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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救救阿姨!”这个总帮奶奶照顾我的阿姨,这个总偷偷把好吃的夹入我碗中的阿姨,这个无论我弄坏她家什么东西都会微笑着说没关系的阿姨,“谁来救救她!”
“唉,可怜啊!没摊到一个好男人!”
“谁让她是外地人呢?没亲没靠的,只能任人欺负!”
“离呗,干嘛那么想不开?”
“被打成这样,说不定自己的作风也有问题!”
“……”
我傻傻地望着这些前来围观的人群,为什么他们只站着在这里围观,为什么不进去救人,为什么还要说如此难听的话,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一群围观的大人中,站着一个哭泣的孩子,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世上原来是那么的冷漠与不公。
正文 ; ; 三、 悲惨的新身份
“救救她吧!”我哭喊着醒了过来,才发现是在做梦。怎么会又回想起这件事呢?我记得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做这个梦了,自从我抛弃了我的理想——多么不切实际的理想啊!我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孩童时的幻想吧,竟想扫平这世界上一切不公平的事?!
山体滑坡的隆隆轰鸣声已经远去,身边再没有烟尘和血腥味,身上也好像没受什么伤,就是躺久了有一些酸痛。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杂乱拥挤的小屋的角落里,周围没有其他人。“大概赶去救其他的受困人员了”我寻思着,自己真是幸运啊,要知道在几乎没有人烟的山地里遇到了泥石流,生还的几率很低,基本上等同于失踪人口。而我现在居然毫发无伤,简直比中彩票还难,不知道回去补买来不来得及?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一阵像是生怕被别人发觉,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声,伴随着食物的香味,像我的方向走过来。大概是送食物来的吧,我不禁失笑,这么偷偷摸摸用不着吧,难道她怕别人跟我抢不成?如今灾难时刻跟应该同舟共济、互相扶持才对。正想着,她已经进来了,我摸了摸已经饿得很扁的肚子,故作伟大的说:“我从小身子底就好,现在也不是很饿,你先拿给其他的人吃吧!”。唉!我那么有觉悟干嘛,我也好饿啊!可惜我平常在人前已经装惯了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一时是改不回来了,只能在心中暗暗骂自己,又不是在法庭之上,值得这么死保风度吗?
“云啊,他们早就吃过了,这时候他们谁还能想着你。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多吃点,明天夫人还不知会怎么折磨你呢!”她一边说一边给我盛菜,话中带着哭腔,却极力压抑着。
她的话我听不大懂,不过她说我为人着想这一句让我听得十分高兴,忍不住和她亲近起来,“大婶,你从哪儿来的,听口音不像是当地的,”是南方人吧,外地的搜救队伍这么快就来了?中国政府的办事效率真的是越来越高了,社会主义真是好啊!
“你……”她担忧的看着我:“你吓糊涂了吗,我……我是你王妈,从小看你长大的王妈,你不认识了吗?”
“大婶,你认错人了吧。我是第一次见你,还有,这是哪啊,是你发现我的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难道真的被吓坏了?”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摸我的额头,“你叫刘云,是这府上的家生丫鬟,你娘也是丫鬟。好孩子,别怕,王妈会保护你的。”
“你在骗人,这到底是那,你又是谁?”我的职业素养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这不是我遇险的地方,这是哪?刚才死里逃生后太激动,居然没发现,王妈进来前门是被反锁的,救援人员岂会锁我?还有,王妈穿的居然是清代汉女的服饰,难道现在在拍戏?更恐怖的是她叫我什么,刘云?我明明叫做张小颖的!
“你当然在王府,你打小就没出去过。我是你王妈,跟你娘一起进府的,自从你娘过世,就是我在一直照顾你的。”
“天哪,我的天哪,这太荒谬了,我要回去!”我愤怒的跃起,却脚下一绊,“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我这才发现,我是被铁链锁在墙角的。总算明白了,我是穿越了——不同于小说上的显赫出生、帅哥美女、权谋算计;也没有什么历史再现、情意缠绵、生离死别;我来自现在的宝贵知识也没有用武之地。我居然在一个如此民族歧视的朝代做了一个汉女,还是一个地位卑下没有母亲的奴婢。这也就算了,看情况,她这个阶下囚明天估计连婢女也没的做了,还不知会沦落到什么田地!趴在地上重重地锤了一拳,我的愤怒已不可以用语言来形容。我不会专门来此只是为了再死一次吧!难道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自杀而亡的?“太可恶了,我不要求做格格,不要求做小姐,做个良民总行吧!”,反正我原本也不是出身富裕家庭,凭我所学糊口不成问题“我不要做快死的人啊!”
王妈现在看我的眼神跟看一个疯子差不多,不过我管不了了。我还有工作,我还有堆积如山的案子正等着我去完成;我还要不断去挑战自我,我发誓要在三十五岁前成为中国最着名的律师之一;我还有父母,还有亲人,还有很多同事同僚……“可恶,我……噢不,是这刘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对她!”哀悼了半天,我还是决定苟且的存活下去。主要原因是二十一世纪的我估计早死了,现在死了也回不去。还有一重点是,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死一次,我怕痛。那既然要活着,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能有啥大错,孩子你生下来就是一顶大的错了!”王妈看我渐渐恢复正常,也放松了许多,“孩子你放心,只要王妈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会让他们再动你。”
你这样说我更怕好不好,我没好气的说:“那他们准备用什么罪名,又准备把我怎么办。”
“你都忘了吗?你偷了夫人陪嫁的翡翠手镯,被人赃并获,夫人明天准备将你送官呢!”王妈怜爱的给我顺顺头发。
看来王妈对我不错,可以用来保命。我在眼里挤了点泪水(其实是被吓的),用我能做到的最楚楚可怜的声音说:“王妈,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唉!傻孩子,这点大家都知道,你平时的模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这有什么用呢?夫人摆明了是要除了你,要是老爷能早点赶回来就好了!”王妈说着按了按眼角。
看来洗脱罪名是没指望了,等明天到了衙门,据我背过的《中国法律史》,不管清白不清白,一顿板子下来,估计连牢都不用坐,我就归去了。想到我这二十一世纪的一代名律师,竟要冤死在古代的大堂之上——这可是我们法律人士最悲哀的死法呀!
万恶的旧社会啊,腐朽的满清政府啊!总有一天我要高举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大旗,推翻这不平等的封建制度,杀光这旧社会的牛鬼蛇神(尤其是那个要把我送官的狗屁夫人),让社会主义在中国提前到来,到时候还不打死日本这小样的……
可惜这只是我在想想罢了,现在我势单力孤,封建思想又是那么根深蒂固,我当然不可能去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当务之急,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于是我拿出这世界上最最凄美绝望的神情,我用最最最信任的眼神看向王妈,仿佛她是我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放了我吧,不然我一定过不了明天,夫人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放我走吧!”末了,还不断磕头来增加气氛。可惜我当时是趴伏在地,整体看上去像是在点头,形象有点可笑,反倒有点画蛇添足的成分。
“孩子,你才多大,能逃到哪去。别忘了你上次逃跑,刚逃出家门就让夫人给捉了回来,吊在树上,小命都被打掉了半条。”王妈急劝道,“你是不想活了吗?”
我的妈呀,连逃走这条路都被堵死了,捉回来,吊着打,这是什么世道,还有人权吗(女主连气带吓糊涂了,忘了所处的时空本来就没有人权概念)?我可怜的神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着,已处于崩溃的边缘,还有,“什么叫做我还小?”
“你才十二岁,不叫小,难道是大人了吗?”王妈念着;“放心,有王妈呢,真不行还有我这条老命……”
可惜我已经听不见后面的话了,十二岁……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王妈的那张脸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最终也消失不见了。我那风雨飘摇的小命啊!
正文 ; ; 四、 初见夫人
再次醒来时立刻清醒无比,因为我是被冷水泼醒的。而且,身边还伴随着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说,你还偷了什么东西?”
“我没……”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又狠又重的耳光已经落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亲身体验了一下刑讯逼供的罪大恶极。我的半边脸很给面子的肿了起来,连说话都疼。反正这时说什么都是错的,我索性闭上嘴打量起面前这几个人来。
坐在正中长了一副人模狗样的大概就是夫人了(此纯属我个人偏见,其实夫人表面上还是很端庄贤惠的),她旁边站了几个妇人,我想可能是妾室或者仆妇之类。她后面还站着俩孩子,一男一女,也是十多岁的年纪,大概是她的孩子吧!一个尖嘴猴腮的丫鬟正站在我面前,也就是刚刚打人的那位主。后面是几个拿着棍棒和绳索的家丁,手中的家伙看得我是心惊肉跳。王妈就跪在我身边,看上去已经跪很久了。我一阵感动,心想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今后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如果我有以后的话。
“夫人,你就看在老爷的份上,饶了她这回吧!”王妈哀求着,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比起我昨晚可是敬业了许多倍。
“你还有胆提老爷,”夫人高声诉道,和她假装的端庄贤淑形象很不搭调,“就是因为这对母女,老爷被人说了多少闲话,母亲下贱淫荡狐媚惑主也就算了,生出的女儿也是一下贱的贼胚!你还有脸求我放人,我恨只恨当初一时心软,让刘雪嫣这个青楼妓女进了我王家的大门,才会让她生出这样的孽种!”
听着夫人恨恨的话语,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现在的身份是刘云,刘雪嫣也就是现在我的母亲是一出身青楼的妓女,而这王府的老爷可能是我的亲生父亲。不过我没有享受过身为小姐的一切待遇,我母亲过早的病死或者被害死了,出于妒恨或者其它某种原因,夫人一心想我消失。可我不是真的刘云呀,可恶的刘雪嫣,你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死了也就死了,可别拉上我垫背啊!我还年轻,我才二十六……噢不,十二岁,这世界有很多事我还没做过,我还有很多心愿没达成,我的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我还不想死啊!
“夫人,你是那么大慈大悲宽宏大量,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何况东西还好好的不是吗?”王妈更加用力的哀求,头都已经磕出血来。
“闭嘴,你是说我冤枉她喽?小小年纪就做贼,长大还不知要怎么对付我呢!你还敢要我绕了她,她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今天我一定要把她送官法办。”
听到这,我倒有些佩服这位夫人了:明明是她在陷害我,居然可以说得如此义正词严,听得我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如果我不是当事人的话)——多么有当年我在庭上的风范啊!真是有够无耻下流的。“王妈,不要求她,她摆明是在陷害我,又哪可能会放过我呢?你不要再求了,省些力气吧!我张……噢不,刘云要死也要死的有骨气。”
“好个有骨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骨气。”夫人的脸有一点扭曲,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高贵典雅的模样,高声喝道,“来人,给我立刻押进衙门,就说是我说的,望大人严惩,打死无怨。”
打死我,她居然想让县太爷活活打死我,这个狠毒的女人,就算我们上一代有过恩怨,我娘也早死了,用得着如此迫害一个孤女吗?我狠狠的瞪着她,试图用眼神去杀死她,这个害死我的仇人——基本上我到了公堂跟到了法场一个样,夫人估计早就打点好了。在这个时代我更不可能指望我会像电视里放的一样,遇到一清官,救我于水火之中。
“夫人啊,夫人……”王妈死命搂着我,试图为我的生命做最后的努力,你惩罚我老婆子吧,我活够了呀!”
“闭嘴,我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吗?”
这一句话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是分清了是非,只不过是除了“是的”留下了“非的”。正这样想着,人已经被从王妈的怀抱里拖了出来。耳边依然可以听见王妈的哭号声,“放过她吧,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