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茄子胡同槐树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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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有了军子这双旧冰鞋,凡子他们往莲池跑的更勤了,滑冰的队伍也在不断壮大,陈兵听说后也加入进来,有时候麻杆儿也跟着他们瞎掺和。因为有了这双冰鞋,军子在他们几个人当中一下子变成了老大。

    每到滑冰的时候,他们都早早来到军子家集合。到了军子家,大家都恨不得一步就跑到莲池去。看着大伙急三火四的样儿,军子却故意磨磨蹭蹭。大家心里再急也不敢催他,只好耐着性子等。等到军子磨蹭够了,大家才能走。出了大门,大伙都争着抢着替军子背冰鞋。军子还老大的不情愿,一副懒洋洋爱搭不理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似的。

    每次抢到替军子背冰鞋这个美差的差不多都是陈兵。别看陈兵滑冰不怎么样,穿上冰鞋连站也站不起来。可一说背冰鞋他比谁张罗的都欢,冬冬说他整个儿一个瞎搀和,陈兵却乐呵呵地说,我这叫学习雷锋好榜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其实陈兵来滑冰并不是为了学滑冰,而是为了背着冰鞋到处显摆。

    每次陈兵抢到冰鞋以后就格外兴奋,学着那些老冰油子的样儿,先是小心翼翼地把两只冰鞋的鞋带儿系在一起,然后一前一后把冰鞋搭在肩头,挺胸抬头大步走在前面,还不时用手扶扶冰刀,一副老冰油子样儿。进了莲池冰场,陈兵专往人多的地方凑和,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儿背着冰鞋呢。咱会滑不会滑的先放一边儿,单凭咱肩膀上这双冰鞋,让别人看见就与众不同,有派儿!人家准会说这小伙子家里不是高干,就是军人出身!要不怎么还趁双冰鞋呢!陈兵一边想一边看着周围的人们,心里美的屁颠儿屁颠儿的。下到冰场,大家轮着穿上冰鞋滑冰。这时候陈兵就自愿站在一边给大家看衣服,要不就躲到一边抽烟去了。等大伙滑完了,他再抢着背冰鞋。

    4。抽棵烟吧

    礼拜六晚上,凡子、军子、陈兵还有冬冬一起去滑冰。大概是礼拜六的缘故,冰场上的人特别多,还有几个穿连裆裤戴一把揪的人在冰场里打冰球,他们一个一身红、一个一身黑,还有两个一身绿的,一人拿着一根儿歪巴棍子,扭**蹬腿像耗子一样哧溜哧溜满场乱窜。大棋子儿样的冰球在人们脚底下嗖嗖乱撞,把整个冰场搅的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像凡子他们这样的新手只有站在一边儿傻看的份儿。

    不就是会打冰球嘛,牛烘烘的有什么了不起呀,臭显摆。待会儿不定碰着谁呢,再打起来,咱们还是躲远点儿好。军子皱着眉头分析。凡子他们几个轮换着滑了几圈儿就草草收场了,可又不愿意这么早回家,就到后边的假山上抽烟去了。

    今天凡子兜里装着三棵好烟,一棵大前门,两棵飞舟,都是中午从爷爷那儿偷的。

    爷爷不仅光抽好烟,而且还有个特殊的习惯,爷爷买烟不像老舅他们现抽现买,把烟和洋火装在兜里随身带着,想抽了就掏出一棵点上,抽完一盒再买一盒。爷爷呢,都是整条整条的买,有时一下就好几条,中华、大前门、牡丹、玉兰,都是好烟。也不是抽完一盒再打开一盒,而是一次打开好几盒,并排摆在收音机边上的点心盒子里,挑着抽。这就为凡子作案提供了可乘之机,一盒里偷一根儿或两根儿,爷爷根本现不了。老舅也接长不短地偷爷爷的烟,他说,那不叫偷,叫改善生活。凡子想,许老舅改善,就许我也改善改善。

    今天晚上是个假阴天儿,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在飘荡的云彩里忽隐忽现。假山上显得特别黑,背阴处的积雪偶尔露出阴森森的白光。凡子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爬到山顶的亭子上,陈兵正抱着膀子来回颠达,看样子冻得够戗。

    “你们怎么才来呀?都快冻死我了!”陈兵抹了把流出来的清鼻涕不满地抱怨着。刚才陈兵跑过来撒尿就没回去,一个人儿在这冻半天了,见凡子掏烟,陈兵的双眼立刻一亮:“什么好烟啊?先给兄弟一根儿,憋死我了,没看我这儿正满地踅摸烟屁呢嘛。”

    “对不起,就两根儿,我和军子一人一根儿。你呀,还接着踅摸你的烟屁吧。”凡子故意逗陈兵。

    陈兵果然急了,上来抢去一根儿说:“那还行?我先抽两口军子再抽。”

    “要不咱俩掰开,一人一半儿。”军子也凑上来说。

    “那多糟踏东西呀,掰开了就得剩俩烟屁。我先抽两口就给你,别着急。”陈兵说完在大拇指盖儿上轻轻墩着烟卷。

    “像蛋!”冬冬在一旁说。

    “去,小孩子家懂个屁呀!”陈兵说。

    “别抢了,我这儿有三根儿。哈哈!”凡子得意地说。

    “三根儿正好,冬冬就别抽了,省得回家让你舅舅闻出味儿来挨顿揍。”陈兵赶紧叼上说。凡子递给军子一根儿说:“冬冬就算了吧。”冬冬没言声。

    “点上啊!没个眼力见儿!”军子歪叼着烟卷儿冲陈兵说。

    陈兵赶紧从裤兜里摸出块火柴皮,上下兜里摸索了半天才又摸出一根儿火柴,摘下帽子,先把火柴头儿在头上蹭了蹭,然后喳喳喳划着了火,一阵风吹过来火柴灭了。“笨蛋,戗风点火,顺风抽烟。这还用我教你呀!”军子挖苦陈兵。陈兵赶紧调转方向,又摸出一根火柴喳喳划着了,双手手捂严了给军子点上,再给凡子点上,自己没点却把火柴棍儿扔了,找军子对火儿。

    “你这不脱了裤子放屁找费事儿嘛?不给!”军子皱着眉头说。他怕陈兵趁机抽他两口。

    “懂什么呀你?这叫规矩,三人不用一根儿火,三火就是散伙,小刀拉**——开眼吧。”陈兵摇晃着脑袋一副老烟油子相,他可逮着机会挖苦军子了。

    “德行!哪那么多穷讲究儿呀?不就点棵烟嘛,稀地咧1!”军子不耐烦地说。

    “你还别不服气,跟我在一块儿,你就长见识吧。”陈兵美不叽叽地说。

    “哼!”军子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三个人有滋有味地抽着烟。冬冬在一旁看着他们,闲的没事儿就跟陈兵逗闷子:“哎,陈兵,你今天这身儿打扮儿可够派儿冬纯粹是见了丈母娘叫大嫂子——没话找话。

    “那是!”陈兵美滋滋地伸出右脚颠哒着说:“看见没有?这叫鸡腿儿裤,懒汉鞋,尼龙袜子露半截。”

    “看你那裤腿儿,歪七扭八的,还抖搂呢,别把虱子抖搂出来。”军子说。陈兵瞪了军子一眼没言声。

    “鸡腿儿裤,懒汉鞋,尼龙袜子露半截,不是流氓就是破鞋。”冬冬接茬说。

    “去!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呀?”陈兵说完又得意地冲冬冬抬抬腿。

    “陈兵,脱了鞋,把脚伸出来让我们看看。”军子说。

    大冷的天儿让人家脱鞋干吗呀?凡子正纳闷,军子又说:“快点儿,让我们再看看你那女式儿凉袜子。”听了军子的话,凡子才明白过来,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得了吧!还能老那样啊?”陈兵不好意思地抽了口烟,接着又振振有词地说:“其实,那是你们不懂。这穿袜子还不就是看个外面儿呀,只要外头露着的地方鲜鲜亮亮没补丁没窟窿就行了呗,你管里头干吗?小家子百事的!”

    别看平时陈兵大面儿上穿的挺时髦儿,街上流行什么穿什么,说起来也是一套儿一套儿的,可那全是驴粪蛋子外面光,扒了皮看里边就惨不忍睹了。

    军子刚才说的女式凉袜子,是今年暑假开学后体检时落下的话把儿。体检地点在学校大会议室,检查项目有身高、体重、视力、听力、肺活量等。同学们在会议室门口排成一溜儿长队,转着圈一项一项检查。前几项听听这儿敲敲那儿,陈兵都没事儿,可检查到最后一项身高和体重时,陈兵却落下个女式凉袜子的外号。

    在测身高体重的地方已经排了几个同学,陈兵来了不愿排队,挤巴挤巴就站到了前边,两只后脚跟一蹭脱了懒汉鞋挺胸抬头站到地秤上。“站好喽,两脚并拢,别抬脚跟儿!”负责测量身高的女大夫上上下下打量着陈兵,看到陈兵的双脚时,立刻“噗哧”一声乐开了,而且越乐越止不住,越乐声越高,直到乐弯了腰。周围的同学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呆呆地看着笑成一团的女大夫,后来看到陈兵的双脚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本来安静的会议室一下子全乱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陈兵的脚上,全场响起一阵阵更大的笑声。

    原来,陈兵脚上的尼龙袜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儿了,前边十个脚趾豆儿奇唰唰地露着,后边还露着大半拉脚后跟,就像穿着一双女式凉鞋一样。

    等陈兵趿拉上鞋出去以后,会议室里的笑声还没止住。从此以后同学们就管陈兵叫女式儿凉袜子。

    “凉袜子怕什么,外边儿好好的看不出来就行了呗,你管里头干吗!”陈兵还在宣扬他的袜子理论。

    “别人是管不着,可谁难受谁知道。”军子说。

    “难受什么?那不更凉快儿吗?”陈兵狡辩道。

    “快看!有人来了!”正当他们说的热闹的时候,冬冬指着山下小声说。

    5。来人了,快跑吧

    大家顺着冬冬手指的方向看去,山脚下一道手电筒的光柱晃来晃去,在黑黢黢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渐渐的手电筒的光柱沿着小路上了山,离凡子他们越来越近,后面是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来人了,快走吧!”凡子赶紧扔掉手中的大半截儿烟屁紧张地说。

    “没事儿!有我呢。抽完这点儿烟屁再走也不晚。烟屁烫手紧嘬三口,舍房子舍地,舍不了我的大烟屁。”陈兵满不在乎地说。

    山下的光柱终于晃晃悠悠地上来了,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停在了亭子边上。光柱挨个儿在凡子他们脸上来回照了一圈儿,晃的凡子睁不开眼,很显然山下的人是冲他们来的。手电光贼亮贼亮的,肯定不是两截电池,不是三截就是四截。

    “嘿!人还不少呢。哪部分的?黑咕隆咚的藏这儿搞什么阴谋诡计呢?过来,检查检查!”来人气势汹汹地喊着关了手电。

    凡子他们被手电光晃得眼花缭乱,过了一会儿才看清,从山下上来仨人,问话的是个小个子,脑袋上带着一顶栽绒帽子,两只棉耳朵向上竖着,一说话忽闪忽闪的,像长了两只驴耳朵。

    “没事儿,我我们刚滑了会儿冰,在这儿抽棵烟,歇会儿。”陈兵小声回答着小个子的问话,刚才的横劲儿全没了。凡子他们更是吓得不敢言声。

    “没事儿?歇会儿?***,人儿不大口气不小,这儿他妈黑灯瞎火的有什么歇头儿哇?小心老子开了你。”小个子又喊,口气比刚才严厉了许多。

    “说实话!大冷的天儿歇什么歇?不怕冻掉了蛋?”旁边儿一个穿蓝棉猴儿的瘦高个儿凑上来说,说完摘下头上的棉帽子,歪着脑袋打量着凡子,扭头冲那个小个子说:“呦喝!这帮小孩崽子还趁双冰鞋呢!”接着又把脸扭向凡子:“嘿嘿,不赖呆呀!从哪儿偷的?老实交待!要不我没收了你们的!”瘦高个儿说着把棉帽子又戴上,口气里明显带着找茬儿的意思。这时凡子才看清瘦高个儿的棉帽子里边还带着一顶单军帽。

    “不,不是偷的,是军子他爸爸的。”凡子匆忙当中指指军子说。

    “甭管谁爸爸的,先拿过来检查检查!”瘦高个儿说着就要抢冰鞋。

    “算了,哥们儿,要不回去他爸爸该揍他了。回头兄弟给你买两盒儿佳宾。”陈兵指着军子说。

    “什么?哥们儿?”瘦高个儿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陈兵说:“你个小**崽子说的倒轻巧,我他妈这岁数儿当你爹都富余了,还哥们儿哥们儿的!”瘦高个儿说着狠狠踢了陈兵**一脚:“我看你是欠揍!这半天了就你话多,再多嘴老子开了你!”瘦高个说完点上一棵烟,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目光。这时那个小个子和另外一个人也从左右包抄上来,形成了对凡子他们的包围之势。

    “小子们,老老实实把冰鞋给我交出来没事儿!要惹急了我们八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瘦高个咬牙切齿地说着,一把揪住了凡子的脖领子。

    凡子吓得双腿直打哆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想撒尿。军子在一旁早吓呆了,他真怕这帮人把冰鞋抢走了,回家没法跟爸爸交待呀。冬冬这时正小声抽搭呢,这样的阵势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心想这准是碰上截道的了。陈兵刚才挨了一脚,这会儿**沟子还火辣辣的疼,再也不敢多嘴了。

    “皮三儿!怎么啦?几个小孩儿耐你哪儿疼啦?死乞白赖的犯得上吗?”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女生来,站在凡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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