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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王颜玉突然开始大笑。
然后,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胤禄的胸口,胤禄低头,看到了锋利的匕首。王颜玉狠狠地盯着他,用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眼神。胤禄什么都没说,只是闭上了眼睛。
王颜玉的手下一用力,粘稠的血便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沿着匕首,流到王颜玉的手上。看着鲜红的血,王颜玉笑了,可是手却越来越使不上力气,她开始颤抖。
“用力啊!再用些力,我就永远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你可以选择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我祝福你!”
这种时候,他竟还在告诉她,刺得再深一些。他要她,亲手了解了他。可是?为什么这样下不去手?王颜玉不知道,她竟然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问她:“你的眼泪可是为我而流?”
“你以为……你以为我会为你这种魔鬼流泪吗?我是开心,为我自己开心,我终于,亲手将你这个伪君子杀了。”
“呵呵……是,我是伪君子,你就应该杀了我。不要犹豫,将这把刀狠狠地插进去,狠狠地插到我的身体里!用力!”
胤禄的话,好似蛊惑一般,王颜玉真的伸出了手,真的握住了刀把,真的想要狠狠地一用力,结束他们之间的纠葛。可就在这时,敏格来了。
“王颜玉,你疯了吗?你给我住手!”
王颜玉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记得,自己曾经真心地喊她姐姐,甚至,心甘情愿地与她共事一夫。可是?到了今天,她却是恨自己的。
“王颜玉,你放手,请你放手!”王颜玉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紧紧地握着刀把。
敏格急了:“求你了,颜玉,姐姐求你放开刀把,求你给贝勒爷留一条命!如果你真的要杀一个人才能解气的话,那你就杀了我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换贝勒爷的!”
“敏格……不得……胡说。”他几乎都没有了力气,却还是会制止敏格以身犯险。多么郎情妾意的一段佳话……如果这是一个故事,那自己,必然是万劫不复的坏人。
“胤禄,当年的你,为什么没有拿着我的铃铛去找我父母求救?”不知为什么?王颜玉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胤禄不可思议地看着王颜玉:“你,你……想起来了?”
“是,我想起来了。”
“叮当……叮当……”竟是这样清脆悦耳的铜铃声。雪白的铃铛用红绳穿着,还是当年的那一串。
面对王颜玉诧异的眼神,胤禄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我一直将它戴在身上,就是为了等待我的姑娘。我没有逃跑。我是被人贩子拐骗到山西的,皇阿玛发动大批人马寻找。就在我拿着铃铛去衙门的时候,我被侍卫发现,带了回去。”
王颜玉呆呆的,很久之后,说道:“我信你这一次……可是胤禄,我们回不去了。如果你不是皇室之人,如果你不是大清的贝勒爷,如果我的父母还在,我们也许会有别的结局,可是?我们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我承认,尽管我恨毒了你,可我还是下不了手要你的命。这一刀,就当是我们恩断义绝吧。从此桥是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你,走吧。”
“我对你,是真心的。”胤禄伸手,抓住了王颜玉的手。
王颜玉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不重要了,我早已经不在意了。”
胤禄眼看着她的手离开自己的手掌,可他没有勇气再去抓第二次,他知道,已经留不住了。就算没有皇帝的圣旨,他能得到的也只是一具躯体和一颗冷漠的心。她永远无法放下家族的没落,双亲的死亡,所以,她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的袖手旁观。他曾记爱极了她的执着,她的敢爱敢恨,可是?这一刻,他竟有些痛恨这样的她,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如果她温柔一些,那么,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即使彼此心生嫌隙,但至少不会决裂。如果是这样,至少他还有时间慢慢治愈她心里的伤。如果注定只能是如果,她这样的女子,不可能给他那样的机会。
正文 34 分离
“幸好这刀只是没入了五分,若是再深一些,怕是危险得很那!”大夫替胤禄检查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后怕地说道。
敏格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愤怒,却又不甘。她走到窗前,看着受伤的胤禄,好像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如此安静地呆在自己身边。他似乎很是痛苦,眉头紧蹙,不停地冒冷汗。拿出手绢,敏格轻轻替他擦拭。
胤禄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别走。”
那一瞬间,敏格的心里是极快乐的,她似乎感觉天空的乌云就要散去了,她的太阳,终于是要来了。可是下一刻,胤禄只有两个字,却把她打入地狱。那两个字是——颜颜。
就算她要了他的命,他的梦里,依然是她。
深爱一个人,总是作践了自己。就好像敏格对胤禄,就好像胤禄对王颜玉。
王颜玉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从胤禄离开,她便是这个样子,不动不说话,如若不是还有呼吸气儿,几乎所有人都会误以为她就是一个木偶。
“这是我亲手下厨为你做的糕点,姐妹一场,能为你做点也就只有这些了。”敏格突然带着食盒前来探望,是王颜玉如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总以为,她早已恨她入骨,却不想在这种时刻,还能送上一块亲手所制的糕点。
“谢谢。”王颜玉说。她可以不理所有人,但却无法不理会敏格,她这般宽容与大度,她还能说什么呢?
“尝一口吧!就算是彼此道别了。”敏格说。
雪白如玉的梅花糕,闻起来便是清香扑鼻的,敏格的手艺,是极好的。王颜玉拿起一块,微笑,正要入口……
“不要吃!”不知何时,胤禄竟也来了。
“贝勒爷,你怎么来了?大夫说了,你得好好养伤,万一撕裂了伤口,容易感染的。”敏格连忙迎了上来,关切之心溢于言表。
而胤禄,没有看敏格一眼,径直向王颜玉走去:“马车已经备好了,这是休书,你自由了。”一个薄薄的信封,内里是一纸休书,有了它,从此再无瓜葛。
王颜玉放下那块梅花糕,伸手接过,微笑:“多谢。”
“不必了,这样对我们都好。我已经跟翼风说好了,他会照顾你。”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如果你不去翼风那里,你又能去哪里?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本是关心的话,本来的意思是想要对方接受自己的好意,却不想,这样的话听在王颜玉的耳里,却是,我是贝勒爷,就算给了你休书,你也只能依附着我活着。离了我,你无处可去。而他的那句一无所有,更是让王颜玉想起之前的种种,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再一次翻腾起来。
王颜玉盯着胤禄,僵持了许久竟笑了:“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吗?胤禄,你以为你拥有尊贵的身份,至高的地位,庞大的财富,可这一切不过只是浮云。若有一天,你得罪了你最尊敬的皇帝,也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你便失却这所有的一切。”
胤禄有的时候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关心,却不会表达,明明在意,却无法诉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尊贵的身份,至高的地位,庞大的财富,这是他的荣耀,亦是他的牵绊。为此,他不得不付出许多。
“好好在翼风那里呆着,缺什么短什么开口就是。”胤禄没有再同她纠缠那句话的真正含义,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这么多,不在乎多这一件。
“胤禄,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会…去他…那里。”
“很好,那我也告诉你。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去他那里,第二,我为你买一处宅子,我会派人看着你,你老老实实地在那呆着。你觉得,这两者如何?” 胤禄笑了,势在必得的摸样。
“你!”王颜玉忍不住生气,指着胤禄的鼻子说话。
胤禄抓住王颜玉的手指:“不要这样指着我,就算你再用一次刀,我也不会妥协。”
“你放开!”王颜玉挣开胤禄的束缚。
胤禄松手,却在这一动一闹之间,扯到了伤口,顿时脸色苍白。
“你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胤禄不想让王颜玉看到自己这么柔弱的摸样,急急地便避开了去。
王颜玉不久便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拿。
“你就一点东西都不要了吗?”
“要什么?你不是有钱吗?我若缺了什么买了新的不就是了。”
胤禄似乎很是满意这个回答微笑着点头:“很好,愿意用我的钱了。”
王颜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径直向门口走去。
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马车。王颜玉突然想起嫁入王府的那天,同样也是马车,只不过豪华漂亮了些。往事历历在目,昨日新人,今日弃妇,多么可笑。可这个,何尝不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好的结局?
王颜玉没有再回头,她坚定地跳上了马车,坚定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背后,有灼热的目光一直紧随,她不知道那是敏格还是胤禄。
“驾!”车夫扬起马鞭,一声喝道,黑马便飞奔起来。
从京城到西郊,要经过一片荒山,车子出城以后,王颜玉便一直看着窗外。天空飘起了雪花,一朵一朵的,像是一片一片的鹅毛一般。王颜玉伸出手,有一朵雪花正好飘在她的手心里,洁白无瑕,美极了。
“停车!”王颜玉对车夫喊。
车夫回头:“王姑娘,什么事啊?”
“我需要方便一下。”
当胤禄闻讯赶来的时候,能看见的,只是满目白色,漫天的雪,掩埋了她的脚印,甚至她的一切痕迹。她不见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对不起,贝勒爷,我真没想到王姑娘会溜走啊!”
胤禄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片雪白,他是不怪车夫的,他只怪自己,怪自己早知她不愿去,为何不多派几个人看着。又或者,他该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家人,或者,没能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贝勒爷,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小心身体。”敏格一听说出事,便硬要跟着过来,见胤禄这么伤心,忍不住便安慰起来。她是深爱他的,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她希望他好,希望他健康、平安,希望他能多爱自己一些。如果胤禄不是这般执着的男子,也许她的愿望会更容易实现。执着和专一,对于有的女人而言,却是最大的悲剧。雨露均沾,虽浅薄,但至少,每个人都可以看似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胤禄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敏格,吼:“滚!”
敏格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惊吓之后,更多的却是悲伤,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自己啊!他是为了一个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女人这样对待自己啊!他是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对待自己啊!值吗?她这样爱着这个男人,真的值吗?
两行清泪从敏格的脸上缓缓流下,滴在雪里,流进土里。敏格转身,疯狂地向远方奔跑起来。她需要用这样的逃离,来让自己好过一点。
“啊!——”是胤禄痛苦的吼声,在这片山林里,久久回荡。
敏格停了停,用力擦干眼泪,继续向前跑去。
雪地里,胤禄跪在地上,脸上竟有残留的泪。他哭了……就连他自己,都从未想过,这一生会为一个女子哭泣。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走进了他的心里啊!她在很多年前,便走进了他的心里啊!
这一天是雍正元年腊月初七,大雪,在这一天,胤禄丢失了在他心里住了很久的姑娘。
正文 1 轻烟姑娘
雍正六年,阳春三月,百花楼。
“妈妈,这轻烟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
“是啊!是啊!本少爷可是为了看轻烟姑娘一眼,才买了这票的!你这轻烟姑娘迟迟不出来,算是怎么回事啊?”
百花楼,本是这京城里名不见经传的小青楼。可是近日,它突然声名大噪。原因就是,百花楼来了一位姑娘,一位叫做轻烟的绝色女子。如花容颜,舞姿卓越,歌喉美妙,更是弹得一手的好琵琶,这样的女子怎不引得那些公子哥趋之如骛?
在这青楼的后院,架起了高高的台子。看台下,是那些焦急等待的看客。已经过了时辰,这轻烟姑娘还未露面,台下的人自然不悦。
妈妈也没得办法,只得陪着笑脸说道:“各位公子,请不要着急,我们轻烟姑娘,即刻就到。”
说话间,便从天上开始撒起花瓣来。粉色的桃花,倒是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