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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四叔公跟前,微弯腰,笑盈盈地看着那被荣烈唤作小豹子的男孩,“不能生小子就是不中用么?”
小豹子眨了眨眼,“奶娘说的。汉女生不出小子,就是生了,也是柴火腿儿,不中用!”
明思微微一笑,“那男人也生不出孩子啊,也是无用么?”
见两人说得逗趣儿,也无人出声。
听得明思这一句,太后却笑了起来。
荣烈神情也松缓了,垂了垂眼睑,唇畔一缕笑意微微。
小豹子被明思问得一噎,却还机灵,“男人力气大,可以干活儿,可以打仗!”
明思再笑,“那力气大就是中用么?”
“那当然!”开始还有些畏惧,见没人呵斥他,明思说话又和气,他胆子也大了。从那老者身后站出来,有些傲视的打量了明思一眼,“我才九岁,你力气还没我大,就是没用!”
明思笑了,直起身,“那咱们俩比比?”
“比就比!”小豹子挺了挺小胸脯,“你是女人,我让你,你说怎么比?”
明思眼珠一转,轻笑颔首,“好啊,这样吧,我站着,你能把我推得挪脚,就算你赢,好不?”
小豹子傲慢地瞥了一眼明思那单薄的身形,嘴角翘起,“好!”
“那能让我选个地方么?”明思柔声问。
小豹子愣了愣,看了周遭一眼,也觉得在太后座前不大合适,“行,你选吧——先说好,要是摔了,可不兴哭鼻子!”说着皱眉,“我最讨厌女人哭鼻子了!”
“嗯,肯定不哭的。”明思颔首失笑。
看了四周一眼,明思朝一个方向行去,小豹子也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到了地头,明思选好位置站定,转身抿唇一笑,“就这儿吧。”
小豹子愣住了。
明思眨眼,故作惊奇,“怎么了?”
小豹子气呼呼地,望着明思身后的大树很是不服气,“你使诈!你靠着树站,我怎么推得动?”
明思正是选了一棵大树,背靠而站,见小豹子气急,她故作惊讶,“方才我可是问过你的?你让我选,我才选的啊?”
小豹子结实的小胸脯气促起伏,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明思轻笑,走了出来,“我是女人,你让着我。那你是小孩子,我也该让你。那咱们再比一回吧。这回,你来选地方,可好?”
小豹子露出喜色,想了想,指着一旁的一块平整草地,“就那儿吧!”顿住,又瞅了明思一眼,很是认真地,“有草,摔了也不疼。”
明思忍笑,这孩子本质倒不坏,可惜大人教得偏了些。
两人走了过去,相隔一臂半距离,面对面站定。
明思伸出手,浅浅含笑的同他攀谈,“你力气一定很大吧。”
大约是明思的大度让他有些不大好意思,他故作很男人般的,“你不用怕,我不会很使劲儿的——反正你比不过,让开就行。”
说话间,两人双掌相抵。
不远处,一众人皆好奇好笑的看着。有些还走了过来,在一旁观战。
小豹子果然力气很大,却未一上来就使大力。明思一试便知,这小孩儿的力气只怕真要比她大上好几分。
难怪这般有底气。
明思却不知,这小豹子乃是那老者最疼的一个重孙子。自幼便力大,如今才九岁,就连许多十二三岁的男孩摔角也摔不过他。
而今日场中气氛这般,也同那老者身份有关。
那老者是荣弛一奶同胞最小的一个弟弟,如今荣弛那一辈只剩下这硕果仅存的一个一字并肩王——诚亲王。自然是威严不同,就连荣安同太后,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这老者早年同荣弛未有皇位之争,性情也甚是直梗,所以,同荣弛关系一直亲近。
皇室宗亲中,他是最坚持两制的一个。但荣安却是先斩后奏,借助明思之力,先得到了群臣的首肯。
他甚是恼怒。
但即便辈分再尊,荣安毕竟已经金口定下,他也不好再说。
只把一口气留到了今日。
原本,他对荣烈也是有几分偏爱的。未想到,这个自己偏疼了几分的侄孙竟然要娶一个和离过的汉女为正妃——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北将军府曾经的媳妇!
在家里含怒唠叨了大半个月后,此番,他便特意带了小豹子过来。
明思真还未料错。
今日这小豹子这番挑衅,还真是得了这诚亲王的暗示,才能那般有恃无恐。
第四百二十三章 四两拨千(求粉之!!!)
一干人都瞧着。
包括元帝在内,大多人心里都明白,虽是童言无忌,但同诚亲王多少是有些关系的。
其他人自然是乐得看戏,元帝心中虽有不快,但也只能不露神色的含笑看着。
太后笑呵呵地问荣烈,“烈儿,小豹子力气可不小,你说思思会赢么?”
荣烈视线在明思含笑的面上一停,唇角微弯,“难说。”
明思开始慢慢加力,小豹子一怔,看了明思一眼,也跟着加大力气。
两人成了僵持状态,明思的脸庞已经有些微微发红。小豹子却明显未有尽全力。再瞅了明思一眼,他轻轻一吸气,准备加力。
明思一直用余光看着他,见他眼神一变,便知他要发力。轻轻抿了抿唇,下一刻,明思双掌忽地朝右侧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引,再倏地收回手。同时,明思身子朝左侧一仰,整个人除了双脚未动之外,腰部以上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仰面倒向了左侧。这一仰,正好避过了小豹子失重后,本能想捉住她的双手。
小豹子控制不住的朝右侧冲了两步后,才稳住了身形,猛地回首一看。正见到明思那几乎同地面平行的上半身正轻盈而柔美的直起。
一站直身子便又袅袅婀娜,恍若方才所见是错觉。
看着满脸愕然的小豹子,明思抿唇而笑,却不说话。
小豹子呆愣片刻,脸倏地涨红,“我,我输了。”
虽有些不甘心,也知明思使了巧,但他还是有些服气。他年纪虽小,但同人比试却不少,一试手便知明思力气不如他。
明思使了巧,但也算光明正大。
明思抿笑着走过来,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朝场中走,“你很厉害。我力气真不如你大。我见过的小孩子,都没你力气大。”
小豹子呆了呆,只觉明思的手又软又暖又滑很是舒服,一愣间,便不知不觉地被明思带着走了。
“小豹子——”元帝哈哈大笑,“可服气了?”
小豹子红着脸,在跟前站定,只不说话。
荣烈唇畔似笑非笑,一双琥珀眸子却是晶莹闪亮。
诚亲王冷哼了一声,“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话就有些不讲理了!
可他倚老卖老,太后同元帝也不好说什么。
明思抚了一下小豹子的头顶,对诚亲王方才所言似乎没听到一般,只含笑柔柔道,“小豹子确实厉害,心眼儿也好。四叔公有这样一个好根苗,真让人羡慕。”
上了年纪的人,最大的面子往往不是自己,而是在后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思这般一说,神情温柔,言辞恳切,却丝毫未有卑微之态。诚亲王心中再是有气,也不好发出来了。
元帝深深地望了明思一眼,心绪些许波动。
这个丫头,统共才见了三回。可却给他一种感觉,似乎无论在何种场合何种处境,这个丫头都能选出最好的一种方式来应对。
他阅人无数,自认识人清明。可如今,他倒觉着有些看不清这个丫头能耐底细了。
他所见过的女子,真要论起来,只怕无一人能及得上这丫头的机巧应变。
看了一眼明思,他又看了一眼正浅浅噙笑的荣烈,心下淡淡一笑。
是福是祸,就端看老十七的运气了……
太后见情势平和了下来,含笑看了明思一眼,“好了,大家都坐吧。”又偏首嘱咐身畔侍女,“还不引诚亲王入座。”
明思握了握小豹子的手,笑看一眼,松开,朝早已翘首看向她的荣眉行去。
场中座次是分区的。
一张案几一般是两人共坐。也有夫妻二人带着一两个幼童就坐的。而未有成亲的,却是男女分开,各坐一边。
明思算来同荣眉同辈,坐一起也是情理当中。
就在明思走到半途时,后排独自就坐的明汐却朝她招手,“六妹妹,过来坐。”
明思滞了滞,含笑摇了摇首,“五姐姐,不必了。我有座了。”
在明汐左侧案几,带着小公主就坐的闵妃极轻微的嗤笑了一声,斜睨了明汐一眼,神情中奚落显而易见。
明汐脸色一僵,强笑了笑,心中却是恨极。
荣眉笑眯眯地拉着明思坐下,凑近明思耳畔悄声笑道,“思思姐姐,你可真行——我那四叔公可是出了名儿的倔头儿。连我大皇兄也要让他三分。”
明思笑了笑,目光四下一扫,低声道,“上回明珠府上,好像就你一个去了。”
荣眉眨了眨眼,转瞬明白过来,压低了嗓子,“大皇兄不喜宗室同臣子亲近过密。”
明思明白了过来了!
这荣安还真不是一般的戒备心重啊!
“你不必担心我四叔公,他是直性子,也不会对你怎么的。”荣眉又低声道,“这些宗室其实心里都怕我大皇兄,不过也敬他本事。有我大皇兄替你撑着,旁人不敢作甚的。”
明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时,茶会也开始了。
茶案上原本就摆了些糕点果脯鲜果以及茶水,这会儿,又送了不少上来。直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案。
两列着彩色衫裙的舞娘轻盈入场,随着乐声开始偏偏起舞。
一舞之后,又是杂耍。
明思看了片刻,无甚兴致。正巧荣眉在宫中看这些也早看腻了,便凑了过来。两人便凑近了,小声的说着话。
说了好半晌,荣眉忽地讶然低声,“是你五姐。”
杂耍之后,便有宗亲贵女上前献艺,为太后贺寿。
明思虽也注意到了,但只觉同她无干,故也未在意。
听荣眉这一说,一抬首,只见场中果然是明汐在琴案前就座,应是要表演琴艺。
荣眉好奇的瞅了明汐一眼,低笑道,“你五姐姐倒是会卖好。”
这样的场合,开头出来献艺的都是宗室贵女,成了亲的女眷却鲜少。何况明汐还只是一个侧妃的身份,太子又不在场。太后定然不会主动点名让她出来。现在既然人在场中, 不消说,那定然是自己主动请缨的。
那日在纳兰府,明思约莫着同她讲了一些明汐的事儿。荣眉心里本就看她不起,知道了明汐同明思的恩怨后,也不在隐藏自己的不喜。
明思发现有两道视线从左侧传来,余光一扫,却见宝光郡主莫清清正坐在同她们相隔一案的下方。
荣眉顺着视线瞟了一眼,轻轻笑了笑,“你同我十七皇兄进来时,她也来了。”
莫清清只比明思同荣烈慢上一步,一进来便见太后拉着明思亲热说话。她进来,除了皇后,竟然无一人注意。再沉得住气,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脸上怎么也会显露些端倪。
荣眉又是个心细玲珑的,自然瞧了个清清楚楚。
明思“哦”了一声,笑笑不语。
荣眉轻声笑,“今日本是只请宗亲,她不过是搭了皇后的面子来的。”
明思笑看她一眼,悄声问,“她可是欺负过你?”
荣眉拈了一片瓜片来吃,“倒没明着欺负。小的时候,我去寻大皇兄,她同我说大皇兄不在。后来,我才知道,她不喜欢我去找大皇兄。”
明思有些讶异,荣眉淡淡一笑,咬了一口瓜,“你定然看出来了,太后不大喜欢我。”
明思看了她一眼,轻轻颔首。
荣眉唇角微弯,“皇后嫂嫂想讨好太后,也不喜欢我亲近大皇兄。她却是为了讨好皇后嫂嫂,所以故意拦我。不仅是大皇兄,便是宫里的其他皇侄,她也不让我同他们一道儿玩儿。后来,我就懒得去找人玩儿,自己玩儿喽。”
明思怜惜地看了她一眼,些许迟疑,“你母妃呢?”
荣眉取瓜片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插了一片瓜片回来,“父皇过世后,母妃就自己去了山上神庙为父皇诵经。不会再下来了。”
这下明思真的有些动容了。
西胡先帝荣照驾崩也有七八年了,这样说,那荣眉不是七八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
难得这小姑娘还长得这么灵巧聪慧,一点没有歪心思和那些贵族少女的坏脾性。
见得明思眼里的怜惜,荣眉抿唇一笑,“思思姐姐可是可怜我了?”嘻嘻一笑,朝明思挤了挤,附耳轻笑,“我没事儿,以后思思姐姐多疼我些就成!”
看她娇俏可爱的模样,明思失笑,“嗯,好!”
这时,明汐的半曲《清心长乐曲》刚好奏完。
此曲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