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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不知道是谁在我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后,像是有一股清泉,从头顶落下来,一直沁到心肺里面。顿时把我身上的烈火浇灭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吕先生笑眯眯的坐在我旁边。
我晃了晃脑袋,撑着身子坐起来。虽然全身酸疼,有点使不上力气。但是之前的那种虚弱感,确确实实是不见了。
我扭头看看吕先生:这么说,我是没事了?
吕先生点点头:完好无损。
我注意到他手里面的那幅画。佛祖仍然在莲花台上讲,而他身边的那个小沙弥,变得面目模糊。只是几笔勾勒出来的一个轮廓,再也没有之前的细致了。而他手里的青色莲花灯,也消失不见了。
我不由得赞道:这幅画是个宝贝啊。
吕先生微笑道:这画在多年前,也不过是一副普通的画罢了。只不过遇见某位高人,它在有幸变成了宝贝。在有本事的人手中,飞花摘叶可以杀人,泥沙土块都是异宝。
我一声:那你有没有穿在身上,就感觉不到疼的宝贝?
吕先生疑惑的摇摇头:我没有。
我笑道:没有就对了。然后嘭的一拳打了过去。
吕先生哀嚎一声,鼻血又欢畅的流了出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条腿像是承受不住我全身的重量一样。一个劲的打着哆嗦。
我走到卧室里面,看见薛倩仍然闭着眼睛沉睡。我心里嘀咕:怎么还没醒?
我一扭头,看见薛阿姨像是石雕一样站在床边,紧闭着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我奇怪的看着她:薛阿姨,你怎么了?
她瞪着眼睛,然后一个劲的向我身后使眼色。
我回头,看见吕先生满脸畏惧的看着我,目光一个劲的躲闪。
我指了指薛阿姨,问吕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干的?
吕先生似乎刚刚回过神来,对薛阿姨说道:行了,可以了,把宝贝吐出来吧。
薛阿姨闻言点了点头,从嘴里吐出来一块石头。正是我之前含进去的那一块。
我皱了皱眉头,问吕先生:你这东西,多少人含过?大家含来含去得也不洗,是不是有点脏?
吕先生摆摆手:这玩意怕什么脏?本来就是从死人嘴里掰下来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不是,你说清楚,什么死人嘴里掰下来的?
吕先生把那块石头揣在怀里,说道:这原本是僵尸的一块牙齿。过我的祖师爷炼化,剔去了尸毒,变成了宝贝。含在嘴里,能抑制人得生气,让鬼感觉不到威胁。不然的话,你上次去找阴鬼婆的时候已被她杀了。
我勃然大怒:你麻痹,僵尸的牙你让我含着?
我刚刚吼完这一嗓子。就听见身后哇的一声。我回头,看见薛阿姨已吐了。
吕先生一脸悻悻然:你们两个真是不识好人心,这宝贝是救命的
薛阿姨跑出去漱了漱口。等她再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已恢复如常了。她看了看我,然后扑通一下,跪下了。
这下我懵了,连忙搀扶她:阿姨,你这是干什么?
薛阿姨不为所动,坚持着磕了下去。我身子还有点虚,根本搀不起她来,只好也跪了下去。
薛阿姨一脸坚毅的说道:你在外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们薛家几百年的恩怨被你解决了。我很是感激。所以,这一跪,你完全当得起。
我只能满脸赔笑。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那个,阴鬼婆要盖一间忠烈祠。那个钱,我就不用出了吧?
薛阿姨点点头:忠烈祠的钱我给。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件事,比较难办。
我听薛阿姨的口气,似乎极为为难,不由得有些紧张:还有什么事?
薛阿姨说道:那阴鬼婆说,要用外面的槐树盖忠烈祠。可是,那些槐树根本动不得。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打那些槐树的主意。但是谁要是砍上一斧子,或者锯上一下,三天之内,必定会头破血流。
第六章 忠烈祠
当蜡烛全部熄灭的时候,我知道这次我恐怕真的要栽了。
阴鬼婆蹲在我身前,盯着我的眼睛:小子,这次你完了。
然后,她开始在客厅里面搞破坏,茶几被掀了,椅子被拆了。我焦急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候,阴鬼婆已抓住香炉了,下一步估计就是墙上那幅画了。这时候再不制止她,恐怕一切都晚了。
我脑门发热,大声喊道:别动。
阴鬼婆回过头来,一脸得意的抓着香炉:为什么让我别动?难道你的三盏本命灯,在这香炉里面?
我看着香炉,脑子转的飞快:这香炉是我的最后一道屏障了,一定得稳住阴鬼婆。
于是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来:阴鬼婆,我的道术不是你能抗衡的,你不要再自取灭亡了。
阴鬼婆一声:笑话。你以为唬我两句,我就走了吗?依我看,你的本命灯,肯定在这香炉里面。
然后她不由分说,将香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黄铜制成的香炉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而香炉里面的炉灰全都飞了出来,一时间屋子里面烟尘弥漫,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阴鬼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本命灯呢?怎么不在这里?
我眼看着她开始打那幅画的主意,连忙说道:阴鬼婆,刚才我不让你打碎香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阴鬼婆不耐烦的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我直起腰来,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这香炉是供奉菩萨神佛的。你已做了阴鬼婆,杀孽太重,现在再不敬佛,我怕你哪天万劫不复,灰飞烟灭。所以刚才好意劝你。没想到,你执迷不悟啊。
阴鬼婆听了我这话,忽然激动起来,她放声大笑,一头长发随风乱舞:神佛?神佛在哪?怎么我遭难的时候他们不来搭救我,现在反倒要我敬他们?
我有些底气不足的看着她。现在她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我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阴鬼婆站在屋子中央尖叫了一会,忽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阴鬼婆回过头来,一张苍白的脸正对着我:好端端的?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好端端的吗?
我不由自主的摇摇头:不像。
阴鬼婆趴在地上,眼睛里面流出血色的泪水来。她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很快,脸上就满是鲜血了。
这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更为关键的是,我心中的那种虚弱感又传来了。我知道,吕先生的那碗水,恐怕要失效了。
如果再不把阴鬼婆解决,几分钟后我晕倒在地上,可就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问道:阴鬼婆,你和薛倩到底有什么恩怨?说出来,让我评论一下谁是谁非,怎么样?
阴鬼婆听见我提薛倩的名字,忽然猛地一仰头,两只通红的眼睛盯着我:薛家人?他们都该死。
我胆战心惊的问:为,为什么啊。
阴鬼婆这时候没有了最初的凌厉,变得惨兮兮的。我看她没有再对付我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火柴梗子,把面前的蜡烛点上了几只,至少让屋子里面恢复了光明。
阴鬼婆看着烛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变成今天这幅样子,全都是拜薛家人所赐。
我不敢插话,静静地听着。
阴鬼婆扭过头来,问我:外面那些槐树,你已见过了吧?
我点点头:见过了。感觉很阴森。
阴鬼婆一声:你当然会感觉阴森了。因为每一棵树下面,都葬着一具尸体。
我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那些槐树起码有一千棵。这么算起来的话,岂不是有一千来具尸体围着我们?我这半个多月是住在尸体堆里面啊。
我问阴鬼婆:那下面的尸体,莫非,都是你杀的?
阴鬼婆轻蔑的摇摇头:我杀的?我有那么狠吗?
我心想,你是我见过的最狠的人物了。不过这话我嘴上不敢说,我恭维道:不狠,不狠。
阴鬼婆说道:那些人,都是我的乡亲。他们是被薛家人害死的。整个村子,只活下来了我一个。我一个人将他们葬了,每个人坟头上种了一棵槐树,多少年过去了,槐树越长越大,他们却一直没有昭雪。
我听得一愣,不由得说道:那些槐树?据说已生长在这里三百年了。这么说的话,你的族人?
阴鬼婆说道:算起来,也确实三百多年了。那时候,明朝皇帝死了。闯王也败了,八旗入关。北方都剃头梳了辫子,南方还是四平方巾。我们这村子夹在中间。今日被满人逼的剃了发,明日被官军赶着换衣服。太平盛世难得,大家只是苟且偷生罢了。只可惜,我们村不幸遇见了薛家人。嘿嘿,这位军爷上阵杀敌不怎么样,拿我们平头百姓开刀倒是好手。
姓薛的打了败仗,却诬陷我们是汉奸。只因为我们剃了头,便将我们整村杀掉,将头都割了下来,提着辫子,拿去邀功。我们这些女眷,则被掠入军中,备受凌辱。后来只有我自己逃了出来。逃回到这里,望着漫山遍野的尸体,眼泪都流干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阴鬼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阴鬼婆回过头来,阴惨惨的说:槐树下面埋得都是无头鬼。就像我一样。
说到这里,她一伸手,把自己的脑袋拽下来了。提在手里,来回的摇摆。
我本来就神紧绷绷得,再被她这么一吓,顿时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上了。
我用手撑着地,眼冒金星,渐渐地感觉到一丝无力。我心里默默的念叨:坚持住啊,坚持住,不然的话,今天完了。
我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微闭着眼睛说道:所以你做了阴鬼婆,世世代代报复薛家人?
阴鬼婆将头放到脖颈上,幽幽的说道:我的族人被人冤杀,还要世世代代背着汉奸的罪名。换做是你,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我只得点点头。
阴鬼婆两声,站起身来,说道:小伙子,你倒有些胆识,只可惜,今天你既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你那朋友。几百年的恩怨,几千条人命。不是你能管得。
说完这话,鬼阴婆作势继续找我的本命灯。
我这时候已半躺在地上了。急中生智,喊了一嗓子:忠烈祠。
鬼阴婆愣了一下,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将话说的完整:忠烈祠。你们村的人忠勇不屈,应该立一座忠烈祠。我上过学,我知道该这么干。
鬼阴婆了一声:有用吗?盖一座破庙就解决了?
我脑子转得飞快:你等等,你听我说。只要忠烈祠盖好了,你们村的人就可以尘缘昭雪了。不然的话,就算你把薛家人杀绝了,又有什么用?
阴鬼婆停下脚步:接着说。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些,然后分析道:你已杀了不知道多少薛家人了。你这仇,也算是报足了。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这么年轻,今天你都奈何不了我。再闹下去,万一惊动了什么高人。你自己不仅保不住,你的那些族人,也别想洗脱罪名了。
第五章 鬼吹灯
果然像吕先生描述的那样,阴鬼婆开始一盏盏的吹灭我的蜡烛。我开始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但是过了几分钟,看见她只是吹蜡烛,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动作,也就渐渐地安下心来了。况且她始终没有现身,我原本紧绷着的神,也开始稍微有些松懈。
我知道,这些蜡烛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我的本命灯,所以心里有些踏实。但是仅仅踏实了两分钟,我又开始忐忑了。
吕先生没有告诉我他把本命灯藏在什么地方了。诚如他所言,这样可以防止我暴漏目标。然而,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如果阴鬼婆误打误撞,发现了我的本命灯,那么我简直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我一边尽量做出很悠闲的样子,将那些吹熄了的蜡烛一盏盏点上,一边偷眼在屋子里面乱瞟。
按照吕先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