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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岂敢,庶母一称,可是万万受不起的。若是王妃不嫌,便唤妾身闺名,孝温。”
“孝温?”凌姿涵重复了一遍,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来着?最近事多,她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便先用心记下了。“好,我唤你一声温姨,你便叫我姿涵吧!”
见夏美人仲怔不语,凌姿涵朝那女官瞧了眼道:“姿涵知道温姨喜静,不愿旁人打扰,便不让那些丫头婆子们进来了。不过太后让姿涵来发赏,姿涵自是要办到的,这过场还是要走的。现如今,见到了温姨,这过场也就算走了,只等温姨谢恩,便让这位姑娘去钦点赐品吧!”
凌姿涵从袖口中取出一张信封,递给夏美人,夏美人垂头看了眼,略微扫过,似乎并不在意上头价值千金琳琅满目的赐品名称,只随手一摇,谢了恩,便让那女官去清点了。
而这时,无力只剩下了凌姿涵与夏美人两人。
哦,差点忘了算上那还在襁褓中酣睡的小公主。
夏美人回身抚摸着床上的小公主,满眼慈爱,好似要与她挥别一般。许久,她转头,抬眼看着凌姿涵,柔媚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坚韧。
“姿涵今日前来,恐怕并非只是领了太后旨意,要来妾身走这一遭吧!妾身身子骨不好,又不受宠,更不受人待见,但这眼睛没瞎,心也还通透着。昨日才人三请四邀,姿涵也未曾卖面子给她,而我只是一个过了气的嫔妃,姿涵为何又要前来?不若,就说个痛快话吧!”
“温姨好生聪慧,想必是知道了。不错,姿涵身在荒蛮,本就不喜拘束,如今父皇又特设姿涵与王爷回晋中封地,就更不想参与你们宫中的事情了。此次前来,姿涵只是受人所托,为他办一件事儿,还一份人情!”
“是谁!”
夏美人的手指颤抖了下,刚好落在小公主的嘴边。柔软的唇微微蠕动,吮允着她的指尖,似乎是饿了,在寻找着什么。
“温姨就不必追问了。姿涵也是受人之托,已经为温姨打点好了一切,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这宫里总有你安养之所,能抱你后半生无忧。”说着,凌姿涵将一个荷包递给她,“这里是三万两银票,只是给你傍身用的。你的份例,日后会照常发放,一样都不会少了你的!至于小公主的将来,姿涵只能微尽绵薄之力,为她引得皇太后的一份青睐,想必,这也能成为她的一道护身符。”
“是他是吗!托你的人是白……”
“温姨!”凌姿涵微微扬声,打断了她的话,转即浅笑摇头:“温姨,那人还有一句话,让姿涵带给你,当初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回头,望你——好自珍重!”
话带到,凌姿涵再也不看夏美人一眼,转身离开。
而就在她从最内层的门扉出来时,她会让想起,六哥府中那名滕妾的名字,叫孔孝柔,而这位夏美人叫孝温,两人的眉眼似乎有那么点儿神韵,会不会有所关联?
回头,她朝紧闭的房门看去,想了想,正要再进去时,流云来传了话,说是轩辕煌让她快些回去,皇上何太后还等着她回话。她这才别开视线,拂袖离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新春佳节_携手同游
更新时间:2013…1…23 22:55:58 本章字数:4765
在西朝,什么叫春节?
那是整个正月里都是节!
这自打年二十五宝印宝玺,封存起来,祭天祭祖的事宜全部完毕后,这宫里就忙得没歇过气儿。爱蝤鴵裻眼见着年三十一过,京中的年味就更足了。
只是,这一早给太后及各宫娘娘请了安后,又陪着轩辕煌去见了宸帝,接着还给太后去看了位嫔妃,已然忙的凌姿涵只想躺下休息了。谁知,那不安分的夏夏,又跑到了她的寝宫,捉着她,非要陪着去看什么好玩意儿。
她凌姿涵什么东西没见过,再稀奇的玩意儿,也都觉得不稀奇了。只是这大年下的,瞧着夏夏兴致又高,说不去吧,真是怕她回头抹眼泪。便稍稍休息了片刻,就随行而去。
等上了马车,看见慕容暝幽及蝶影,她才知道,自己是被这洗耳给诓出宫了。
“小姐,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车上,流云看着周围的人,忍不住规劝凌姿涵。
她的想法是对的,按理说,过不了多一会儿,轩辕煌铁定会寻个由头,从宸帝那里离开,回去陪伴凌姿涵。若是回去,轩辕煌找不到人,等回头还不得把错而,全都撒在严修远的身上?就算不撒火,也会因此而着急。
但凌姿涵还没说话,就听夏夏打断道:“回哪儿啊,要回你自己回去!哼,总之,涵姐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顿了下,她斜了眼流云,伸手抱住凌姿涵的胳膊,使劲的摇着,又道:“我不管我不管,我把姐姐弄上车了,可就没打算在尽兴前放你回去!再说,人家初到京都,对这边的一切都不熟悉,你得陪我逛着,等我玩熟了,再送你回去!”
一旁,从凌姿涵上车起,就一直闭目养神的完颜斐扬,终于睁开了眼睛,眯着朝凌姿涵的这边瞧了一眼,低笑了声道:“是了,这事儿,就听了夏夏的吧!王妃,怎么说,你也算是着北京城的地主。作为一地之主,难道你不该想我们先是一番,你们西朝的待客之道吗?”
凌姿涵微微一愣,摇头笑道:“哪里,只是怕王爷不知道本妃出来了,着急而已。还望小王爷体谅!”拱了拱手,凌姿涵转脸看向若有所思的流云,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见流云拉开窗帘,跳了出去。
好一会儿回来时,却听蝶影的哥哥慕容暝幽抢白道:“姿涵,你就随我们出去玩玩吧!反正这一大早的,你们的皇帝陛下,正在忙着在前朝大宴群臣,相信轩辕煌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你倒不如随我们一同玩闹,等晚上在一同回去。”
“可不,听说你们这边,和我们那边一样,等大宴之后,就会给百官放假一月,让官员们好好消息。这埃里说,恪王也在群臣之列,相信,得了假,还不是天天伴你左右?”
蝶影的戏谑令凌姿涵的脸颊微微红了,却听她叹了口气道:“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啊!若真可以走亲访友,出游宴饮,如何能不快活?只是,这节可并不好过。明儿,是年初二,听这日子,我就头疼,要回见凌相那家人,真是……”想着,她不自觉的又重重地吐了口气,继续道:“接着,从年初三开始起,不是这宫娘娘,就是那位王爷家里办酒宴。之后还要酬神,酬仙,又是各色宴会。你们啊,也一个都别想跑!”
解释了一通之后,凌姿涵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眼看向慕容暝幽,“对了,暝幽,初七父皇要带我们一同前往西山行宫。恐怕与联姻的事儿有关,你要准备一下。”
“我有什么好准备的,他要硬塞给我,娶了便是。”纨绔子弟嘴脸,做的淋漓尽致的慕容暝幽,摇着他那把风骚无比的象牙山,扇了扇风。大概自己也觉得有点凉,赶紧收回腰间别着,转眸却不经意的从凌姿涵面上掠过,眼眸微微黯了下,随后又将余光移到了夏夏身上,稍稍一顿,变调转视线,看向这车中的另一个男人,完颜斐扬。并朝他扬了扬下巴,调侃道:“小王爷,这宫里适龄待嫁的女人,可就剩两个了,说不定,咱两一人一个,平分秋色,谁也不欠着谁的。”
完颜斐扬一弯嘴角,挑眉看向凌姿涵,似笑非笑的调侃:“女人嘛,好看就娶回家摆着,想起来用用,想不起来,放一边看着也好。总归,对我来说,就是个花瓶,可有可无。”停了停,眸光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角又翘起了一丝玩味道:“想来,还真应了某人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个宝!”
“哥!你这话说的,我可不乐意听啊!按你这说法,若是以后,娶你妹妹我的人,把我当做个花瓶,摆在家里,怎么是好?”一通抢白,夏夏瞪了眼完颜斐扬,就低下了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的眸光,竟然从慕容暝幽的面上掠过,微带涩然,令刚巧看见的流云怔了下。一旁的豆蔻似乎也瞧见了,伸手戳了下凌姿涵,示意她瞧去。
而这时,完颜斐扬却又抬起了头,看着凌姿涵扬起眉梢,略带深意的笑着说:“哪能啊,谁敢这样欺负我妹妹,小爷我就亲率十万铁骑,踏平他的国都!”
是国都,而非京畿?!
凌姿涵不落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再抬眼,看了看下下,又将目光转向正与蝶影切切私语的慕容暝幽,眼底划过一抹了然的深邃。她似乎明白了,这其中暗藏的一层淡淡的情味儿……
马车摇晃着,出了皇城,停在了较为少有人在的巷子里。
流云豆蔻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下了车,跟在车后的仆婢小厮也都涌了上来,将各自的主子扶出马车,随行前往街道。
虽说,这逛街是常有的事儿,但京城的大街,凌姿涵来的也不是很多。但她始终没有像夏夏或是蝶影那般兴致盎然,到和两位随心护驾妹妹的男子一眼,对那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不屑一顾的很。
不过,这一行人,走在街上,倒是相当的招摇,引人注目。
频频的回头率,导致凌姿涵不得不戴上围帽,避免别人认出她是“妖女”。
一会儿糕点店,一会儿又去买糖葫芦,一会儿看看小摊上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又跑去玩孩童们才喜欢的糖人儿。
夏夏与蝶影玩的不亦乐乎,笑得欢喜极了,凌姿涵则符合的跟着看两眼,笑一笑也就过去了。等走到另一条街道上时,凌姿涵看着那些熟悉的小玩意儿,不自觉的顿了下目光。
一个用轻质的竹篾,诓骗孩子压岁钱的奸商,见了一行人通身富贵的样子,赶忙招揽起生意,吸引了夏夏的注意力。夏夏一瞧,一块摆在正中央的手帕,甚和她心意,便付了钱,嚷着要将那东西拿下,可是不知用了多少竹环,还是没吧那玩意儿拿到手,不禁怒火了,干脆的随手一扬,一把竹圈撒了个漫天花。还没等她张嘴开骂,其中一枚竹圈,就落在了那块手帕上。而刚买了圈子,准备给她赢回来的凌姿涵一看,没说话,只在夏夏开心的拉了手帕离开时,不动声色的移动到队伍的末尾,扬手,就将一叠竹圈扔了出去,太没朝呆立当场的奸商瞧了眼,转身离去。
那奸商呆若木鸡,头上冷汗涔涔的,低头看着那池子里的竹环,每一圈都落在相应的礼品上,一个不差。还好她没有要,否则,他岂不是要亏到家了?!
“哎!涵涵,快看那边!”夏夏一惊一乍的转身,指着一个玩投壶的摊子,拽着凌姿涵和蝶影,就要她们陪着去。而随心在两人身后的暝幽及斐扬,这时却不知去了哪里。
“瞧一瞧,看一看……各位小姐,是否要玩一把投壶?不贵的,一支箭,十文钱!全中,这个香包,就是您的了!若蒙着眼睛也能中,那么,这个玉佩您也可以拿了去!”小贩吆喝着,真诚地看着脸蛋圆圆的夏夏,笑眯眯的递了箭过去,只差没留下口水。
而夏夏似乎看上了那块玉佩,跃跃欲试,但是了几次,箭不是插地上,就是插木栏上,没一次中的。不过也算她本事,居然有一回,给扔到了小贩头顶上,戳在小贩的发髻上,可把那小贩给吓傻了。
这还哪敢叫她玩,再玩下去,还不要惊动九门提督、八府巡按?!
一旁的蝶影赶忙拉住她,给了小贩几锭碎银子后,又转眼看了下凌姿涵道:“涵儿,不如你来吧!在北燕的时候,这东西可是你最拿手的。”
见夏夏沮丧的样子,相比是真的很喜欢那块玉佩。凌姿涵想了想,也无大碍,便让豆蔻给了钱,从小贩手中,去过六只箭来,拿在手上点了点分量后,便开工投壶。
连发三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落在了该落得地方,引得周围一阵欢呼。
凌姿涵并不在意,只让流云取了帕子来,蒙上眼睛。素手扬起——
“好……”
“中了!”
一阵欢呼后,弹指静谧间,只听“咻”的一声,又一箭落在壶左耳。又是阵阵欢呼,接着凌姿涵透出最后一箭,正中壶右耳。
夏夏兴奋大叫,奔向小贩索要玉佩,凌姿涵在众人欢呼雀跃的议论中,淡淡地吩咐了流云一句,“帮我把帕子解开。”
一只手轻轻地抽去了她脸上蒙着的帕子,凌姿涵缓缓睁开眼睛,却见流云豆蔻都站在身前,那刚才给她解开帕子的人是谁?
心下一惊,她猛然回头,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坚挺的胸膛,结实的腹肌,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得到那份安全。
“逸?你怎么会……”
“这么会在这儿?我奉旨出宫,保护恪王的爱妃。”
“你……原来你和他们串通好的!”凌姿涵微微嘟了下嘴,露出一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