹,你管我!”
背过身去,打算再也不理他。
哪知道他也硬气得很,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七窍生烟,完全同意左小白的意见,男人都是混蛋,大混蛋!
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去公司了,我百无聊赖地去溜达了一圈之后约同样百无聊赖在偷偷打游戏的左珊瑚去赏花。
其实春意已盛,很多花都已经次第开放,即便是在市区,也能够闻到一缕缕的萦绕不散的香气。
左珊瑚跟我一拍即合,两人商量着去处。因为要避开那些混蛋,所以计划着不用信用卡,不在网上订机票订饭店。
“去日本呗,现在樱花开得极胜,秒速五厘米里该有多浪漫啊!”左珊瑚建议。
“要去你自己去,我高风亮节,民资情结很浓,这辈子不会去日本的。我宁愿去婺源看油菜花。”我举双手反对。
“……这还真没看出来,难怪你连佳能单反都不会使。”她一脸郝然。
……我没敢承认自己是个数码白加上技术白。
“去昆明吧,昆明天气好。那里也漂亮。”我兴冲冲建议。
“可是我们就俩孕妇,连个会点花拳绣腿的人都没有,听说那里很乱诶。万一遇到点事,看一场花事反倒赔上了卿卿性命。你不觉得亏大发了吗?”她铿锵否决。
“也是。”
“去九寨沟吧,哪里还有温泉。”
“哈?有人春天去那里的?看什么?芽孢?还是细叶子?”我翻白眼,十分之不屑。
…………
议案一一提出,又一一否决。我们两心知肚明,不敢走远,是摄于某些人平时积累培养出来的威望和顾忌到自己的身体原因。真正的揭竿而起还没那么胆儿粗。
到头来,我只得强行盖棺定论:“就去南边的公园吧,听说那里的海棠开得不错。”
她随声附和:“好吧,就这样,明天早晨九点出发!”
总算是踉踉跄跄敲定初步出行方案……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请无视我自己瞎取的平仄不通的章节名……
其次,为啥我有些收不住势头滴赶脚捏???抓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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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浮云惊雷款款来(中) 。。。
晚上继续冷战,我纠结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开口:“诶,帮我拿一下睡袍。”唾骂了自己好几百次,这样看起来蓄意接近的方式真的很没技术。可是如果再加以解释,更加显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哪知他还就真误解了我的意思,打蛇沿棍上,一个挤身就进来了……
“我要睡袍,你递给我就成了,你跑进来做什么?”我隔着蒸腾的雾气瞪着他。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只长手以迅雷之速伸过来。
“喂喂喂,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禽兽!”
“停停停,诶,你的手,拿开……”
“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呃……轻点,你这个禽兽!”我抓着他的肩膀,害怕一个激动摔得四仰八叉。
终究是力量悬殊,我抵抗不力只有再次被河蟹了一顿。心里觉得又窝火又尴尬,明明握紧拳头叫嚣一定要死扛到底不为各种糖衣动摇的,可是刚刚情动之时的叫喊……我无耻地跟肚子里的小宝宝辩白:那不是我发出的,那真不是我发出的……
他一向不要脸,干了这么禽兽的事情之后还一句解释都没有。我愤愤不已:“我们现在是在冷战里,明天开始你去睡客房。”本来还想声情并茂地踹上他一脚的,可惜胆颤,还米养肥。
“冷战?什么时候的事情?”他装傻,长臂将我禁锢在臂弯里,半点动弹不得。
“别想敷衍我,要么以后别再见喻霞姐,要么明天去睡客房。”我气势汹汹放出狠话,这厮,不发威就拿我当纸猫咪欺负!
“如果我都不选呢?”他微微笑着,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头慵懒而餍足的狮子。
“不选……不选那……”我还没想好万全之策应付他的咄咄逼人,只能本能开口:“不选的话,明天我就去睡客房,或者不回家!”
一说完恨不得甩上自己一个大耳光,这不就等于宣布放弃主权,弃械投降,弃城逃跑嘛?
“你试试!”他似乎也被我惹火了,不再搭理我,只是手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
我就这么在他的怀里呼吸不畅气鼓鼓地睡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我一介女流之辈,迟早要讨回来的!
谁知第二天天气极为恶劣,关应书立马忘记了隔夜仇,郑重其事嘱咐我不得外出,即便非要出去,也叫上司机。
我一大早拽得二五八万地没有理他,把嘴巴翘得老高。他又是像对雪儿一样捋了捋我的头发:“乖,晚上带你吃好吃的。”
哼,谁稀罕,我又不是找不着掏腰包的金主!
我趁早打电话给小白:“完了,关应书那厮给我安插了一个眼线,准备全天候盯梢呢。想个办法帮我神不知鬼不觉支开他。”
虽然我觉得把这个烫手山芋的问题交给她有点冒险。
“笨蛋,你昨天露出马脚了?等我想想啊,待会儿再打给你,我们家的还没出门的。”她急急挂上了电话,估计动作极像是瘦骨嶙峋的贼入室偷窃正巧碰到回来拿东西的健身教练的主人一样局促而笨拙,还有害怕。
我上网浏览了一遍,只得用上最朴实无华的计谋。金蝉脱壳。
因为是在家里面,除了他还有做卫生的大婶,简直是需要计中计才行。我脑容量有限,只对付得了一个人。
把基本对策发短信告诉左珊瑚之后我整装待发:“陈叔叔,送我到百货公司吧,我要买几身孕妇装。”
他总不至于知道我衣柜里的孕妇装已经挤爆了吧?
他憨厚老实地答应了一声,语气关怀:“唉,夫人怎么不多穿点,所谓春捂秋冻,现在是要注意点的。”
我避开他的目光心虚地点头,骗他真不是我的本意,要是害他被关应书处罚我岂不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了?
商场里人头攒动,本以为脱身易如反掌,怎奈陈司机一把年纪确实身手矫健得很。我快或是慢,他都在那里,不远不近,堪堪3米……
我只有千方百计只挑内衣店逛,并且是那种很一般顾客流量大的店子。屡屡像个窥视欲强烈的变态无理闯入换衣间跟各位美女交流:“美女,我给你钱,你帮我去买一套新衣服好不?要不,我们换一套衣服穿?”
她们清一色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还有我的肚子,默默转过身没有发火,但是细声嘀咕:这经济危机严重的年头,连怀孕的傻子都知道出来忽悠人糊口了……
…………
我只有再次硬着头皮跟店主借电话,焦躁地催左珊瑚快点弄套能够掩人耳目的衣服过来。她鬼鬼祟祟的语气听的人火大:“你以为我逃离魔爪容易啊?!”
不过好在话虽然不客气,人倒是来得迅速,鸭舌帽帽檐都遮到鼻子了,一路几乎跌跌撞撞。我一把捞她进来:“你也被跟踪了?”
她一脸鄙视:“谁都跟你似的没点水准,老娘我是顺理成章四通八达到这里的!”
“那你遮头盖脸地是做给谁看的啊?”我很是诧异。
“我这是培养危机意识,不能死于安乐啊,那两个男人的实力不容小觑的。”她煞有介事。
这回我倒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对于高深莫测的对手,枕戈待旦才是王道。
我穿着几乎套到下巴的针织帽问:“你确定我现在看起来既不像是带着丝袜抢劫银行的劫匪,也不像是尽做脑残事的某些非主流?”
况且还是学生装,格子裙,丝袜裤……还听着个半大的肚子?
“我怀疑我会被当做问题少女看待的……”不情不愿。
“先凑合着吧,那是我高中时候看上的衣服,自己都没穿过呢。”
“那敢情好,我们换着穿吧!”
“想得美,我可不敢穿得这么招摇。”
…………我欲哭无泪看着镜子里的人,我就有这个胆量?
好在裙子处理一下就看不到肚子,这样减低了被正守在内衣店不远的陈司机逮住的几率。
在公园的公厕里急急忙忙换衣服的时候我怨声载道:“左珊瑚,你当时就这破眼光?”
“啊呸,你懂什么?我这叫有前瞻性,很久以前就预测到了时至今日这样小清新的衣服会流行的。我现在已经把时尚甩开一个马拉松的距离了。”
我看着她俗气的粉色套头衫,一句话憋了一半最终咽了下去:这个‘把’应该改成‘被’的……
确实算得上是游人如织了。
灰灰渺渺的天气,绿杨风疾,昨天的微雨倒真是润物细无声。以至于今天带着湿意的花瓣显得更加鲜艳欲滴。真真是那位散文家手底下的红得像火,白的像雪,粉的像霞……
因为这样得天独厚的天气,空气中散漫着紫烟,和着醉人的花气。溶溶泄泄,慵懒的春天,东风都显得无力。
游人也是三三两两,忙着拍照摄影。倒是笑靥比花娇。
我和左珊瑚双双摊手怒目而视,紧接着又叹气:“为啥忘了带单反呢?!”
火红的便是贴梗海棠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了,没有之一。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隔壁家里种了一株西府海棠,既艳且香,开了之后便如同昭明霞光,万丈倾斜,直直叫人侧目惊艳。张爱玲的三恨里便是二恨海棠无香。这西府海棠倒是圆了她的心愿。
我却独独喜欢贴梗海棠,红得轰轰烈烈,哪怕没有香风十里的本领。确实姿态高傲又羞涩。一朵朵一群群挤攘在一起,紧紧贴着花枝,犹如豆蔻年华的少女,怯怯懦懦的眼神,无辜又亮烈,纯真又直接……即便只是开在庭院一隅,亦是叫人过目不忘的热烈。
因为是开花的初期,所以看得并不尽兴,我喜欢看花瓣雨,词里有“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这样略显伤感的句子,偏偏是我等矫情人士最最中意的。
左珊瑚似乎有点触景生情的意味,看着雪云一样满枝颤抖的梨花唏嘘不已:“和月折梨花,温酒赏海棠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我们两做……”
我没有被她酸倒。只是鼻头被这千层万层香气呛得微微酸了起来,忍不住啐了她一口:“不带这么没骨气的啊,革命的炮火还没打响就想着投敌叛国的策略了!”
她立马正色:“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革命立场一如既往坚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背叛党……”
“咦?那不是你们家向大帅吗?他怎么这么快追踪来了?”我指着她身后。
她脸上闪现的喜悦是个人都没办法忽略,猛地转过头……
“莫颜馨,你是想死吗?!”她的怒气像是乌云积聚。
我证据确凿反驳:“你还敢说你没有背叛组织的野心?!”
她欲辨已无言,半晌又故技重施:“我好像真的看到你们家大BOSS了,这回是真的……”
“虽然我听过兵不厌诈这个词,可是你不觉得你的伎俩得太没营养太小白了吗?”我嗤之以鼻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此刻只有祈祷下一章放出来的时候大家表骂偶= =
维维在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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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浮云惊雷款款来(下) 。。。
“三十六计我已烂熟于胸,可是……”左珊瑚的眼神陡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完全被他们家腹黑君同化了。盯着我身后的地方瞧着,又好像有些眼神放空的意味。
“表魂游了,回地球吧!”我在她前面绕了绕手。
她终于回神,却显得有些慌张,老鼠没偷到油反被猫儿盯?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瞬间便定在原地,四肢发凉。
如果不是左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