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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帽儿来了。
明思心里遂一松,旋即脸就发了些热。
原来荣烈那一句的意思是,她若是早些醒,他就可以…久一些。
荣烈笑看她一眼,显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已经明白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弯,偏首朝我,“已经醒了,进来吧。”
帽儿端着托盘轻盈步入,“小姐,到时辰喝药了。”
先奉了漱口水给明思,而后将药端给明思喝了。帽儿笑吟吟道,“我去打水。”
荣烈噙笑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饮着。
明思漱洗完后,帽儿在妆台前替明思梳发。
明思问,“夫人可带了话来?”
帽儿一面熟练的替明思挽发,一面颔首,“蓝草来过了,说是老太君发了话,今日各家自己开膳。夫人说,老爷还在同二老爷三老爷商议守灵的事儿,晚膳会晚些,等老爷回来了,再过来叫小姐和王爷。小姐和王爷若是肚子饿了,蓝草方才送了些热点心,我都温在锅里了。”
明思目光意会,忽地想起荣烈方才提到的,“五小姐几时回来的?”
说到明汐,帽儿先是一愣,然后撇嘴,“比咱们晚到一个多时辰吧。听说老侯爷本是不让她进府的,还是三夫人下跪求了情,才进来的。她后来就直接跟三夫人回了院子,还带了不少行李,看样子是想住几日的模样。”
说话间,一个流苏髻已经梳好,帽儿在发髻下扎了一条白色丝带,又按照白事的规矩簪了一支银簪上去。还想簪一支翠玉簪,明思阻了,“好了,就这样行了。”
帽儿放回簪子,收拾好妆台,“小姐,我端些点心过来,可好?蓝草送了素馅儿饺子过来,先用些吧。”
明思一想,也就点了点头,又笑道,“也别光顾着我,你自己也用点儿。”
帽儿笑眯眯的应了,转身出去,片刻后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并其他两三样热点心和一壶新泡的果子茶过来。摆在桌上后,帽儿看了一眼桌旁的荣烈,迟疑了一瞬,还是低声道了句,“王爷请用。”
荣烈浅浅一笑,微微颔首,“你也下去用些。”
荣烈的这句显然有些出乎帽儿的意料,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转身退下。看那速度,显然有些被吓倒的模样。
明思走到桌边坐下,垂眸忍笑。
荣烈看明思一眼,蹙眉轻轻一叹,语带无辜,“我很吓人么?”
明思抿了抿唇,语声平静,“你吓不吓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吓着她了。”
荣烈轻声一笑,眸光晶莹湛然的望着明思,语声低柔,“还好,你胆子若像她一般,我就该头疼了。”说着,拾箸夹了一只蒸饺放到明思面前的碟子里,“对了,在雪山的时候,你认出我时为何不怕?”
明思瞥他一眼,拾箸,“你那时都快冻成冰棍儿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夹了饺子慢慢吃着。
荣烈轻笑,自己也夹起一只饺子开始吃起来。
两人也的确是饿了,午膳赶忙,两人都是匆匆用了点垫底就出来了。蓝草的手艺却确实地道,两人吃着吃着,竟然把四碟点心吃了一大半。
明思先放了箸,吃饱了有些发噎,便替自己倒了盏茶。倒完之后,看见荣烈拿眼带笑瞅着自己,踌躇了下,还是又取了只茶盏替荣烈的斟满,轻轻放到荣烈身前。
荣烈放下箸,端起那茶盏轻抿一口,眉眼弯弯的看了明思一眼,俊容间似一瞬生辉。
明思垂着眸,不看他,只静静捧着茶盏,羽睫低垂似在沉思。
片刻后,明思轻声问,“你说秋池会做什么?”
今天一日,但凡空闲下来,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秋池说要证明,明思的直觉告诉她,并非是荣烈说了那话,秋池才那样回的。他的话给明思一种感觉是,他原本就是要说这话的。
明思想不出来,他这话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证明?他想如何证明?
荣烈的意思她明白,荣烈自然是戒备那些兵力的,荣烈想秋池将那些兵力拿出来。可明显,秋池的意思却不是这样。
明思总觉是心里有些莫名不安。
而此刻,除了荣烈,她也没有其他可以同她讨论这个话题的人了。
而她也实在想不出秋池会做什么。
明思的话让荣烈放下了茶盏,将茶盏放回之后,他面上的笑意也轻轻敛起。他静静地看着明思,目光中一抹深意,“我并不信他。”
明思倏地心神一震,看向荣烈。
语声缓缓的说了这一句后,荣烈唇角淡淡一笑,“我也不知他说的那些有几分真假,可我总觉着他有话骗了我。想带你走,应该是他的真心话。可其他的,我不信。”
明思怔愣片刻,默然垂眸。
“明思,”荣烈语声低沉了几分,唤了一声后,又轻轻笑了笑,“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想过,若是他永远不出现在京城就好了。我并不怕他,就算他有那几万兵力。他赢不了的。皇兄如今已经将手里的兵力开到了东西郊。皇兄手里有十五万兵力,还不算那些战备兵。东南面麻面坡有我的八万黑甲军,个个乃是以一敌倍的精锐。刚察手里还有十几万兵力,他对皇兄一向忠心。十日前,也已经悄悄开拨部分,若我没猜错,定是准备驻扎于北郊。眼下,只南面开了口子。皇兄这是准备瓮中捉鳖!即便没有我出手,皇兄也定无败象。可我也必须同你说,若是他真有鱼死网破之算的话,那我绝不会袖手的。这本是男人的事儿,帝王江山,成王败寇,心服口服。我原本也等着,想着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第五百五十一章 今昔非比(二更奉上lj盟灵宠缘+5)
荣烈顿住。
明思抬眸定定,轻声道,“我明白。
荣烈深深看了明思一眼,“我真想过,若是他不出现,不是不出现在你面前,而是说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京城――即便他没有来府里见你,可若是他不甘心,再有动作…到了最后,你还是会为他伤心,也许,还是会想法子救他,被牵连其中。”
明思默然。
“可你明白么?”荣烈淡淡道,“男人同女人是不同的。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会将有些事看得比其他的都重,有些甚至重过了自己的性命。我并不喜秋池,却也不算厌憎他。可我能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在大京城破之时,他已经死了一半了。而今,他能活着的那一半,便是靠着如今他心中的邹份执念。没有人能改变他,即便是你,也会很难。就像我想他最好是用不出现,可他还是来了。明思,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如何能不明白?
明思心中苦笑。
荣烈神情松缓下来,噙笑微微,“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五哥那事,你打算如何?”
荣烈转开了话题,轻飘飘就挑了一个明思定会被转移注意力的话头明思果然一愣,遂叹气,“只能试试,我也不知五哥会不会答应。可眼下不行也只能行了。”
荣烈若有所思的颔了颔首,忽地一笑,“你倒是将皇兄的心思琢磨得不错。按理他真想要你五哥手里的东西,下个旨便成了。今日你怎突然想起入宫的?”
明思笑了笑,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我昨日确是有过打算入宫的想法。不过今日看缠枝姑姑的模样像是极想我入宫,我便这日不如撞日了。后来听你母后提了句,说是你皇兄昨日在你母后跟前提了我一句,我便想着估计你皇兄是有话要说。后来,果然半路上看见鹿儿公公了。”顿住,看了荣烈一眼“我没猜错的话,也许你皇兄原本有下旨的意思,寻我去兴许是透个风儿,最好是我能劝五哥自动双手奉上。”
荣烈眸光一闪,垂眸掩去眼底那一丝异色,“皇兄可还有说别的?”
明思想了想,“倒没提别的话,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先问了句,问五哥为何未参加此次甄选。最后又问了我,问知不知道这回的事是谁做的。我便顺势推到了莫清清身上――”瞟了荣烈一眼“我也不确信,可不是她便是温娜儿,但我总觉着似她多一些。且温娜儿现在我也碰不得,她看着倒比温娜儿还…反正我同你皇兄说,他们这回是想要我的命的。不过你皇兄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养病,还说过两日会遣御医来替我看看。”
虽是栽了莫清清一把,可荣安的态度暧昧,并看不出有何反应。明思心里也没底。
荣烈轻轻一笑,望着明思的目光五分带笑五分兴味“恨莫清清么?想怎么对付她?”
明思一怔,点了点头又无语的摇了摇首,“其实说来我更怕她才对。她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每回看到她,我心里便有些发凉。我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可若说要对付她,我还真想不出”说着看着荣烈,眸光微微疑惑,“真是她做的?今天好像是她大婚吧?”
以她对荣烈的了解,如果不是莫清清,荣烈不会这样问才对。
荣烈眸光蓦地一寒垂眸清冷一笑笑了笑,抬眸起来唇角已是温润笑意,“想不出就不问你了懒得说这女人了,没得坏了兴致。”说着,面容上笑意又柔和了几分,语声却似随意,“思思,能说说你和路统领是如何认识的么?”
想必秋池司马陵,荣烈心中更纠结的却是路夜白这个禁卫军统领。
尤其了经过了昨夜,他更觉得明思同路夜白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触及的亲昵和默契。明思并非一个随便的女子,可竟然能容许路夜白数次出入闺房,这让荣烈心里很是不踏实。
明思没想到荣烈会突然提起路十三。
她怔了一瞬。
荣烈将她反应看在眼里,心底有些缩紧,面上却笑道,“若是为难,不说也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多知晓些。我看得出来,他是你极重要的朋友。可我同他素来无甚往来,多了解些,若是可以,日后也不妨一交。”
荣烈避重就轻,将自己的意图掩饰住。
明思看了他一眼,垂了垂眼帘,静默了须臾,她轻轻开口,“昨夜我说我觉得自个儿连累了不少人。其实还有一个,便是我的乳娘。她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可我却不能怪任何人。我起初是怪过的,可后来却没办法再怪。若没有他,我早已死了数次。”明思抬首定定看向荣烈,“你说过不会再骗我,所以,我不想骗你。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去查路夜白。他于我,是最重要的亲人朋友。这一生,我都不愿意去伤害他。”
荣烈些许愣然。
无可否认,听完了明思前面那段话时,他的确想过去查。有那些信息,查起来应该会有些端倪。
垂了垂眼睑,荣烈抬首静静,“好,我应你。”
明思看他一眼,“谢谢。”
荣烈端起茶盏欲喝,却发现没茶了,笑了笑,取过茶壶替明思和自己分别斟满。又抬目四望了下,“你自边郡回来后,便一直住在此处?”
明思点了点头。
“纳兰笙同你倒是比同他五姐亲近。”荣烈一笑,“你可要小心些你那五姐,是个极不安分的。”
明思一怔,蓦地想起曾经秋池也是在这个屋子里说过类似的话。
明思未有说话,荣烈又微带疑惑?“官皇后也不似一个愚钝没决断的,当初怎就挑了你五姐做这太子妃?我听你说着,你那三姐姐却是胜她良多。”
司马氏的旧事,荣烈自然也是清楚几分的。从当时来看,论身份及其他各方面,明柔并不逊于明汐。上官皇后怎么就选了明汐?他可不信司马陵会挑中明汐!
提到这个,明思忽地想起十二年前的那次御花园初见。
明思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荣烈微微一愣,笑着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些旧事。”明思抬眸,捧着茶盏,神情淡淡,唇边一缕似笑非笑,“你可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是在何时?”
荣烈一怔,思量着,“在大汉宫中的御花园??????”蓦地神色一滞,顿住了口。
他想起来了,那时他非但不安好心的想利用明思离间司马皇室和纳兰府之间的关系?后来好像还说了一句“若是司马陵娶了明思,他定要送上一份大礼”云云的话…
荣烈面色微讪,轻咳了咳。心道,这丫头记性怎这般好?那时,她好似才六岁吧。这丫头可真能装啊!连自己也给骗过了,记得当时,自己还挨了一兽圈,想必也是这丫头故意的。司马陵还被眼泪鼻涕的弄了一身,他们两个谁也没能讨着好。
看明思此际的神色,显然当年之事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陈年老账翻得…甚不妙。
明思见他神情便知他已想起来?遂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荣烈再咳了咳,“思思记性甚佳。
明思再挑眉?语声轻而柔,“嗯,确实不错。”
此时,黄昏已到尽头。
屋内光线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