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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被一根同色的发带绑着一头柔顺的鸦发,墨发飘、衣袂卷,整个人都带着股江湖之气,像极了孤身闯荡江湖的贵公子,桀骜不驯、不容忽视。
“要周颜出来跟我说话!”花容月看着面前这几乎已经快要拔剑出鞘的男子,口气不容反驳。
后羽是认识花容月的,只是眼前的这个花容月似乎和他认识中的花容月出入太大,眉心不易觉察的皱了一下,道:“我们急着赶路,请世子爷让路!”
“我要见周颜!”花容月看着后羽,语气再次冰冷而命令。
后羽常年跟随在夏如君身边,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只是,头一次他居然在对方只有一人一马的时候,心跳紧张的让他无法控制。
这个男人,他是狼,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绝对不是京城里那只被养在金笼子你的雀鸟。
后羽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长剑,绷紧了嘴唇不说话,眼睛却如猎鹰一样盯着对面的那头几乎夹着各种霸道犀利气势的野狼;而就在这时,车帘被人撩开,接着,一个灰色的人影出现在车辕处,挺挺地站着,第一次用自己的全貌出现在众人面前。
后羽是背对着周颜的,自然不知道她已经走出来;只是在看见花容月冰寒的眼睛里骤然迸射出来的惊人的火花,这才回过头,就看见那消瘦的人儿,一头长发就那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被风吹的一撩一撩。
花容月看见周颜出现,第一眼就看出她瘦了很多;整个人就像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支撑着一样,本来莹润饱满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额头上似乎都能看见青筋,脸色白的不像话,就像随风飘扬的蒲公英,只要风一大,就能将她扯碎了一样。
他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急忙翻身下马,那动作无比熟练利落,就像他天生就是属于骑马的人一样,潇洒自如、从容自信。
周颜的眼皮一跳,看着那站在马前,一身深色劲装的花容月,她的眼眶开始慢慢发红,酸胀的泪也噙在眼底,费了好大的劲儿忍了又忍后,才强忍着没掉下来。
现在的他,高大刚强、英俊美艳,明明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可是眉宇间却没有了以前跟她在一起的脚脚软软、妖妖娆娆;多天的奔波让他的下巴处长出了青色的胡渣,眉眼精致而明艳,少了份风流公子的娇贵多了份刚毅男儿的率性;其实,这样的花容月才是真正的那个他吧;独立强势,似乎一人站在千军万马前都不惊不燥、自如潇洒。
他不在是那个以前对着她撒娇喊疼的花容月了,不在是买了烤番薯用油纸包着抱在怀里捂着,跑来她军营里看她,巴巴的像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宝贝似的将烤番薯拿出来,却发现早已被他捂得太紧而压得扁扁的,最后被她一眼看过来眼睛都红了的怀揣着青涩爱情的少年;他会骑马,骑得恐怕比她还好,他会武功,武功更是在她之上,他聪明智慧,就算身处深宅大院也能决胜于千里之外;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保护着他,为了他一片安宁之地,却不想他才是那个被保护的人,一直以来都被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
“花容月,你骗得我好苦啊!”周颜喃喃着,看着他一下皱紧的眉心:“耍我?玩我?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为你操心担虑,心里是不是快要爽死了?!”
从她在马车里听见他的声音时,她的心就深深地被挖空了;那声音,她太熟悉了,一个月前,她还被那个声音的主人几乎毁了容,甚至,好像还和那和黄金面具的声音格外的相似。
忍着心口的波涛汹涌,她站出来;远远地看着他,果然,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到可以与日月争辉;这个男人,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绝对不是!
花容月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追来,就是为了找她坦白;他在用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幸福做赌注,下赌她若是无法原谅,会提剑将他杀了,如果原谅,他愿意抛弃一切,只要她一句话,暗门门主他可以不当,镇国公的爵位也可以不要;他宁可做一个不忠不孝的人,离开大周,离开养育他成长为人的爷爷,放弃他一切的一切,天涯海角誓死跟随在她身边用时间来赎罪。
花容月目光幽暗,晃动的瞳孔中带着挣扎和怯怕,声音,也终于颤颤的响起:“阿颜,一直以来我都在欺骗你,我会武功,会骑马,会各种各样你想想不到的东西;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待在你身边,只是为了保护我另外一个身份。”
周颜抿紧了嘴唇,捏着袖子的手指开始绞痛的收紧;冥冥之中,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可怕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绝对是可以将她彻底推入地狱的真相。
花容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接着说:“我其实是大周暗门的门主,手下五万精兵,上千名暗探细作,潜伏在各国做暗杀、打探的工作;你的脸是我毁的,你的家人……是我下令杀的!”
他在说完这句话,就低下了头,他不敢去看周颜的脸,不敢去看她突然睁大的眼睛,可就算是他不看,他还是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杀气和无法原谅的痛恨。
而周颜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几十米外的那个人,看着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说是他杀了她的全家,害她无依无靠,让她变得如此悲惨!
是她一直以来当成心肝宝贝一养护在心里的那个人,是与她拜堂成亲,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的那个人!
骤然间,她的耳边只听见阵阵风吹来的呜呜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她耳边哭似的;脑袋一片泛白。
“阿颜,你若是想杀我,我不会反抗!”花容月拿下马背上配挂的长剑,抬起眼举到手前,看着周颜那苍白的脸血管都看不见得脸颊,他知道,她现在只是被他的话吓住了,等一下,暴风雨的袭击绝对是残酷的。
果然,在他手里的长剑举起来还没多长时间;在众人都被他的一番话都惊得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后羽只感觉耳边一阵劲风,伸手下意识的去抓,却连那飞掠过去的人影都没抓住,下一秒在众人的惊呼中,周颜几乎是瞬时就冲到了花容月面前,瘦骨伶俐的大手带着能捏碎苍山的劲道一把抠住花容月的脖颈,飞身而起的同时,双腿夹紧他的上半身,接着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硬是用自己瘦弱的身板压到了那高大如山的男人。
花容月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后背火辣辣的咯在细碎尖锐的石子上,疼得他拧着眉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可在他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周颜就夺过他手里的长剑,一把抱紧了他的脊背,两个人此刻的动作就像是深爱着对方的恋人,身体紧阖的拥抱着,双颈交缠,她睁着空洞无力的眼睛,侧耳在他耳边说:“是我嫁了你,你是我的丈夫!可又是你害得我满门灭族,你的罪是我助长的,你的恶是我纵容的;容月,父王没了,母妃也没了,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我全家人……都被你杀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去找他们吧,在地狱里向他们赔罪,我现在都不怕了,也不想报仇了,只想让你……陪着我一起死!”
话一说完,周颜就举起长剑,花容月没想到周颜会存了这样的心思,大惊失色的同时竟来不及阻止,就在剑尖割破他的衣衫,刺进他的肉里,快要将他的身体穿透接着刺向她的时候,身后,一声怒吼传来:“周颜!不准你胡来!”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队人马从远及近奔来,而那出声阻止的人正是骑马本在最前面的夏如君。
周颜突然听见有人喊她,本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的周颜猛然一个回神,手下的长剑也只是几秒钟的犹豫,正好却让花容月得到机会,忍着后背被刺伤的鲜血直流和疼痛,手上藏着劲道,狠狠地朝着她的肩膀处重重的一拍,在周颜被这一章打的从嘴里直冒鲜血的时候,花容月利落的翻过身,拔掉身上的长剑,然后长腿一跨压在周颜的身上,看着她骤然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怨毒目光时,藏好心底的颤抖和悲弱,整个人陡然一变,瞬时冷血无情的笑出声:
“周颜,你太高估自己了吧!凭你这样的人,也配拿走我的命?”
周颜只感觉心口一阵血气翻涌,接着,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迸出来,吐得她身上灰色衣衫的领口一片血污,血色印下,红得发黑。
夏如君等人赶到,都是痛恨的看向那手握长剑抵在周颜脖颈处,以自己高大的身姿用绝对的力量和优势将周颜压在身下;想要出手救人,却都颇为忌惮那人的武功,只能瞪着眼睛干瞧着,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那样的狠心。
周颜收紧手指,咬着沾血的牙齿怒瞪着压在她身上的花容月,手指扎进地下,十指带血:“花容月!我要杀了你!”
“你不配!不,确切的说你是不可能!”花容月冷哼一声,讥笑道:“你还没认清事实吗?你打不过我,纵然你的身体恢复如初,你依然当不了我的对手;以前我们较量过,那时候我还手下留情了!像你这样的蝼蚁之人,杀你我都不用亲自动手的;从前的你好歹也算是只长了爪子的野猫,现在再看,简直就连爪子都磨平了,磨平了爪子的猫连老鼠都抓不住,真是可怜、可悲,可笑之极!”
周颜忍着那几近痛彻心扉的痛苦,血红的眼睛盯盯的瞅着花容月那一脸的讥讽和鄙夷,这时候,她可以想象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多么的——凄惨!
“楚襄王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愚蠢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连爵位身份都不要,偷偷地想要潜逃离开?也不想想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的,一介人臣妄图扭转乾坤,真是自不量力;我只用了三百号人,就让他在这世上彻底消失,楚襄王府再也无法站在大周历史的舞台上,而你周颜,本以为还有点用处,没想到居然有了我和同生共死的幼稚想法?周颜,我花容月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同生同死?我缺女人吗?缺好看戏弄的男人吗?在大周,我是位极人臣的镇国公,更是可以和一朝天子平起平坐的暗门门主,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一切,跟你这样的残花败柳、丑的像鬼一样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不说?你不想听我的实话吗?”花容月拿起长剑,再一次逼近她的脖颈,看着那细白的脖颈被剑锋割伤后流出来的鲜红血液,他如痴如狂的大笑着。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和你一样,身上到处都是伤,现在连脸都毁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周颜,你说你会放弃报仇,别傻了,你这辈子都报不了仇,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永远都要活在噩梦中,你的懦弱、卑小让你失去了你的亲人,甚至连亲人死后都无法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楚襄王活该被杀!楚襄王府就应该被灭!因为从那个王府里走出来的人,不是叛逆就是软蛋!”
周颜听着花容月的话,那声声句句,就像一根根的针扎在她的心里,扯碎了她本来就快要幻灭的灵魂!
她在花容月的制止下尖声利叫着,奋力挣扎着,可是不管她怎样拼力挣扎,都无法撼动他一份力量,他,当真是如魔鬼一样层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欣赏着她的渺小和卑微,笑的鄙夷而讽刺。
“花容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周颜从嘴里咳着血,大声的喊着,发誓的喊着,流下来的泪混进嘴里,又和血水流出来,躺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身上。
花容月哧讽的笑:“好!我等着你来杀我!你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活着,在对我的恨意中挣扎苦难的活着,然后再变成鬼爬到面前,看能不能杀了我!周颜,你已经完蛋了,做我的敌人,不,现在你连敌人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什么能耐敢在我耳边这样哭叫着要我的性命?!”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花容月在众人面前站起来,整个人意气风发、谈笑风生:“夏如君,你不是喜欢我这个糟糠之妻吗?送给你!”他指着蜷缩成团,佝偻着脊背,整个人颤抖的如风中的鹌鹑一样的周颜,讥笑着继续说下去:“北夏看来是空有狼子野心之势,看看你这一国之君挑选的女人就知道离亡国也不远,从今往后,她周颜和我花容月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想跟谁就跟谁,人尽可夫我都不管,只是别提她是我曾经的女人,觉得丢人!”
夏如君从来不知道花容月会如此混蛋,气急怒盛的情况下,大喝一声从马背上的箭筒里抽出长箭,弯弓搭引,就看那铁尖的长剑破空而来,就在离花容月一臂之距的距离时,他轻飘飘的抽出手边的长剑,就看银色的剑花如漫天霜雪散开,他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不动,只用一招之势,就将破空而来的长箭从中间劈开,贴着他的耳侧飞到身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