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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尔斯的吻就这样落在了覃子暄的眼角,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把那些泪痕吻干而已,只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覃子暄的眼睫毛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动了起来。
“咳咳咳……”
覃尔快速站起身子,就要逃离。
“舅……舅……”
可是,覃子暄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醒了就好,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覃尔斯还是覃子暄熟悉的那个覃尔斯。
“舅舅,这是哪里,你的家吗……啊……奶奶……”
本来还是平静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泪顺着脸颊留下,根本就无法停止。
“子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拥抱,覃尔斯紧紧地将覃子暄抱在了怀里,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一样,轻言细语。
☆、299。第299章 成全只是为了让你高兴
“舅舅,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个人是在骗我对不对,他就是想要看到我难受,不,奶奶肯定还好好的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渐渐将脑海中的片段联系了起来,覃子暄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想要挣扎出覃尔斯的禁锢,无果,她只能狠狠地捶打着。
可是,这种程度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覃尔斯只是将覃子暄抱得更紧而已。
“子暄,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奶奶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想在她过世后还去惊扰她吗,还有,现在我们不能离开,你放心,时机一到,我定会带你离开,很快。”
揉了揉覃子暄的头发,鼻翼间是独属于她的气息。
“舅舅……我……”
“没事的,哭吧,子暄,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一切都会好的。”
覃尔斯的承诺,对现在的覃子暄来说可能只是安慰的话,但是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却是覃子暄心底最深处的温暖,那时,顾梓熙暂时缺席了她的生活。
她的世界里,唯一的光便来自眼前这个男人。
花了三天的时间,覃子暄总算是可以勉强下床了,也不知道真的接受了徐琳逝世的消息还是怎样,反正自那次痛哭之后覃子暄再未哭过,只是,覃尔斯还是能够感受到吧,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变了。
这一天,覃子暄还是如往常一样由覃尔斯扶着准备到院子里去坐坐,她没有问有关云祐和晨的任何事情,而覃尔斯的身份,在她情绪稍微稳定一些的时候,覃尔斯就解释清楚了。
本以为会从此心生芥蒂,没想到覃子暄只是沉默了许久,然后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这倒是让覃尔斯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自覃子暄出事后,覃尔斯就把她带到了这栋独立的小别墅住下,清净是清净,只是门口那些保镖实在太碍眼,可是覃尔斯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也就作罢了。
“没事。”
很奇怪的感觉,覃子暄摸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感觉呢,就仿佛有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样。
会是她想的人吗,覃子暄状似无意地往四周看了看,刚刚的感觉既然消失不见了!
只是错觉吧。
覃尔斯扶着覃子暄继续往前走着,当把覃子暄安顿好后,他就以去厨房拿点吃的为理由离开了。
待覃尔斯走后,覃子暄的眼角不自觉地就留下来了泪,说什么都放下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她也是有心的啊。
奶奶,还有她的孩子,那个意外的,还来不及迎接的惊喜,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没错,她知道了。
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再加上那日吃了药睡下的时候,因为疼痛突然袭来,她没有睡得很沉,医生对覃尔斯的指责,她全都听到了。
原来当时那种觉得生命都要流逝的感觉,竟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无辜的孩子吗,她既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就是因为她的粗心,那个孩子才会走得那么干脆吧,是她的错,可是,那些伤害她的人,她也不可能会放过。
骨头捏得响了起来,这种恨意才是覃子暄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她知道这样对顾梓熙很不公平,但是她必须要为她的奶奶和孩子做些什么,这是她作为孙女和妈妈的责任。
“为什么哭了?宝贝,好久不见。”
什么!
猛的抬头,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是,那憔悴不已的人,不正是此刻她最想见到,又最不想的男人吗,原来刚刚的感觉竟是真的。
“怎么会!阿熙,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到处都有人,你快点离开。”
差不多一个月了吧,自从在一起之后,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吧,本以为不想念,原来当真的见到了,才知道这种思念已经深入了骨髓。
可是,尽管这样,尽管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讲给这个人听,覃子暄还是选择了理智压制住自己的感性,她在乎的人一下子离开了两个,她绝不允许顾梓熙再出事,她真的会疯的。
“宝贝,别激动,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对不起。”
顾梓熙又何尝不是思念呢,他的思念绝对不比覃子暄的程度低,可是他是男人,所以他只能将这份思念深埋心底,当然这是在其他人面前,在覃子暄面前,他只是一个深爱着她的普通男人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句对不起,背后所代表的含义都是丰富的。
覃子暄都懂,面前这个男人其实可以生活得很轻松,可是为了她变成了如今模样,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好厚的胡渣,抚摸着顾梓熙的唇角,覃子暄将自己的脑袋紧紧埋在了他的胸口。
“阿熙,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样我会坚持不下去的,你要对我心狠一点才行啊,你都要把我宠坏了,这次明明就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乖乖的。”
“傻瓜,我不宠你还能宠谁啊,你看看,我一不在你身边,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宝贝,我会心疼,你再忍几天,这几天乖乖吃饭,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嗯,你也是,你都变老了”
即使身处这样的逆境,也不忘为对方着想,这就是属于两个人的爱,而这种爱,恐怕这辈子都没人能够插足进来吧。
不远处的回廊处,覃尔斯倚着墙壁,手上端的是从厨房拿过来的糕点,这一幕,明明是他想送给覃子暄的礼物吧,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呢。
明明两人的身份就注定了此生都不可能,为什么始终还是无法放下呢,转身,离去,糕点散落一地。
顾梓熙此次前来本就是倚仗了覃尔斯的帮忙,是以也没办法待太久,虽然不舍,最终还是在覃尔斯回来之前离开了。
“怎么了,我才离开了一会儿吧,怎么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显然,覃尔斯不想让覃子暄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中担任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他违背了陆岩的命令,只是想要让覃子暄高兴一点而已,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就足够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吧,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灿烂的阳光了,舅舅,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300。第300章 开始打子暄的主意
谢谢二字其中蕴藏的含义,覃子暄知道覃尔斯懂。
接下来的日子,就按照顾梓熙交待的那样,即使胃口再不佳,覃子暄也会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做覃尔斯眼中的乖孩子。
当然,这种乖也是会有时限的,比如现在。
“你为什么会在这?”
是质疑,还有愤怒,不过,应该还有委屈吧。
毕竟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出现,再如何恨也是无法再继续伪装坚强的。
“子暄,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只此一句,顶过覃尔斯这几天来所做的一切,血浓于水这四个字,不论何时都是可行的。
没错,来人正是陆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覃尔斯,陆远径直走到了覃子暄面前。
不管覃子暄如何挣扎,他终究还是强硬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本以为这个地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足,那个人也只有到那个时候才会相见,可是,这一次,他犯了他的大忌。
竟然敢动他的女儿!绝对不能原谅。
每每想到这,陆远的眼里就只剩下了阴翳与狠绝,既然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血缘?可笑。
他跟陆岩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属同一类人,但是他跟陆岩又有很大的不同,因为他不如陆岩狠,尤其是在遇到覃雅之后,他对家的眷念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所以才会受到惩罚吧,惩罚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失去了一直疼惜着他的母亲,失去了两个孩子的爱,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那就鱼死网破吧。
“为什么,为什么……”
覃子暄还是没办法忍住,眼泪浸湿了陆岩的胸前的衣服,可是陆远只是以覃子暄不熟悉的方式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此时,他只是个想给孩子安慰的父亲而已。
“子暄,这一次,爸爸会保护好你,不要怕。”
难得覃子暄听到这话之后没有争辩,只是眼泪却蓦地止住了。
“那个人说是我的爷爷,是不是真的?”
说话间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是哭太久了吧,有些狼狈,却又有些倔强。
覃子暄想要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是陆远却只能干脆地点点头。
如果可以,他绝不会承认那个男人与陆家的关系,可是,血缘亲情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怎么否定。
“呵呵,还真是,陆远,你害死了妈妈,他害死了奶奶,你们还真不愧是父子啊,做的事都这么丧尽天良。”
一字一句,像一把刀刻在陆远的心上,可覃子暄丝毫未觉,也许是选择了刻意忽视吧,谁知道呢。
说完,覃子暄便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陆远,仿佛刚刚的软弱与无助只是错觉一般,她在笑着,讥讽的笑容是那么熟悉。
这张与覃雅相似的脸庞,刹那间重叠,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啊,陆远的脸上终于无法再淡然,惊慌地退后,而这,只会让覃子暄更恨他而已。
“舅舅,我们走,我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所幸,身边还有可依靠之人,覃子暄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似的,只是,陆远却没能让两人如愿离开。
“舅舅?尔斯,看来你做得不错,怎么,接近我的孩子,做了这么多,我已经来了,你还想做什么?”
“等一下,你们认识?”
覃子暄睁大眼睛,震惊不已地看着覃尔斯。
她真的以为这个人不会骗她的,不只是因为他是舅舅,更因为“稻草人”里的初遇以及后来的相知。
不可能,陆远一定在骗他,他都骗了她这么多次,她不会再信他。
可是,覃尔斯却是缓缓放开了覃子暄的手,咧着笑容走向了陆远。
“哥,好久不见。”
这对覃子暄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哥!
“舅舅,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指责还有愤怒,覃子暄狠狠地瞪着覃尔斯的背影,为什么连这个人她都无法相信。
“子暄,你没有听错,准确的说,我不是你的舅舅,陆岩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陆远,也就是你的父亲,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你该喊我叔叔。”
叔叔?
覃子暄脚不自觉地退后。
连日来,太多的意料之外冲击着她,她本以为自己能够很好地适应,可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骗子,一群骗子。
“子暄!”
是谁在这么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她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人的声音了。
陆远毕竟是父亲,虽然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出现在覃子暄的身边,但要是论起对覃子暄的关注,他不比任何人少。
所以,他自然是最快反应过来的。
事实证明,覃尔斯与之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不然的话,覃尔斯也不会做这么多。
“子暄!”
覃尔斯想要上前,他脸上的担忧绝不是伪装,陆远当然也能察觉,但是,这是他的孩子,他已经允许他在她的身边待这么久了,不过是容忍着覃尔斯的幼稚而已。
至于现在,他绝不会再让任何的危险出现在他女儿身边。
“尔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应付你,你过去所做的一切,我可以一笔勾销,但是,如果你还是以如今这种态度来处理眼下这种情况的话,以后不要出现在子暄身边。”
陆远打横将覃子暄抱起,才多久不见,瘦得只剩骨头了吧,心疼、懊悔,全部的情绪一起袭来,转换的表现就是急促的步伐。
覃尔斯没有再跟上去,就像陆远说的,他现在这种状态,如何有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