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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过五个月。」白欣没有回头,仍是梳理着她的一头长发。
「他肯等你五个月吗?」
「啪!」
梳子掉到地上,白欣弯身拾起。「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对谈得来的朋友罢了!
白欣想着,却是心烦气躁地丢开梳子。
「是吗?」欧正淳噙着一抹笑,坐上床沿。
白欣回眸,换了另一个话题,「雅君还好吧?」
「她那大小姐脾气,哭一哭就没事了,不用理她,咱们还是谈莫惟烈。」
多事!
白欣白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说:「看上他了?上回那一个呢?」
「如果我真看上他了,你肯让给我吗?」欧正淳看着白欣从橱柜里拿出另一条被子,半真半假地问道。
白欣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不是我的。」
「你还真冷淡。」欧正淳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被褥,躺回床上。
冷淡?!她对人本来就很冷淡,对莫惟烈当然也是一样,不会因为他比常人热情而有所改变。
白欣的目光不小心落在床头上莫惟烈送她的一休和尚存钱筒。她忽然觉得被他握过的右手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左手不由得悄悄握紧右手,想起了他在电梯里的护卫,想起了他与欧雅君的口水战,嘴角不知不觉勾起温柔的浅笑。
「忘了清湜吧!」欧正淳突然说道。
白欣脸色一变,立即将刚泛出的柔情封回心的角落,回身关掉电灯,在欧正淳身边躺下。「我想睡了。」
被爱或许甜蜜幸福,但失去的时候呢?那种撕心扯肺的痛楚她不要再受一次。她不要打破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不要让感情再次缠绕纠葛……白欣绞着薄被,黑暗中,忽然听得身旁传来一声叹息,「别再伤害爱你的人了。」
她没有答腔,美丽的眸子无神地盯着空荡荡的墙壁,夜风从窗子的细缝钻了进来,白欣忽然觉得有些冷,有些想念莫惟烈的高温。
???「喂!人家失恋是灌酒,只有你是灌咖啡!」董安昌一把夺过莫惟烈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呸!苦死了!你没加糖是不是?」
「就是苦才好喝。」他落寞地看向车窗外。
董安昌呸了好几次,又灌了几口矿泉水,冲淡嘴里的苦味,总算有心思关怀身旁的拜把兄弟了。「干嘛?这么快就被拒绝啦?」
莫惟烈摇头,「她结婚了。」
「什么?!」董安昌差点被矿泉水呛着。
「很合理嘛!她人漂亮,又是个医生,条件那么好,当然老早就被订走了!怪只怪我这么晚才遇上她,不然的话……」
「她老公是做什么的?」董安昌冷冷地打断他的叨念。
「拍广告的。」莫惟烈想起那天欧正淳递给他名片时,那一脸温文儒雅的笑容,拳头便忍不住握得死紧。
「还长得不错,有一点小钱?」董安昌猜测道,「你抢不过人家的。」
莫惟烈叹了口气,没有否认,「他妹妹还是史丹佛毕业的。」
「不会吧?你这么快就看上了另一个?」
「我哪那么没眼光!」莫惟烈瞪了他一眼,「说起他妹妹我就有气!你晓不晓得她对白欣有多凶?一见面就僻哩啪啦骂个不停,看白欣温柔就骑到她头上!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董安昌喝着矿泉水,盯着车外的动静,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别人的家务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怎么可能不管?她当着我的面都敢骂白欣了,要是我不在呢?白欣岂不是会被她骂好玩的?还有啊,一个小姑就敢对白欣这么凶了,她的公公、婆婆肯定更恶劣,说不定就是他们虐待白欣,所以……」
董安昌一口矿泉水当场喷了出来,整个挡风玻璃湿了一片。
莫惟烈立刻抽了好几张面纸擦玻璃,「你这人怎么这么脏啊?」
董安昌看了眼贡献给玻璃窗的面纸,一面叹息好友眼中只有车子没有人,一面认命地自己抽了张面纸,擦干身上的水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编八点档的剧情吗?」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她老公看起来也不太关心白欣……」
莫惟烈蓦然住了嘴,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他见过欧正淳之后,心中隐隐约的存在的疑惑……欧正淳没有嫉妒。
那天欧正淳的眼光一扫过他和白欣交握的手,莫惟烈便立刻心虚地放开来,但是欧正淳看向他的眼神却没有嫉妒,也没有愤怒;相反地,他显得很高兴。
那副模样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莫惟烈并不愿意这样想,但是擅于分析的脑袋和时准时不准的第六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欧正淳的心并不在白欣身上。
他的心头猛然一阵揪痛,想起了那晚白欣在夜市时泫然欲泣的模样。原来惹她心伤的那人不是她的前任男友,而是她的现任丈夫。如此说来,他和白欣毗邻而居快一个月,至今才见到她的丈夫现身,或许便是因为欧正淳早在外头另筑香巢……「你干嘛脸色忽青忽白的?」董安昌狐疑地瞅着他,「想上厕所吗?」
「不是。」莫惟烈难得地没有回嘴,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盯着监视已久的黝黑暗巷。
不知道是否因为想起欧正淳的缘故,莫惟烈忽然觉得迎面走来的男人很像欧正淳。
但是三更半夜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还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的……一个男人?!
莫惟烈倏然瞪大了眼睛。
董安昌发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看不出所以然来。「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男子愈走愈近,莫惟烈愈看愈觉得他真是欧正淳。
董安昌以为他是看到同志太过惊讶,于是笑道:「这附近有不少同性恋酒吧,他们当然会在这里出没。你别老盯着人家看,多注意下还有没有可疑人物。」
不对!他真的是欧正淳!
莫惟烈压根没听进董安昌说了什么,左手摸向车门便想下车,董安昌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倾身抱住他。「喂!你疯啦!我们在执行任务耶!」
任务?!
对,他守在这儿是为了抓枪击要犯,不能轻举妄动,泄漏行踪。
但是欧正淳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白欣?!
莫惟烈恼怒地坐正身体,才发觉董安昌正抱着他,急忙一把推了开去。「你抱我干嘛?想吃我豆腐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谁教你没事开车门。」董安昌给了他一记卫生眼,满脸恶心的用力拍着衣服。「要是给人家看到我跟你抱在一起,我董安昌就不用在台湾混了。」
混不下去?
莫惟烈紧紧皱起眉头,他知道在台湾同性恋者仍受到相当程度的歧视,难道欧正淳和白欣结婚便是为了维护他在社会上的地位和面子?
白欣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晓不晓得她的丈夫永远都不会爱上她?永远……
第五章
「哈□!」
宏亮的招呼声打破医院长廊的宁静,白欣愕然地抬眼,便看见莫惟烈一如往常地摆动长手,状似悠闲地朝她走来。
可是他那副不常见的严肃神情,却让白欣不得不怀疑他的来意不善。
「下班了?」他问。
白欣点头,将办公室落了锁。「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主治大夫的办公室,没有医生的邀请,普通人是进不来的。前几回莫惟烈来接她回家,也都只在护理站等候。
莫惟烈拉开西装外套,露出里头的警察证。「我很懂得怎样假公济私。」他顺手接过白欣的包包。「走吧!我请你吃饭,看你想吃西餐、中餐,还是日本料理尽管开口,不用为我的荷包担心。我这个人别的长处没有,就是诚实,不论交朋友或是请人吃饭,都很诚实,如果是口袋里没钱,请不起好吃的,我就不会开口,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你在怪我没告诉你,我结婚的事?」白欣突然问道。
莫惟烈一愣,「没有啊!」
「你的话里带刺。」白欣看了他一眼,拿回自己的包包。「我先走一步。」
莫惟烈立即扣住她的手腕,恼怒地说:「我说过要请你吃饭。」
他总是……总是这么霸道!
白欣深吸了口气,捺下自己的脾气,「雅君还在家里等我。」
「那个笨女人还要在你家赖多久?」莫惟烈吼了一声,脑海中已经描绘出无数个欧雅君指使白欣的镜头。「你不要告诉我,她等你是等着你回去煮饭给她吃!」
「当然不……」
莫惟烈没给白欣否认的机会,已经怒气冲天了,「那个臭女人让她饿死算了!你对她那么好干嘛?欧家人一个个都坏透了,就只会欺负你。你这女人也笨,居然就由着他们糟蹋你!」
「他们没有……」
莫惟烈根本听不进白欣的辩驳,拖着她大步往电梯走去。「从今以后,只要我在的一天,绝对不许他们再让你受一点鸟气。」
又来了!他这回又想带她去哪里了?
白欣无奈地挣扎着,「阿莫,放开我。」
「不放!」莫惟烈大吼,全然没注意到周遭射来的奇异眼光。
但是白欣注意到了,而且她还注意到其中有一道是来自科主任……她禁不住申吟,「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不行!你这女人别扭得很,我一放手,你一定会乘机跑掉,我才没那么笨。」
白欣叹了口气,「我总会回家……」
「所以我直接送你回去不就得了?你的车也不用拿了,要是临时要用,我再送你过来。反正我们住在一起,方便得很,就算三更半夜医院Call你,你也可以马上叫醒我。」
老天!他说这什么话?居然还用吼的!
白欣赤红了脸,心里明白这番话落进其它人的耳朵里,肯定会解释成她与莫惟烈同居!瞧瞧那些暧昧的目光,她在仁心医院的形象这下子全毁了!
电梯门好心地合了起来,恰好为白欣隔去了过多的关爱眼神。
她吁了口气,忍不住以手捂脸。
「你怎么了?」莫惟烈以为她身体不舒服,焦急地拉下她的手。「脸色怎么这么红?
是不是发烧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请你的同事帮你看看。」
「不用了。」白欣急忙拦住他。
现在回去,她会羞得无地自容。
「但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莫惟烈的大掌贴上她的额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有病还是要给医生看才行,要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可就危险了。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清楚……」
白欣的小手突然摀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神情既好气又好笑,「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白欣从没想过莫惟烈也会有支支吾吾的一天,而且这个、那个了老半天之后,居然只丢给她三个字,「就是想!」
他「就是想」请她吃饭,然后便硬将她架上车,载着她绕了台北市一圈以后,最后决定回家吃饭。而她居然莫名其妙地和他逛了许久的超级市场,买了一大堆东西,最后压根忘了问他真正的理由。
走进莫惟烈充满咖啡香气的屋子,白欣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又在不知不觉间顺从了他的所有要求。
「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
特大号的脸孔突然映满了整个眼帘,吓得白欣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干嘛吓成这样?我长得有这么可怕吗?」莫惟烈蹙着眉头,显然是对她的反应相当不满意,左手拉住她的手,右手又顺势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白欣仓皇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握在他掌中的右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高温。
莫惟烈拉着她走向餐厅,搬了张椅子让她坐下。「乖乖地坐在这里,我想你也不想我拿手铐铐你对不对?」
「你把我当犯人?」白欣秀眉微蹙。
「犯人哪有你这么好的待遇?」莫惟烈倒了杯热开水给她。「喏,生病了要多喝水,今天就不煮咖啡给你喝了,我做几道好吃又营养的菜给你补补身子。」他边说边围上围裙,走进厨房将买来的菜放到琉理台上。「上回阿芝教我做黑胡椒牛柳,我学得还不错,阿芝说比她做得还好。你敢吃辣的话,我就……你进来干嘛?」
「帮你。」白欣卷起袖子,将牛肉放到水龙头底下洗净。
莫惟烈急忙关掉水龙头,将牛肉抢了回来。「你在生病怎么能碰冷水?」
「我没生玻」白欣蹙起秀眉,「你别想把我铐起来。」
他哪舍得?
莫惟烈也跟着蹙起眉头,却是不高兴她不懂他的关心,大手忽然握住她的玉手。
「还说没生病,手这么冰。」
「我刚刚碰冷水。」白欣的语气不善,心里隐隐约约有把无明火扬起。
「那你就别碰冷水。」莫惟烈将她拉离水槽,「菜我洗,你要想帮忙,就切菜好了,省得你一个人坐在餐厅也无聊。」他脱下身上的围裙,将她拉到身前,替她围上。「你真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是他失策,像她这种女孩子应当上高级餐厅用餐。
「我是很少进,不过也不习惯坐着等吃。」白欣略垂下头,好方便他系上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