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我很欣慰,摸着他的脑袋看着琉璃窗外飞舞着越来越大片的雪花。
御膳房布了好些丰盛的菜,搁平日我定是吃的最欢畅的那个,可是最近身体不济,一般都是出的多进的少。
看着奚祈吃的倒是觉得很享受,眯着眼睛看着他,此时的他晃着小脑袋等着挽香为他挑菜。他转头看见我盘里的饭食未动,他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道:“娘亲为何不吃,桑吉奶奶说这些都是娘亲最爱吃的呢。”
我一怔,伸手捏了他的小脸温声道:“娘亲不饿,娘亲看奚祈吃便觉得满足。”
奚祈那漆黑的眼珠又转了几圈,而后跳下椅凳,拿着盘碟和筷子转到桌子对面,夹了几块红烧肉。我不解地看着他,随即他拿着小碟子走到我身边,小脸鼓起来吹了一下上面的肉,然后举到我面前,道:“娘亲吃肉,桑吉奶奶说,吃肉身体会很壮实。”
瞧,奚祈都比我懂事,比我懂得关心人。眼眶发胀的难受,低头用手揉了一下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对他笑道:“真的么,那我可不能拂了奚祈的好意呢。”我拿起桌上的筷子将那块儿红烧肉夹起来送进口中,看着奚祈将眼睛眯着月牙形,细白的牙齿整齐的露出来,我真想让时间就停止在此时。
奚祈饭饱后整个人就显得困乏了,窝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袍不松开,想起还有些事情未解决便想挣脱开,可是他的手抓的着实紧,我估摸着有人来帮助我才可以脱身。正好桑吉来了,想是她看见我愁容满面的样子,便担忧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奚祈紧抓着我胸襟的小手,她点头会意。我以为她会来帮我,却不想她道:“阿语,就多陪陪奚祈这孩子吧。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可是他却从未怨过你。人在有些时候,要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回过来缅怀,那时即使你有再大的权势和金钱都无法再回去了。”
我愣怔呆坐着,连桑吉何时走的都不知晓。低头看着奚祈眼的睡颜很是安详,偶尔我还能捕捉到他唇角那浅浅的笑意,我顺下心来用手抚着他额角细碎的头发。
他还是说着梦话,我发觉听奚祈说梦话也是一种享受,时而响亮清晰让昏昏欲睡的我惊醒,时而模糊不清让我凑近耳朵听他在说什么。
就这样看似无聊对我来说很有意思的事情中,抱着他渐渐地便睡着了。期间的几次掌灯我只是模糊的察觉到一点,等我醒来时也是深夜了。屋内的烛火亮着,而奚祈终是松开抓住我衣袍的手,我将他放到床榻上,盖好被子。
我去了趟大殿外嘱咐他们多添一床被子,我今夜要在这里入寝,宫人们应声去办。这期间我让随我一起来的宫女侍卫回宫,我拿眼看着室外,大雪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挽香带着宫女收拾完床榻,便和所有人一起退下。大殿除了我细细抿着清茶的声音,此时便只剩下子时的更声。我垂眼看着已经见底的茶杯,起身便回屋去就寝。
方一回屋内我便觉得有异,屋内并不明亮只有书案前的烛火亮着,而床榻前光线并不足。袖口的折扇一下就被我捏紧了,如若有人能进来会不会是……
果不其然奚祈的床榻前立着一个黑影,我不管不顾的拿出袖口的扇子扣动机关,只听‘咻’的一声,一根银针便从扇子里射了出去。那黑影反应过来,迅速的挥动手中的宝剑,被我射出去的银针弹上剑身,接着‘叮’的一声竟被被反射到殿内的柱子上。
我惊恐的看着黑影,突地就放声大喊:“来人啊!护驾,有刺客!”
察觉那黑影身形一顿,仿若犹疑了一下才冲出窗户。书案挨着窗户,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是他袖口的那朵蓝色祥云图案让我好似被雷劈中一般,我呆愣的站在原地。很快那些睡着的还是守夜的都全数冲进殿内,桑吉和挽香一番询问连奚祈也醒了,我回过神,急忙推开围着我的人,提起裙袍冲了出去。
他刚才是往哪走的啊,我还能找到他么?
他不是说再见到我一定会杀了我么,为什么还来宫里来看奚祈?还是他根本就未忘记,一切他故意而为之,那么他此番所为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雪已经不再下了,整个世界是素色的白。我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凭着直觉一路的朝皇宫的北面跑去,方才跟在身后的好些人经都被我甩下了。虽然夜色并不算太黑,但与白日来说视物还是很费力,何况他还穿着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
我也不知道此时在皇宫的哪个方位,只发现站在一处两边是将近一丈高的宫墙的甬道上。我弯腰撑着腿费力的喘着气,内脏好似都要从口中挨个儿挤出来一样,头被血气一冲身子有点经不住,抬眼看到近处的一堵石墙趋步而去,身子抵在上面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下。
地下全是冰冷的雪,自知不可这般复又起身。方一站好,体内一顿翻涌,大脑开始晕眩,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终于‘噗’的一声从喉咙喷涌出什么东西,口中溢满着铁锈的味道,我闭着眼睛着实不想看那让我晕眩的颜色。拿着袖子狠狠地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迹,提着裙子朝前方的不远处的宫门行去。
终终是到了那处门,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气息。双手将裙角捏的很紧,心里做了个决定,抬起脚便跃了出去。
以后谁要是说我的直觉不准,我定会好好的鄙视他一番。
这不,此时我的脖间架着一把冷剑。
我顺着那把剑看过去,右手腕处的那朵蓝色祥云图案彰显它的身份,是段荣海无疑。我再往前看,却看他站在阴影里,那阴影挡住了他的脸,只看到他那冷冽的下巴和那抿成一条线的唇。
良久,他的声音好似被某种情绪所压抑着,他说:“这次没有人来救你了,不要怪我。”说完那把剑便要抹向我的脖子。
我来不及说和他说什么,就听见铁器落在地下的声音,随即是一个沉闷的声响。发觉脖间的那冰冷的触觉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那黑影倒在我的脚边。
借着点点微弱宫灯的光亮,我看到从他腹部流出暗色的液体,那暗色沁入素色的雪中尤为的清明。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脑袋也接着晕眩不止,我抱着头猛摇了几下。
此时耳边响起了禁卫军齐整的脚步声,整个人都懵了。看着躺在地下人影,四下环视了一番,发现正对面有一扇大门,我毫不迟疑的捡起他掉在地下的剑,对准门口的锁狠狠地砍下去。果然是一把好剑,大门的锁被一剑砍断。
收了剑,迅速回去,我将双手架在他的胸前,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托入大门里。禁卫军的脚步声仿佛就在耳前,我迅速掀起群袍一剑将里面的素白的衬裙撕了一大片,将它盖在方才明显的血迹上,希望在视线不强的夜晚他们看不到。随后将他的剑鞘扔到朝南面去的路上。
草草了事后,我退回大门内,关门的瞬间我从门缝里看见气势汹汹的禁卫军出现了,我的心就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因着是三叉路口,他们在门对面的出口犹豫了一番,其中禁卫军头领眼神朝这扇门看来,我下意识的就躲开靠坐在门后。大气不敢出,忽记得这扇门原本是有锁的,被我一剑给劈坏了……
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我苦笑着看着靠在身边奄奄一息的人影,现在只能祈求他们眼神儿不好,然后这么糊弄过去。
不过,真的很害怕他们会搜过来。就算我是皇帝,我能包庇一个刺杀风扈国国君的人么?我不只是风语,而且还是整个国家的领导者,受万人尊崇的帝王,怎可公然的徇私枉法!如若让禁卫军发现,他必死无疑。
我继续透过那门缝看禁卫军的动向,其中一人发现了那剑鞘,一批的禁卫军朝南面行去,另一批朝北面行去。
我终于舒了口气全身瘫在地下,发觉出了一身冷汗。侧眼看到他歪靠着墙壁,我苦笑了一下,方才的我虚弱的如同将死之人,此时竟能在危难时刻救助与他,人果然是一种很有潜力的动物。
我起身去看他的伤口,却发现我并不懂得医术。先不管了,且看看他的伤口如何,然后在去太医院找个可靠地人来为他看看。
血是从腹部流出的,伤口必在腹部。我去解他的衣服,却发现一身黑衣的他里面还有一层衣服,那殷红的血,侵染着白色的衣袍。
我一瞬的愣怔,手腕猛地一痛,随即被一股力推开。
二八治伤
我趴在地下呆愣着,随即惊喜的道:“你醒了,你感觉如何?先不要动,我这就去太医院为你找大夫。”语罢我便起身,由于起来得太过猛烈,大脑一阵晕眩,我抵着太阳穴甩甩头便要开门出去。
“我的剑呢?”他的声音比这冬日的雪天还要冷许多,我舒了口气,回身指着躺在地下的那把剑道:“诺,那不是。”
竟然有意识后首先注意的是他的宝剑,我方才那般拼命相救于他,某些人的良心算是被吃了,可是眼睛瞥到他腹部的血迹,心里一痛便也不想再和他计较。
“还有,我的剑鞘?”我脚上一个绊子,差点没磕在门槛上,心里默默抹了把汗,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他底气十足的怒道,“你把我的剑鞘扔何处了?”
我将后槽牙咬地‘咔咔’响,回身斜睨着他,只见他那双眼眸直直的看着我,我心猛地一跳。侧过脸整理了一下面容和情绪,抱着胳膊再次斜睨着他,你自身都难保,我还害怕你能伤到我?
就这样我和他是大眼瞪小眼,最后终终是我败下阵来,我蹲下身软着语气道:“你放心,哪日我定会将你的剑鞘找回来交还于你,只是你的伤……”
他的双眼总觉得好似一个人,他那种带着敌意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而我总是在挑战他的极限,他每次说要杀我却从未真正动手过,当然那次他将我的脖子弄伤不算的话。还有,武林大会的时候,我可以肯定他和楚玥商量好的,楚玥来救我,他来做坏人。那他为何这般做,他说自己是段荣海,为何回到紫宸宫去看奚祈?一切事情都在谜团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闻言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流血,快速地在腹部点了几下封住几处血脉,我猛地就想起武林大会之时他将峨眉派的一位女子刺伤,那女子所受伤的部位也是腹部。现在他也被伤成这样,是不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法呢,如果是惩罚,那惩罚我好了,是我欠他的。
我拉开门回头看了他一眼,道:“等我回来。”
陈御医前些日子已经向我请辞,我左右没有留住他。他年过五十,早该告老还乡,我这厢也着实不舍。这些个日子他一直潜心的研究着我身上的毒素是何物,只是博览群书的他却不能对症下药。
我的症状便是时隔不久会呕血,这点好像传闻中的苗疆金蚕蛊。
我曾看过关于金蚕蛊的解说,书上说如果不及时医治便会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内脏被无数的蚕虫啃咬,最后心肝呈蜂窝状,然死者的尸体必须立即火化。看这一段的时候,我全身发毛,手伸到脸上耳朵处一通乱摸,这种死状当真可怖之极啊。再者书上说测试自己是否中蛊,可生吃黄豆而不感到腥臭,那便是中了金蚕蛊。这个我有试过味觉全然不是问题,倒是在吃过生黄豆后让我恶心呕吐腹部胀痛了几天。
陈御医试着煎熬各类驱毒的草药与我喝,希望我能出现好转,只是好转没有出现,倒是比从前更容易头脑晕眩,呕血频繁。如此他也不敢在将我当做试验品了,不久便在太医院养了些小老鼠做着实验。
我到太医院的时候,执勤的院判见到我惶恐不急,拱手道:“陛下金安,臣不胜惶恐。不知陛下可有臣能为陛下效劳的,臣定当全力以赴……”
他的一番奉承让我更加焦躁,我不耐烦道:“不要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朕只想知道方医士可在?”
院判眼睛一抬,立马将腰躬的更低,道:“方医士日落前被肖丞相召到府上,为他的公子瞧病去了。”我着实惊讶不已,方医士是陈御医的徒弟,陈御医走前将治疗我的事宜可谓全权交予他负责,这番看来他竟和丞相有来往,那我将命不久矣难不保让肖啸安这厮知晓!
虽然此时他已经不如从那般明目张胆的嚣张,近日收到密报说常州刺史涉嫌贪污。我已经秘密派了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前去彻查,就在前日飞鸽传书写到,他们查出常州刺史乃是同福堂的一个小小香主。
这让我想起两年前常州做绸缎生意徐家的那个案子,终是被肖啸安所称的被‘匪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