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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惶恐。”
“那就是孤才是坐掌天下的帝咯。”
“皇上万岁。”
“爱卿也都说了,孤才是帝,掌天下之地,控天下之权,拥天下之人,为何爱卿还要再违抗孤的意愿呢?”
每到此刻,小皇帝,也即是天钺仍然是笑意盈盈的样子,现下的天钺比当时以舞勺之年弑兄即位的尽欢帝要小上一两岁,面目也稍显稚嫩,但已经很有了计较,凡是既定之事,不容有人阻饶在前。
所以天钺虽然用的是温和的语调,也比当年尽欢帝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但是群臣听了天钺的话之后却仍然不敢再接话了。
着不敢接话,不仅是话不好接,还有些不想接的成分。
算了,皇上也没什么志向,第一次溜出宫去的时候便将大权お楿交托给东宫太后娘娘,此后呈递到御书房的奏折,据总管太监所说,其实大多也是转而送到东宫太后娘娘寝室的,皇上连眼都没有错到那上面儿过。
既然皇上自愿将管束天下的权柄交给太后,按自己作为臣子的,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皇上要走,要出宫,要微服,要带着万国师游山玩水,就由皇上去吧。
朝臣们几次三番的劝阻受挫,都有些疲乏了,虽然起了听之任之的念头,只是心中还存了一点点的期许:皇上年纪还小,也许长大些了,由西宫太后娘娘出面选个贤良淑德,知书达礼的皇后在旁劝诫着,皇上便会有些治理天下的心思的。
抱着对未来皇后娘娘期许的心思,朝臣们每每听到太监尖细的‘退潮’后,齐齐跪伏在地向小皇帝磕头时不约而同地便会瞄向文官列首,比右丞还要靠前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万国师,万年青。
皇上这么宠着国师,连前朝都未曾设立的‘国师’一职都摁在他头上了,如此宠命优渥,为什么国师不心怀感激,在旁提点着点儿呢。
这般情形在早期时上演过许多次了,群臣也已经习惯了小皇帝忽然说一声:“孤要微服出巡。”然后丝毫不受阻饶劝诫一片反对之声地潇洒出宫去,当然,带上万国师。
所以这一日,在正殿中站得严严整整等候着小皇帝上朝的群臣,忽然意识到文官队首少了个领头的身影之时,都有些心照不宣的面面相觑而笑。
笑,是无可奈何无以为应的笑,也是心中失望越来越大期许越来越小的笑。
队首少的人正是万国师,皇上决计不会让万国师无故翘了早朝的,这会儿皇上指不定就已经带着万国师,因为不耐烦自己这些臣子的唠叨上书,所以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地,便子啊皇宫哪个角落玩乐了。
皇上,当真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无声无息丢下一帮子朝臣苦苦等在庭上,自己却跑去不知何处逍遥,皇上还真是越来越像翘朝翘成瘾的先帝了。
群臣叹气,站在当地不知何去何从,冷不丁看见偏殿传出来管事的太监禄全的声音,连忙拥上去问道:“禄公公,敢问皇上现在在何处?”
禄全瞥了一眼围上来的人群,顿时明白了个大概,而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慢条斯理甚为从容地说道:“大人们请稍等,容老奴回皇上殿里看看情形。”
“多谢禄公公。”
群臣的谢意追随者禄全的身影又消失在偏殿,回过头却开始窃窃私语:“你说,皇上现在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要不是起晚了要不便是拉着万国师斗蛐蛐儿呢。〃
“唉——”
禄全丢下群臣的口舌相谈,却并未去天钺的寝宫,转而到了东宫太后,也即是腥风的寝宫。
禄全虽然不是随侍天钺的,但是早上便知道天钺早已不在寝宫内,也没有上早朝,心中放心不下,所以便去朝堂之上看了看动静,然后回来禀报腥风所见。
原本禄全也对腥风的身份有些鄙夷,但禄全这几月看着腥风处理政务,大刀阔斧知人善用,横眉冷对后宫众人的非议和暗中指责,刚强地将后宫和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便开始慢慢敬重起腥风来了,故而这次禄全发现天钺失踪,第一反应便是不声张,来寻求腥风的定夺。
“太后娘娘,皇上未曾上朝。”禄全很是恭敬。
“哦。”腥风抿了一口茶,神色却是淡然,仿佛皇上不上朝这么个事情是家常便饭一般。
“太后娘娘,老奴该如何回复等候在庭上的大人们?”
“万年青在那儿么?”腥风仿佛文不对题地问了一句。
“万国师不在。”禄全摇了摇头,看见腥风放下茶碗,然后把手里正看着的奏折子慢慢拍在了桌案上。
禄全眼睛都没有瞥便知道那是什么内容,这些天御书房里沸沸扬扬传过来的都是扬州城私盐贩子猖獗,朝廷吃了不少亏的奏折,腥风正在看的当然八九不离十也是关于这个的。
腥风叹了口气,抬眼说道:“传本宫的口谕,说是皇上前阵子梦魇,一直在太庙祈福,这些日子都不上朝了,再有,本宫钦点万国师为此去扬州城解决私盐贩子的重臣,让骠骑大将军带三千人马火速前往扬州增援万国师,不得有误。”
“着……”
“速去。”腥风一挑眉。
“是。”禄全立刻点头不敢再多问,而后倒退着离开。
腥风沉默了许久,拈着奏折的边角轻轻敲着桌案,恍才又叹出一口气来,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人啊。
“唔——”腥风才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忽然感觉被什么人含住了耳垂,下意识地便呻吟出一声,而后有些嗔怒地说道:“小雨!”
“嗯?”墨雨吐出腥风已经镀上一层晶莹水光的莹洁耳垂,喃喃道。
“你,你——唉。”
腥风终是摇了摇头,看着周围的宫人果然不知何时早已被遣散,才回眸看着一脸轻笑的墨雨,无奈道:“大白天的,以后不许这么乱来了。”
“哦,那就是晚上可以咧?”墨雨抓着腥风话里的漏洞,杏眸里绿光闪闪。
“咳。”
腥风被自己的话呛了回来,一张面无表情地脸早已红到了脖颈。
南天竹离开,一品红也要离开,墨雨在抱着腥风同寝的第五个月,忽然翻身而上强行拥吻腥风,似梦似醒地说道:“姐姐不要离开小雨。”
腥风回眸看时,墨雨半闭着眼,仿佛有水雾垂落,墨雨紧咬着嘴唇像是小时候那般攥着她胸前的衣服。
“南天竹不要小雨了,一品红那个死老头也走了,姐姐一定不要走。”墨雨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些怯怯地看着腥风,黑暗中透亮的瞳眸明灭不定。
“不走。”腥风顺了顺墨雨的头发,这是几个月来墨雨第一次和顺地与腥风说话,腥风心中激动地几乎要手脚颤抖。
墨雨先是乖乖往腥风怀里靠了靠,深吸了一口她发间的清香,忽然又狂性大发,继续着刚才的拥吻,狠狠说道:“不信了,‘不会离开’什么的,这次小雨不会轻易相信了,姐姐只有变成小雨的人,小雨才能放心。”
腥风瞪大了眼。
却是水到渠成。
“好了,不逗姐姐了。”墨雨忽然笑出声来,帮腥风将奏折搁到一边,问道:“万年青又把小皇帝拐跑了?”
“是啊。”腥风听到禄全说出万国师不在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天钺一早便微服出巡。
天钺以往出巡之前都会知会一声,这次却是消失的迅速而无征兆,定然是怕一向听之任之的腥风横加阻扰。
现下,能让天钺心心念念着出宫,却会遭到腥风阻饶的,也便只有一件事了:私盐贩子。
这个小皇帝,还有几分雄心壮志,被那些底下的臣子劝诫慷慨多了,竟想着要亲自去解决此事,这份热血澎湃,自己以前还忽视了呢。
腥风有些后知后觉地想着,只是再追回来已经来不及,遇上了之后天钺决计是不肯就此回来的,到时候以皇者的身份相欺于骠骑将军,将军也没有半点对策,腥风思量之后便只能派出援兵,顺道给了万年青一个正大光明的头衔,遂了两人的心意。
但是腥风担忧天钺九五之尊的身份会让人窥觊,所以只说是天钺在太庙,防止有心之人猜测到天钺随万年青去了扬州城,实施什么谋杀君主的计划。
“等等。”
腥风灵光一闪,看着墨雨脸上的笑容,说道:“是你放跑他们的对不对?”
“唉?”墨雨眨了眨眼睛。
“万年青住在宫外国师府,出去自然不难,但是天钺武功弱,要悄无声息地溜出宫去,难度颇大,是你帮了忙吧?”腥风有些生气。
墨雨见腥风已经笃定,便不再装傻,环抱住了她,轻声抚慰道:“好了啦,人想去,拦是拦不住的,小皇帝不小了,能有这份忧国忧民的心思不容易,姐姐放心,小雨下次不会了。”
“你,你还说什么‘忧国忧民’……还有,你还敢有下次!”腥风低低骂出一句,却瞬时软到在墨雨手里。
墨雨埋首大吃豆腐,嘴角却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罗网易主,一品红南天竹联手平定祸乱,无违继任,后又接受朝廷的委托。
呵呵,真是好有意思。
墨雨眼中寒光一闪,这几个月,墨雨并非只在生闷气,她还几次三番出宫去打探情况,罗网易主这么大的事情墨雨在江湖中不知道耶难,墨雨对这个倒不曾惊诧,墨雨惊诧的是一品红揶与南天竹联手平定罗网的内讧,继任者居然叫‘无违’,还胆大妄为放话说一并会接受朝廷的委托。
墨雨在罗网中也有忠心的下属,曲折间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罗网近日接受了原本前去平定私盐贩子的金曹的委托,内容为彻底解决扬州城的私盐问题,委托人为金曹背后的朝廷势力。
墨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从南天竹乃至于从不管事的一品红的复出,到从未听过的‘无违’这号人物,墨雨心中的猜测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当墨雨路过天钺寝宫,无意发现天钺跃跃着想溜出宫去,猜出天钺意欲为何之后,便‘好心’地帮了一把。
若真如墨雨所想,尽欢帝用假死期满了腥风,丢了天下去做那罗网网主去了,那此次天钺去扬州城,定然会撞上尽欢帝管理下,还未完成金曹委托的罗网诸人。
如若自己所料不错,那到时候便是父兄对峙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墨雨眯起眼睛,却根本理不清自己心中,到底在期待着怎么样的戏码。
卷五 且尽欢—尽欢颜 第30章 所赴何宴
逝水抬眼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聚成团状的云层遮蔽了所有的秋高气爽,空气中带着点沉重的泥土气息,即使是远离闹市干净明澈的世宅里,逝水仍然被周围氤氲的湿气闹了个浑身不爽利。
此时已是九月下旬,距那日劫盐成功已然过去大半个月,一切都尘埃落定,联系了买家,囤积了余货,世无颜在没有世有金兢兢业业事无巨细再四相询的日子里,几大堂主虽然困惑,倒也仍然能在世无常和逝水监察之下将后续打理地井井有条。
似乎是风平浪静,但逝水心中的隐忧却愈发明晰。
腥风若为顾全大局,定能忍气吞声,但如今的情况是私盐贩子都欺压到朝廷头上了,若是放任不管,绝非是‘顾全大局’。而是‘畏首畏尾’了。
逝水不信腥风这等人物会‘畏首畏尾’,而秋后算账这种事,拖越久,后果越可怕。
逝水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立起身来,走出房间决定出世宅看看外面的情形,或是直接去世无颜问问驻守着的世无常。
不过一个多时辰,逝水便已然到了母的地大门前的台阶下,因逝水出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所以现下已经日头西沉,灰蒙蒙的天色转而发黑,风雨欲来的阴霾映衬在宅子高高的青涩屋檐上,以逝水立在地上略微抬头的角度看去,天似乎很高,又似乎触手可及,整体的都厚重而暗沉,是恍若天将倾覆,云将撕裂的壮阔和决绝。
近日晚间,大概会有场瓢泼大雨吧。
逝水暗自思量,正欲抬脚迈上台阶,忽然见世无常急急地推开黑漆木大门冲了出来,看见自己便停下脚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今儿有雨,势头挺大,过些时候你就出不得大门,回不了世宅了。”
说着如此,世无常;脸上却是欣然的笑意。
逝水与世有金,世无常同住世宅,虽然世宅挺大,房间又阔掉,但世有金总是有所顾忌,不愿与世无常过分亲呢,此番世无常口中说着‘你怎么来了’,心里却想着‘来的正好,雨大,最好便是别回世宅来了’。
逝水亦是报以一笑,抬眸看了看愈发凝重的天色,有些揶揄地说道:“大当家的不该希望我不回世宅么。”
“咳咳。”世无常轻咳一声,却没有出口反驳,因逝水是明白人,眼亮心更亮,世无常知道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不要紧,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