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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得挑衣服,选胭脂水粉,其实是有炫耀的成分在这里面,我要凉州所有
人都知道,我过得很幸福,我要所有曾经嘲笑过我的人,都闭嘴,但结果是
这般下场,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我觉得自己的腰杆一下子被人击断了,
怎么也直不起来。
关于我为什么被龙七休弃,楚寒创没有问我,但跑去问雷诺和送嫁的弟
兄,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都闭口不提,宁愿受罚也说不知道,其实
就算他们不说,这事也瞒不住,毕竟当日跟着龙七来迎亲的人也不少。
我躲在寝室,不愿意出来,小伊给我送饭菜,除了她,我不愿意见一个
人,这三天冷凌风来了一次,我没有见,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见人,
只想躲在暗处口
我也知道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房间里,但我就是没有勇气面对别人的指
指点点,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如今凉州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我被休吧
,都在猜测我是什么原因被休。
我足足呆了三天暗无天日的日子,但第三天我从床上爬起来,强迫自己
打开门,强迫自己挺起腰杆走出去,哥哥不在了,爹娘就只有我一个女儿,
为了她们,我也要好好活着,还有我的哥哥,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这般颓废
,反正都不想再嫁了,还怕别人指指点点吗?
我要好好活着,让龙七,泰厉都见鬼去。
虽然是这样想,但真的要去做很难,我走在自家的庭院,看到府中的侍
卫还是很不自然,我时自己说,习惯就好,时间长了就适应了。
看到我出来吃饭,楚寒刿很高兴,但面对他,我还是觉得很窘迫,所以
一大桌子的菜,我吃了一点点就离开了,用完饭我就想直接回自己的寝室躺
着,但最后我还是逼自己在府邸闲逛着,如果我走不出自己的房门,又怎能
走出楚府的大门?
有好几次看到有侍卫、丫环的身影,我都想兜路走,但最后还是硬着头
皮逼着自己跟他们寒暄几句,逛了一因,小伊走到我的身边,经过商州这次
,我感觉与她亲近了不少,但让我奇怪的是她是楚寒刎一手不,练出来的人,
这次却顾全我的脸面,并没有将一切和盘托出,其实她和雷诺都在维护着我
,挥卫着我那少得可怜的尊严。
“小伊,外面的人说什么?”我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外面的人没说什么。”小伊笑着对我说,我嫁得那么轰动,龙七休得
那么张扬,外面的人岂会不说什么?
“不过小芬死了。”小伊眸子暗了暗说。小芬?我自从艺成从狂凤山回
来之后,就早出晚归,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有练不完的武功,有看不完的书
,除了几个照顾我衣食住行的贴身丫鬈,府中丫鬟,我与她们说话并不多,
但她们任何一个,我都是认得的,记忆中小芬长得很俏丽,并且挺爱漂亮的
。
府中丫鬟的衣服大都是统一的,但她总喜欢别出心裁绣点小花点缀一下
,让她显得与众不同,平日的装扮也比一般丫鬈要明媚动人一些。
“怎么死了?怎么回事?”我眉一皱,心往下沉,即使是一个丫鬟,她
也是我们楚家人,我不愿意听到她们任何一个出事。
“具休我也不知道,似乎与罗爷中毒有关,冷大少爷很生气,听说来府
中几次彻查此事。”
小欢中毒?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慌乱得很。
“罗爷有没事?现在还活着吗?她究竟怎样了?”我抓住小伊的袖子,
声音也微微颤抖着,许是我的失态吓着小伊,这家伙竟然愣神地看着我,忘
了要答话。
“说,她有没事?”许是我太凶,小伊吓得脸都有点白了口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回来听小莲她们说的,她们也说得不全,
我们也不好去打听。”
“怎么跟小芬扯上关系?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都
没人告诉我?”
“是在大小姐出嫁那天的宴席上中了毒的,那天晚上小芬就失踪了,后
来听说在水中捞出她的尸体,是不是小芬下委,我们也只是猜测,不过当天
碰到罗爷的丫鬟,都派去问话了。”冷凌风那天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事吧,
这该死的家伙,他就不能说清楚?
不过他并不知道我是小欢的姑姑,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焦急。
“给我备马,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听到小欢出事,我心一慌,将自己
被弃的事忘了一个九霄云外,直直往大门冲去。
“漫云,你去哪?怎么走得那么急?“出到门口,竟然碰到刚好回来的
楚寒剑,他将我拦了下来。
“罗爷怎么了?我成亲那天,她是不是在我们楚家被下毒了?这么重要
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知道这事,你已经坐船离开凉州了,我就是因为这事,刚刚去了一
趟冷府,罗爷中的是玉枯骨,她及时吃了还魂丹,有恰好有鬼圣手和冷凌风
一起施救,才将她从鬼门关了扯回来。”听到从鬼门关扯回来,我整个人松
了一口气,下面楚寒剑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在她没事,好在她没事。”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全是
汗了。
“人是活过来了,但头发全变白了。“听到这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头发全白了?
“这罗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和钱长鸣时他的事,那么上心?应该
不仅仅因为他在我们楚府中毒这个原因吧 ”小欢是哥哥的女儿这一身份,
我与钱长鸣刻意隐瞒他了,因为小欢身上有一半西家的血,而楚寒刿却憎恨
西家的人入骨,我怕他会因此迁怒小欢。
但其实我也知道这事瞒不住,小欢去过盐矿,主要管理盐矿的人都知道
她是哥哥的女儿,只是我告诫他们不准告诉任何人,但小欢这些年从盐矿拿
走了大批的银两,如果楚家军需要用到银两的时候,楚寒刿还是会知道的。
“罗爷是楚合欢,也就是哥哥的女儿,我和钱长鸣都知道她的身份有一
段时间了,只是因为她身上有一半血来自西凌长公主,而你有那么憎恨西家
的人,我不敢告诉你,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是哥哥唯一的血脉,你就是再
不待见她,也不要伤害她。”我说。
听到我的话。楚寒刻愣神了好一会,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但等他清醒
过来之后,朝我发火了,从小到大,还没见他这般生气过,他说他就是不待
见她,他就是憎恶西家的人,也绝时不会伤害哥哥的女儿,因为再怎么说,
她身上也留着我们血族的血。
“她真的是你哥哥的女儿?传言不是说她飞扬跋扈——”他将我臭骂了
一顿之后,又禁不住再次问我。
“传言不可信,我哥哥的女儿怎会蠢?冷凌风看上的女人能差到哪里去
?只是哥哥生前并不想她有太多的负担,所以血族的事情也从没有向她明言
,我还不打算与她相认。”
那天我与楚寒刻聊了很久,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但问清楚
之后,心中的谜团反而更大,她来凉州几年都风平浪静,刺杀投毒的事全在
这段时间频频发生,究竟是谁要将她置之死地?
是她暴露了楚合欢这个身份惹来仇家,还是她这些年做的生意大了,得
罪了生意上的人?那天她落水,见到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个青烟,全是自己
人,该不会是那女人吧?这事千头万绪,总是理不清楚,并且做这事的人,
一点线索都没留,还真高明得很。
得知她无生命危险,我也放下心了,听说玉冰蟾能吸此毒,我开始着手
派人去寻找,因为惦记着这丫头的事,自己被休这事倒冲淡了不少,这个时
候,我发现人越闲,就越容易乱想东西,如果忙得每天倒头就睡,日子还是
那般过。
但真正让我挺直腰板自如地走到众人面前,是因为小欢。
她第一次出门,是冷凌风陪着,头上那头白发是那样的刺眼,引来凉州
无数人围观,那些人都在她身后指指点点,说她是一个怪物,甚至还有孩子
大喊白毛妖怪来了,她低下头,眼因红了,扯起冷凌风的袖子就想逃,但却
被冷凌风硬拽住了,虽然她没有走,但那头垂得很低,我坐在酒楼的靠窗位
置静静看着。心微微地痛。
我以为经过这次,她必定是不敢出门的,但没想到她第二天又出现在大
街上,这次虽然还是低着头,但却不再拽冷凌风的衣袖准备逃,第三天她的
头抬了起来,眼眶不再红。
第四天她脸色如常了,第五天与冷凌风并肩而行的时候,脸上竟然牲着
淡淡地笑,那笑容竟然让人觉得一头白发的她,美极。
而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少,背后指指点点的人也渐渐少了,流言终敌不过
时间,当一件事不再新鲜,就不会再有人谈论。
楚合欢给了我很多的触动,她能顶着一头白发浅笑,我就不能顶着弃妇
的头衔好好生活?
那天从酒楼下来,我发现这天太阳特别明媚,就是周围百姓的笑容也很
很友善,抬头天空一碧如洗,纯净得让人宁静,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心好
久没有这般舒畅过。
039:醉
那天从酒楼下来,我心情变得好多了,尤其是看到四周的百姓,都友善
地朝着我笑,这就足够了。
,收到这个好些的感染,我终于鼓足勇气去看狼云军那一干弟兄,去到
的时候,狼云军年轻的士兵正在比试,牧歌站在一旁看着,俊朗的脸庞带着
严肃,我一出现,所有对打的兄弟一下子停了,全都看着我。
我嘴巴动了动,想说几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牧歌的眸子亮晶晶的,嘴巴动了动,但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大家都不
说话,全都看着我,我觉得这气氛十分尴尬。
“来了?”好一会之后牧歌说,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带着欢喜。
“嗯,来看看你们几,练的情况,挺好的。”我笑着说,说完又不知道该
说什么了,我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也锈掉一般,不会说话了,不过无论怎么
说,我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过来了,不是吗?
“你很久没跟弟兄喝酒了,酒窖那里放着几十捏好酒,有没兴趣?“牧
歌笑着看我,眸子亮晶晶的,无论我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他脸上有嘲讽的
意思,甚至怜悯都没有,一切都如往常那般,我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口
“当然喝,就怕你们不胜酒力,醉倒在地罢了,要知道我可是千杯不醉
,众人听到我这话,都说走着瞧。”
“牧歌,是不是喝酒?我这就叫兄弟去椎酒。”说话的人是陆彦,他正
骑着一匹快马冲过来,说是我来了,他就是跟他娘子洞房,他也扑过来。这
句话惹得众人大笑,但后来想想洞房这个词似乎不好在我面前提起,众人又
闭了嘴。
“都做爹的人了,还没点正经。”我故意绷起脸呵斥他,他也不恼,呵
呵直笑,听人说前些日子他的妻子替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他高兴得像孩子
那般又笑又跳口
想我十岁绷起脸装老成呵斥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
年郎,似乎也没过多久,都成家立室,有儿有女了,这时间过得真快。
“牧歌不回去陪娘子?”说话的是雷诺,这家伙竟然也来了,一会之后
我自己亲手培养的十五位得力枭将似乎得到消息那般,全都来。
“喝酒在屋子喝有什么味道?要喝就到外面喝,今晚不把这酒喝完就跑
,明日军法处置,军棍侍候。”我大声说道,听到我这样说,众人呼唤,气
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小礼,把酒撤到后山的草坡上。”小士兵听到这话,屁颠屁颠地跑去
椎酒,一边撤一边闭着眼睛嗅着酒香,一哥陶醉的样子,像极一只谗鬼。
牧歌这家伙刚刚说几十坛,椎出来才发现有有一百多坛,早知那么多,
我刚刚就不放这样的豪言了,喝完这酒,肯定变得烂醉如泥,不过说出的话
,泼出的手,收不回来口
小兵们椎完酒,嘿嘿笑着不肯走,一看就垂涎这醇香扑鼻的好酒,毕竟
酒不好,冷凌风都不给我送来。
“去去去,还在看什么?小孩子不许喝酒?”说话的人是沐风,他自己
也只不过二十三岁,当年没少被我欺负,如今竟然绮老卖老,欺负起小孩子
来,看着经不住觉得好笑,跟这些将士天天混在一起,一起练武,一起爬山
,一起下水,生活了十年,虽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
新兵不敢再说什么,但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却嘴里却嘟囔着,说
我们打完斋不要和尚,说他们撤得那么辛苦,汗流了一缸,喉咙冒烟了,连
一口酒都分不到,真狠心。
说话的新兵是老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