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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莫惟烈已快被嫉妒逼光了理智;那厢,白欣却幽然叹息了。
「叹气会变老,小心莫惟烈醒来认不得你这个老太婆。」欧正淳试着逗她开心。
白欣淡淡一笑,算是给他一点面子,「我记得你的男朋友很会卜卦?」
欧正淳点头,「干嘛?」
「你可不可以请他帮我算算,如果阿莫再开一次刀,清醒的机会有多大?」白欣回过身子面对他说道。
「你算这个?」欧正淳好惊讶,「你是医生耶!有几成机会应该是你自己要估算的吧?」
「不到三成。」白欣的神色凝重,「所以我才想问问老天是怎么打算的?」
「这怎么可以交给老天爷打算?你说的是条人命,是莫惟烈的命耶!既然手术成功的机率这么低,自然是不该开刀……」
「不开刀的话,他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过来,」白欣烦躁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想他变成植物人。」
「对对对!」莫惟烈用力点头,好生感动;没想到白欣这么关心他。「是该开刀!」
欧正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如果算出来他醒来的机会不大,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开刀了?」
当然不行!不开刀,莫惟烈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那么老天如何决定,似乎与她要不要建议莫惟烈开刀没啥关联。
白欣抿紧唇,觉得自己慌乱得愚蠢,「睡吧。」她起身走向床铺。
欧正淳瞅了她一眼,关了灯,躺在白欣身边。
「他睡这儿?」莫惟烈后知后觉地嚷道。
「他们是夫妻。」程清湜倒是一派平静。
是了,这是欧正淳父母的家,他们俩不同床共枕,确实是说不过去,但是……「你不是一直守着白欣吗?看她这么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终身,为什么不阻止她?」
莫惟烈忍不住为白欣抱不平。「你以为一缕魂魄能做什么?」程清湜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莫惟烈默然了,他想起自己的处境。如果他一直回不去的话,他也会像程清湜一样,情愿守在白欣身边一守十余年,不愿投胎转世。
但是他不要这样!他想念白欣身上淡雅的香味、他想念她柔软的娇躯、他想用身躯守护着她而不是魂魄。他想在她难过的时候将她纳入怀中、想在她开心的时候陪她一起大笑、想在有人欺负她的时候挺身而出护卫她……一缕魂魄能做什么?
「我要回去!」莫惟烈突然以无比认真的语气宣告。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程清湜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一定要回去!不管你有多爱白欣,我都不会把身体让给你。」
「你爱白欣,想让她幸福?」
「当然。」
「那你认为我们谁能让她幸福?」程清湜望进他的眼里,「她比较希望谁回去?」
莫惟烈张大嘴,吐不出半句话来。
看起来白欣还是爱着程清湜,她当然比较希望程清湜回去,可是……也许……虽然机会不太高,但她也有点爱他,也许她希望的是他莫惟烈能回魂……她方才不是还说不希望他变成植物人吗?
莫惟烈忽然信心倍增,「她希望我回去。」
「这么有把握?」程清湜微笑,「好吧,如果你能让她在我面前说出她想要你回去,我就帮你回魂;否则你的躯体便算输给我,如何?」
这实在不公平,他的身体是他自己的,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拿来当赌注?
但是如果白欣这么爱程清湜,如果宇宙天地之间只有程清湜能给白欣幸福……「我还有父母……」莫惟烈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
「我会照顾。」程清湜脸上仍是那抹笑。
莫惟烈瞪着他,良久良久才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我真想痛扁你一顿。」
「我也想很久了。」
「呃?」莫惟烈没听懂。
「我也想扁你!」话声才落,程清湜的拳头已破空袭来。
莫惟烈躲避不及,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右手一且即反射性地展开还击。
不一会儿,两缕灵体已揪打成一团。
幸亏是在异次元世界,他们从房内打到房外,又从房外打回房内,仍没打坏半件家具,只是让风呼呼地在斗室中吹来吹去,吹得床上两个尚末入眠的人纳闷地拉高被子,疑惑今晚的风怎地特别大?!
第九章
「白欣,你醒醒!」
程清湜清雅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唤,疲累的白欣低低咕哝一声,一时间没法子清醒过来。
「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吵她。」
莫惟烈不满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白欣微蹙了下眉头,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就是好不容易睡着,才要趁现在唤醒地啊!不然你要等到何年何月才问她?」
「你现在就要问她?」莫惟烈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当然。」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不过就是问个问题罢了!」
程清湜似乎有些不耐烦,而白欣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竟然真的看到满脸不耐的程清□□站在她的面前。
「清湜?!」美丽的惺忪睡眼不经意地溜到他的身旁,「阿莫?!」
「你看得到我?」
莫惟烈好兴奋,一个箭步冲向前,将她搂进怀里。「我好想你!天啊,你绝不会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每天我都看得见你,可是却碰不到你,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痛苦?
真的很痛苦……」
他的怀抱还是一如往常温暖,而她竟有一种渴求许久的怀念。
白欣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什么了,但是什么呢?
「喂!」另一人的手指用力戳了戳莫惟烈的背脊,「放开她!」
随着莫惟烈身躯退开的同时,程清湜恼得通红的俊脸立即映入白欣的眼帘。「你怎么了?打架了?」
程清湜一把推开碍事的大情敌,占据最佳战略位置,好可怜、好无辜地撒娇道:「你问那个讨厌鬼!」
白欣略带责备的目光一落在莫惟烈身上,他赶紧辩解道:「是他先动手的。」
「是你先说想打我。」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谁像你,连个招呼也没打就出手了。」
「你是受过训练的特警!我没打招呼都被你打得这么惨了,要打了招呼还得了?呜,疼死我了!」
程清湜分明倒因为果,硬是要将过错赖到莫惟烈身上,但他泪眼汪汪的痛苦模样却又让白欣狠不下心来责怪他。
「还伤到哪里?让我看看。」她决定暂时忽视两人间的战火。
「这里,还有这里……」
程清湜展示惨不忍睹的多处伤痕,看得白欣蹙起了眉头,取来医药箱替他裹伤。
那副温柔细心的模样,让莫惟烈的心理愈来愈不平衡。
他也受伤了啊!只是不像程清湜一样伤在明显可见的地方,也不像他会装可怜博取同情,就活该被白欣晾在一边吗?
「啧,痛!」
程清湜好死不死地又叫了一声,莫惟烈怒目一瞪,酸气冲天地吼:「你是不是男人啊?一点小伤也叫成这样!」
程清湜没有回嘴,只是苦着一张脸,彷佛真的很难受似地。
倒是白欣白了莫惟烈一眼,转头,手劲又放得更加轻柔,「这样好些了吗?」
「有你就好多了。」
他喃喃地不知道在白欣耳边说些什么,逗得白欣满脸柔柔淡淡的笑,却看得莫惟烈几乎气爆了心脏。
程清湜确实了不起!随便两三句话就能逗白欣开心,那他还跟着到白欣的梦里来干嘛?看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吗?
莫惟烈诅咒了一声,这才想起来程清湜是要带他来问白欣答案,问她希望哪个人回魂。但是照这情形看起来,根本不用问也晓得,白欣一定是希望程清湜回去,他输定了!
莫惟烈沮丧得想离开,才迈开步伐,白欣却唤住他,「阿莫。」
莫惟烈回身,只见白欣抱着医药箱站在他身后。
「你有没有受伤?」
莫惟烈很想大发脾气,很想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愣愣地点头,乖顺地坐下来,让她为他裹伤。
「程清湜呢?」他没见到他的身影。
白欣耸肩,有些茫然的模样,似乎不太清楚他的问题。
莫惟烈想起程清湜说过,人在梦境之中知觉能力会较清醒时差,于是也不再问,卷起袖子好让她处理伤口。
灵体对痛的感觉和身体一般灵敏,他略皱了下眉,没有叫喊出声,全副精神几乎全放在白欣身上。
「知道痛还打架。」白欣没放过他的神情,轻斥道。
「是他先动手的。」他本想理直气壮地吼出自己的委屈,可惜并不怎么成功,反倒像是小男孩在含泪撒娇。
白欣失笑,「清湜本来就不太讲理,你何必同他一般见识?」
「他要抢走你!」
「抢走我?」白欣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他要我把身体让给他,因为你希望他能回去。」莫惟烈焦急地注视着她的眸子,「你真的希望他能复生?」
「我是希望他能复生……」
可是莫惟烈为什么要把身体让给他?
还有,复生?
白欣心头的迷惘愈扩愈大。清湜死了十年了啊,怎么会跟阿莫牵扯上?而阿莫……他不是还在昏迷中?
她的眼神涣散起来,身影愈形模糊,莫惟烈察觉到不对劲,急忙伸手抓住她。「可是这样我就回不去了,你难道不希望我回去?」
「回去哪里?」灵体持续在抽离,白欣已经很难理解莫惟烈的问题了。
「回你身边!」莫惟烈急了,「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爱他?
一点点?或者并不只一点点……???
「你真是个天才!白欣,你是上哪儿翻出这本书的?」刚从美国飞回来的宋希礼兴奋地翻着面前的医学原文书,仔细地研究上头所记载的,将近二十多年前的一项脑科手术研究报告。
「你不会相信的。」连白欣自己都在怀疑,昨天莫惟烈和程清湜是不是真的连袂到她的梦里来?!
「说来听听。」余书萍说道。
「它从书架上掉下来,刚好就翻到那一页。」否则医学技术一日千里,她绝不会想到要去翻阅这本二十年前出版的古董书。
「你是说,它『砰』地一声掉下来,『刚好』就翻到这几乎没人记得的研究上?!」
余书萍有点惊讶。
「嗯。」白欣点头。而且还是她在图书馆假寐片刻后,在半梦半醒间想将书本放回架上时,突然掉了下来。「还差点砸到我。」
办公室里突然刮起一阵风,莫惟烈狠狠地瞪了程清湜一眼,「你看,我就说你会打到她。」
「我没打到。」程清湜瞪了回去,「再说要不是你缠她那么久,我大可直接告诉她,也用不着费力推书了。」
他缠白欣?不晓得谁缠得比较久呢!
莫惟烈气得不想理他。
「这只能说是老天想帮莫惟烈。」宋希礼微笑,「后天就动手术?」
「我会去和莫伯母谈。」
「你不会进开刀房吧?!」
「有你主持,我很放心。」宋希礼是著名的神经外科权威,所以白欣才会透过余书萍将他从授课的美国大学请回国。
「我不能保证……」
「我明白。」白欣凝望着窗外,「反正生命就是这么一回事。」
宋希礼点点头,拿着原文书和余书萍一道起身离去。
白欣的目光回到屋内,扫了四周一圈,突然轻声说道:「你在这里对不对?」
莫惟烈和程清湜同时吓了一大跳。
「她是说我还是说你?」莫惟烈急问。
「当然是我!她感觉得到我的气息!」
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实在令人讨厌,莫惟烈虽然信心不足,但也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胡说!你这副模样已经十年了,她早习惯了,她一定是在说我。」
程清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她又不爱你,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你?」
正中要害!
莫惟烈心头一痛,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室内的气流诡异地流动着,白欣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如果你真的在这儿,今晚请再到我梦里来。」
办公室里依然听不到任何声响,白欣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好吗?清湜?」
???「你不去吗?」莫惟烈坐在白欣的床边,凝视她苍白的睡颜,疑惑地问道。
此刻他们俩正在欧正淳的公寓中,因为白欣的屋子被炸毁,她只能来投靠她的「丈夫」。
「不去。」程清湜摇头。
「为什么?」要是白欣邀请的是他,他怕不早闯进她的梦里去了。
「我知道她要跟我说些什么,又何必去?再说……」他瞥了眼莫惟烈,「我可不想证实她的猜测,让她以为是我困住你。」
「本来就是你困住我。」莫惟烈咕哝着,没注意到程清湜眼中闪过一抹怪异,反而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实在不愿意白欣和程清湜独处。
躺在床上的白欣低低申吟了一声,莫惟烈的目光回到她身上,才发觉她蹙紧了秀眉,冷汗涔涔。
「她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八成是作恶梦了。」程清湜伸出手掌在白欣脸上悬空比画了一下,她僵硬的身躯竟神奇地放松下来,呼吸也趋于规律。
莫惟烈好生佩服,「我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