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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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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月也望着舒意,舒意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道:“《法华经》中有言:‘乱坠天花有四花,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这就是曼珠沙华。岭南多山地,炎热潮湿,宜此花生长。”
  
  蓝萝点点头,轻声道:“这花美丽得有些寂寞,和这画中少女很相衬。她是谁?”
  
  舒意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太阳,阳光似乎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闭目答道:“她就是绿伊。”
  
  蓝萝看着云间城主,心道:闭上眼睛,是怕泄漏了心底的秘密么?
  
  谈慕问:“绿伊?就是大师要找的那人?”
  
  舒意道:“世间仅此一个绿伊。”
  
  丰际赫忽然轻呼一声“帝寻!”然后是“哗啦啦”一声响,几人转眼一看,帝寻竟然将自己的那幅画丢下亭台去了。几人都甚惊奇,帝寻却淡淡笑道:“实在是画不好,索性丢了吧!城主的才华,真令崔某佩服。”
  
  舒意道:“过奖了。”
  
  帝寻道:“这日头已温和许多,我们不妨到园中走走,还有几处景致可看。”几人便一道下了楼台。
  
  逐月一直在琢磨大哥刚刚的反常举动。因为以帝寻的性情,输赢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他素来是个输得起的人,又怎么会把画丢弃呢?逐月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不禁有些泄气。最近有太多的事都是这样,均打着个死结,一件一件累积起来堆成了一堆乱线团。他正头疼,听见妹妹蓝萝说道:“大哥,我想回去歇息,就不陪客了。”
  
  帝寻应了,蓝萝向舒意做个万福,领着随侍回自己的住处走去。待帝寻他们走远,蓝萝吩咐小丫鬟返回方才作画的亭台下去捡那幅被大哥扔掉的画,并交代勿使旁人知道。丫鬟匆匆而去,蓝萝这才慢慢走回住处,思想着二哥也正头疼的问题。
  
  找画的丫鬟不久便带着画回来。蓝萝忙打开一看,不由一愣。画中高山耸立,祥云缭绕,山脚有几间石屋。一条小径向观画者的方向蜿蜒而来,小道旁边各有一带火红的花草灼灼盛放。
  
  没有人物,怎么可能?
  
  蓝萝仔细搜寻一遍,还是没有人物。只是在石屋前的草地上,一只雪色的小鹿正安适地饮着小河里的水,小鹿旁边是一块乌溜溜的墨迹,应是画了什么的,但又被墨汁涂掉了。蓝萝莞尔一笑,轻声道:“真是比狐狸还狡猾。”
  
  丫鬟没听清楚,问:“小姐,您说什么?”
  
  蓝萝道:“去备文房四宝。”看着那一团墨迹,蓝萝心道:虽然遮住了人,可鹿都在这儿呢!蓝萝又看了看画,奇道:“天目山也有曼珠沙华么?回头倒要问问大哥。只是那白鹿,此时却在哪儿呢?”
  
  这日午后,倪叶薇带着白鹿慢悠悠逛到了月皇寺。寺中游人如织,香火鼎盛。白鹿笑问:“薇薇,这月皇寺可有什么典故么?”
  
  倪叶薇道:“典故没有,迷案倒是有一个。”
  
  白鹿来了兴致,问:“什么谜案?”
  
  倪叶薇道:“早些年随父亲来进香时,听寺中老和尚讲的。说这月皇寺建于南北朝时,主殿前原有座钟楼,悬着一口巨大的青铜钟,乃是镇寺之宝。到了前朝末年,战事连连,乱兵常到寺院附近抢掠,寺中有不少佛像香炉都被抢去融造兵器,眼见得那口大钟也不得保全。当时的住持就在寺里寻了处秘密所在,暗中吩咐两个弟子挖坑埋钟,以便太平盛世之际能重新光耀寺庙。谁知坑刚刚挖好,就传来乱兵进寺的消息。住持命弟子速速逃命,自己留下填土。一晃几年过去,天下终于太平,有些流落四方的和尚重回月皇寺修庙。可是,住持和那两个帮忙埋钟的弟子却下落不明,想是在战乱里失了性命。于是乎,那口钟的下落就成了个迷。”
  
  倪叶薇停下来,看着白鹿。白鹿笑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啊,自古失于战乱的宝贝多了。传国玉玺都有丢的,一口铜钟不算什么。”
  
  倪叶薇笑道:“急什么!稀奇的在后面。”她顿了顿,煞有介事道:“和尚们集资修庙,附近的乡民却不大乐意给香火钱。他们告诉和尚:当年乱兵毁寺,杀人太多,废墟上冤魂不散。那些日子,废墟里日夜响起隐隐约约的钟声。可是人都没了,钟也没了,哪里来的钟声啊!一时间,月皇寺的钟声闹得人心惶惶,都说是冤魂在向菩萨敲钟鸣冤呢!”
  
  白鹿似乎真被吓怕了,脸色很是难看。倪叶薇拍拍她道:“别怕。后来没多久,钟声就消失了。可是因为这个事不吉利,所以那时乡民们都挺忌讳来这片寺院的。直至到了前些年,那时候的人都不在了,大家慢慢淡忘了这事,月皇寺的香火才重新旺了起来。”
  
  倪叶薇说着,道:“咱们到前面去看看。”白鹿却没什么精神,问:“那个失踪的住持,法号是什么?”
  
  倪叶薇道:“听说他是个哑巴,别人都称他哑僧,正经法号倒没人记得了。你说,哑巴也能做住持么?”
  
  白鹿勉强笑笑,道:“昔日达摩祖师欲传惠能衣钵,问道于他,惠能却不做解释,只双手合十,起身静立。祖师大悦,遂传衣钵。可见真正的得道高僧,并不一定要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倪叶薇笑道:“那你来猜猜,废墟钟声从何而来?”
  
  白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说:“这,金石自鸣,古也有之。乡民愚陋以致谣言四起,不算什么。”
  
  倪叶薇笑道:“好,不提这个了。咱们进殿里看看。”
  
  白鹿道:“咱们找地方歇一歇吧,天太热了。”倪叶薇便拉着她来到寺庙一角拣个僻静处坐下。
  
  白鹿靠在倪叶薇肩上坐着,模模糊糊看见父亲拉着一个年轻女孩在前面走,不时还回头喊她:“孩子,你为什么还要回长安?当年不是告诉过你们,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么!你这孩子,怎么总不听话,要这般执拗!”
  
  白鹿怎么也追不上父亲,急得直哭:“爹,我们都很想你,想娘还有哥哥。我们只是回来看看,想找到爷爷的遗骨,不会闯祸的!”
  
  父亲在前面只是叹气:“孩子,逝者已矣,生者当离!记住,不要在长安久留,离皇室贵胄有多远就多远!快走吧……”
  
  白鹿哭道:“爹,姐姐她——”
  
  父亲叹气道:“当年是我错了,也许应该顺从天意,不该逆天而行。本是想保全你们两个,却不料弄到今天这步田地,把你们俩都害了!”
  
  白鹿泣不成声:“没有,我们不觉得遗憾。爹爹,我今天到了爷爷清修避难的地方,我想,爷爷当年可能是被寺里的那口钟罩住了……”
  
  父亲打断她的话:“孩子,别再寻这些没意思的事了,快走吧!爹爹带你走,快!”
  
  父亲说着,拉住身边的女孩笑说:“快,咱们离开长安。”那女孩回头一笑,仿佛连日月都失了颜色:“妹妹,我没什么可留恋的啦,你答应了吧!”白鹿心间一痛,猛然惊醒。
  
  倪叶薇递给白鹿一方丝帕,道:“你刚睡着了,一直哭。”
  
  白鹿勉强道:“嗯,我梦到我父亲和姐姐了。”
  
  倪叶薇小心应了一声。白鹿又道:“父亲他早已辞世。”倪叶薇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她却笑了笑,已恢复平静:“父亲生前,本也在朝为官。十年前因与同僚有隙,被诬告谋反,判了个抄家斩首。父亲临终前将我姊妹二人托付给他少时故友,从此姐妹相依为命。后来,因缘际会,我俩到了岭南,寄住在一富商家里。过了两年,姐姐为主母不容,被暴打后逐出家门,我也随了出来。我们因遇到强人,落入人贩手中。姐姐体弱伤重,不久便离我而去。然后我被先生所救,再后来就遇见你了。”
  
  倪叶薇叹道:“你命真苦。不过,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会被人那么欺负啊。”
  
  白鹿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如那刚来长安的含星,委实是个了不得的老妖怪呢!”
  
  倪叶薇笑道:“嘿嘿,你敢骂他老妖怪,不怕他收了你?”
  
  白鹿撇嘴一笑,有些不屑的意味,心道:我如今不需怕他啦,倒要看看孰强孰弱!
  
  倪叶薇忍不住笑道:“你原也没骂错,他可不就是个老怪。还带出一群小怪来为祸人间!”
  
  白鹿“咯咯”笑道:“有没有为祸人间我不晓得,反正有一个把你个祸害了。”
  
  倪叶薇脸一红,瞪了她一眼。白鹿道:“薇薇,我问你个事,你须得老实回答我,不能有所隐瞒。”
  
  倪叶薇道:“你问。”
  
  白鹿看着逐渐西沉的落日,轻声问:“你真心喜欢先生么?”
  
  倪叶薇撅嘴道:“你说什么呢!”白鹿静静瞧着她,她就招架不住了,小声说:“我不知道……”白鹿仍看着她,她磕磕巴巴道:“那个,本来是恨死他了的,可是今天一见到他,什么都忘了。只知道特别慌,特别怕,呃——,心都要蹦出去了。白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白鹿心中一片柔软,笑道:“那就是喜欢他喽。”倪叶薇脸红得像葡萄美酒,羞得手脚都没处放了。白鹿笑问:“那如果明天他不来,员外就得退婚,你怎么办?”
  
  倪叶薇眼睛一暗,低头呢喃:“不知道,不知道……”
  
  果然是个情窦初开、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呢!
  
  白鹿握住她手道:“别担心,有我呢!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倪叶薇抬头问:“你有什么办法?啊,你会算卦!快算算,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是还记着那个卢欣月?”
  
  白鹿莞尔道:“薇薇,你真以为不论什么都能算出来么?这世上有样东西是怎么都算不准的,那就是人心!”
  
  倪叶薇叹气:“是呵——”隔一会儿,她又问:“你说明天他会来我家吗?”
  
  白鹿浅浅一笑:“会的吧,先生可是个孝顺儿子呐!他若不来,崔老爷怎会答应。”
  




移花接木

  夜幕拉下来。
  
  崔老爷盛情款待含星大师后,师徒七人便到了后园之中。公子舒意将一幅画交给含星,含星打开只看了一眼,道:“是要肖像,务求真实。画这么些多余的东西作甚。”说着扬手一挥,将画钉在灵坛之上的招魂幡上。
  
  几人一看,正是舒意下午所绘的绿伊拾花图。欣月看着,心中一阵刺痛:他果然忘不了她!
  
  七人按照方位坐定,运起七降阵的阵形。到了子时,含星将绿伊画像焚化,灵坛前的招魂幡上围着一片朦胧的清光。
  
  含星道:“降魂,归位!”
  
  各人分别运用降魂决困住绿伊三魂七魄,招魂幡的清光中急速飞出十点星星般的亮光,朝着沉沉的夜空飞去,最终消失。
  
  许久,含星又道:“收阵!”
  
  蓝萝脸色苍白,先回去了。
  
  逐月与帝寻相顾默然,逐月心道:绿伊魂魄被钉死,很快就会丧失意识,成为师傅的傀儡了。而帝寻想的却是:七降阵当真能困住绿伊么?
  
  这边含星掐指算来算去,神色越来越差,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丰际赫问:“师傅,怎么了?”
  
  含星捋着胡须道:“追魂术追到的魂魄,不在人身上,聚集在静物之中。”
  
  逐月奇道:“静物之上,莫非她原身已灭?”
  
  含星道:“也只能这样解了,绿伊本来的元神已散,但又被降魂决困在某处。”
  
  欣月惊叫一声,她看看舒意,舒意神色冷淡,似乎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丰际赫道:“师傅,若无吩咐,弟子想先回倪府办些事情。”
  
  含星允了。丰际赫躬身道:“弟子告退。”然后拜别帝寻等人,急急赶回倪府。他隐约觉得,白鹿或许可以解释他心中的疑团。
  
  回到倪府已是二更天,四周一片寂静。因丰际赫生性冷僻,倪员外单独给他分了处小院。他到自己住处外时,见一个女孩儿提灯立在门口。丰际赫道:“这么晚了,白姑娘还未歇息?”
  
  白鹿笑吟吟道:“我不姓白。”
  
  丰际赫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白鹿笑道:“小姐交代,让我在此等你回来,问一句:先生可赴七夕之约?”
  
  丰际赫冷声道:“不久便见分晓的事,也值一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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