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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伺候,府中请的师长也皆是有名望之辈——纳兰府给你们长脸,你们也得给纳兰府长脸!你们各自的本事我也是清楚的,个人尽力而为便是。只需谨记一条,你们出去无论嫡庶长幼,人家识得的都是‘纳兰’二字!你们姐妹六人须得友睦相助,齐心协力!可记住了?”
这次的女儿节,大小姐明初已经定亲待嫁,九小姐又年纪太小不够资格,所以也就从二小姐明雪到八小姐明宛一起参加。
老太君这一番几乎可以称作疾言厉色的训诫,大家无论心中作何想法,但当着老太君的面也都恭声应下了。
老太君目光扫了一圈,在明柔手腕处停留了一瞬,“三丫头,如今伤养得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明柔轻声道,“回老祖宗,并不严重,大夫昨日也来换过药。”
老太君“唔”了一声,看向大夫人,“你这几日就莫要让三丫头习字,且好好养着。女儿家身子娇贵,如今天又热,千万莫发了汗,万万不可留疤才是。”
大夫人道,“老太君说得是。妾身还想着要不要请王老御医来看看?”
老太君摇首,“王老御医乃是内科同妇科两道的圣手,并不擅长外伤烫伤之类。先前请的窦大夫虽非宫中御医,但却有家传的治烫伤的绝艺。这大夫不必换了,你只管好好让三丫头好好养着便是。”
大夫人垂眸低低应了一声,“是。”
只听老太君脸色缓了些下来,“今日叫你们过来,其实还有一事。”
只见三夫人笑了笑,“老太君可说的是凤庙祭祀一事?”
老太君颔首,“我已奏请宫中天师测算过,明日便是个相宜的良辰吉日。皇后娘娘也准了,大家准备准备,明日斋戒沐浴之后便出发。”
二夫人也笑道,“这可真真是好,我自进了纳兰府就盼着这一日,能拜见各位先人圣颜,实在是几辈子的福分。”
老太君呵呵一笑,又见小辈们大多不知情,便道,“老三媳妇,你同她们说说吧。”
三夫人笑着应了,看着了一眼大夫人后,转首含笑对这些姑娘们慢慢分说起来。
经三夫人这么一说,明思明白过来。
这凤庙位于城北二十里外的卧龙山,出北城门十五里便是皇家猎场所在,再朝北五里便是卧龙山。
卧龙山乃是皇家宗祠重地。山顶是皇室宗祠所在,供奉着历朝历代的皇室直系宗亲,也包括了各代的皇后。
但为了出于种种考虑,后来又在半山单独修建了一座凤庙,专门供奉大汉历朝历代的皇后。
而按照惯例,今年乃是纳兰府的宫选之年,所以纳兰府的女眷们便有了资格入凤庙参拜祭祀。
原来是拜见“**先辈”啊……
明思在心里一笑。
~~~~~~~~~~~~~~~~~~~~~~~~~~~~~~~~~~~还是分割线~~~~~~~~~~~~~~~~~~~~~~~~~~~~~~~~~~~~~~~~翌日天刚蒙蒙亮,纳兰府平日少有开启的红漆铜钉大门在厚重的“吱呀”摩擦声中缓缓开启。
紧接着,十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和几辆黑漆乌篷马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从门内依次驶出。
清晨的薄冥中,只听木质车轮在青石板上“咂咂”压过,却听不到一句人声。
长长的车队,前后簇拥有序的家丁仆役,还有每辆马车旁穿着统一服饰的丫鬟,虽看不到车中人,但下人们面上的肃穆神情和整个车队显示出的非同一般的气势,已经令路人纷纷侧目。
老太君同老夫人还有四房夫人每人一辆黑金漆马车,四房小姐们则每房各坐一辆黑红漆的马车。
待车队行出北门后,跟在马车旁的丫鬟仆妇们才上了后面跟着的黑漆乌篷马车。
前行的速度便快了。
明思独自一人坐在车上,悄悄掀开车窗帘看了一阵后,便觉无趣,闭上双眼开始思考。
她在想昨日颐养院的情景。
大夫人向老太君提出要求,想让老太君出面请王老御医为明柔看诊,老太君没有应下。
王老御医如今年事已高,几乎是半退休状态,一般的看诊都是由他的几个弟子出面。想要请动王老御医,除了皇室,整个大京也只几人能有这样的面子。
明柔这样的小伤,除非老太君亲自开口,否则王老御医是断不会来的。
大夫人提这样的要求自然是无可厚非,而老太君虽未应下,但理由也很是在理。
可是,明思仍觉得有些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大夫人同老太君当时的对话,似乎除了字面上的内容,似乎还隐含了些什么东西。
而后,老太君让三夫人给大家说那凤庙时,三夫人先看大夫人的那一眼,让明思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更甚了。
虽然与己无关,明思也揣测过皇室最终会选择明柔明汐中的哪一个成为皇家的儿媳。
抛开其他不论,若从合适的角度来看,其实明柔比明汐更为合适。
但从私心而言,明思更希望是明汐雀屏中选,这样的结果会更皆大欢喜一些。
可一想到这样的结果,明思眼前便浮现出大夫人当初看向大长公主的那个眼神,相隔数年,明思依旧记得那眼神中的阴郁和怨毒。
大夫人已经失去了成为侯爷夫人的希望,如果再失去了这个念想……
她不觉有些莫名的寒意。
曾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女人要么就要许多许多的爱;要么,就要许多许多的钱。
明思不敢肯定大夫人是否对大老爷产生过爱的渴求,但从蓝彩和晟绣娘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知道在新婚的最初两年,那时的大夫人并不像如今这般。
她也曾万般渴望着有个儿子,也曾同三夫人和睦相处过。
那时的大夫人应该不是这样的。
明思设想,当初一表人才的大老爷应该也吸引过大夫人的眼光吧。
否则以大夫人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也应该有许多比大老爷更好的选择。
可是,后来的真相打破了新婚的幻想,丈夫恋慕着一个比自己还大四岁的有夫之妇,而且,还因为纵欢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最最打脸的,就是这个有妇之夫还是自己的大嫂!
也许,就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大夫人就彻底改变了。
失去了对婚姻的憧憬,她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权力的追逐上。
可是,她的盘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了。
如今的太子妃宫选对她而言,应该是最后一搏的机会。
皇室究竟会选谁?
明思摇了摇首,心里有些发紧,最后也只能低叹一声。
她有同情心,但不可能做一个圣人,无论结果如何,她所最想保证的还是他们一家能平平安安的离开。
一个半时辰后,车队在山脚停下。
卧龙山,山如其名,山并不高,却蜿蜒匍匐,形似卧龙。
小半个时辰后,纳兰府的女眷们怀着万分景仰和仰慕的心情,在老太君的带领下进入了凤庙。
在宫中礼官的指引下,经过冗长繁复的各项礼节,整个仪式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气氛庄严而肃穆。
明思唯一失望的是没有见到想象中各代皇后的画像,她们所拜祭的全是一块块的金漆写就在黑色沉香木牌上的名讳。
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句话,“纵有千年铁门槛,不过一个土馒头。”
这些大汉曾经最尊贵的女子们,无论是母仪了天下也好,还是兴旺了家族也罢,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这样一块冰冷无声的灵牌。
所有的后人评述的只会是她们的贤名,而不会有人去猜想她们内心深处真正的快乐和满足究竟有几何。
明思脑海中浮现出中国漫长历史中的种种或悲或喜的深宫故事,心里只觉感概。
悲的,自然是真的悲凉。而喜的,也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某一个时期和阶段。
跪拜起身后,明思侧眼朝姐妹们看去。
明柔神情淡然,看不出悲喜。
明初明雪略显拘谨,而明欢明宛则睁大了眼睛,满脸好奇。
明汐神情愉悦,仪态最为端方。
明依双眸闪亮,唇畔浅笑盈盈。
明思垂眸淡淡一笑。
祭礼完成,大家跟着老太君从正殿退步而出。
再到山下,已是午时过。
天气酷热,女眷们今日都禁了食,这一番上山下山,加上在凤庙中又跪了不少时辰,此刻便有些受不住。
下山后,下人支起了步障,女眷们便坐着歇息,虽不能进食,但略饮些水也还是可以的。
第九十八章变故惊魂
一旁的车夫们见主子们下了山,也赶紧从歇息的阴凉处走出来检查马匹车辆,做上路前的准备。
片刻后,其他的车夫都好了,只一个车夫蹲在马车的车轮前一直未起身。
明思暗暗数了数,这个车夫所驾的马车位于第八个位置,正好是二房明雪三姐妹乘坐的。
九小姐因有些咳嗽,所以此番并未同行。
“去看看,怎么回事?”老太君对双福发话。
双福躬身领命。
片刻后回来,“回老太君,车夫说车毂里的铜釭似有些开裂。”
老太君用龙头拐柱了柱地面,“让他看仔细了,可是真的开裂了?”
双福转身,老太君又叫住她,“让其他车夫也帮着看看。”
坐在老太君身边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出门前不是检查过么?好好的,怎会突然裂了?”
老太君语气倒平静,“这铜釭乃是磨损之物,也由不得人做主。”
老夫人不说话了。
那边几个车夫凑在一起仔细看了半晌,回来禀报,的确是铜釭裂了一道小缝,虽不明显,但定然是不敢载人了。
若是行到半道突然裂开,那整个车厢都有可能会翻倒。
老太君蹙眉朝候在一旁的姑娘们望了望,目光最后落在了明思身上。
“老太君,我的车让给二姐姐她们坐吧。”明思起身轻声道。
老太君露出了笑意,还未说话,坐在明思身畔的八小姐明宛拉了拉明思衣袖,“那六姐姐就同我们一起坐吧。”
明思一愣,她原本是想同四夫人一起——可明宛这么一说,她却不好开口了。
把目光看向明汐,明汐笑了笑,“六妹妹就同我们一起吧。”
明思只得点头。
老太君呵呵一笑,显然对这般姐妹相亲的场面甚是满意。
见车辆已经分派好了,车夫们便依次牵着马匹将马车拉到大路上排好。
明思走到车门前,明宛笑嘻嘻的伸出手来,“六姐姐,我来拉你。”
明思笑了笑,虽然不敢借力,还是领情搭着她的手上了车。
“多谢八妹——”刚刚坐下,一句道谢还未出口,变故就陡然发生了。
只听前方的车夫“哎呦”一声惨叫,紧接着,随着马儿的一声凄厉长嘶,整个车厢在剧烈的摇晃中脱离了队列,斜斜插到空道上,速度飞快的朝前方冲去!
蓝星扶着明思上车,方才退到三步远,见如此变故顿时吓得心胆俱骇,“小姐——”
四夫人已上了车,此刻闻听不对,赶紧下车,却见一辆马车脱了队伍已经奔了数十米远!
而看那马车行进的速度,又看到一旁地上捂着下腹满面痛苦车夫,四夫人的脸“唰”地煞白!
愣了一瞬,扑到蓝星面前,“怎么回事?可是囡囡她们的马车?”
蓝星本能的追了几步,见四夫人冲过来,又退回来扶住,浑身打颤,语声惊惶,“夫人,小姐,小姐在车上!”
她也搞不清怎么回事?
明明看见车夫在前面整理中间那两匹服马的辔头,谁知左侧那匹服马却突然发了狂,一脚踢翻了车夫后,昂首长嘶一声便拉着马车冲了出去!
措不及防的变故让大家都惊呆了!除了惊呼,都吓愣在原地。
老太君最先回过神,用力的柱着拐杖,怒喝,“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我救人!”
管事冒着冷汗,大声呵斥剩下的车夫护卫,“快点解马给我追!”
可此番出行隆重,所有的马车皆是四马,用的又是最为牢固不过的六辔系结。中间两服马上有木衡连接,两侧的骖马上则有游环束身,哪里是那么容易拆卸的!
何况即便是拆了,没有配鞍,也是不行的。
众人慌乱成一团,眼见那马车带起尘土滚滚,变作了一个小点……
三夫人反应稍慢,下车时刚好看见浓浓烟尘中前方发狂的马车拐过完后剩下了一截车尾巴。
迅速回首一看剩下的车辆,待看清楚,面色霎时一白,呻吟般地唤了一声“我的汐儿!”后,便昏了过去。
撇开山脚的种种慌乱不提,这边车厢中也是乱做了一团。
三个女孩子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愣了一霎,便被巨大的惯性冲力甩到了车厢地板。
所幸车厢地板上都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