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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违笑着揽住了世欢颜的腰,却没有多问。
听这世欢颜所说,大概也是想到朝廷可能再派人来的情况了,只是想不到,关乎朝廷官员的事,居然是由世欢颜来打点的。
对了,先时那官盐运抵之事,好像也是世欢颜查到的。
这世欢颜,还有许多可挖掘的东西啊。
“无违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干什么呢?”世欢颜略微有些惊诧。
“欢颜一个私盐贩子能做什么,当然是触犯国法,有违律例之事啊,我不知道还好一些,否则便有了一项知情不报之罪。”
无违温文答言,轻抚了一下世欢颜的发丝,假作安慰般轻松释然地说道:“小心一些,不要擅自跑去地府见阎王,否则我可要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我若是受伤了,爬也要爬回来将无违你放出去。”
世欢颜顺着无违的话开着玩笑,眼中却是无比认真。
确实如此,如果自己出了事儿,定然千方百计要让亲亲宝贝出了宅子。
卷五 且尽欢—尽欢颜 第28章 大相径庭
世无颜劫了官盐,军司马麾下不少侥幸逃脱了性命,却自认为押送失败,难逃朝廷追究的将士们尽皆投降归顺,人数众多鱼龙混杂,其中不乏武艺高强谋略上佳,却从未得到重用的屈才之人,所以世无颜这次可谓是收获甚大。
世无常所料不错,劫盐当晚便有大帮世无颜门下的子弟彻夜狂欢,串访花街柳巷,顺道将许多军司马底下的将士拖下了水,让好些道貌岸然的官员都本性毕露,在美色美酒之下,勉强投降的官员士兵竟然转而有了诚心。酒足饭饱之余也开始袒胸露乳地斥骂起朝廷的垄断盐业来,甚至连‘当朝皇帝昏庸’之言都不绝于口。
翌日傍晚,喝得醉醺醺享受了一晚上的人方才东倒西歪回到各大堂主处,打着醉腔询问后续之事,却被告知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未曾有什么吩咐,于是一干宿醉,还尚未清醒的人等尽皆打了个激灵,甩甩头就你言我语地围着自己的堂主问起话来,但是文化的态度和方式却大相径庭。
梅堂处
“梅堂主,大当家的怎么会有什么都没说呢,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啊?”才听红梅说了句话,刚回来的人群便沸腾了起来。
“哎呀,没有就是没有,大当家的都没有来宅子里,都给我散开去,一股子酒味儿,臭死人了!”红梅挥了挥手,一脸的厌恶。
“嗝——”
稍稍往后退了几步的人群中有人打了个酒嗝,然后有些困惑有些揶揄地问道:“梅堂主,昨晚你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去喝酒啊,是不是又物色上了一个好人啊?”
“滚!”红梅柳眉倒竖,想起昨晚在逝水处碰的硬钉子,心里的滔天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但念及世欢颜可能有意逝水,红梅又不敢再有所为。
“梅堂主一定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来和我们说话啊。”人群看着红梅难得的懊恼,一片哗然,而后一个个都凑了过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活腻歪了是不是?”
红梅斜眼一睨,脸上的懊恼倏然褪去,妖娆的笑意显现出来,出口却是狠绝的话语:“我身上‘苦短’什么的可还多着呐,想要的都给我继续问,不想要的话就滚去做事,大当家的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就当没事儿干了吧,以前劫了盐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顿时人群作鸟兽散。
兰堂处。
松松散散一群人勾肩搭背地入得门来,然后互相打着哈哈准备回房睡觉,直接无视了档在门口的一个白衣少女的存在,白衣少女扁了扁嘴,一个声音破空出现:“大哥哥们!等一等啊!”
没有人理会,白兰只能就近拉住了一个汉子的衣袖,说道:“大哥哥,你等等嘛。”
“等什么?”那汉子低头看了白兰一眼,随口问道。
“等,等我说大当家的吩咐啊。”白兰眨了眨眼睛。
“大当家的吩咐,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记得啊?我们还是直接去问其他堂的兄弟来得更快些,现在我要先去睡一觉。”汉子扯回手来。半点不给面子。
“等,等等!”
白兰撅嘴,冲上前拦住了那个汉子,大声吼道:“我记得!这次我记得,我以我白兰刀发誓,我这次记得,而且分毫不差!”
四散的人群顿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地问道:“大当家的说了什么?”
“嘻嘻。”
白兰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就拖着腮帮子得意非凡地说道:“告诉你们把,大当家的这次什么都没说——你们不要走啊,我都拿我的白兰刀发誓了,大当家的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啊,他都没有来宅子里,不信的话你们去问别堂的兄弟们啊。”
人群又是一顿,而后不约而同的都转了方向,又是一次无视地直接从白兰身边走过,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白兰在原地跺了跺脚,嗔怒道:“不信就不信,干嘛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至少等我走了之后再去问别堂的兄弟啊,我不就是说错了几次大当家的吩咐,害你们做错事挨骂了嘛,干什么记仇记到现在。”
竹堂处。
刚进庭院前还醉眼迷蒙的一群人,在踏足进门槛的一刹那,都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几分精神,然后你退我挡地互相窃窃私语:“你去。”“哎呀你去,你经得起打。”“你才经得起打!”……
忽然一个冷冽的声音传过来,刚刚还小声碎语的众人顿时噤声,站得笔直。
“知道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青衣人从房梁上倒挂而下,一双倒吊的三角眼寒光闪闪地盯着噤若寒蝉,哆嗦成一团的人群,面无表情地说道:“竹堂弟子的律条,你们还记得么?”
“……”
“要我问第二次么?”
“记得!”嘹亮的齐声大吼。
“哦,记得啊。”
青竹落地,犀利的眼前撇过一干战战兢兢的人,出人意料地开始有耐心地细细数道:“一戒酒肉,二戒女色,只此两条,你们可有违反?”
“……”
“又要我问第二次么?”
“都违反了!”再次的嘹亮齐声大吼。
“那还愣着干什么,刑具我都擦干净了,太阳虽然落山了,但是夜还长着,到明日太阳东升为止,不要让刑具们饿着了。”青竹淡淡地指了指庭院里列了一地的刑具,长鞭竹签,合欢仗烙铁,诸如此类,果然是被擦得寒光闪闪一尘不染。
“……”
“和傻了么都,还要我吩咐第二次?‘
”属下不敢让刑具们饿着了!“这次的大吼渗透了颤音,却仍然很齐,然后一干人等相继跑到刑具面前,很自觉地开始互相用刑。
青竹负手从庭院中走过,却没做停留,他相信着帮人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
走过转角处时,青竹随意地丢下了一句话:“对了,今天大当家的没有来宅子里,所以也没吩咐后续,你们像往常一样就好。”
菊堂处。
万菊听见参差错落的脚步声,就抬起根本看不见的眼睛来,问了一句:“酒好喝吗?”
“好喝。”有人回答。
“那给我带了吗?”
“没有。”
“怎么又没给我带!”万菊有些生气地站起来,愤怒地循声指着回答的人,说道:“不带我去也就算了,怎么能连酒都不给我带!”
“菊堂主,二当家的吩咐过,菊堂主身子骨不太好,不能再留恋烟花之地,也不能再喝酒了,我们不敢违背。”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你们眼里只有二当家的!还有没有我这个菊堂主了!我说了我要喝酒,你,你,你,都给我去买酒!”万菊睁大了无神的眼睛,胡乱指着人。
“……”
“怎么了,都哑巴了?”
“菊堂主,您老年纪真大了,不能再喝酒了,二当家说的对,要不我们给菊堂主您带几个重伤的人来,您老给看看?”人群中有人思量了半响,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万菊入帮前十个嗜医如命的人,擅长治疗筋骨损伤,能让他放下‘酒’的,也就只有‘重伤之人’了。
“重伤到什么程度的?”果然,万菊口气少许有些缓和起来。
“重伤到,重伤到只剩一口气的。”
“好,拖进来!”万菊兴致一起,顿时将酒的话题丢到了一边,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浓痰来,然后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只是等了半天没动静,便又问道:“你们这些小子耍我?重伤的人呢?”
“马上,马上就有。”
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一个人就扑到在了万菊面前,张口就吐出了一口血。
刚才出主意的人瞬时一掌劈在了身边一个没有防备的儿身上,只是他知道万菊也非是华佗在世,所以放轻了力道,只是将那人劈到气血翻滚有所损耗,却不是什么‘重伤’。
万菊笑起来,然后俯下身子,摸索着将那人小心翼翼地调转了过来。
出主意的人见万菊被受伤之人吸引,全神贯注下好像有些高兴起来了,便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菊堂主,大当家的他可有什么吩咐么?”
“没有!”
“怎么会呢,大当家的往常在我们劫盐之后,不是会来宅子里吩咐我们把盐运到哪里什么的么?”问话的人锲而不舍。
万菊又生气起来,吼道:“不要打扰我!大当家的没有来,什么都没有吩咐,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对了,走之前帮我把这人抬进屋里来,他受了内伤。”
而此刻,因未曾像往常般到得世无颜处事的宅子,吩咐下后续之事的世有金,正仰面躺在床上,两眼迷蒙地看着头顶翩飞的床帐,圆圆的脸上晕红一片。
“有金,对,对不起。”世无常坐在床边,努力别过脸去,不看世有金此刻的表情。
才向有金表露了心迹,即刻便像饿虎一般讲有金扑到在床上,有金一定会生气了,所以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两眼呆滞面无表情地。
自己该如何是好?
“啊?”世有金好像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同时侧过脸来,困惑地看着满脸歉疚的世无常,说道:“无常说什么?”
“对,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世有金眨了眨眼睛,眼里的困惑更加明晰。
“有金没有生气?”听有金的话,有金好像根本不介意的样子,那刚才有金的表情……
“生气什么?”
“没,没什么。”世无常尴尬的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郁闷地问道:“有金刚才是在想什么呢,一脸茫然地看着头顶?”
“哦,我在想逝水刚刚说的话啊,什么朝廷会派人再来,我们要小心提防,还有我今天没有去宅子里,堂主们会想什么的。”世有金很认真的说着,而后一眼不眨地盯着世无常,又很不怕死地丢了一句:“不只是刚才,无常刚刚在上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啊。”
“一直?!”有金的意思,是自己还抱着有金的时候,有金就开始开小差了?!
世无常膛目结舌,将心里的歉疚之情一扫而光,翻身就跳到了床上,两手压在世有金脑袋的两侧,低头,阴阴地说道:“刚才没有尽力,让有金还能想东想西,这是失败啊,那这次我要分外努力了。”
卷五 且尽欢—尽欢颜 第29章 变天,否
八月的天儿是愈行愈凉,及至到了下旬,虽然白日响午里还偶尔有炎热的余韵在张牙舞爪,但到了晚间太阳落山的时候,温度还是陡然便落了下来,沿街沿河的柳巷小勾栏院里仍然是往来恩客众多的摸样,但是招呼的姑娘们已然半掩起了酥胸,加罩了锦衣,从原先的欲拒还迎客套之态转而有了担忧感染风寒的实诚。
朝廷的人马吃了数次的瘪,年少气盛的新任小皇帝当是耐不住气了的,饶是东宫太后,也即是揽权的腥风照理说也早该怒火中烧,派兵镇压小小扬州一城,将几次三番打压看官盐的不知哪个地头蛇一网打尽,然而半月之内,朝廷却是有些让人费解的没有明显动静。
实情大致如此,文武百官义愤填膺,在早朝之时一一上奏毛遂自荐或是保举他人,如此慷慨陈奏已有十数天,小皇帝却仍然在龙椅上漫步经心地摇头晃脑,与上首受万千宠爱身份不凡的万国师‘眉目传情’前后摆动着小腿半点没有九五之尊的架子和威仪。
其实这还算好了,毕竟小皇帝现在还端坐在龙椅上,而不是逃离了皇城满江山社稷地跑了去,因为小皇帝才上位半年有余,便已经翘朝微服出巡好几回了,每每朝臣们联名上来,从刚开始的以‘皇上龙体要紧,有个闪失便是万民之灾’为由,到后来的‘历代先帝祖训在前,为帝者不应长时离开京师,丢下社稷不顾’来威胁,小皇帝都是笑嘻嘻地等着朝臣们说完,然后风轻云淡吐字清晰地问一句:“孤是帝,还是你们是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