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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记·晏然传-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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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是哪儿起的话,说敏宸夫人害了帝太后。宫正司好生查了一番,今日就来说说结果。”他说着指了指殿门口的一道帘子,我们望过去,帘后有两个人,依稀是外臣的装束,他又觑了静妃一眼,继而笑道,“结果如何,朕不做隐瞒,也不劳谁再往外透。那两位大人自会一五一十地记下来,让众人知晓。”

    任谁也知道他烦极了前朝干预后宫的事,静妃竟还在他眼皮底下与外头通气,这是摆明了孤注一掷。

    。

    郑褚传了宫正司的人进来,十数人一并进殿,恭恭敬敬地叩首一拜,口道大安。

    墨兰长跪于地,眉眼微垂着,朗声肃然禀道:“月余前,瑞贵嫔景氏在宫正司禀出,敏宸夫人曾威逼她一起毒害帝太后;十日前,宫正司司正张氏在晳妍宫里寻得此物……”她说着将一只木盒呈上,“内有瓷瓶一只,敏宸夫人与景氏的书信若干。”

    宏晅只挥手让她把那东西呈给我看,我未动那瓷瓶,只随手抽了一封信出来看了一看,冷声一笑:“本宫就算要和景氏一起毒害帝太后,也不过是在宫里走动走动的事,何必留下让人有据可查的书信?”

    墨兰如实道:“据景氏所言,是因夫人与她欲互相牵制,故而用了此法,为的是对方皆有把柄在自己手里。”

    “倒也算个理由。”我轻轻笑着,“景氏供出,是敏宸夫人寻得的此毒,毒性极慢,用得时日长了则能杀人于无形……”

    墨兰语中一顿,垂眸复道:“据此,奴婢严审了长宁宫的宫人,宫娥安云供出,是景氏让她下的毒……”

    两名宦官押了个宫女模样的人过来,她瑟瑟缩缩地一拜,颤抖禀道:“是……陛下……是景氏让奴婢把这药粉加在帝太后每日用的茶里。她说……她说量要控制好……”

    我一挑眉,这才取了那瓷瓶出来看,拔开塞子扫了一眼即禁不住地笑了出来:“你说的当真是这个?”

    她抬眼看了看那瓷瓶,似是仔细分辨了一番,肯定道:“是……帝太后去后,奴婢又把剩下的交还给了夫人。”

    “荒谬。”我止不住地冷笑,“你当本宫是傻子还是当帝太后是傻子……本宫怎会让你把香饵加进帝太后的茶里?”

    “香饵?”安云猛地一怔,惊疑不定地望着我。我将瓶子搁在面前的桌上,淡淡道:“喏,你要不要自己拿去看看,这可是你说的药粉么?”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静妃,她的神色间终于有了压不住的慌乱。宏晅听得一声哑笑,问墨兰道:“这怎么回事?”

    “这也是奴婢所疑惑的。”墨兰欠身道,“因着供词与证物对不上,故而……奴婢为防翻供便未再问,只等今日来对质。景氏与这宫女说的皆是以药粉下毒,且木盒、瓷瓶、书信皆对得上,唯独这瓶中之物对不上……不过这香,亦是能取人性命的。”墨兰说着,面上深有疑惑。

    忽听得殿中有人“咦”了一声,我挑眉看去,见一女子带着满面探究走到墨兰身边,仔细看了看她手里捧着的那只盒子:“这盒子不是……”

    我蹙了眉头低喝道:“才人娘子,圣驾面前怎能如此没规矩,还不快退下!”

    “不是的夫人……”秋禾福了一福,又仔细看了那盒子一番,才道,“陛下,臣妾见过这个。”

    宏晅神色一凛,淡问她是什么。她道:“晳妍宫起火那天,臣妾本想去找夫人,在宫门口瞧见个宦官拿着这盒子往里走,走得匆匆忙忙的,一不小心和臣妾撞了个正着。盒子里的东西摔了出去,臣妾还顺手帮他捡了。”

    “才人娘子好记性啊。”静妃轻然一笑,“就瞧了一眼的东西,竟能印象这般深刻。”

    “没办法印象不深刻。”秋禾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说,“因为臣妾当时觉得奇怪极了,盒中每一封信都写着‘敏妃亲启’或是‘晏昭训亲启’,那宦官身上的腰牌却写着荷莳宫。”

    她似无意的一番叙述,让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静妃。静妃神色陡然一凌,怒目看向我,我只垂眸淡笑。

    。

    记得起火那天,我在火被扑灭后去看望秋禾。是她把这盒东西交给我,告诉我说看到一个宦官鬼鬼祟祟地进了我的寝殿,她悄悄跟进去,在他走后,找到了这盒东西。

    我打开那盒子,里面就是这些信件和一瓶药粉。信件必是假造,看也不必多看;那药粉我却曾见过,那是江湖游侠常用的东西,兄长在给我介绍一堆奇药时曾告诉过我,这个能杀人于无形——我独对这一种印象颇深,因为这药有一股独特的茶香。

    彼时景氏一死,要这样置我于死地、连我兄长也要拖下水的,只能是静妃。

    所以我告诉秋禾:“你把里面的药粉倒了,瓶子洗干净晾干,然后把这个换进去,盒子放回原处。”

    我交给她的,是用一方帕子包着的香饵。

    那取了皇后和帝太后性命的香饵,我从长秋宫找到的东西。

    。

    静妃会把这些东西放到我宫里,只能是为了栽赃,我就顺水推舟地让她栽赃便是。她安插在宫正司的人会按她的意思去把这盒东西搜出来,却不会想到里面已不是她放进去的药粉。

    我再度执起那瓷瓶,轻轻一嗅,露出了惊意:“陛下……”

    “怎么了?”他看过来,我缓了缓神,道,“陛下可记得红药么……就是从前臣妾身边那宫女……”

    他一点头:“记得。”

    “她说她哥哥被迫给皇后娘娘下毒……”我惶然望了望瓷瓶,“直到她出宫前……她才跟臣妾说是往皇后娘娘的熏香里下毒……就是这熏香,臣妾和陛下同去长秋宫的时候臣妾见过!”我紧握着瓷瓶的手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带着无尽的惧意,“这香味太罕见了……臣妾决计不会记错……”

    在座众人神色俱是一凛。我当然不会是自己认下了给皇后下毒的罪责,哪怕这盒东西是从我宫中搜出来的。我有些恍惚地看向墨兰,嗓子因为恐惧而有些发了哑:“女官……你带人去查,长秋宫的香炉里……那些香饵没有清掉……”

    他点了头,宫正司的人去得很快,回来的也很快。她们带了些许香饵回来,与瓷瓶中的一般无二。

    我听罢结果后微微而笑,睨了他一眼,又看向静妃,笑意淡淡地讥讽道:“可见是静妃姐姐和景氏串供没串好吧?竟出了这么大疏漏。景氏那边供出来的是药粉,姐姐这边却给本宫安排了香饵。”

    静妃面色一白。

    她很快缓过了神,怒视着我切齿道:“你敢诬陷本宫毒害皇后……”

    “诬陷?”我维持着微笑回视着她,心下有几分得意。我猜对了,帝太后之所以知道淑元皇后的事,并非静妃亲口告诉她的,是宏晅告诉她的。而宏晅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曾彻查过。其中一件重要的物证便是沈立身上的一封信,那信上只有寥寥数字,道是静妃逼他毒害皇后。

    可那信实际是出自林晋之手,也亏得他大半夜的漫山去找沈立的尸体把信搁上去。

    当然,那信上并未说是以熏香下毒,所以这件事才能拖这么久,留到今天和帝太后的事一起抖出来。

    “静妃。”宏晅抬眼看向正欲质问我的静妃,冷笑一声道,“别忙着推卸。朕只问你,沈立何人?”

    静妃陡然愕住,仿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在那儿。宏晅又一声笑:“朕早就知道是你害了淑元皇后,一直没有问罪,全然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如今你竟还来陷害敏宸夫人,你明知她是母后定下的皇后。”

    在座宫嫔皆尽愕住,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位位居从一品的静妃。她从前那么的贤良淑德,即便后来做了些使人瞠目结舌的狠事,众人的吃惊也敌不过今日……宏晅亲口道出她毒害皇后的旧事。

    我垂着眼帘,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吁出:“其中错综,本宫不知。本宫只想说……静妃,皇后娘娘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对她下手……”

    

 241

    “荒唐!”静妃刻意地扬声笑道;“陛下;就凭一个死去多时的宦官、一个敏宸夫人身边的宫女和几颗香饵;陛下就觉得是臣妾害了淑元皇后么?焉知这香饵不是敏宸夫人后放进去的!”

    我看着她的慌乱,自心底起了笑意;端详着她慢慢道:“所以……静妃你觉得,亦是本宫把那装着香饵的盒子放在晳妍宫里意欲嫁祸自己么?且还和景氏串通好了、安排个宫女来认这瓶子?最后却又怎么出了药粉与香饵对不上的岔子……咦?难不成只是本宫闲得无聊了,兜这么大个圈子哄在座各位姐妹开心?”

    “你……”她滞了一瞬,俄而冷笑道,“本宫怎知夫人你什么意思?夫人也休要在这里套本宫的话了;本宫不识得这东西!”

    “你不识得,晏然更不会识得。”宏晅静默道,“她方才也已说了,她是和朕一同去的长秋宫。如是带了东西要放进香炉,朕会不知道?”

    这话虽是在旁人听来算得公正,我却知是有意偏袒了。那日他独自在淑元皇后的寝殿里待了许久,我却折去了别处。我若当真要做什么,他未必能知道。

    宏晅睇了眼墨兰,问她:“还有什么?”

    墨兰福了一福,道:“因着口供对不上,奴婢也不敢妄言这香是否出自于静妃娘娘之手。只是此香罕见得很,宫正司上下竟无一人识得,最后还是敬敏宸夫人提了个醒去太医院问了一问,才有个医女识得此香。”

    当即传了那医女入殿,是陌离。她并未看过,如常一拜,曼声道:“陛下大安。”

    宏晅轻一点头:“你说吧。”

    陌离却道:“奴婢并不识得此香,只知其效用。常用此香可致人久病不愈、继而神思日渐不济,再之后……便大抵没命了。”她低着头,微顿又说,“不过依奴婢所见,这香断不能是敏宸夫人的。一则需久用才可致死,若是夫人回宫后再给淑元皇后下此香,淑元皇后是无论如何不会在那年除夕薨逝的;二则……陛下您看,宫正司从长秋宫取回来的香饵,显是焚过的。自然可说是敏宸夫人心思深沉、焚了一部分而做得更真,可奴婢听宫正司的人说,陛下和夫人是在淑元皇后离世后的第二年去的长秋宫,那时夫人正有着身孕,如若焚了这香,那孩子断断保不住……何况此香味道如此罕见,陛下若同在长秋宫,如何能不知道?”

    便又是一片安静,人人都思量着她的话。她这番话虽则说得太头头是道,仿佛事先有所准备,但又确实让人挑不出错来。静默了须臾,柔修仪思忖着开了口:“你是说……长久使用此香,才会致死?”

    陌离点了点头:“是。”

    “那如是中途不用呢?”柔修仪追问道。陌离想了一想,带着三分不解回道:“那理应是能调养回来的。”

    柔修仪的身子一颤,神色有些恍惚,扶住了案几才又坐稳,续言问她:“这香的味道可是……初闻时微微发苦、后面却又甜丝丝的……很是安神?”

    陌离有些惊讶,点头应道:“是。”

    “陛下……”柔修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宫娥急忙扶住了她,她一步步走到我们面前,脚下一个趔趄拜了下去,“陛下……您赐臣妾一死吧。”

    宏晅一愕:“怎么了?”

    “帝太后……帝太后……”柔修仪跪伏在地,静默了一瞬无可抑制地猛然哭了出来,“是臣妾害死了帝太后……”

    “你说什么?”宏晅大惊,我与琳仪夫人相视一望也俱是愕然不解。柔修仪跪在地上,满脸的悔恨,一声声地哭着道,“帝太后用过这香……起先用了一阵子,后来有些时日嫌那香味太甜腻就不用了……可后来睡得不好,觉得这香安神效果甚佳,便又拿来用……”她闭着眼睛,哭声止也止不住,“臣妾不知道……不知道竟是这香……因是静妃娘娘孝敬给太后的所以臣妾半点不曾疑过……最后太后再用这香的时候都是臣妾亲手添的……陛下……”她哭得再说不出话,我带着几分惊意淡看着她。她是真的悔恨,并不是装的。

    在我第一次把这香饵拿给她看、问她帝太后有没有用过这香并告诉她实情之后,她也是这般大哭一场,直恨自己粗心大意。

    帝太后没白疼她,她实在是比静妃有良心多了。

    殿里寂静到了极致,只有柔修仪的哭声不停地回荡着,一声声地使宏晅神色愈暗、静妃面色愈白。

    柔修仪哭得累了,才又抬起了头,抽噎中,面上带起一缕凄迷的笑意:“是臣妾疏忽……竟全然没注意,用这香的那些时日,臣妾身子也弱了许多……殿里轮番值守的宫人也时常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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