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是我要她们送我去的。”
“她们怎么肯送你去?”
“因为你。”厉海说得很乾脆:“我看得出她们在找你;只可惜找不到而已。所以我就索xìng把这个法子教给她们了。”
“什么法子?”
“骗狗入狗窝的法子。”
我笑不出来了;其实从看到厉海开始;我基本上就没有真正的笑过:“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是个好朋友;拖人下水的本事更是天下第一。”
“我不拖你下水拖谁下水?你不来救我谁来救我?”厉海瞪着大眼;完全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何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要让你高兴。”
“为了要让我高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能够把我这么样一个好朋友从别人手里救出来;你心里难道还不高兴?”厉海说得振振有词;“如果我没有那么做;你怎么会找到狗窝去?怎么能把我救出来?”
我哑口无言;想了半天;终于只能点头承认:“有道理。为什么你说的每句话都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她们这样对你也许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想把你招回去做女婿而已?”不等他回答;我自己又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一定想到过的;自我陶醉的本事;天下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你。”
“我不必自我陶醉;”厉海说;“像我这么样的一表人才;又英俊又聪明又勇敢又成熟;本来就是她们那种黄毛丫头最喜欢的男人;只要我肯用一点小小的手段;她们不被我迷死才是怪事。”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迷死她们?为什么要我来救你?”
“因为现在我没空跟她们玩这种游戏。”厉海的表情忽然变得神秘而严肃“现在正有件大事等着要我去做;而且非要我去做不可;否则天下就要大乱了;江湖中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因此而死。”
他说得完全像真的一样;完全把我都给蒙住了。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要去做的是什么样的大事?”
~∷
………【番外:袁世凯的夫人3】………
厉海声音压得很低;一字字的说:“我要替我一个朋友把她的女儿送给一个人做老婆。”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给气死了;活活的被他气死:“这种事也能算是大事?”
“当然是大事。”厉海说;“如果你知道我说的那个朋友是谁;你就会明白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你那位朋友是谁?”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厉海正sè道;“我只能告诉你;在江湖中;他也许没有你的名气大;可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却远比你高得多。他的女儿不但是天下闻名的美人;而且还是位公主;当今天子御旨亲封的正牌公主;一点都不假。”
“你要把这位公主送去嫁给谁?”
“说起这个人;名气就未必比你小了。”厉海道:“我想你大概也听说过;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大臣。”
听到这里;我的脸sè忽然变了。
“江湖中好像有很多人都不赞成这门亲事;所以那位公主才要我来护送;而且是她府上的花总管亲自来邀请我的。”厉海道:“所以除非袁世凯忽然暴死;这门亲事谁也阻拦不了。”
“咦?”听厉海说道这里;我心中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事情来;大声道:“我明白了;现在我总算明白那位姑nǎinǎi找他们那些人去是干什么的了。”
“姑nǎinǎi?你不是孤家寡人么;怎么会有个姑nǎinǎi?那些人;又是哪些人?”
“那位姑nǎinǎi就是那个小面摊的老板娘。”我有些兴奋;搓着手:“那些人就是那天晚上专程赶到那个小面摊去吃面的人。”
往常厉海会说些很绝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过这一次情况我终于逮会了;因为我知道;刚才的话;他肯定听不懂
“你刚才在说什么?是不是说你有位姑nǎinǎi摆了个小面摊生意好得要命;三更半夜都有人专程赶去吃面?”我看他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这位姑nǎinǎi真有本事;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有个本事这么大的姑nǎinǎi;居然还会卖牛肉面。”
“她卖的虽然不是牛肉面;但是她的本事倒是的确不小。”我故意叹了口气;“如果她真是我的姑nǎinǎi;我就太有面子了;只可惜她不是。”
“那么她是谁的姑nǎinǎi?”
“她当然不是你的姑nǎinǎi。”我也一本正经的说;“她是你的妈。”
“我的妈呀。”厉海立刻就叫了起来;“你说的是不是那位要人老命的老姑妈?”
“难道你现在另外又多出了几个妈了?我记得你本来好像只有她一个的。”
“我的妈呀”厉海还在叫;“她不是已经找到了个冤大头愿意娶她了么?好好的rì子她不过;又跑出来干什么?”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也许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这个儿子比那个冤大头好;所以又出来找你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幸灾乐祸的人;看见了别人一脚踩到了狗屎上;真准备开怀大笑的时候;那踩了狗屎的人把那堆狗屎塞到他嘴里去了;连吐都吐不出来。“千万拜托;你千万不能让她找到我。”厉海说:“我还要留着我这条老命多陪你喝几年酒。
我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你真以为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白脸?天下的女人都爱死你了;如果没有你一个个全都非死不可?”我摇了摇头;“只可惜人家这次出来虽然是为了要找人;找的却不是你。”
“不是我?”厉海简直不能相信“她要找的不是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一共找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她已经找到了三个。”
厉海又叫了起来;叫的声音比刚才还大。“一找就找三个;这个女人实在太过份了。”他又忍不住问我;“她找到的是哪三个?”
“我只认得其中两个。”想了想;稍微回忆了之后;开口道:“一个是要价三万银元的病夫;还有一个是要价十万银元的竹竿。”厉海忽然生气了:“我连一文钱都没有问她要过;他们凭什么问她要这么多?”他当然不是真的生气;虽然心里已经有点酸酸的;甚至有点失望;但不是真的在生气。因为他并不是个只会吃醋只会自我陶醉的笨蛋;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老姑妈为什么要找他们他也清楚得很。
找他们的人只有一个目的──要他们杀人;杀一个不容易被杀死的人。
在这种冷酷神秘而且非常古老的行业中;病夫和竹竿都是第一流的好手;所以他们要的价钱都特别高;尤其是竹竿;多年前就已经在这一行要价最高的十个人中名列第三。因为他可靠。他的信用可靠;嘴也可靠绝不会泄露卖主的秘密;就算被人砍下一条膀子来;也不会泄露一个字。最可靠的;当然还是他那柄藏在竹竿里的剑;这柄剑杀人几乎没有失过手。
“可是我知道老姑妈一向没有钱的;她花钱比我还花得快。”厉海终于开始说话了:“她就算要杀一个人;也花不起这么多钱去找病夫和竹竿。”
“花钱的也许并不是她;也许她只不过在替别人做事而已。”我摇了摇头;人都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做这一类的事;还有谁比她更适合?”
“还有一个人。”
“谁?”
“你。”厉海又在笑了;让他生气懊恼悲伤失望的事;他总是很快就会忘记。
“有时候我也很喜欢她的。”他抬头望着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她?”
“不知道。”
“因为她有很多地方都像你。”厉海笑得很愉快;“她有时聪明有时胡涂;有时候骗死人不赔命;有时候也会上别人的当;她认得的人比谁都多;管的闲事也比谁都多;有些时候我差一点就会把你当作了她;把她当作了你。”
要不是我左手比右手快;那我的右手刚刚肯定已经碰到厉海的鼻子了幸好我的左手快了那么一点;所以厉海的鼻子依旧安然无恙;鼻子既然没有被打断;所以嘴也没有停。“可是她的脾气也跟你一样;就像毛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她怎么肯替别人去做事。”
“因为她不想让一个混蛋把一位公主送去嫁给一个猩猩。”
厉海又笑不出了;盯着我看了很久;才用一种很慎重的口气问:“别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我只问你;你赞不赞成这门亲事?”
见他这样;我送开了捏着右手的左手;也很慎重的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向都不赞成杀人的;可是这一次他们如果能杀了那只猩猩;我说不定真会去吻他们的脚。”
厉海又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跳了起来;的从水里跳了出来。
“我们走。”
“走?走到哪里去?”
“去找那位公主的老子;我的那位朋友。”
“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你要保护我;把我活生生的送到那里去;不要让我死在半路上。”厉海说;因为我想他自己跟你谈谈;谈过了之后;你的想法也许就会改变了。”
“如果我不想跟他去谈呢?”
厉海瞪大了眼睛;大声道:“我问你;你要到那个见鬼的大草原里去的时候;是谁陪你去的?每次你被别人围攻的时候;有谁站在你这一边?每次你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是谁在陪你喝酒喝到天亮?”
他说的这些;让我无话可说;所以我只有叹气;“好吧;走就走吧;但是;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一定会送你去;可是在路上都要分开来走;不管在任何情况;你都不能揭穿我的身份”我板着脸;“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去;如果你答应了之后却没有做到;你就会发现我已经忽然失踪了。”
chūn天的太阳就像是小姑娘的脸一样;终于羞答答的从云层里露出来了;暖洋洋的照在这条很热闹的长街上;大姐姐小弟弟少nǎinǎi老太太都脱下了棉袄;穿上了有红有绿的chūn天衣裳;在街上遛达着晒太阳;让别人看他们的新衣裳。用三根鸡毛两个铜钱做成的毽子满街跳跃;各式各样五颜六sè的风筝飞满在蓝天上;连老太爷的嘴里都偷偷的含着一颗桂花糖。漫长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大家都淮备好好的享受一下chūn天的欢乐。
看着这一切;我很开心;摸了摸肚子;指着街边一家卖蟹粉汤包生煎馒头和各sè茶食点心的小茶馆:“我们到那里去坐坐好不好。”厉海立刻同意:“你去吧。”
“你呢?”
“我要先到对面那家铺子去一趟。”
对面有家门面很窄的小店;门口接着的一块白木扳上写着“老店专卖姻脂、宫粉、刨花油。女客绞脸、梳头、穿耳孔;一律只收二十文。”
我看到厉海真的定进这家铺子去;实在有点吃惊。“这个老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更奇怪的是;厉海非但走进了这家铺于;而且还走到后面一个接着棉布窗的门里去了;一进去就没有再出来。我吃了两笼汤包;二十个生煎馒头;又就着一碟麻糖喝了两壶茶;还没有看到厉海出来。可是里面却有个慈眉善目满脸和气的白胡子小老头;拄着根长拐杖走了出来;而且一直走到我面前;而且还老实不客气的在他旁边一张凳子上坐下;而且还叫了一大碗火腿于丝、二十个蟹壳黄小烧饼、两碟酥炸小麻花;吃得不亦乐乎。
~∷
………【番外:袁世凯的夫人4】………
我看呆了。
幸好我还不是个真的呆子;还能看得出这个小老头就是厉海。“你这个老王八蛋;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像这种鬼样子?”
厉海根本不理我;吃完了就站起来;抹了抹嘴就走。我也赶紧站起来淮备跟他一起走;忽然发现一个伙计提着个大茶壶站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用一双斜眼看着他;打着一口扬州官话说“老太爷;在我们这块吃东西的客人;都是付过帐才走的;老太爷;你说对不对?”
当然对;吃东西当然要付帐。
付帐是要用银子付的;没有银子用铜钱也行;不幸我一向没有带这种东西的习惯。不付帐就走当然也可以;就真有十个这样的伙计也拦不住我。只可借我脸皮还没有这么厚。所以我只有坐下去;只要不走;就用不着付帐了;在这种茶馆里;客人爱坐多久就坐多久;从一清早坐到天黑打佯都行。那个伙计虽然拿我;没法子可是不管走到哪里;他那双斜眼都在盯着我。
我正在发愁;忽然看见有个一定会帮他付帐的人来了。一个身材瘦瘦弱弱;长得标标致致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用碎花棉布做的行袄;一张清水瓜子脸上不施脂粉;一对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里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幽怨之意;看起来真是楚楚动人。茶馆里的人眼睛都看得发了直;心里都看得有点痒痒的。谁知道这么样一朵鲜花竟插到牛粪上去了。她来找的肯定不是别人;却是刚才那个吃过东西不付帐就想溜之大吉的赖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