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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吹到了小庙里面,很快在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
僧人笑眯眯的看着我:“槐城有这么高的山吗?”
我瞪着眼睛,说道:“一会是大海,一会是高山,你想干什么?”
僧人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是幻象,不存在山,不存在海。这间小庙是假的,你我也是假的。”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我感觉那种寒冷也消失不见了,小庙又恢复了黑乎乎的夜色。
僧人说道:“我们是在我徒弟的梦里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梦里。”
随后,我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把我们弄到他的梦里面来?”
僧人说道:“因为你们要问的事情太危险,所以我要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来说。我的徒弟在外面守着,我们谈话,不会泄露出去,即使是他,也不会知道。”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僧人摇摇头:“我不知道。”然后他看着我们,问道:“你们要问什么?”
吕先生疑惑的看了他两眼,然后说道:“你炼成仙眼了吗?”
僧人微微闭上眼睛,说道:“算是练成了吧。”
吕先生欢喜道:“那就好,那就好。”随后,他问道:“我们进去阴间之后,能活着回来吗?”
这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几秒钟就可以告诉我们。
可是僧人看着我们三个,半晌无语。
我们三个人都有些紧张。到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我们会死在阴间吗?”
僧人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在犹豫,应不应该告诉你们。”
我说道:“大师,我们来找你,就是问个未来,你不告诉我们,那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吗?”共司医才。
僧人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你们既然能找到我,就是天意,我应该告诉你们。”
他想了想,说道:“你们会活着出来,不过……”
我一听这个不过,一颗心顿时一沉,我问道:“不过怎么样?会少胳膊少腿吗?”
僧人笑了笑,说道:“那倒不会。”然后他有些同情的看着我们:“你们没有去阴间的时候,会到处寻找阴间的大门,为此寝食难安。等你们从阴间出来之后,会后悔去阴间这一趟,悔不及当初。”
我们一听这话,都有些哭笑不得。老天爷一定要这样捉弄人吗?
吕先生又问:“我们为什么会后悔?是不是在阴间经历了什么事?”
僧人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听说,你们遇见了一个小道士,叫做颠道人。”
我点了点头,心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称呼颠道人为小道士的。”
僧人又说:“我还听说,颠道人知道阴间的情况,并且把里面的事,全都告诉了一个叫古月的小姑娘。是吗?”
我答道:“没错。”
僧人说道:“可是古月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你们,阴间到底有什么。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古月曾经说,我们知道了之后,反而会死在里面。所以不能告诉我们。不过,为什么知道的信息越多,反而会死呢?这个我就不明白了。”
僧人笑了笑:“你是道士,但是不知道你信不信因果?”
我说道:“我当然信。这些日子捉鬼降妖,见惯了太多的因果报应。”
僧人说道:“昨日之因,今日之果今日之因,明日之果。世上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本来命中注定,你们这一趟去阴间,何处喜,何处忧,皆有定数。不过,一旦我告诉你们阴间的事,你们就会趋利避害。可是这样一来,因果就更为复杂。本来喜的地方,变成了忧,本来忧的地方,变成了喜。你们躲过小灾,却闯了大祸,本来明明能活,到最后,恐怕就会意外身亡。”
我们三个人听了这话,半晌无语,都在仔细体会。
过了好一会,吕先生说道:“那么在你看来,我们三个人,应不应该去阴间?”
僧人笑了笑:“我说不应该去,你们就不去了吗?”
吕先生摇了摇头:“还是会去。”
僧人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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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七百六十九章 引路
x{{{{{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坏了,难道那僧人想要对付我们不成?先要把我们分开,然后各个击破?”
想到这里,我把大刀拿出来了。可是我又明白。即使有大刀也没有用。这僧人的本领恐怕已经出神入化了,我倒不如乖乖投降,免得白费力气。
我心里面这样想着,可是到底还是不愿意就这样死了。于是握着大刀,向周围张望,仔细分辨着黑暗中,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夜风呜呜的吹着,时断时续。那锡杖上面的铜环,发出一串串的脆响。可是这天地间,除了这些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我小心翼翼的远离了那根锡杖,藏到了墙角。
这里黑乎乎的,三面都是红砖,这让我感觉很安全。我在墙角等了一会,始终没有什么异样。
吕先生和薛倩没有来找我,那僧人也没有现身对付我。
我看着立在大街上的锡杖。心想:“难道僧人抓住了吕先生和薛倩,腾不出手来抓我?那我还等什么?赶快逃吧。”
想到这里,我微弯着腰,在夜色中一溜小跑,向饭店的方向跑过去了。这时候,饭店里面的灯已经关了,想必老板已经睡着了。
我跑到饭店门口,准备砸门闯进去。
然而,我刚刚抬起手来,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是那锡杖发出来的。
我循声望去。发现锡杖立在大街上,就在我身旁几步远的地方。夜风吹拂,上面的铜环互相撞击。
我嘀咕了一句:“真是邪了门了,这东西还能自己动弹不成?”共司状技。
我握着大刀,两眼死死盯着锡杖,一步步后退,直到那锡杖的声音已经极远了。我才掉过头去。发足狂奔。
我跑了没多久,就听见身前又传来了锡杖的声音。我气喘吁吁,心中火大,这根棍子怎么回事?故意与我为难吗?
我喘着粗气,走到锡杖跟前,我冲周围大声的叫喊着:“你到底想干嘛?想要害我吗?那就出来,明道明枪的和我打一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我的声音被夜风送出去,在村子里面来回飘荡着。可是没有半点回音。
实际上,不仅僧人没有回答我,这里的村民恐怕也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因为我喊了这几嗓子。没有一户摁亮电灯,出来看看什么情况的。
我又喊道:“你不敢出来,那咱们就各走各的路,你不要妨碍我。”
随后,我掉头走了。我这几嗓子喊得很硬气,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有底,完全是被逼急了,心里面存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想要发泄一番怒火罢了。
我在黑暗中急匆匆的走了一会,不出所料,前面又传来了锡杖的声音。
我走到锡杖跟前,不住的冷笑:“好,你跟我较劲是不是?我让你和我较劲。”
我提起大刀。用力的向锡杖砸过去。
这锡杖上下两端是铜铸的,中间却只是一根木头罢了。我的大刀很沉重,再加上这样挥舞的力道,怎么也能将它砸成两段。
然而,大刀砸上去之后,锡杖却发出一声脆响。我的大刀像是砸在石头上一样。我的双手震得发麻,发疼,大刀也掉落在地上了。
锡杖完好无损,而且被我这么一砸,上面的铜环剧烈的撞击起来,那声音像是在嘲笑我一样。
我慢慢的蹲下来,捡起大刀,重新背在身上。
我没有再逃跑,因为我知道,今天恐怕逃不出去了。
我走到锡杖跟前,干脆坐了下来。我看着它,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来:“我不跑了,就坐在这里,你想怎么样?”
锡杖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立在那里,不断地发出声响。
我等了一会,感觉有些不耐烦,于是站起来,走到锡杖身边,伸出手去,将它拔了起来。
当我握着锡杖,将它提起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我惊慌失措的向周围张望着,可是我又发现,街道仍然是原来的街道,房屋仍然是原来的房屋,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我提着锡杖,走了两步,我微闭着眼睛,仔细的体会那种感觉,几分钟之后,我明白世界发生什么变化了。
一切都活了,一切都有了呼吸。夜风不再呜呜的吹拂,而是一呼一吸,一来一往。天上的星星与月亮,一闪一闪,配合着风的呼吸。
地面上,无论是房屋还是树木,都在合着这个节拍,来回的晃动着。
我感觉整个世界其实是一个人,我就行走在这个人的肚子里面。听到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呼吸。
这种奇异的景象,让我心中不安,我把锡杖插在地上,想要落荒而逃。
等锡杖离开我的手掌之后,一切都停止了。世界停止不动,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这幅样子,才是我二十多年来见惯了的景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鬼使神差的,我又把手放在了锡杖上面,将它提了起来。我模仿着僧人的样子,一边摇晃锡杖,一边向前走。
我感觉世界又发生变化了,它层层叠得,像是有很多门户一样。我的四面八方都是通道,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忽然醒悟过来,这锡杖一直阻挡我的去路,可能就是想让我将它提起来。
难道是那僧人想用这种方法引我过去吗?
我随便选了一条路,就要走过去。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左前方多了一个人影,这人微驼着背,正倒背着手,慢慢的向前走,看他的身材动作,正是曾经与我赌钱的一刻道士。
我大声叫道:“一刻,是不是你?”
然而,那老头却并不回答,他走的不快,但是我追赶不上,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我身前隐隐约约。
我无暇择路,只能踉踉跄跄跟着他奔跑。几秒钟后,我看见前面出现了一间破庙。这破庙,正是老头引我们来的那一间。
他没有半点停留,就走到了破庙中。我想也没想,一步跨了进去。
等我走到破庙里面之后,我发现这破庙已经与白天大不相同。它干净了很多,显然是被人收拾了一番。
倒塌的神台已经被垒起来了,可是上面却没有供奉着神像。所以我难以确定,这到底是一间什么庙。
小庙里面放着四只蒲团,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我在小庙里面打量了一番。我看见这四个人中,其中一位坐北朝南,正对着门口,他就是白天讨饭的中年僧人。
而剩下的三位,则与他面对面,坐成一排,像是在听他说话一样。
我仔细看了看那三个人,前两个是吕先生和薛倩,最后一个,赫然就是我自己。
我吓了一跳,正要说话,而我的身子则不由自主的向他扑了过去。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自己已经坐在蒲团上面了,而手里的锡杖,消失不见了。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吕先生和薛倩两个,像是痴呆了一样,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
这时候,中年僧人抬了抬手,向恭恭敬敬站在庙门口的一刻道士说道:“你去将其余的两个人带来吧。”
一刻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我问那中年僧人:“你是广目天尊吗?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僧人微笑着说道:“我道号广目,佛号也是广目。不过并非天尊。这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给我错加了一个名号罢了。”
我正要问他阴间的事。广目却淡淡的说道:“等你的同伴来了,再问不迟。”随后,他就闭目不言了。
我因为这句话,心中一动。我看着坐在旁边的薛倩和吕先生,嘀咕道:“等我的同伴来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谁?难道只是一个空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