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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一日,他在窗外,她是知道的。可是为何他大婚那夜的吟唱,他竟也听到了?
“告诉我,你这般的柔肠寸断,究竟是为谁?”
他扣住她的肩,发了狠,就像他们新婚那晚,他看着自己,如同饥渴的兽。
“不管为谁,都不管你的事!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用脚踢他。可他就是不动,扣住她的肩,越发用力。
“欧阳赫,你还是放不下他是不是?”
王颜玉呆住了,他怎么会知道?“你差人查我?”她不禁恼怒。
“这还需查吗?王小姐挡在车队面前,口口声声问新郎官是否爱你,你觉着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人不知吗?”
她笑了:“既然你已知晓,我也无需再隐瞒。我之所以应下这门婚事,不过是一时赌气。在我心里,永远只有欧阳赫一个。”
“你是我的女人!”胤禄发怒,这个女人的话字字化作细针,扎在他的心上。
“我的人可以是你的,但我的心,绝不会是你的。”
她终于触碰了他的底限,胤禄怒了,他将她拖到床上,衣物撕碎的声音在这个夜里显得那样苍凉。他吻她,他的舌固执地想要挑起她的回应,她不愿,他便逼得更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停下,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开口求我啊!开口求我,我就不碰你!”
“妾身既已嫁于十六爷,成为大清的十六侧福晋,便是爷的人,爷想要妾身,妾身怎能不肯。”
“你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又是这样想的吗?”
她没有回答,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王颜玉震惊了,他竟有那样的目光,悲伤,甚至绝望。
“颜玉,如果你不这样骄傲,也许我们会是另外一番摸样。”他突然变了语气,透着一股无奈。
王颜玉看着胤禄的眼神,那片哀伤让她心中一颤。难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竟真的有情吗?不!不可能!倘若如此,他不可能新婚之夜弃自己不顾;倘若如此,他不会回门之日爽约;倘若如此,他不会仅仅十日,便要另娶。
胤禄起身,理好自己的衣物。
“我不勉强于你,我要你,心甘情愿。”
胤禄走后,王颜玉望着满床狼藉,陷入沉思。他们之间,为何总是如此复杂?胤禄,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王颜玉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她问自己这句话 。这个男人,太难以捉摸。他究竟,有多少张不同的脸?
王颜玉起身,从梳妆盒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那日他遗落的。她无心藏下,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还于他。她将它握在手心,温润之感让她浮躁的心感觉到一丝清凉。
正文 05 梅园偶遇
自那日以后,王颜玉许久不曾见到胤禄,也没有任何人来告知自己关于他的消息。于这个贝勒府而言,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侧福晋。娘的那番话,她终究是没能听进去的。受宠最重要,可她偏偏不稀罕这份恩宠。委曲求全,于她而言,终归是办不到。
转眼便是年下,这是她入府以来的第一个年。全府上下开始忙活着,张灯结彩迎接新年。府里的每个人都是满面春风,年内新添了两位福晋,嫡福晋宽厚,待人温和,出手大方,侧福晋虽然性子孤傲,但也从不苛待下人。佳节临近,下人们不光得了月例,还多得了两份赏钱,怎么能不高兴呢?
大年夜里,王颜玉终于见到了胤禄,他挨着敏格坐,见她来了,也不作任何反应。倒是敏格,很是热情:“妹妹来了,快些入席吧。”
晚宴吃些什么?王颜玉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都是些吉利的菜名,如金玉满堂,花开富贵,瑞雪丰年等。
“听闻妹妹琴艺极好,我素来是不懂这些的,不知妹妹能否让姐姐开开眼界?”吃完晚宴,三人又吃了些茶点,敏格突然提议。
王颜玉其实并不愿为他人弹琴,她的琴,只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弹便弹,率性随意。但这人不是旁人,是敏格,不为她是嫡福晋,只觉着她是个不错的人,王颜玉便应下了。
弹的是,《西湖春晓》,曲调欢快明亮,大有一股花好月圆的美丽意境。正弹着,却听到了长笛之声,王颜玉抬头,竟是胤禄。他的长笛吹得如此美妙,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她也曾学习长笛,请的是当朝最好的长笛师傅,但却远不及胤禄的三分。
他的笛音和着她的琴音,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管她怎样变换曲调,他总能跟上,和着她的琴音,为之润色,增添情意。
她望着他的侧脸,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们好似不只认识了这两个月,更似是认识了几年,甚至,更久。她嘲笑自己这般可笑的想法,却无法将眼神从他身上挪开。胤禄和王颜玉沉浸在彼此协作的愉悦当中,为彼此的才情叫好,却不想,敏格的眼中满是嫉妒与仇恨。
曲毕,响起敏格的掌声。
“妹妹,你和贝勒爷配合得实在是太妙了!你这样好的琴艺,实在让姐姐好生羡慕啊!”
王颜玉站起身来,回道:“姐姐见笑了,妹妹不过是雕虫小技,能搏姐姐一笑,便是妹妹的福气了,哪里值得姐姐这般称赞!”
敏格握住王颜玉的手:“妹妹谦虚了,能与妹妹这样有才气的女子共同侍奉贝勒爷,是敏格之福。府里长日无聊,不如改日去向妹妹讨教琴艺。”
“这自然是好,妹妹求之不得。”
“今日就到这吧!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胤禄说道。
“是,贝勒爷。”敏格和王颜玉同时回道。
“玲珑,听说梅园的梅花开了,你见着没有?”回去的路上,她问起玲珑。
玲珑回道:“见着了,可漂亮了,都是红梅呢!艳丽着!……小姐,我想家了,想老爷和夫人了。”玲珑毕竟年纪还小,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好似都要哭了。王颜玉的思乡心情也这样被勾了起来。
“我今日不困,不如我们去梅园看看梅花吧。今日是除夕,想必爹娘也定是想我的。”
昨日下的大雪还未曾融化,红梅上缀着点点白色,更显雅致。在娘家的府邸里,也是有着这样一片梅花的,王夫人素来爱梅,王巡抚便建了一个院子,专门种上红梅,每到冬天,便是美不胜收。更重要的是,这代表着情,代表了父母之间刻骨铭心的爱。
“好香啊!”王颜玉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梅花的清香。
“玲珑,我今日高兴!我给你跳舞,好不好?”
“当然好了,小姐的舞姿可是天下第一!”
因是过年,王颜玉特地挑了件红色的衣裳,此时在这雪地之中,舞动起来,更觉明艳动人。她轻踮脚尖,长袖舞动,衣袂飘飘,翩若惊鸿。跳到兴处,她不停地旋转,天地之间,唯有红梅相伴。
一不小心,竟绊到了一棵梅树,王颜玉吃痛跌坐。
“小姐,你怎么啦?没事吧?”
王颜玉只觉脚踝处疼痛得难受,额头不住地冒着虚汗。
“不碍事,你扶我起来吧。”
“啊!”还未完全站起来,王颜玉便因吃痛又跌坐了下去。
“小姐,我去找人过来吧!你这样,我们如何才回得去啊!”玲珑见王颜玉这样,又是自责,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王颜玉摇头:“已经这个时辰了,府里的人都睡下了,何必劳烦人家。你扶着我,这次一定可以的。”
玲珑不依:“小姐!你不能这样……”
“你不答应,我便自己起来了。”
玲珑知道自家小姐从小便倔强,谁都拿她没有办法,便只好依了她。
“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带着三分责备、七分宠溺的话语传入王颜玉耳中。抬头,又是他。
“这么晚了,贝勒爷为何会在这里?”
“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他反问她。
她别过脸去:“妾身毫无睡意,便携丫鬟过来赏梅。不知贝勒爷也在这里,怕是扫了您的雅兴,实在罪过。”
“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你从不是这样扭捏做作之人。”
“我是什么人,贝勒爷又如何清楚?再说,爷的身边有那么多人,又岂需在意我是什么样的人?”
胤禄思虑片刻,问道:“你这样可是因为敏格?”
“不,怎么会?嫡福晋温柔善良,我怎会对她心生嫌隙?”
“是吗?”
“当然。”
“在你心里,对我就不曾有一丝心动?”
王颜玉没有料到胤禄会问这句话,这一刻,她竟想起那熟悉的心跳声,和他将她拥入怀中所闻到的气息。
“当然,从不。”她那般坚定,让胤禄不由叹气。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啊?”这个男人似乎总是说一些自己想不到的话,做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事,王颜玉觉得自己都被弄糊涂了。
“上来吧!既然不想劳烦别人,那就只能劳烦我了。”
她迟疑着,终是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的神色有片刻不自然,随即便背起她,一步一步,朝琉璃苑走去。他的背十分宽厚,也十分温暖,王颜玉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心。雪地路滑,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力求稳妥。一不留神,还是滑了一下,差点就摔跤。
“放我下来吧。”王颜玉见此情景,再不好意思被人背着,便挣扎着要下来。
“乖,不要闹了。”他说话,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仿若他们是深爱的情人,他甚至予她倾世温柔。待她回过神时,他已走过一段路。
正文 06 围场遇刺
琉璃苑到了,胤禄将王颜玉放了下来。又对玲珑吩咐道:“去取药酒来。”
“你先回去歇息吧!待会儿我让玲珑给我揉揉就好。”
胤禄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王颜玉不明所以,她这是又怎么惹他了?
他突然蹲下身来,伸手便要触碰她的脚踝。她神色紧张,往后一藏:“你要做什么?”
“你这样不用药酒推拿一番,怕是会难以痊愈。”
她万万没想到胤禄竟然这样纡尊降贵,要替自己推拿,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安。“这种事情不必劳烦爷了,您是大清的十六爷,这等低下之事实在不应由您来做,臣妾担当不起。”
“我替自己的妻子治伤,这有何不妥?”他反问她,坦然之极。
“真的不必了,让玲珑来便可。”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是要将我推开吗?”
“爷对臣妾好,臣妾心里感激,但这种事还是免了吧。”
她越是这样推辞,他便越是心里不悦,她固执,他便比她更固执。
“我是十六爷,我命令你,坐好,不许动!”
他低着头,将药酒涂于手心,细细揉捏她肿起的脚踝,力度恰到好处。她低头看他,他认真的摸样让她心中柔软得似要滴出水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贵为黄胄,却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偶尔温柔,偶尔霸道,让人猜不着,摸不透。
“感觉好些了吗?”他揉完,又替她将袜子穿上,站起身来,询问道。
王颜玉点头:“好多了,多谢十六爷。”
胤禄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些就好,让玲珑伺候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恩。”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来。“可还有什么事?”王颜玉问道。
“初五我要和十三哥、十五哥、十七弟一同骑马狩猎,你与我同去吧。”
“我一个女子,怕是不合适吧?”
“都带家眷的,你不必担心。”
“那也应该带姐姐去,而不是我。”
胤禄有些气恼:“说了带你去便是带你去,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
见胤禄生气,王颜玉便没再推辞。
“好了,好好养着伤,初五咱定是要赢的!”他笑了,自信满满,眼神里都是透着光的。
初五,狩猎场里。
“十六哥,十六嫂!”十七爷胤礼第一个向胤禄和王颜玉打招呼,接着十三爷胤祥和十五爷胤禑也过来了。
“早就听闻弟妹美若天仙,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说话的是十五爷胤禑,他与胤禄为一母所生,素来感情要好。
“十五爷过奖了。”王颜玉穿了一身红色骑马装,自有一股英姿飒爽之感,让人眼前一亮。
“那大家准备妥当便开始吧。”十三爷在几个兄弟中最为年长,因而便由他发号施令。
“不是说还有其他女眷吗?怎么独我一人?”好不容易逮着空隙,王颜玉压低了声音问胤禄。
胤禄轻笑:“知道你喜欢骑马,便哄你出来乐一乐。既来之则安之,你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