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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陈御医他也不知道。越前以前告诉我是忘忧蛊,可是这么久了只出现呕血、嗜睡、心悸和真气乱窜冲击我的心脉之外没有忘记事情的征兆。”我一哂,“也许是他唬我呢,我觉得现在的我比那个严重许多,陈御医说可能会死。”
风瑾一双拳紧握:“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
我眯眼无力笑道:“好吧,你要这么做我也不拦你,但是我是不抱什么期望的,最后的日子我希望能好好的和奚祈相处。还有,你们要来常常看我啊,我一个人会寂寞的。”
风瑾一眼睛红红的看着我,猛地他上前紧紧地抱着我狠狠地抽了口气。我怔了怔,而后揶揄道:“风瑾一,怎么说我们也是表姐弟,你这般会让我认为你爱慕我。”
风瑾一听我这般说,推开我没好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与我耍嘴皮子。”
我无声的笑了。
鸾凤宫。
奚祈蹙着眉头说:“娘亲,你的脸色为何这么白,是生病了么?”
我说:“没有,娘亲觉得自己个儿皮肤太黑,于是抹了厚厚的水粉。”
奚祈了然点头,接着又问:“那娘亲为何连奚祈都抱不动呢,我听见舅舅对云岩姐姐说,娘亲您时日不多了,娘亲什么是时日不多?”
我佯装怒道:“别听你那个没准儿的表舅胡说八道,娘亲很好。”奚祈还是蹙着眉,我摸他的头温声道,“奚祈不是相出宫么,很快就可以了。”
终于奚祈小眉毛一挑兴冲冲道:“真的么?”我郑重的点头,“娘亲从来不骗奚祈的。”
御花园的观圆亭,肖云岩、慕容芷和单尔阳陪着我吹风。
肖云岩一改往日的冷艳的摸样,颇为担忧看着我问:“喂,你现在感觉真的很差么?”
我装糊涂道:“什么感觉?”
她无语。
我说:“对于生死之事要看得开,人呢要活的超然。”
慕容芷正喝茶,不小心咳了出来,她红着脸掩唇擦拭嘴角拧着眉道:“超然?陛下你也只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我歪在藤椅内半眯着眼懒懒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我有你们这些朋友真的是上天对我极大的恩赐,我很满足。”
微风吹过凉亭,众人都静默着不答话。
这时一直沉默的单尔阳开口道:“陛下,今日臣不是来陪您喝茶吹风的,臣有事禀奏。”
我挪了一□子看着她,她吐了口气道:“诛邪盟盟主木习凛昨日单枪匹马去找铭贤王府找铭贤王了。”
我一下挣扎的坐起来,肖云岩和慕容芷慌忙来按住我,我急切问:“后事如何?”
单尔阳抿唇,艰难道:“陛下要有心理准备。”她这般说已经让我心凉了半截,我费力的点头。
“木盟主说是要替其妹报仇,本以为他会与铭贤王争执一番,哪成想……”单尔阳顿住,抬眼试探的看着我继续道,“王爷拔剑自刎了。”
哥哥的血溅在木染夕的画像上,那血巧妙地点缀在没有双眼的画上,一副拥有双眼的活灵活现的木染夕。哥哥说,他看不到木染夕的眼睛,他不仅没有眼睛而且没有心。
夜晚我穿着薄衫靠在贵妃椅内看着窗外的夜色,良久肩上一暖,一条灰色的薄绒毯盖在我肩上。我回头看见是赵湘语,她对我微微一笑道:“夜里凉,注意身子。”
看着她,突地喉头哽咽,我嘤嘤道:“姐姐,哥哥他……”
赵湘语伸手拨着我额头的碎发道:“想哭么,如果想的话,姐姐陪你一起。”我低着头伸出手,她抱着我开始不止的抽泣。
四月底五月初我醒着的日子越来越少了,风瑾一偶尔向我提起过江湖发生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只记得木习凛好生迅猛,不负众望灭了神宫门,肖啸安的同福堂被木习凛吞并了。慕容芷说,十八年前劫走我的姐姐之人原本是要劫我的,劫走她只是意外,只因我的姑姑邵薇不希望我成为母亲一样狠毒之人,所以她摆脱慕容云鹤劫走我,可最终却阴差阳错。
我不禁暗叹世事无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因着奚祈长来我寝宫,照顾他的挽香来的次数也多了,让我意味深长的是单尔阳竟对不能说话的柳岸白甚是关心,我迷茫了好久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那个不爱说话的侍卫是走了桃花运呐。再来,原先被越前遣出宫的桑吉姑姑,仍是没有回到宫内,因为肖云岩告诉我,皇宫本就是个压抑充满着权势和争夺的乌烟瘴气之地,对于一个即将入土之人还是给她一片了土安静的过完余生罢。
记得这天正好是五月初五,我二十三岁的生辰,本是喜事的,可我却奄奄一息的躺在龙榻上在众人的抽泣中失去了意识。失去意识前,我恍惚间看到了谢闻枫,我还能忆起那天他扶我起来后塞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安好,勿念。
我认为我只是睡着了,睡着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趴到,就算码完字,也要费心思的去修改。好苦逼,明天就结局了,新坑写古言好呢,还是写现言?
73七三呈安
苏州的三月初;凭水而立着一座诗意文雅的茶楼,楼内飘散着淡淡的茶香,茶香入了品茗之人的口鼻便将人熏得闲情惬意的说东说西。
其中就有人说到去年在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情,永德六年;五月初五,风扈国第十代国君永德帝薨逝。听说当天京都的上空是阴沉沉的,好像每个人的心情一般压抑,看不见一丝的光亮。举国哀悼,摄政瑾王为其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盛大的葬礼,先帝于六月初一葬于京都西山的永献陵中。
同年六月,摄政瑾王拥戴沦落民间十八年的永德帝之姊风素为风扈史上的第十一位帝王;改国号为乾言,虽然群臣竭力反对;却因有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撑着,就算说得再多也是白费。
风素天资较先帝略胜一筹,任何事在风瑾一等人的帮助下显得顺风顺水,大多的事情都被她处理的没有毛病可挑,众臣也就慢慢的闭嘴了。
众人感叹,女子之心本就狭小何来包容天下,看着一年比一年短命的帝王就知道高处不胜寒,身在高位死得早之类的。
这些人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介凡人,随意的议论皇家之事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是要杀头的,可是他们认为天高皇帝远,管不着他们,也就因此说得肆无忌惮。
话题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拐到城南东街有家叫做济世堂的医馆,那医馆是去年六月盛夏之时来到姑苏的,听着口音像是从京城来的。
医馆有一个着青衫襦袍的中年男子,那人是济世堂的大夫,诊费出的很低,寻常百姓有个大小病都来找这个唤作邵真的男子瞧。跟在邵大夫身边的是一个甚为年轻的少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学徒,后来大家猜知道那人曾经为大人物瞧过病,早已出师了。
医馆内还有一位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着白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常常手中持着一个话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慎人的怪笑。但若是有人来抓药,她会很快的进入状态,笑面春风的替客人抓药。只是,看此女已经这般年岁了为何身边没有丈夫或是孩子?有人大胆的猜测,说此女定是寡妇,要不就是那个邵大夫的填房。
坐在角落里竖着耳朵听众人瞎侃的我,听到‘填房’这词我一口碧螺春毫无顾忌的喷了出来,引得众人均侧目,我不经感叹流言的扭曲和恐怖。抽出腰间的一条帕子淡然地擦拭嘴角,待众人不再理睬我继续转头闲聊之时我才偷偷地抹了把额头。
瞅着时间我的午休时间也该结束了,从怀中摸了一颗碎银子吆喝小二收钱,尔后悠哉悠哉的走出茶楼。顺着一条老街走了一路,最后到了东街进了济世堂。
凳子还未捂热,爹和重弋就出诊回来。重弋背着个大药箱抱着手臂斜睨着我,我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他还是睨着我。
我茫然后恍然大悟,即刻又局促道:“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想向我示爱?”我故意忽视重弋突然阴沉下来的脸,“那什么,你我相差七岁呢,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世俗是不允许我们在一起的。再说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
“……”重弋垮着肩膀道,“邵呈安,我想说的是,我好累,帮我拿药箱啊。”
我马上释然,忙上前接过药箱大力拍他的肩膀道:“嗨,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吓煞我也。”
重弋无奈:“你能不能别把风月话本里面的故事情节用到我身上,我很无辜。还有,我还未娶妻呢,你这般会毁我清白到底是作何?”
我将药箱搁好,正好有人来抓药,我大手一挥道:“一边儿去,姐姐有事儿要忙。”
重弋俊脸憋得通红,随后头一扭出了济世堂,我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
每日我欺负重弋,做好吃的糕点与爹分享,邻里之间友好相处,记药材的名字和功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我以往从未有过的生活,平平淡淡,周而复始,我不觉得乏味,这些对我来说来得那么来之不易,我热爱着现在的每时每刻。
初五医馆闭门,爹在家中休息,我和重弋带着糕点和吃食去了城外踏青。
我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裙子,步伐甚是欢快。
重弋瞧着我的样子道:“大姐,你好歹也不小了,不要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可好?”
我一耸鼻子哼道:“你这是嫉妒。”
“……不想和你说话。”重弋迈着大步子走在我前方,我咯咯笑着跑上前追他。
他嫌恶的甩开我,我晃着手中的食盒道:“你再这样,午饭就是我一个人的喽。”
重弋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极其的可怜,而我看着甚为的心情舒畅。
郊外有一片桃花林,还未赶到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我嘴巴闲不住摸了一块栗子饼吧唧吧唧吃着。“喂,你吃过桃花酥没?”我问。
重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我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味道尚可就无所谓。”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追求,吃也是一种学问。不是吹牛,我这舌头甚是厉害,如今我只要品尝一道菜就可以说出这其中的配菜配料,属于什么菜系,适合什么人吃,怎么做味道最佳,这些你行么?”
“……不行。”
我啃着栗子饼道:“下个月的常凤阁要举行一场食神大赛,我很想报名,听说第一名会奖赏十两黄金,还可以听常凤阁的头牌姑娘萱萱的素手弹曲子,最最重要的是以后在苏州的哪一家酒楼吃饭都不会收钱,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重弋抽动嘴角道:“师父是不会让你去的。”
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谨慎的向后一退:“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除非你告密。”
“不行,怎么说你也是女人,怎可去那种地方。”重弋意志坚决的说。
我眼眶立刻变得雾气蒙蒙:“你不是男人么,我可以扮成男装跟你一起去。”
“……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陪我一起去吧。”
“不!”
“重弋!”
“我不去!”
“好!你不让我去,我就让你不得安宁,至于找媳妇儿什么的关我什么事啊!”
“……邵呈安,你……算你狠!”他咬咬牙终于软下来了。我听到他的话即可眉飞色舞,丢了食盒提着裙子手舞足蹈的飞奔在桃林间。
柔软的花瓣飘飘的罗在肩头,和煦的风柔柔的吹过我的脸颊,春意融融。我抽出丝绢收集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放在掌中丝绢上。飘舞的花瓣飞扬在林间,我心头一动,拾起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拼起来。
重弋找到我之时我正看着用桃花瓣拼成的字发呆,他小心翼翼的唤道:“邵呈安?”
此时一阵春风将轻小的花瓣吹乱了,我将食指抵在下唇道:“风拂枫,闻之语。重弋,你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重弋无言,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托着腮惆怅道:“失去意识前我一直认为那只是暂时的,我命很大不会死的,我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怎么甘心死了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苏州,那时正好是深秋的九月,身体被老爹彻底的治好了。我很想知道在我不知道的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和重弋都缄口不言,我就每日到那些茶馆和戏楼去东拼西凑听到一些似真非真的故事。
姐姐更名为风素,成了风扈的第十一位君王,在我看来她能登上帝位是我的逼迫吧,她的本性是恬淡的,若不是我撒手离开,她也不会登上那个是非纷乱的位置。现在我才觉得最最苦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她要接受亲哥哥死后亲妹妹也相继的离去残酷事实,还好有风瑾一协助着她,不然我对她的愧疚将会是一辈子。
此时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