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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她的样子确实是惹人怜爱,我忙不迭的想安慰她。
“还叫主子,你不应该叫一声姐姐吗?我——的——妹——妹——”她抬头凝视着我,眼前是一派毫不作假的真诚。
“姐姐,我——”
“你可知道,自我到四贝勒府以来,你是第一个肯来看我的亲人。”她一直凝视着我,眼中竟已闪烁出泪光:“在我以为大家都把我忘了,你却来了,你让我知道我不是孤单一个人,你知道吗?”
我震撼了,原来我对她来说还有如此非凡的意义。如果说我当初接近她,讨好她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的话,那么现在我是真的想了解和接近她——这个和我一样寂寞的敏感的灵魂,我名义上的姐姐,将会是我在古代交的第一个朋友。
正文 ; ; 三十四、谁是伊人
那一次是我与我的姐姐第一次的交心,那一天我们一直谈到很晚,晚到我几乎要怀疑菡萏平时沉默寡言的模样都是装的——我们一起生活了两个月,她所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说过的一半多。我们无话不谈,从她小时候,从她和她额娘在家中和二姨娘之间的冲突;从她进四贝勒府所受到的冷遇和排挤;从这么多年对亲情的想念和失望。
“为什么,四阿哥不喜欢你也就罢了,为什么阿玛也对你不闻不问,甚至也不让大夫人来看你?”我气愤的问道,女儿不得宠已经很可怜了,他还要雪上加霜断绝她所有的亲情和想念,他想逼死菡萏吗?
“为什么?”菡萏苦笑着,泪水早已染湿她的面颊,话中的凄苦简直让人不忍再听:“因为皇上当年把我指给的是四阿哥而非八阿哥,因为我已经没法子再给阿玛带来什么了!”
我终于明白了,也震惊了。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阿玛,四品典仪官、一等承恩公凌柱是八阿哥的人,而他自己的女儿菡萏居然被康熙帝乱点鸳鸯谱嫁给了四阿哥。他要取信老八,就必然要疏远这个名义上已是四阿哥的人的女儿,要不就会被老八认为是脚踏两条船。反观老四,以他的才智,他不可能不知道我阿玛是那一边的人,所以他也会疏远我姐姐?有道是天下美女何其多,皇位却只有一个,他犯不着为了区区一个菡萏去冒险。如此看来,菡萏这一养在深闺的弱女子,经牵扯到这么多的厉害关系,竟被两方阵营之间的猜忌给生生的耽误了。
真不敢相信,这些年来菡萏就一直在如此凄凉和绝望的环境下生活着,当年她才多大,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啊?
我替菡萏感到悲哀,也为自己感到悲哀。我现在不也是在赴她的后尘??我又有什么权利去选择我要嫁的人呢?到头来,还不是和她一样,再一次又一次的期盼和失望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和激情,最终变成一潭死水。阿玛就算再爱我娘,再疼惜我,我也比不上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和整个钮祜禄家族的利益在他眼中的分量?他毕竟是康熙朝四大辅臣遏必隆的子孙,是满洲第一将巴图鲁额亦都的后代。从他上次匆匆把我丢下就可以看出,在整个朝堂的胜负得失之间,一个女子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我看着在我身旁泣不成声的姐姐,努力平复我自伤的情绪。姐姐已经够伤心的了,用不着我再在一旁给她添堵。现如今众皇子势均力敌,加上太子新废,情况混乱不明,要想让她在现在得宠,无疑是痴人说梦,何必再说什么有的没的图让她烦恼呢?
“姐姐,今天天气好,我们出院子里去转转吧!”我提议道,尽量让她从悲伤的情绪中转移:“听总管说爷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不如我们想想准备些什么好让爷高兴高兴。”
“我哪有机会让爷高兴,爷他从不到我这地方来的。”姐姐一边说着,人已经被我硬是拖到了花园里。
此时已是深秋,花园里除了几只菊花,便都是些开败了的残花败柳;一眼望去,满目萧瑟,让人看了格外会心情不好。我一看心中暗叫不好,本来姐姐就心情不好了,去哪儿散步不好,偏偏要到花园里来,这下姐姐的心理应该更难过了吧。忙说:“姐姐,我看这儿也不好,我们上池子那边去吧,那儿的鱼可好玩了。”
谁知姐姐她认了死理,直言自己哪儿都不去,就这儿挺好。看着她一会儿对着小草叹气,一会儿对着残柳垂泪,一会儿掩面望天不语,我在一旁干着急却没有办法,真恨不得把刚刚拖她来这的手给砍了。只好勉强转移她的注意力,“姐,我新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吗?”
菡萏的注意力真的被我这个提议给拉了回来,她眨了眨有些神情恍惚的眼,轻问道:“你还会唱歌呢?唱一支给我听听,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听过戏了。”
我听见她将我要唱的歌和地方戏曲混为一谈,嘴角都快要抽搐了,脑子里在迅速搜索可以被他们古人接受的歌,奈何我在现代的时候比较偏好周杰伦、王力宏等唱IMB歌手。想了半天,也只有我临穿越前看的一部电视连续剧中的片尾曲有些古意,看姐姐正在用眼神催我,便想也不想的唱了起来。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电视剧《女人花》片尾曲《伊人红妆》
一曲唱完,只见姐姐站在一旁似乎是痴了,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眼角的泪水悄然而落,站在柳树边就像望夫石一般一动不动。我立刻在心中暗骂自己,不是说逗她高兴吗?怎么又唱这种伤感的歌来刺激她,刚想再唱一首歌来缓和气氛,忽然前面小树林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看上去人数还不少。
当前一个清冷的男子声音传过来,“是哪位伊人在唱曲啊?”人影一绕,便已绕到我的面前,相貌清俊,身形消瘦,加上一身难以形容的贵气,从树林那儿缓缓向我们走来。
我还没来得及猜来人是谁,姐姐倒是先回过神来,仓惶的跪下行礼道:“菡萏见过四爷。”
历史上争议最大的皇帝,无论是夺位之中还是为皇以后都广富传奇色彩的雍正帝,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秋风萧瑟,吹得树上的的柳叶在我身边翩翩飞舞,我盯着他一动不动,但我不知道就因为这一眼,注定了我们今后的纠缠不休。
正文 ; ; 三十五、 绮云格格
我傻傻的望着老四,心中充满了沧海桑田,历史变迁的感动和震撼,完全忘了此刻自己身为一个丫鬟,如此无礼的直视自己的主人是多么大的不敬行为。直到姐姐不断的扯着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忙跪下去行礼,可惜已经迟了,四阿哥看着我的眼光已经可以用严重不满来形容了。我连忙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姐姐,虽然她目前不得宠,不过好歹也算是四阿哥女人的身份,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死保我,我暂且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姐姐不愧是我看中的义气深重之辈,接到我的求救信号立刻又跪了下来:“四爷,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事,求爷看在菡萏的份上饶了她吧!”
我也忙磕头道:“奴婢没见过四爷,一时鲁莽,还请爷恕罪!”不知者不罪知道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来古代生活大家都不容易,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饶了她,让府中丫鬟都学她一样没规没距的吗?”四阿哥果然如传闻中的般刻薄寡恩,姐姐也如我预料中般说话没有分量,我猛然想起史中记载,老四是最注重规矩的。综上所述,吾命休矣!
“四爷,你要罚就罚菡萏吧,这丫头还小不懂事,求你千万别与她计较。”姐姐看上去急得快哭了,更加让我认识到自己前途的悲惨,看来这不是打几板子,或是跪几个时辰可以了事的。我只不过是多瞅了一个历史名人几眼,用不着搞得那么严重吧?
老四根本就不理会在一旁苦苦哀求的姐姐,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府当差的?”
我的心思在这一问之下百转千回,我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保命吗?说的话,阿玛还没回来,单凭我姐姐的话可信吗?不说的话,老四知道我是钮祜禄家送来的,会不会直接把我当成是八爷党的奸细毙了?这年头一个阿哥杖毙个把个府中的丫鬟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以四爷的个性他确实做得出来。想到这,不禁心中气苦万分,等了半天,阿玛没有回来,老四倒是无声无息的回来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趴在地上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出声才好。一旁的老四也等得不耐烦起来,进一步逼问道:“怎么?连自己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了吗?”
完了,现在我就算解释他也会误会我心中有鬼了。我急得满头大汗,连腿脚都开始哆嗦起来,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答什么好。就在这时,老四身后突然传出另一个及其温和声音:“这不是钮祜禄家的二格格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八爷,再一看,后面还跟着十爷、以及几个我不认识的爷们。统一的衣着尊贵,统一的举止有度,天啦,不会是今天康熙的儿子都来此聚会了吧?不过八爷的话倒是解了我的大围,这话从八爷口中说出,可信度绝对是百分之百,我这一难算是过去了——就算四爷再不喜欢钮祜禄家的人,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为难一个格格(即使这个格格没有封号也没有俸禄),何况我的祖母佟佳老太太还可以算是当今皇上的姨母。
老八看我在低头沉思,便接着说:“这位格格一向顽皮,不知今天你又扮作什么人混进来了?”
我现在肯定他是完完全全的在帮我了——凭他对我底细的了解,我是不可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便从善如流的用略有点撒娇的声音说道:“八阿哥你干嘛拆穿我,我明明扮得很成功不是吗,这贝勒府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怀疑过我呢!”
“那是四哥不想拆穿你,四哥是什么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蒙骗过去,他刚刚在逗你玩呢,瞧你这德行,一吓,就露底了吧!”八阿哥继续帮我蒙混过关。
“既然二格格喜欢这,尽管住下来就好,下次可不要再这么顽皮了,要是那个狗奴才不长眼冲撞了格格,可不好向承恩公交代。”老四话中有话的说,转过身又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回去告诉福晋,赶快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格格住,别让别人笑话我们四贝勒府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站在一旁迎视着四阿哥明显是探究的目光,心想:这是你非要把留我在府里调查的,本来我如今在众位阿哥面前得到正名,可以立刻回府享福,不过看在你如此热情,姐姐有如此寂寞得分上,本姑娘准了。
就这样,由于计划外的这次相逢,我没有进入自己计划许久的钮祜禄府,反倒意外的住进了四贝勒府,成了府中的贵客,开始了自己又一段不知名的旅程。
正文 ; ; 三十六、 又见故人
自从老康同志废了太子,又因为大阿哥对太子不友善态度(岂止不友善,简直是想致其弟弟于死地)而幽禁他之后;康熙的儿子们变得越来越友善起来。
尤其是被康同志怒斥为“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允礽。今其事皆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的老八同志,更是卖力的游走于众位阿哥之间,存心非把自己在老爷子心中的形象扭转过来不可。也不考虑考虑自己刚刚被撤了贝勒头衔,依然很悠然自得的穿梭于众阿哥府第之间。一时间,兄友弟恭,连那些养尊处优的福晋们也夫唱妇随的四处睦邻友好,看的老爷子面子上一阵欣喜澎湃,就不知道康老同志心中对他们的作秀表现作何感想。
康熙四十七年秋,在四贝勒府一派表面上的平静和和谐之下,我和姐姐也悠然的度过自己稍嫌寂寞的日子。仿佛外面的繁华与欢笑与自己无关似的,姐姐谢绝了与一切福晋、侧福晋的交往应酬,专心于自己的悲秋伤月之中。
但该有的体统还是要有的,这天,我陪着姐姐去给四福晋请安。事后姐姐被留下来和四福晋拉拉家常,我对她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又坐不住,就推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溜出来闲逛。
我顺着花园的小径一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