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终于回神,却显得有些慌张,老鼠没偷到油反被猫儿盯?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瞬间便定在原地,四肢发凉。
如果不是左珊瑚紧张兮兮小心翼翼地扯我的袖子,我想,搞不好,我就真的变成新时代的望夫石了。
对啊,我亲爱的夫君大人果然情趣盎然地趁年华出来扑蝶赏花了,旁边的人不正是天作之合的初恋情人吗?
是有多赏心悦目多有爱多美人玉郎多言情剧的场景那。
可是明明喜欢看那些戏剧有爱情节的我,会觉得这和暖带着温热湿气的春风,像是一阵阵刀片呢?把我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割得这样疼,划得这样伤……
哪里来的狂风暴雨,把我这样靠不了岸的单薄船只,吹得这样东倒西歪,吹得这样丁零孤独……
看,开得还不曾完熟的花瓣,竟是这样迎合着这葬花的天气,翩然而落。却只有一瓣,竟然只有这样形单影只的一瓣,像是寡落的蝴蝶,找不到自己的梁山伯,或者是焦急的天使,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翅膀…………
左珊瑚作势要上去为我击鼓鸣冤,我一把拉住她,神情显得木木又漠然:“不用了,花已经赏完了,那我们走吧。”
去了我们先前租赁的小旅馆,价格实惠也干净卫生。本来二人打算赏花之后烫上一壶果酒,接着趁着微薄的醉意,把平时不敢发泄的情绪统统散尽,把那两个狗憎人嫌的臭人大骂特骂的。
可是现在,我突然筋疲力尽,只想要睡一场,最好再也醒不过来。不用考虑这所有纷扰的俗世,不用贪恋成痴全数都这样看不破,那就再好不过了
“颜颜……”左珊瑚欲言又止,眼神里尽数是担心。
我试着安慰她:“没事儿,我就是累了,等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几乎是话刚落地,我变陷入无边的黑暗。我只是有点累了……
****
这一场睡得极熟,连一场梦都吝于做。仿佛为了补偿最近的心绪凄迷,整日整夜里未知的惶惶不安。
睁开眼的时候微微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鼻子先一步感受到身处的地方了,弥漫的消毒水让人作呕。
窗帘稍稍拉开了一条半手臂宽的缝隙,看得到窗外已经生得葳蕤峥嵘的叶子,在乱风密雨里没主心骨一样的左摇右摆。像是小时候语文老师点了同桌起来背诵前一天的课文,他便是这样摇头晃脑,带着些许骄傲和得瑟。
关应书在我忍不住咳嗽的之后闻声而至,俯身过来,眉头依旧是皱着的,仿佛盛着对我无尽的忧心和关爱。眼神里的色彩我已经不敢妄下论断,那里的闪烁,可有片刻,是真正为我停驻的?
“怎么了?还头晕吗?”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些没睡饱的沙哑。平时听来性*感不已的声音,现在却觉得像是手指甲刮黑板一样的刺耳。
我不着痕迹转过头,不愿再沉溺在不属于我的墨黑色眼光海洋里,被同一个海洋淹死两次的人,不是脑残就是脑瘫了。
“不了,只是有些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他不放过我:“怎么这么任性?跟左珊瑚两个孕妇甩掉司机跑到城南区?莫颜馨,你到底要干嘛?你让我不再见喻霞,好,现在我答应你,我再也不见她了。”他试图揽着我。
我没有力气挣扎,没有力气争辩,甚至没有力气睁眼了。那些话伴随着廉价的眼泪滚落出来了:“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有些累了。还想睡觉……”
他不依不饶:“乖,先喝点粥再睡,你身体现在很虚弱。”
我勉勉强强喝了几口之后就地吐到他的西装上了,我讪讪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倒没怎么关注自己的衣服,只是拿过温水给我漱口:“怎么这样严重?我去问问医生。”他刚走没多久,我就又倒头大睡。
仿佛把这辈子的觉都睡完了我才将将转醒。关应书胡茬是青黑色的,显得有些没进化完全的傻气,眼睛红红的。
即便是这样的时候,为什么我看到他这样心力交瘁的样子还是微微心疼呢?爱情里面,果然是谁爱的多,谁就比较犯贱了。
“醒了?饿不饿?”他嗓子有些破了。
我点点头,如果不是饿了,我大抵还昏昏沉沉睡着。
本来想要自己动手的,可是右手处的冰冰凉凉的让我意识到有不明药物正注入我的体内。我吓一大跳:“为什么要跟我打针,我是孕妇,不能随便打针。”
他按下突然爆发的我:“那只是营养针,你睡得太久了。”
我安安分分就着他的手把一碗粥吃得见底了,咋了咋舌头意犹未尽。
一时无语,窗外的雨还是缠缠绵绵,没完没了的。我最讨厌这样阴沉沉的梅雨天气,整个人都透明不起来,这样的天空显得跟我一样优柔寡断,不肯痛快地生,或是决绝地死……
“颜颜,你现在有流产迹象,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修养几天我带你去看花,听说城南的花开得很好,尤其是你最喜欢的贴梗海棠……”
我勾了勾唇,心里冷笑了不止一下,听说?关应书,为什么你撒起谎来跟唱快板一样顺溜呢?
“我手机呢?我想打电话。”我没有接茬,直接跳跃话题。
他将我的包包带了过来,掏出我的手机:“明天送你一款新的,是新设计出来的,挺适合你的。”
我没做声,接过手机拨了左珊瑚。
“颜颜?你还好吧?我现在被禁足在家,大门都出不了。听说没什么大碍是吧?你别憋坏自己了,直接冲上去揍他几拳解解恨呗。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可不是什么智者。”
我苦笑:“知道了,你不要乱说,我很好,会贯彻实施你的方案的。”
我头一次羡慕左珊瑚这个单细胞反射弧堪比地球直径的傻丫头,起码她疑神疑鬼的同时还有直言不讳撒泼耍赖的本领。自我调节能力也是五星指数的。
“我还要在这里住几天?”我问他。
“多住些时间吧,确保好了再回去。”他现在近乎有些讨好的语气了。
我没啥免疫力,也不想再掰扯不清,没再言语。
“妈不知道吧?”我突地想起来,让她知道了还不是掀翻了天搅混了海?以她这样护着孙子的深情,难保不会身体力行把关应书海扁一顿。
“她还不知道,你放心吧。”话虽说的流利,语气却有些不稳。像是左珊瑚捉奸在公园时候的游移。
我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原子弹浓云一样的不详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唉……乃们尽情吐槽吧~~~
80
80、长空黯淡连芳草(上) 。。。
“妈妈知道了吧?”我垂着眼睛,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蓝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迷宫,我看的目眩头晕。
“颜颜,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他站在床沿,倾身把我的头按在腰间:“一切都交给我吧。”
“她是让我离开吗?”我自己的声音是通过肌肉骨骼传播到自己的耳朵里,已经有些哽咽。
他没做声,只是紧紧抱着我,仿佛我是插着翅膀,随时能够飞走的小鸟。
如果是之前,我还有力气跟婆婆缓和这突如其来的矛盾,这秦依依留给我的陈年纠葛。可是现在,我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没有任何精力跟任何人斡旋了……
“好,交给你,都交给你……”我有气无力地吐着这些话,眼皮子顷刻又沉重了起来。
竺叶来看我的时候我正眼神空濛地盯着某处虚无的地方。关应书开会去了。她见状焦急得不行,抓着我不撒手:“怎么搞的?才一个月没见到你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营养全都让你们家小BOSS吸收了?”
我打叠精神笑:“此话怎讲?我又没有变瘦啊。”
“可是照道理孕妇势必会长胖的,就像封建社会会走向灭亡一样啊。而且你看你现在,头发乱糟糟的,面黄枯瘦的样子,眼睛还浮肿着。这哪像是快要当妈妈那脸色红润意气风发的样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丈夫虐待或者是沿街乞讨三天未果呢。”
“……”我被她的唾沫横飞呛得没有半点抵抗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左珊瑚说得含糊其辞语焉不详的。你们家老关啊,我看他应付你一个人都吃力呢,怎么就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呢?”
我苦笑着:“左珊瑚就是个大嘴巴。我没多大的事,真的。但是,可能真的指望你帮我忙了……”
“你不全盘托出就别指望我帮你做一丁点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先得利用我的道德是非准则衡量你的行为是不是很缺德……”
有这样一个闺蜜真是几多欢喜几多愁。
“事情真的很复杂,牵扯到很多事情,很多恩怨。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他有没有背叛我和孩子这件事情了。”我抚额,酝酿台词:“真正要说起来一个剧本都不够用,我以后分集连载给你听行吗?你现在帮我一个忙我就是烧高香了。”
现在让我把这些莫名其妙像是被顽皮的狗儿弄乱的毛线团故事再讲一遍,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崩溃。
“你借我点钱,然后帮我找一处房子。我要搬过去,不要太大,够住就行。”我不怎么认为这是件很容易通过她的道德准则的事情。
她果然大吃一惊:“什么?你们要分居?在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出世的时候?关应书会答应吗?他是脑子被灌铅了吗?!”
“自然不会让他知道,你不要问太多,相信我。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哪怕是李君城。我想要静一静。”我有些低低地音调终于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虽然我现在肚子里的疑惑比新闻八卦还多,可是,我答应你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伤害自己,无论谁对不起你,都不许你自己虐待自己。”她瘦弱的臂膀将我抱着,我微微有些触动,慢腾腾开口:“竺叶,谢谢你。幸好我还有你。”
她接受不了这么煽情的场面,虚虚拍了我一巴掌:“说得什么傻话!”
关应书每天像个陀螺一样陪着我吃了早午饭又匆匆赶回公司,生怕我一个想不开绝食了。听竺叶说最近关应书接了一个政府招标的大项目,极其耗费人力物力财力,每个人加班加点加到昏天黑地脚不沾地。
“你不用特意赶过来陪我吃饭,刘婶每天送过来的饭菜我都会吃光光的。你不用再担心我了,我说过了,一切都交给你,我很放心的。”
他这几天的心力交瘁焦头烂额我都看在眼里,为了我和婆婆的事情,还有公司的事情,或者,连跟喻霞姐约会喝茶的时间都冲了。
现在这样尽心待我又是何苦呢?现在已经是离开的最佳时期了。婆婆因为我的身份肯定对我恨极,就像是好心好意的农夫暖和了田间的小蛇,却被反咬一口的懊恼和悔恨。盼着我早日离开,腾出关夫人的位子。这样相比而言,喻霞姐就比我优秀多了。对喻霞姐的成见再深,却比不是秦依依,我生母的当初的夺夫害得她三番五次险些丧命的恨意罢。
我像是功成身退一样慷慨大义不是落得漫天好名声吗?难道要等到整个关家拿着扫帚,对我翻着不屑的白眼,大加斥责侮辱才灰溜溜跑路吗?我做不到,这样的场景,我即便是想着,也会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滂沱大雨一样密集地砸了过来……
护士照例给我量体温测血压,询问了一下嘱咐了一下便离开。空荡荡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宽阔而寂静,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子。东西不多,拾掇起来也花不了几分钟,竺叶如期而至。拦住我:“你歇着,我帮你。”
我没有拒绝,静静地看着窗外微微有些阳光的天气,问了句无关紧要的问题:“最近的天气怎么样?”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多云,晴上两天又是下雨了。”
“你也讨厌春雨?”我歪过头,一本正经地跟她聊天起来。
“那到不是,我对天气一向不敏感。只不过下雨跑新闻或者外出工作麻烦。”她不以为然。
“你现在工作进展得怎么样?还是受人排挤吗?”她刚进公司的时候,三天两头抱怨受欺负不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