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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傻气中带着可爱劲儿。
周颜虽然甚少在京城贵妇小姐中走动过,只是当初她刚凯旋而归,成天都有不少同僚明示暗示着自家的女儿;至于这个余小姐当初她也只是颇有耳闻,听说是个很标致的小美人,性格温婉和顺,其父余大人家风颇正,书香世家,自小受书香熏陶,也算是个小有才气的才女。
没想到这小子成天舞枪弄棒的,本以为他会找一个和他差不多性格的姑娘娶了生儿子就好,却不料这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是个当朝四品的千金小姐;就他这粗手粗脚,娶了人家那娇滴滴的千金美人,手重一下这不弄折了?
季海看老大不说话,就知道老大顾及着什么,着急了忙上前说:“老大,我是个粗人知道我高攀不上人家千金小姐,可我好歹也是西北军中的三品小将,你手下的副官,虽然没有那余大人德高望重,可也是个在军营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余小姐貌美如花又知书达理,我若是得了她,以后一定会好好疼着稀罕着,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西北军雷厉风行说到做到,我季海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说要对余小姐一辈子负责,就定会做到。”
季海那福一表决心的正经样儿还真把周颜逗笑了,连日来心里头的阴霾也被这虎头虎脑的小子搅和的懒得去想,看着面前少年那黑亮专注的眼神,她自然知道,谁要是跟了季海一定会享福的;这小子虽然滑头滑脑,可是却是个知道真心疼人的良人,品性也不坏,就是偶尔喜欢跟着人瞎起哄闹着玩而已;如果将来有一天这对鸳鸯真的成了,指不定那余小姐温文尔雅的性子还能帮着季海收罗收罗。
周颜拍着他的肩膀,道:“殿上左御史又算什么?不过是个文官而已,你是我西北军里的小将,那可是用战功一点一点堆积出来的,岂是那帮每天只会之乎者也的文臣能比得上的?季海,老大就给你做主了,放胆的去追人家余小姐,只要人家姑娘乐意,我亲自去给你提亲;抽出最高挑壮硕的亲卫兵抬着一百担的聘礼,准给你娶一个称心合意的好媳妇。”
得了周颜答复和支持,季海就跟找了疯魔似的,围着周颜就转了好几圈,开心的眼睛亮晶晶的,差点没跪在外头的地上叩谢诸天神佛。
看着季海欢快的笑脸,周颜也跟着爽朗的笑出声来;可就在这时,营外奔来几匹高头大马,马背之人皆是锦稠官样的打扮,站在外头放哨的禁军看见来人,忙打开栅栏放行。
周颜正看着季海活蹦乱跳,听见外面一声尖利的嗓音传来:“圣旨到,定北大将军周颜接旨。”
周颜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迅猛,一不小心扯了伤口,疼的她咧了下嘴。
季海也终于消停下来,忙跑到他身边,带了些急色:“老大,应该是崔大人的书信已经传到了京城,皇上——要怪罪咱们来了。”
丢了公主,而且送亲队伍还遭到伏击,的确是有够糟糕的;这也是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周颜心头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
周颜稳住有些慌了的季海,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咱们出去接旨去。”
季海看了一眼冷静的老大,也跟着收起脸上的慌张,大步硕硕,走在前面撩开帘子;周颜一身青色初春暖衫,乌黑的头发高高竖起用一根玉簪子别着,在他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营帐前早就跪满了后旨的属下,连崔大人也同跪在那里。
宣纸来的公公是宫内内务府的,瞅着眼生,只是在看见周颜出来的时候,先是露出一笑,接着又举了举手里的圣旨,道:“大将军,该接旨了。”
周颜看了一眼众人,大义凌然的走在最前面,然后单膝跪于地上,不卑不亢道:“臣,周颜,接旨!”
“定北大将军周颜,奉朕之意,天朝之恩,送广玉公主远嫁西蛮王庭;奈玩忽职守、引来恶人,公主至今下落不明乃全是卿之所误;酌在接到圣旨时即可进京请罪,念大将军功高,不与囹圄为笼,但崔念及手下副官不可轻饶,枷锁囚车,带京回旨。”
宣旨公公一念完,顿时就引得下跪之人皆是乱成一团;崔大人更是双腿发软,跪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季海和被扶出来接旨的赵括都是一愣,同时看向跪在前头的周颜。
宣旨公公看着乱哄哄的一团,扯着他独有的尖细的嗓音,斥怒道:“嚷嚷什么?杂家带来的是天子的旨意,你们犯了错难不成还想逃脱不成?来呀,将崔大人和大将军身后的副官尽数绑了,押入囚车。”
跟在宣旨公公身后的京卫,手里拿着枷锁就要上前。
而这时,跪在两侧的其他西北军不乐意了,就看有几个胆大的突然站起来,抽出腰上的佩刀就冲着走向季海和赵括的京卫怒吼阻止道:“谁敢动我们的副官老子就跟他拼命!”
“是啊是啊!谁也不能你敢碰我的副官!天子糊涂了,当时我们遇到伏击九死一生,公主下落不明也非我等所愿,天子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了我们!”
“将军,你站出来说句话呀——!”
“老大!他们这是在明摆着欺负人呐!”
一声声抗议之声不断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原本跪在地上的亲卫兵们各个站起身,抽出手边的佩刀就似乎要跟这几个穿的光鲜亮丽的京卫们打起来。
宣旨公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就是个来传话的,顺便遵从天子的意思绑了人回去,只是他没想到这帮西北军如此目中无人,居然敢站出来抗旨,甚至还要动粗;一时间宣旨公公吓得脸色蜡白,看着依然跪在地上不动声色的周颜,颤着音儿求救道:“大将军,你快站出来说句话呀,杂家只是个传话筒,可不是那个真正发布号令的人呐!”
跪在地上的周颜终于有了动静,一直垂着眼睑不知情绪的她恍然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在这黄土大地上如指示光明的标杆,带着苍劲的力量和威慑力。
“全部都给我闭嘴!”周颜怒涛一声,瞬时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扩散开,周围,只是一瞬间,便寂寥无声:“你们这是在帮着季海赵括吗?这样闹下去就能救了他们吗?你们这是在害他们,懂吗?”
周颜拧着皱起来的眉心转过身,看着身后举着刀露出了难以置信脸色的亲卫兵,也许,她这么做让他们很不理解,只是,她必须要这么做,公主失踪,两国结盟之事算是不了了之,可想当初昭光帝在受到崔大人的书信时该是怎样的愤怒;她能侥幸在这里免了牢狱之灾,恐怕回去后,定会被有些人士拿出来做文章,届时怕又是一场难以避免的明争暗斗。
宣旨公公看周颜一句就将这帮撂刀子砍人的西北军给震住,心下佩服之际忙招呼京卫上前绑人,却谁知在一个京卫靠近还需要靠人搀扶的赵括时,周颜瞬时荡在赵括面前,虎目圆瞪,夹杂着怒气,然后在众人的惊愕中,突然飞起一脚,朝着那名京卫的心口处就重重的踹去一脚!
周颜这一脚极狠,硬是踢得那人高马大的京卫翻着跟头往十步之远的地方飞。
宣旨公公和众人都被突然发了狠的周颜惊住,尤其是那宣旨公公,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缠着手指指着周颜,道:“大将军,你这是要做何?”
周颜回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受了重伤的赵括,满眼满心的心疼和愧疚自责,在回眸时,那双眼睛里却布满了难以忍受的怒气和肆虐,就像被星火燎原过的草地,焦黑的大地,血戮之气浓郁不散:“公公,本将有个不情之请,请你,务必答应!”
宣旨公公对上周颜那双杀戮气极重的眼睛,吓得早就双腿哆嗦,攥着圣旨的手指间,已经爬满了冷汗。
周颜看了一眼众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眯着眼睛望着高高的天和远处平坦的大道,喉头在收紧了很久之后,这才哑着嗓音,说道:“公主失踪之事,皆是我看护不周所致,大周律法赏罚分明,绝不会因为本将功高而故意掩盖什么,天子要治罪周颜,我无话可说,只是辛苦跟在我身边的兄弟们与我一同受难!”说到这里,周颜看向宣旨公公:“你放心,我和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推卸责任,更不会潜逃溜走,只是,我这两位副将近日极为辛苦,身上还带了伤,实在不该在囚车中受难,崔大人是个文弱的文臣,饱受孔孟之道熏陶,更不该置身于囹圄之中扫尽颜面;周颜相请公公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在这一路上关押我的人,可好?”
宣旨公公看着周颜那如炬的眼瞳,早就吓得连对视都不敢,只是他担心自己着了周颜的话那么做了,将来等回到京城,怕是天子责怪,一时间唯唯诺诺,竟也不敢说一句话。
周颜看他不应,心下又不满了:“还是公公想要周颜代替,置身于囹圄枷锁中,替换他们?”
宣旨公公吓得一惊,忙摇晃着手看向周颜:“大将军这话可说不得,将军劳苦功高是大周的战将,是百姓口中的英雄,杂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关押将军;只是,将军要杂家放过两位副将和崔大人,实在是有些……”
“天子那边,会有我来说!”周颜一口打断宣旨公公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宣旨公公听着周颜的话,知道眼下他这是深处虎穴中,就算是手里拿着圣旨想要狐假虎威,他也不敢在周颜面前放肆半分,唯有诺诺的应了下来,想着等回到京城,再像天子一一回禀。
圣旨上说周颜必须在接到旨意后立刻回京,所以在周颜一声令下,所有亲卫兵各自动作起来,收起营帐装上马车,就张罗着开始回京。
周颜在私底下叫来季海,“你不用跟着我回京,我派给你十个人,你去寻沈奇峰,然后在背后悄悄盯着他,跟踪他的一举一动,务必查出他是什么来头,届时快马汇报!”
季海诧异的看着周颜:“老大,那我走了,到时候天子问罪下来你该怎么办?”
“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只是你要小心,沈奇峰身边有高手,那个铁翼的功夫绝对不在你之下,所以你一定不能轻敌,远远跟着就好,别被发现了!”
季海看着老大坚定的眼神,认真的点着头应和:“知道了老大,我会好好跟着的,尽快找出沈奇峰的真实身份,早点回京汇报给你!”
周颜满意的拍了拍季海的肩膀,本来燥怒的脸上总算是带了些许平缓。
……
广玉公主远嫁西蛮受阻,只是在一夕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大周;现如今周颜和其手下又被问罪,更是在民间和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楚襄王虽然护子心切,但奈何这次的确是周颜这边占了输理,他又是刚正不阿了半辈子,心里虽然心疼‘儿子’的厉害,但是在朝堂上,面对商太傅和张阁老等人的抨击,他也是难以力挽狂澜,只有硬撑着头皮偶尔为周颜说几句话。
自从传来公主消失不见的消息,昭光帝就再无一天露出过笑颜,整张脸加霜带冰,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都会空气下降到比寒冬中的京都还要冷。
虽然西蛮的公主已经被封为雅妃住入宫中,可因为两国一直以来都是敌视之态,一个女人岂是就能简单解决的?昭光帝本想借着你来我往之意再讲唯一的亲妹妹广玉公主嫁给西蛮的大皇子赤羽,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西蛮以为他有意诓骗,心存了芥蒂,恐怕更会让日益强大的北夏钻了空子,只要一想到这里,昭光帝就恨不得敲碎手下的龙案。
现如今周颜经过几天跋涉,终于再次回到京城,只是这次回来却不是两道欢迎、锣鼓震天,反倒是被一路带到了正在上朝的大殿上,一身风尘仆仆,虽然憔悴,可精神劲儿却还是很不错的。
在周颜跪在大殿之下时,一直幸灾乐祸,恨不得弄死周颜的商太傅就跳出来搅和了:“周大将军,您一路辛苦啦!远送和亲本来就是个挺累人的差事,谁知半道上听说你们还惹了一些贼匪流寇前来抢劫,一不小心弄丢了公主,毁了两国联姻盟歃之好,您可真是厉害呀,辛苦!辛苦!”
商太傅这牙尖嘴利的一通故意刁钻,就跟一根钢刺一样,狠狠地扎在周颜的心口里;而满朝大殿上,每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连坐在殿上龙椅中的昭光帝,也是阴沉着脸色,让人难以揣测出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襄王看见爱子跪在地上受人侮辱,纵然是冷静自持,也因为愤怒而站出来,血气翻涌道:“商太傅,你用不着如此小人嘴脸的侮辱我儿,周颜路途辛苦,又遭遇伏击,公主下落不明也非他所愿,你这样背后阴人、尖酸刻薄,真是有损你三公品衔,当如泼妇骂街,毫不知羞耻!”
商太傅听楚襄王骂他如泼妇,怒急反击:“楚襄王一直以来都是以公正廉明闻名于大周,没想到却也是只会做表面儿活儿的人,人前一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