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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绝对不是什麽告白吉日,一早就发生这种惨剧,他还是如往常送她花就可以了。
星期日,她总是下午两点穿著牛仔裤及T恤前往书局。他买了一束灿烂的太阳花,籍以象徵她和煦的脾性,像极了他心中的太阳。
来了,她准时出现在街的另一端。
捧著花,他站在大楼的柱子边,因为从她所在的方位是完全看不到他,这就是惊喜最基本的要件。
今天没瞧见那个凯子!白轻云忍不住吁口气,一种莫名的失落……她怎么会觉得失落呢?她应该松口气才对,这一、两个星期,她都像呆子似的捧著一束花逛书局,拿在手上碍著翻书的动作,想丢掉却又觉得可借,而且她总是觉得四周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送你!」
喝!白轻云吓了一跳,没料到他会从柱子後面出现,一束鲜黄的太阳花倏地出现面前,她反射性的向复退一步。
软软的……好像还滑滑的。
白轻云低头一瞧,差点昏倒。白色的布鞋不偏不倚的踩中狗大便,鲜黄色的秽物此刻只让她联想起他手上的花束。
展鹏飞顺著她的视线,漾在嘴角的笑容凝结,嗫嚅道:「我……」
「你、可、以、不、要、再、出、现、我、眼、前、吗?」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买一双新的还你。」
「你只要还我平静的日子就可以了。」可恶!白轻云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向一旁的花圃,试图用摩擦的方式减少异味。
「我买一双同牌子的鞋子还你,你告诉我你穿几号的鞋子。」展鹏飞很有诚意的说。
白轻云背对著他,籍以表现对他的厌恶。
该死!怎样都弄不乾净,沾上砂土让白色布鞋除了黄色还有黑色。
「不然我帮你擦。」他拿出价值不菲的手帕,跑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作势要抬起她的脚。
白轻云下意识要背过身子,继续无言的抗议。
我只有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旁边一宜绕著一只讨人厌的蚊子。她努力自我催眠。
可是没料到男人的力气与自己相差悬殊,更没有想到他对这件事如此坚持。
展鹏飞誓言一定要扭转在她心中的印象,否则他就等著被判三振出局吧。为她擦鞋的举动宛如仙杜瑞拉接受王子的邀舞,屈膝也代表了尊宠。
两人互不相让,白轻云来不及稳住身体,以狗吃屎的姿态亲吻地面,速度之快让展鹏飞想出手相救也来不及了。
手掌反射性的撑住地面,传来麻麻的感觉,下巴也传来火热的刺痛。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展鹏飞迅速的跳起身,将她扶起来。
「你不要碰我!」此时也顾不得淑女形象和礼仪,她大叫著甩开他的手。
呜!手掌好痛,她端详箸白净嫩白的手心,除了血丝,还沾了沙土,好痛!
「你受伤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你这个猪头帮忙,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蠢猪,你别靠近我。」她语音哽咽。
呜!她现在一定狼狈到爸妈都认不出来,和路上的流浪狗没什么两样。
「你……你别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给你擦眼泪。」他用手帕帮她拭泪。
他的粗鲁弄痛了她的脸颊,她急忙避开,「不用你猫哭耗——」这不是……「你这个白痴,居然用擦过狗屎的手帕挠我的脸!」拍开他的手,她转身跑开,不一会儿又突然回头,「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有什么形容词比青天霹雳更能贴切的形容现在的景况?!他脑海一片空白。是真的让白轻云永远印象深刻的记住了,因为恨。
展鹏飞,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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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天的情景不断在脑海上演,他依然照往例去麦当劳,却不曾再与她巧遇,想向她说对不起却没有机会,连送她的道歉礼物也一直放在书包里。
为什么?难道他们的缘分已尽?抑或是她故意闪躲他,所以换了回家的路线?
当当当!下课钟响。
展鹏飞整理书包,迅速的往门口奔去,却被一道由後方窜出的黑影阻拦。
「尚瑞雪,别挡路,我赶时间。」尚瑞雪与他几乎是容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但是尚瑞雪已找到自己的兴趣,朝著电机系前进,他则选择浮沉。
「朋友找你聊天,可以请你拨个时间吗?」尚瑞雪手中拿著书包,好整以暇,分明就是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全然不在意周遭同学正对他行注目礼。
「换个地方聊。」展鹏飞闪过他,率先离开。
加快脚步,他飞奔来到麦当劳。
展鹏飞放下书包,对著尾随进来的尚瑞雪说:「帮我叫杯大可就好了。」
尚瑞雪也放下书包,迳自走向柜台,他除了大可外,还为自己买了麦香鸡和一林玉米浓汤。
他回到座位,发现展鹏飞四处张望的漆黑眸子里满是希冀。「你到底在等什么东西?」
「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吸了口可乐,展鹏飞没有马上吞下,反而慢慢的感受气泡在舌上的跳跃。
「伯母说你最近没有准时回家,辅导课也没有去上。你还没玩够吗?」
「不是我妈说的吧,应该是陈妈多嘴说漏了!」展鹏飞嘴角噙著讽意。
「你不是喜欢去PUB,什么时候爱上麦当劳?」
「你消息不是灵通得紧吗?问我这个问题会不会太低能了?」
「听说你喜欢上白轻云?」
展鹏飞沉默不语,半晌才开口。「是又如何?」
「擒贼先抢王,万计皆不敌攻心为上。你没打听过白轻云喜欢的类型吗?」
「这事不用你插手。」
「白轻云喜欢有才华的男生,相貌对一般高中女生固然有某种程度的吸引力,但不包含本身具有独特韵味的女生吧!这是她写的诗,你看看再下评论。」尚瑞雪将一张纸摊平放在他眼前。
把你的名字写在心中每当想要感动就让你名慢慢滑过我心扉
把你的举动画在簿里每当想要优雅就让我慢慢模拟你的动作
我愿是徐志摩挥挥衣袖遗忘带走的轻云
因为你是我蓝蓝的天空
「她假借天空来形容她所倾慕的才华,你适合吗?以你现在吊车尾的成绩,明年能不能考上医学院还要靠祖上庇佑呢。你没有一点符合她的要求!」
展鹏飞眯起眼,「谁给你权利来打探我的私生活?」
「恼羞成怒吗?没有必要!我也没有意思要打探你的私生活,事实上,白轻云是我的红粉知己,你的事是她抱怨给我听的,你已经变成她的困扰了。」
「你们……」展鹏飞怔仲。
「若你真对轻云有意思,应核明白什麽叫强扭的瓜不甜,也应该明白强求不会有幸福,现在不是上演白雪公主的故事,白马王子不一定能娶到公主。」
「你们一起谈论这件事来讥笑我吗?」展鹏飞脸色阴霾,他觉得自己由云端被推入海里,海水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不是在讥笑你,只是让你明白什麽叫强求不会有幸福。而且你已经造成轻云心理上的负担了。」
「轻云、轻云,叫这么好听!她是你的红粉知己而已吗?」展鹏飞的声音趋近尖锐。
「我还年轻,不需要太早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你今天这番话我会记住!」展鹏飞一口喝光可乐,「我造成她的心理压力,强求不会有幸福?我会推翻你这些说法。」
「我等著瞧!」
「她不会是你森林里的一棵树。」
「是吗?」
回回回
「爹地,原来尚叔叔年轻的时候和你抢过妈咪,不可原谅!」
「是罪大恶极,难怪瑜阿姨不肯答应嫁给尚叔叔。爹地,你放心,我帮你报仇,我会把小可芸抢回来,小可芸说她喜欢我比喜欢他爹地还要多。」可芸是尚瑞雪的女……不,应该说可芸是瑜心的女儿,因为可芸根本没有入尚家户籍,这八成九是老天给尚瑞雪的报应,请教他当年专干落井下石的事。
「谁说的,小芸儿明明就比较喜欢我。」
「你是女生耶!爹地不是说,男生喜欢女生是天里,就像爹地和妈咪一样,就像磁铁的阴阳极一样,你们是同性相斥啦!」
「爹地也说过爱是没有道理可循,我和可芸是爱,不是喜欢!」
展鹏飞望著三张如出一辙的小脸孔,为他们的童言童语失笑的摇头。
「你们到底要不要听爹地说故事?」
「要……」
声音此起彼落,却又夹杂著其他的言语——
「爹地,我要喝红茶,帮我加一点糖好不好?」
「那是我的巧克力曲奇饼,你不可以吃!」
当一阵混乱终於停止,把宁静回归给空间。
嗯……故事说到哪里了?
说到大学那年了吗?应该是!
回回回
得不到和最想要的永远觉得最甜蜜,也最值得回忆。展鹏飞亦不例外。
高中最後几个月,他努力冲刺,以优异成绩上合大医学系,除了给足了父母面子外,最主要的驱动力自然源自於她!
透过多方打听,他知道她成为他同校却不同系的同学。
而且她就读的科系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哲学,听起来带著深奥与难解,直接联想是戴著老花眼镜的刻板印象,科系冷门,未来前途堪虑,这是他第一个直觉。
除了打听外,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许是尚瑞雪的警告在他心中造成不小的伤痕,喜欢变成爱需要多少勇气,而这股勇气居然变成对方的负担,这对他又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不讳言的,他曾想像过两人再度见面的情况。
凭他医学系学生的身分,加上身为展大医生的儿子,不只引来同侪的注意,连教授都予以异样的眸光,祈望他能出类拔萃,甚至青出於蓝、更胜於蓝。身为班代,各校系女同学冲著他的脸蛋,想与之联谊的必须领号码牌,盛况可想而知。
他走路有风,若让她瞧见众月拱星的模样,不知有多虚荣;或者在校园一角相见,徐徐微风……
事实却证明一句话: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如往昔,他来到校园一处树荫浓密的偏僻处。他习惯在这里午休,等待下午的课。
避开众人的注意,他可以卸下完美的面具,拿出美容用小剪刀,掏出小镜子,他开始修剪眉毛。
嗯!鼻毛长了一点。稍稍抬起头,他用剪刀小心翼翼的修整。
「咳咳咳!」
有人!展鹏飞动作迅速的想收起剪刀,却忘记自己尚属於危险的动作,当他想起,已经发现鼻孔刺热,湿湿的液体随之流出。 薄弱的黏膜穿刺造成鼻孔受创,流血不止。想起教授常 挂在嘴边的诊断结果,医学系的学生都能倒背如流。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待在那棵树後看书,可是你进来,我没办法出去,你又坐在出口的大树前……你一直流血,我陪你去医院好吗?」
柔柔的声音,似曾相识。展鹏飞恶狠狠的抬头想以眼光达到杀人目的。她……目光一呆,怎麽会是她……白轻云?!
老天!那她不就把他修鼻毛的不雅动作全看进眼底了。他轻轻申吟,低头。
「你很痛吗?」白轻云以为他的申吟代表疼痛。这也难怪,美容剪刀插进脆弱的鼻孔,更别提他捂著鼻子的手指缝间还流著血。
展鹏飞摇摇头。「我自己去看医生就好了!」糟糕,声音怎麽突然变沉?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肇事责任我不会推诿,我一定会出医药费。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了!我……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是怎么受伤就好了!」
被美容剪刀伤了鼻子,说出来不光彩。白轻云点点头。「我还是坚持要付医药费。」
「现在有健保,不用多少钱,不用了!」展鹏飞低头迅速闪过她的身子,飞快的离去。
距离上一次见面,经过了两年!
幸好没让她认出他是谁!说不定……她早忘记他是谁了!
「展鹏飞,我终於找到你了,锺教授找你去他的办公室,要和你谈研究助理的事情。」远处的大嗓门响彻校园。
他应该相信祸不单行这句话,更应该谨记无三不成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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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回头,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恍然大悟,更不想见到她一脸茫然。
展鹏飞甚至不知道该希望她已经忘记他的名字比较好,还是……记得!
展鹏飞?
「他是那个展鹏飞吗?」白轻云低喃。
回回回
至少修了一年的医学系课程,他多少知道自己鼻子的状况,拿了药自个儿擦,脑海仍懊悔自己干的蠢事,期盼这么久的相遇,结果……枉费他……
联想起与她发生的种种,似乎冥冥中注定遇上她就卸除他外在的优雅与卓然,从完美变成凡人。原来他也会干出那种平常令自己嗤之以鼻的事。
「鹏飞,你在这里……你在擦药。怎麽了?你受伤吗?」同班同学林唯祯惊讶的快步靠近。
医学系阳盛阴衰,林唯祯白督的皮肤及轻柔的嗓音,虽称不上绝美也算清秀,医学系一朵花当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