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流着泪边回想着的晓北被身后传来的轻微拉动,拽回了神,擦擦眼泪,晓北笑着回头看向身后,妞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突然伸出手,递给晓北,晓北笑着看着妞妞,轻声的问着,“宝贝妞妞,怎么了?”
握住的拳头慢慢打开,躺在手心里的半块糖,让晓北的鼻头一酸,小小的黑黑的掌心里带着牙印的半块糖让晓北觉得心像被谁一把抓住了似的,不断的抽痛着,低头亲了妞妞一下,带着故意带出的欢快,“呀,妞妞给姐姐啊,怎么办啊,姐姐好感动啊。”说完抱起妞妞使劲亲了一下。
“姐姐,吃,甜。”奶声奶气中带着一丝微微的沙哑,妞妞又一次把手放在了晓北的鼻子下,晓北笑着含住了小小手心里的奶糖,有些苦有些咸,晓北贴着妞妞的脸蛋蹭了一下,含着泪笑了,拿起另外一块糖,撕开包装纸放在了妞妞嘴边,“乖宝宝吃吧。”
可妞妞却摇摇头,小声的说了一句,“给妈妈,妈妈哭。”这一句话让晓北的眼泪又一次失去了控制,赶紧抱住妞妞,把头放在了妞妞的小肩膀上,悄悄的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笑着对妞妞说,“宝宝吃,妈妈睡睡,等妈妈醒,姐姐再给妈妈。”
小小的妞妞看了看闭着眼的妈妈,又看了一眼晓北,摇摇头,把晓北手里的糖拿过来,笨拙的塞在了糖纸里,小心的放在了妈妈身边,做好一切的妞妞胆怯的看了一眼晓北,当只看见笑容时,微微扯动了嘴角,有些羞涩的笑出现在了这个孩子脸上。
晓北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堵住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摸了摸妞妞的头,转头看向太姥,老太太含着泪冲着晓北苦笑一下,而晓北闭了闭眼睛,使劲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时,看了一眼太姥,抱着妞妞下了炕,“妞妞,姐姐抱你拿糖去,不怕啊,拿完咱们就回来好不好。”说完看向妞妞,直到妞妞轻微的点了下头,晓北才带着孩子回了自己屋里,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袋喔喔佳佳奶糖,放在妞妞的怀里,出了房间。
突然听见旁边屋内传来开门声,晓北抱着妞妞回头,看见妈妈拽着一个满头灰发的老人,仔细一看,晓北差点没把妞妞摔倒地上,姥姥怎么变成这样,满头灰白色的头发,满脸的皱纹,精瘦精瘦的,穿在身上的衣服一走动直逛荡,晓北抱着妞妞走到姥姥身边,带着疑惑与心疼,“姥,你咋变成这样了?”
“没事,睡不好觉就瘦了。”姥姥带着一丝的苦涩冲着晓北扯了下嘴角,看向晓北怀里的妞妞,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妞妞,认识姐姐了吗?”
“恩,姐姐给糖。”妞妞的话没有让姥姥笑却让这个印象中大咧咧的老人哭了,顺着眼角不断流淌的泪让妞妞嗖的一下把头埋在了晓北劲窝,晓北轻轻的拍着妞妞的后背,嘴里轻哄着,看见妈妈拽着姥姥进了太姥屋,本想带着妞妞回自己房间,可刚刚走到门边,“姐姐,找妈妈。”晓北的脚步一顿,笑着答应着,转身往太姥屋内走去。
刚刚进到屋里,晓北就看见太姥坐在炕边,一把抓住站在炕边的姥姥,边捶着姥姥后背,“三兰出这么大事你咋不跟我说,你咋给人家当**,你看看,你看看孩子遭的罪。”边捶打边流着泪的哭喊让妈妈和姥姥都呜呜的哭了起来,而怀里的妞妞这时也不干了,呜呜的哭着,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晓北边哄着边走出房间,回到自己屋里,不断的来回走着,嘴里轻轻的哄着,当妞妞终于停止了哭泣,打着小哈欠时,晓北把妞妞轻轻的放横,慢慢的晃悠着,嘴里哼着,“宝宝睡呀,宝宝睡,妞妞宝宝快睡睡,宝宝睡呀宝宝睡,妞妞宝宝快睡睡。”不断的晃悠不断的哼唱着,轻微的小呼噜响起时,晓北带着怜惜亲了熟睡的妞妞一下,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床上,盖上被子,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堵在了床边,还拿凳子挡着,就怕孩子不小心翻滚到地上,做好一切的晓北离开了房间往太姥房内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伴随着热气袭来的一股恶臭让晓北有些作呕,晓北有些疑惑的看向炕上的太姥、姥姥、妈妈,几个人都在流着眼泪,妈妈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身边放着一个脸盆,晓北走过去,立马愣住了眼前看到的让晓北眼睛瞬间通红,三姨的下面充血微微溃烂,伴随着妈**不断擦拭,黄色的液体与血顺着大腿根流淌着,晓北一把抓住妈妈擦拭的手,瞪着发红的眼睛,“妈,不能这么擦,这样容易感染,要么去医院,要么把我刚刚拿过来的小瓶里的药液倒进水里。”
可看向水盆时,晓北眼神一暗,端起水盆离开了房间,倒掉水盆里的水,站在洗手间大口大口的喘气,晓北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直响,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使劲吸着气,盯着水盆把手放在了盆里,轻轻的一声砰响,水流顺着晓北的手掌流淌进水盆,当水过半时晓北收回放在水盆里的手,端着微微冒着热气的水盆回到了屋内,放下水盆拿起炕上的药液倒进水里,递给妈妈,等妈妈重新洗好上好药,又给三姨穿好裤子时,晓北坐在了炕边,看向只是哭的姥姥。
“娘,说说咋回事,不是说早就离婚了吗?既然离婚了三兰怎么变成今天这样。”妈妈压着嗓子低声问着姥姥,晓北心里又恨又急,怎么会这样。
姥姥擦了擦眼泪,抽了下鼻子,“三兰回家后总有人说三道四的,三兰自己带着孩子回去了,怎么拦也拦不住,我寻思着还有孩子哪,既然老叶家想要男孩,大不了偷生一个,咱家拿超生费,可前几天三兰让人捎信回来,我带着你弟弟去的时候,三兰娘俩被关在下屋,已经成这样了,回家之后不吃不喝的,左邻右舍看热闹的,让三兰情绪更加不对,你爹让我和大国把三兰送你这里来,躲出去或许能好。”
姥姥抽搭的说完,晓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农村人愚昧,可姥姥不能先看看三姨身上有没有伤吗。
李秀芹被自己**话气的直哆嗦,“那你把三兰接回来就没给看看,这是你们来的早,要是晚两天三兰命都丢了。”
“我想看,三兰不让,谁一碰她,她就叫唤,还使劲的挣,我怕再吓到她也不敢脱她衣服看看。”
“那你们就这么把三兰带回家了,老叶家就没个什么说法?”李秀芹看着哭泣的妈和躺着一动不动的妹子,心里揪着疼。
“人家就咬死不能绝户,而且让把爸陪嫁拉走,叶建新没看见,听说是相亲去了,只有三兰婆婆在家。”
“呸,谁婆婆,行了,妈,你别管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家里横,你在我这好好养养,你看你瘦的,顺便帮我照顾点孩子,我过两天出一趟门。”
晓北看了一眼眼神中快速闪过凶光的妈妈,晓北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就这么让这事过去,想想也是,妈是老大,从小护着弟妹,现在三姨被欺负成这样,人家还去相亲,妈怎么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妈,什么事都等等,我三姨不光你看到的那点伤,身上的伤好养,可心里哪,妈,别的事放一放,好好开导我三姨是真的,要不然我三姨容易得精神病,还有妞妞,那孩子心里也有阴影了,要是不开导好,大了容易走歪路。”晓北的突然插话让李秀芹楞了一下,刚想反驳,可看着从始至终一动不动的妹妹,只好点点头,可心里怎么想的却没人知道。
第一百零二章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一声咣当的关门声响起,才打破屋内的沉默,晓北回过神看了看还有些没有缓神的几个人,站起身拉开房门,看了过去,站在门边的大姐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晓北笑了一下,“阿姨,来了。”说完后头看向屋内,“妈,我姐带着阿姨过来了。”
李秀芹晃悠一下脑袋,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赶紧下炕穿上拖鞋,快步走出房间,“张姐,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还跑一趟。”
女人笑了,“行了,秀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以前少麻烦你了,我家老大毛衣还是你给织的,我听晓南说了,要打针,谁打针啊?”
张舒屏边说边往屋里走着,李秀芹拉住张舒屏的手,叹了一口气,把人让进屋里,小声说着,“我妹子,晓南她爸去开药了,估计快回来了,我妹子那样也不能上医院,只好把药开回来自己在家打,张姐,这段时间麻烦你晚上下班跑一趟。”
张舒屏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李秀兰,心底一惊,点点头,想问可看着李秀芹红肿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晓北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端进屋里,“阿姨,喝水。”说完小心的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张阿姨。
张舒屏看了一眼晓北,心底感叹,小李家的几个孩子个顶个的好看,虽说自己家的大姑娘也漂亮,但瞅着就是没有人家小李家的俊俏,晓南就不说了,这片出了名的大美人,晓北虽说一打眼没姐姐瞅着好看,但越端详越俊,这孩子看着就让人舒服,说话不是脆生,而是带着淡淡的磁性,听着这孩子说话就觉得心痒痒的,这还是孩子,这要是大了还不定怎么勾人哪,呸呸呸,张舒屏随即想到小李两口子的人品,心里呸了几口。
张舒屏心里想什么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晓北只是有些许的好奇张姨看向自己眼中的微微古怪,随即想到还没吃饭,“妈,我去熬粥,万一一会我三姨起来也能吃点。”说完冲着坐在凳子上的张姨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突然想起妞妞,“大姐。”
晓南从屋里看了出来,“干啥?”
“姐,妞妞在屋里睡觉,我去熬粥,你看看去。”看见大姐点头,晓北离开往厨房走去,站在米缸前想到没吃饭的几口人和外出的爸爸哥哥舅舅,晓北多挖出一碗米,把米洗净,净泡了一会,放入大锅里,打开炉灶,看了下碗柜里的咸菜,估计也没人有心情吃饭,就这样吧。
站在水池前靠着池边,等着米锅开锅,突然想起给三姨擦身体的时候,随手搭脉传递的信息和脑海里不自觉出现的三姨状态,晓北皱了下眉头,三姨五脏六腑都有损伤但并不难治,难的是三姨的恶血极其严重,想到恶血的形成,晓北眼神一暗,只有经过殴打之后不及时医治之后,在经脉与组织之间形成的淤血,长时间积压会造成三姨这样大面积恶化型的恶血,晓北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甩来思绪,别的都是假的,先把三姨治好调养好才是真的,只要有人,什么事都好办,人要是没了,再去打死叶建新又有什么用,想起那个如此对待三姨的人,晓北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虽然现在国家的法律并不健全,但不健全有不健全的好处,这年头什么事都讲是否有人,我就不信,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找不到一点错误。
“晓北,想什么哪?”肩膀传来的拍打与耳边的叫声打断了晓北的思绪,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晓南,晓北不想再压抑下去,苦笑了一下,往晓南身后看了一眼,没人,晓北走到门边把厨房的门关上,转身看向大姐,晓南被晓北的一系列动作弄的一愣,微微皱着眉看向面向自己皱着眉严肃的晓北,轻声问着,“怎么了?”
“姐,我给三姨把脉了,三姨五脏被打的有损伤,最严重的是恶血,就是长时间被打不及时医治形成的大面积淤血积压,三姨即使调养好,以后也干不了重活了。”
晓北的话让晓南楞了一眼,恼怒的神色挂在脸上,“咱妈知道吗?”
晓北摇摇头,“不知道,我没敢说,三姨左胳膊要重新接,完全伸不直,而且我拉扯了没有痛感,里面的骨骼都已经长好了。”说完长长吐了一口。
晓南皱着眉没说话,好一会看向晓北,“先别说了,坚决不能告诉太姥,晓北,你那里面没有东西能治好三姨吗?”晓南疑惑的话让晓北有些哭笑不得。
“有,但是大姐,你看三姨,心病太重,俗话说治病治不了命,三姨要是自己想不开,难整,你看三姨像是心宽的人吗?”
想起三姨虽然没主见没脾气,但死倔死倔的样,晓南也叹了一口气,“先别管别的,先治病吧。”
晓北点点头,现阶段只能先治病了,姐俩在厨房说这话,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晓南赶紧跑过去,打开房门,一个大纸壳箱子挡在了眼前,晓南后退一步,看向纸箱子后面,一个两个三个,最后的是王涛,提着一根支架。
“爸,这些都是药?”晓南有些吃惊的看着放在地上的三个纸箱子,听到动静的晓北把火关小,走出厨房也被地上的三个箱子吓了一跳。
“青霉素、维生素、生理盐水、葡萄糖,还有一些口服的药,人家小赵大夫说了,你三姨病的挺重,这些药还不一定能够用哪,过一个星期人家再来给看看,其实人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