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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颔首,又问,“好,我挑些料子过来,王妃选好了,我再交给灵珊。王妃可要画图出来?”
新来的四个丫鬟的活儿都是分派好的。菱花和兰儿伺候茶水和一些杂事,灵珊主要侍候针线这一块儿,颚敏则主要侍候书房的伺候。
“不必,”明思笑道,“我来做。”
如玉愣了一瞬旋即明了,忍笑道,“定是王爷——”
没有说下去,只看着明思笑。
明思笑看她一眼,没有否认,顿了顿,忽地轻声道,“你们俩这些日子多盯着些,尤其是颚敏。”
如玉莲花蓦地一愣,齐齐抬眼看向明思。
明思却是微笑不语。
如玉蹙了蹙眉,看了莲花一眼,眼底均是不解,压低了嗓子,“可是颚敏有不对?”
她有些不明白。
若是明思看出颚敏有不对,为何还要挑她进来?
明思想了想,笑着低声,“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你们小心看着些,别让她看出来就好。”
两个丫鬟若有所思的对望一眼,轻轻颔首,示意明白。
明思同荣烈骑了一个时辰的马出了一身大汗,回来沐浴换衣,喝了一盏茶后便是午膳。
午膳过后,荣烈见明思多少有些倦意,便陪她回房午睡。待明思睡着,荣烈起身朝书房行去。走到廊下见一个蓝衣丫鬟同一个梳丫髻的小丫鬟在擦拭秋千,便随口吩咐道,“传布罗到书房见我。”
说完便提步走了。
蓝衣丫鬟抬首起来,正是颚敏,看了一眼荣烈的背影,顿了片刻才低声应了一声,又看向兰儿,“你先擦着,我去传话。”
兰儿笑嘻嘻应下,颚敏转身去了。
明思睡了一个时辰起身,走出房门便见布罗从荣烈书房步出,见着明思便行礼,“见过王妃。”
明思一笑颔首,布罗笑着退下。
明思走到书房,荣烈从案前抬首噙笑,“醒了?”说着便起身,待明思走到身边便揽住,笑吟吟相望叹气道,“天冷了,我本打算带你去西龙山住几日。方才才得了消息,皇后让晴容明日去西龙山行宫。”
明思先一愣便明白过来。元国是太子的最后一站,想必是太子要回来了。所以皇后才让温娜儿去行宫,这该是要准备大婚了。
明思点了点头,“没关系,也不是非要去不可。对了,我离寨子的时候碰见过太子,不过那时并不识得。后来听韩五韩六说了才知道是他。太子回来该大婚了吧?”
“还没定下日子,左右也不出这三个月。”荣烈颔首,又看明思,“明年巴山节,元国应是你舅舅来。”
明思笑了笑,“那正好——我让舅舅把索儿蜜儿也带来。这两小家伙好玩儿得紧呢。”说着便将那姓王的典故说了,惹得荣烈一阵笑声。
两人笑了半晌,明思忽地想起,看向荣烈,“也不定要去行宫,三姐姐给我的庄子里便有一处温泉庄子。要不咱们去庄子上住几日,把五哥眉儿还有明珠她们也叫上一道?”
荣烈想了想,虽他私心里更想两人独处却无法拒绝明思眼中的光亮,只好一笑,“也好,你安排吧。”
明思揽住他的腰,忽闪着大眼睛柔声道,“可以把青石大哥也叫上么?”
荣烈一滞,明思轻轻柔柔道,“八妹妹还未许婚,前日回府里,蓝星同我说,有几家求亲的八妹妹都拒了,只说自己年纪还小,想多侍候长辈几年。这回,咱们叫上三哥三嫂还有七妹夫七妹妹八妹妹一道,你觉得如何?”
先是纳兰笙眉儿明珠,这会儿又添了一堆…荣烈颇无奈,转念一想,多一个同多十个也没多大分别,何况明思这般柔美模样的看着他,他又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
遂无奈一笑,伸手轻轻捏了捏那粉嫩滑腻的脸颊,“好,都依你,都叫上吧。”
明思抿唇莞尔,踮起脚尖在荣烈脸上印上一吻,“荣烈,你最好了。”
荣烈一把揽紧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脑后便吻了下来,密密缠绵的一吻后,才放开明思的舌尖,最后还轻咬了下,看着轻喘息呼吸不匀的明思暧昧轻笑低沉,“这是利息,本金么…晚上再慢慢收。”
明思面颊生晕发烫,哪里敢接他的话,羽睫几颤半垂着转开了话题,“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衣裳?”
荣烈一愣,遂明白过来,唇畔笑意微微,“你看着挑便是,只你做的,我都喜欢。”说着想起一事,松开明思,从怀中掏出那黑底红线的香囊,“这香囊还差半阙——衣裳且不急,等我上朝了你慢慢做,先把这剩下半阙给补上吧。”
明思定睛一看却是惊异,“这怎么在你哪儿?”
这香囊她做了后一直藏着,连帽儿也是不知的。
荣烈却噙笑得意,琥珀眸光晶莹闪光,“给我做的东西,自然要放到我处儿。”
明思咬了咬唇,“帽儿”
荣烈只是笑。
明思伸手去拿那香囊,“这个做的不好,我另做一个——”
一般做香囊绝少用黑色做底,她当时也是突发奇想,才用了黑色配了红线来做。
荣烈却迅捷地一收,将香囊握住,笑看明思,“不必了,我就喜这一个——”又俯首轻笑,“我明白你是想着我才这般配色的…与旁人不同,我就要这一个”
明思自然能听出他那话中双关之意,面上虽有几分羞赧,心中却极甜极暖。拉下他的手臂,接过香囊,将同心铃取出,“你先忙,绣完给你,很快的。”
方才进来见他面前铺着未写完的奏折,明思便知他定是有公事未完。
荣烈将同心铃揣进袖袋,笑看她,“在这儿陪我?”
“嗯,”明思一笑转身,“我去拿针线。”
明思拿了针线过来,方到门口便见颚敏正在替荣烈换茶水,她一抬首见明思手中针线便微愣。明思看了她一眼含笑走了进去,在书案对面的茶床坐下,开始绣那下半阙字。
荣烈朝明思一笑,吩咐颚敏,“给王妃沏盏灵芝茶。”
颚敏看了两人一眼,恭声应下退出。出去问过如玉后,如玉才告知了灵芝茶的配料方子,她照着方子沏了,如玉见她只听一遍便掌握了诀窍,心里也赞她灵巧,遂颔首道好。
颚敏捧了茶盘进书房,只见荣烈坐在案前正凝神思索,不时便提步疾书。而明思静静坐在茶床上,微微俯首看着手中的香囊,神情专注而柔美,一针一线动作流畅优雅。
书房中静谧一片,两人都未言语,各自专心做事,可空气中却似流动着一种说不出的美好祥和。
颚敏不觉微怔,心里迅速掠过一丝复杂难言后,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明思身畔的茶案上,却未有出声,只看着明思点头示意。
明思见她知趣识机,心里也暗自赞许。遂抬首还以一笑,微微颔首。
颚敏的目光在明思春风般柔和的笑容上停了一瞬,恭敬地一俯身,退了下去。
望着颚敏苗条的背影,明思唇角笑意未消,眼底不觉一抹深思。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挑中这颚敏,可她却偏偏挑了。大管事是个能办事儿的,昨日那二十个丫鬟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若真要说,也不是没有比这颚敏更好的。
二十个丫鬟中,她只对这颚敏起了些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是疑心,但总觉这丫鬟同其他人有些不同。按道理,既是如此,她便不该将这丫鬟调到身边,可她还是没忍住。
想到这里,明思暗暗地叹了口气。
也许,是这颚敏沉静时的模样,有几分故人的影子吧”想什么呢?”正在恍惚间,荣烈忽地出声笑道。
明思一抬首,只见荣烈已经搁笔砚池,遂一笑,“写完了?”
荣烈笑着点头,“过来看看——”
明思起身将针线放到一边,走过去一看,“通关要则?皇上要开边境互市?”
“俊儿此番出使除了请五国国君来日巴山节赴会,想必也是得了皇兄嘱托,传了些意思过去。”荣眉点头道,“突斯国是母后娘家,自不必多言,皇兄定是信中言明究竟。其他四国便需看看对方的意思。这夏沥倒是动作快,俊儿前脚一走,这国书便过来了。不过这夏沥也不傻,拟下的条款里,其他都全了,却独独漏下了皇兄最想要的粮种。”
明思这些年看的书不少,对于大汉周遭各国风情特产也有些了解。原先同大汉接壤的共有六国。如今西胡大汉并合后,也就还剩五国。而这五国中,图斯国实际并不同大汉接壤,只是隔海相望。真正接壤的只有四国。
突斯国同班纳国位于北部和西北部,元国位于南面,而这夏沥则是位于西部。五国中,夏沥是国土面积最大的一国。也是传承上千年的古国,农业尤其发达。
其境内虽耕土面积不足大胡四分之一,但因其粮种品质优良且有一套独到的耕种技术,故而每年的产量却比原先整个的大汉总产量还只多不少。
如今大胡虽是合并了原来西胡的国土,但因原来的西胡本是在北地,气候酷寒,草原广阔,本就无多少耕种之地。所以,如今虽是面积扩大了四分之一,但实际人均口粮算下来却比以前大汉还要少两成。
这等情况下,荣安自是将主意打在了夏沥的优质粮种上。
不过夏沥国君也不笨,虽头一个递了来国书,愿互通有无,却只字不提粮种一事。
明思笑着将荣烈写的奏折放下,“你们打算明言,要他们换粮种?”
荣烈拉过明思,在他腿上坐下,噙笑相看,眸光温润,“皇兄的心思,我也猜到几分。这五国中,他能看上的也就这夏沥的粮种,最多再加上图斯国那造船之艺——他虽也有几分好面子,倒还不至于只为了撑场面便派俊儿走这一遭。”
明思一怔,问,“不是太子主动提出出使的么?”
“是俊儿主动提出的,”荣烈一笑,手在她腰间轻柔按捏着,“不过,我这侄子可是聪明人。皇兄的心思往昔也是露过几分的,他也是看准了机会才提出来,正好能如皇兄的意思。大局一稳,他是个贪玩的,此番能借机出去走一遭,又正好避开这势头,再又能替皇兄传些儿话办些事儿。一举数得,又有何不好?”
荣烈的指力不轻不重,正好缓解了早上骑马带来的酸软。明思很舒服的靠在他怀中,听到后半段那句“避开势头”,不禁怔愣,“你是说——他是为了避你皇兄多心才”
“这回一迁都,他便求了皇兄的准,将太子府迁了出宫。”荣烈轻抬眉梢,懒懒带笑,意味深长,“俊儿可只比我小一岁——”
明思明白过来了,怔了片刻,只觉替这些人心累,遂摇首叹息道,“生在皇家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你们日日想这些,可觉得累?”
荣烈轻笑,“我们生来便是这般,能适应便能活下,能活好,若不能,那也不能怨天尤人。旁人我是不知,不过我眼下却是极轻松。皇兄眼下至少也信了我几分,日后时日一长,他想必也能放下疑心。纵有几分放不下,也无干系。我们这样的人,原本便是除了自个儿谁也信不过的。日子还不是得过,该如何便如何。不过如今让我回想原先那几年的日子,我却是不敢想了。眼下,我只轻松畅快,该说的我已说了,他信我几分都是他的事,其他我却是管不着了。”
明思倚在他怀中抿唇笑了笑,“你们荣家的人倒是个个人精——你就不说了,你那皇兄也不说了,我看你这侄子也不是普通的。若他真是只韬光隐晦贪玩还好,否则日后只怕是安宁难长久。对了,你同他年岁相当,你如何看?他自小便是这性子么?”
荣烈思量片刻,明思的这问题他也斟酌过,心里也有几分自个儿的判断,“照我看,他倒真还不像有那心思的模样。”顿了顿,“前些年我动了心思布置时,也派人盯着他。他这些年都全无私下动作,若真是有那真心,应是不会一点安排都无。”
明思点了点头,心里也略微松气,“这样就好。你皇兄如今春秋鼎盛,身子骨也好,太子若有孝道有耐性,于这天下也是有好处的。”
荣烈笑看她,“你这是替我皇兄担心,还是替我担心?”
明思抿了抿唇,伸手在他胸前画圈轻声,“你如今这位置是避不开的,我自然希望这宫里太太平平的,咱们能安生过日子。”
纤长如玉的手指一圈一圈的轻划,肌肤有些微痒,心底也似羽毛轻拂般痒痒地。虽极舒服但难免会生出些此际不该有的旖旎心思。
荣烈捉住她的手指不让她乱动,含笑道,“俊儿人还不错,小时候虽同我不大对路,可后来这十来年,我们二人还算走得近。过些日子,他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见见便知。”
明思笑着点了点头,又好奇道,“小时候同你不对路?”
荣烈点头笑道,“我们二人只差一岁,幼时都在宫中。那时候皇兄常指点我功课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