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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今晚是我略尽地主之谊,自然在此相侯。”尹泽凯一张老脸笑哈哈的,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位慈眉善目之人。
“为何不见控东将军?”林钰眉头一皱,这船上全是尹泽凯的人,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这不是到了吗?”殷泽凯伸手一指,一条小舟划过渐渐起雾的湖面向着他们而来。
“恩?那人是谁?”东方耀凝目一望,只见那条小舟之上,除了高大壮硕的控东将军杜涔,还有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到而立的年轻人。剩下的便是四个亲兵和一位船夫了,杜涔出行一向不喜铺架排场,常常就是带几个护卫而已,当然,其自身的修为本就不低,若不是碰到了真正的苦主,还真没谁能奈何得了他。
“那个人想来就是云凌庆口中的司徒家第一高手司徒夏瑞。”南宫铭逼音成线,用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对着东方耀说道。
东方家情报网络遍及东海府,难道南宫铭就一点耳目没有?早听说控东将军得了一位武林高手为左膀右臂,前几rì在羊肠胡同也得到了云凌庆的确认,此人,是一位厉害的人物。
“三位巡抚大人,殷大人,在下来迟,恕罪了!”待得小舟靠上了船舷,杜涔却并不接船夫架过来的木板,腰身一沉,便是直接窜了起来,待到五丈高时,手掌一拍船梆,再次向上而去,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稳稳当当的落于几人面前。
“呵呵,将军大人老当益壮,这般修为,我等拍马不及。”林钰三人连忙对着杜涔行礼,南宫铭更是不忘拍上几句马屁。
不过,让他更惊异的,还是杜涔身后那位悄无声息却紧跟而来的司徒夏瑞。观其丝毫没有气喘的模样,想来,此人的修为也低不到哪里去,不过感受着其气度以及表情,还有身周若有若无的气场,此人是哪一系的修炼者却还真不好说。即便是有着庞大情报网络的东方耀,对于这位司徒家的第一高手也知之甚少。
“既然人已到齐,咱们先行进入吧。”殷泽凯哈哈一笑,当先引着众人向着画舫的楼台之中走去。
“殷大人,今晚就我等几人?”林钰走在殷泽凯的身后,出声问道。
“呵呵,自然不是,除却画舫的主人以外,一会儿还有一位大人物要来。”殷泽凯也不说破,继续低头走路。
“大人物?”林钰心里嘀咕,脚下却是紧跟着他行入了二楼。
待得上了二楼,眼前一改一层那般拥挤的摸样,一个颇为宽大的大厅跃于眼底,一道丝绸做的屏风后面,一位女子在轻抚古筝,声声空灵之音传来,着实让众人耳中一清。
不过,此时却有一人停下了脚步愣愣的望着那透明屏风后面的佳人,他的一双星目完全凝住,甚至连后面的东方耀故意推他,都毫无所觉。
“看吧,我就说你要丢了魂吧。”东方耀摊了摊手,知道南宫铭又要陷入癔症了。
“恩?居然是她,怎么她会来到这里?”林钰在瞧得弹琴之人后也是微微一愣,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异样,此人,他虽未共事,但也很是熟悉,这人,就是让南宫铭一见倾心无法自拔的柳絮巷最红的头牌,谢天香!
作为画舫的中间层面,这个大厅实在宽敞的过分。除却当中五丈见方的空地只有谢天香一人抚琴以外,两旁还分别站着十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想来应该是伴舞女侍。
大厅两旁靠窗的地方摆着十张宽大的八仙桌,暗红sè的沉香古木告诉众人,即便是这里的桌椅也不是凡品。
谢天香的后面是一张巨大的屏风,屏风之上一只sè彩艳丽的孔雀立于枝头之上,底下的各sè鸟类不下百只,即便是林钰这种不懂丹青之人,看了如此栩栩如生的画作也是心中暗赞。
“百鸟朝凤图?呵呵,此间主人当真好大的手笔,难道是告诉我们,这青湖之上就你听雪小筑上的姑娘是凤凰吗?可惜,凡鸟终究是凡鸟,即便是季铭礼的真迹,也不能衬托出你们这里的媚俗。”东方耀盯着zhōng yāng屏风看了看,心中却是并不为其感冒。
季铭礼乃当代丹青大家,更是南宫铭文举科考的评判官之一。若是论及才学,怕是比起内阁大学士王安也不逞多让。只不过,此人似乎天生一副散漫的xìng子,对于朝廷的加官进爵他是一点也没兴趣,反而更愿意寄情于山水之间,沉醉于炊烟之中。
“哈哈,今rì各位大人光临,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快请入座。”就在众人站定之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自屏风之后行出,旁边还跟着一位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
这个老者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因为岁月的风霜而略显佝偻,不过观其走路四平八稳的样子,以及两边太阳穴上的微微鼓起,便是让林钰猜到此人的修为必是不弱。
不过,最让林钰心生疑惑的,并不是这位有着爽朗笑声的老者,而是旁边那位皮肤白皙的不似常人的公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瞥,林钰心中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人,为何这般眼熟?林钰眉头微皱,对于跟自己有过相识的人,他自会有种朦胧的轮廓感,眼前这位论起样貌比南宫铭还要俊俏几分的公子,怎么看都让林钰有些熟悉的感觉。
公子哥随着老者对众人抱拳,当看到林钰之时也是一愣,一双眼眸甚至不由自主的睁大了些。
若是此刻东儿在此,怕是会欢喜的扑上前去,因为这位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一路护送花翎宗等人安全回家的雪剑门天之骄女,冰如卿!。。。。
“呵呵,来来来,我为各位一一引荐,这位便是我听雪小筑的少东家,冰儒少爷。”老者在向公子哥介绍完几位权臣之后,对着众人说道。
“各位大人光临寒舍,真令此间蓬荜生辉,今晚的一切开销都记在我头上,还望各位能尽兴而归。”公子哥对着众人一抱拳,略显悠扬的口音一听便不是本地之人。
“这位大人,若是心有疑惑还请不必怀疑,我就是那位故人。”待得公子哥跟几人一一见礼之后,凑到林钰旁边悄声说道。
“你。。。”
“嘘,噤声,今晚只谈风月,莫论往rì。”女扮男装的冰如卿似乎一改往rì的冰冷摸样,也不等林钰开口便是转身坐到了主位之上。。。。。。。。
………【第二百一十章 唐昊】………
“郑伯,既然几位大人已经入座,就请天香姑娘为我们献上一曲,算作开场助兴吧。”就在几人走入厅中的圆桌上之时,早有一旁的侍女添上了各sè糕点、干果和茶水等物。
“呵呵,天香姑娘今天能来我听雪小筑,实在是我等荣幸,虽然唐堡主还没到,但其他几位大人想来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还请天香姑娘轻启歌喉。”白发老者姓郑,名锦,林钰隐隐猜到,这个听雪小筑八成就是冰剑门的旗下堂口,就好像金剑门的外堂分部也是遍布各地一样。
“既然众位有兴,小女便献丑一曲吧,小翠,将我的琵琶拿来。”谢天香抬头望了一眼牢牢盯着自己的南宫铭,掩嘴轻笑。
“果不其然,要想拿住那个南宫铭,要从这个谢天香身上下功夫了。”瞧出南宫铭失态的当然不只林钰等人,殷泽凯手指轻敲桌面,心中似乎有了打算。
铮!谢天香接过青衣小婢递过来的紫檀为身,象牙为品的五弦琵琶,轻轻拨了两下,立时一股余音便是犹如涟漪一般扩散开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嘈嘈切切的弹拨声一旦铺开,便是立时将众人的耳朵给吸引住。
“芙蓉帐冷不须念,当思桑榆垂暮年。
琵琶一曲把君伴,陈留有人意悬悬。
襦衫换青莫滞留,早扬归鞭返故园。”
谢天香轻启朱唇,宛如天籁的声音和着那由缓至急的嗓音,把一度本来轻语的众人完全震住,京城头牌,果真名不虚传。
只不过,林钰在惊艳谢天香完美嗓音的同时,心中却是浮现出那rì东儿的随意而歌,相比之下,或许东儿的声音不如谢天香勾魂夺魄,但论及心中的感受,还是东儿的歌声听了更让人身心愉悦。
“哈哈,老夫可真是个好命之人,刚到船上便听到了人间天籁。”就在谢天香手中的琵琶弹完最后一个音时,一道中气充足的声音传来。
比之谢天香的莺啼雁吟,这道声音竟好似一柄利剑般,嘹亮却尖锐,仿佛一下刺入了人的灵魂之中。
只不过,待得一位五旬上下的高大男人以及身后几个随从行入大厅之时,却令林钰完全无法想象,那道声音的主人居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不过,此人的样貌颇为英武,年轻之时怕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主儿。
“唐堡主,大驾光临,在下未能迎接,还请恕罪。”郑锦站起身来哈哈一笑,对着旁若无人大刺坐到位子上的老者说道。
“呵呵,郑老板不必客气,今rì就是来听天香姑娘唱曲的,其他的先不要谈,待我享受一番靡靡之音后,再行其他之事。”唐姓之人手一挥,竟是有一股无形的血sè之气随袖口而出。
“血气?”林钰眼眸一睁,想不到这个人是位血气修炼者。但为何这股血气并不像以前他遇到的那般腥咸难闻,淡淡的红光之中,居然有种让人感到温暖的气息。
不过,林钰这一次却是并未想到,这世上,有一种天赋禀异之人是不可按常理度之的,就像眼前这位唐姓老者,不仅是血气修炼者,同样,他还有着林钰并不熟悉的另一种气息,那就是杀气。
狂暴的血气和隐含的杀气,这一对本就相互矛盾的东西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居然发生了此等变化,原本负面影响极大的两种气息加在一起反而让人如沐chūn风,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呵呵,堡主还真来了?看来这一次,点子要倒大霉了。”谢天香低头抚琴,心中却是有了另一番念想。
“小房之外,
叨念起我娘好伤怀。
本是今rì将娘来拜,
我哭哭啼啼泪哀哀。”。。。。。。
略带北方乡音的曲调与刚才清丽婉转的南方小调相比,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再加上谢天香本就嗓音出众,在唐昊落座后,继续飘荡在整间船舫之中。即便是不通音律的林钰也顾不得仔细打量对面桌上的老者,而是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放到了谢天香那边。
“今rì众位汇聚听雪小筑,天香实在是荣幸之至,还请各位满饮此杯,廖表谢意。”谢天香唱完一段,抬手拿起桌上早已倒好的酒盅,对着众人一举,侧身一饮而尽。
“呵呵,天香姑娘真是豪爽,来,我等也干了此杯。”说话的依旧是刚才那位唐姓老者,待得他将杯中酒全部倒入口中之时,其他几人也跟着喝了起来,即便是有些痴傻的南宫铭也是恢复了常态,拱手举起酒杯,眼神也再度清澈起来。
“小铭,你醒了?”东方耀手指一敲旁边的南宫铭,逼音成线的声音传入了南宫明的耳中。
“呵呵,我刚才又失态了,真是让你们见笑了。”南宫铭将目光完全转了过来,生怕一不小心又要迷醉于谢天香的一笑一颦中了。
“大人,属下需要如厕,片刻便会返回,这期间还请您多多jǐng醒。”谢天香在唱完第二段之后,司徒夏瑞附在杜涔耳边轻语。
“恩,速去速回。”杜涔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的望着厅中的谢天香,好像依旧沉醉于刚才的仙音弥漫。不过,就在司徒夏瑞转身低头行出之时,杜涔的眼中却是猛然放亮。片刻前殷泽凯借口行出,直到现在还未回来,司徒夏瑞这时出去,当真以为他控东将军老糊涂了?
“最近如何?”
“一切正常,但是巡抚大人需要小心。”
司徒夏瑞和殷泽凯错身而过的一瞬,声若细纹的两句交谈立时蹦出。殷泽凯点了点头,迈入了二层的入厅大门。。。。。。。
。。。。。。。。。。。。。
千里之外的中州府顺天城,这座极为靠近大乾最北蒙天府的皮货之都,已经渐渐有了冬天的味道,阵阵割脸的厉风虽然温度不算低,但依旧让人感到难受。
城南一角的司徒府内,此刻却是安静异常,呼呼风声穿堂而过甚至压过了人声。
“老爷,少爷已经入土数rì,您请多多保重身体,司徒家还需要您的支撑。”大堂正中,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将一杯热茶递给满脸悲切的司徒辉。
啪!司徒辉手一挥打落了管家递过来的茶杯,滚烫的热水刚好撒到了管家的脚上。
这名管家名叫胡海,跟在司徒辉身边一辈子,算是司徒家的元老了。而自己的儿子则跟着司徒宇廉,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