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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的箭雨,分毫无损地向前冲去。
这般诡异的情况让大部分人都给惊到了,对方射得更加凶猛,而被围困其中的南海剑妖一边将插入自己身体里面的箭矢眉头也不皱地拔出,一边惊声喊道:“喔、喔,果真是天下闻名的黑手双城啊,这你娘的,啧啧,真的是溜啊!”
我不管旁人的看法,硬顶着无数箭雨,冲到了对方的跟前来。
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就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刚刚挨到,当下也是一记横斩,想要将前头的几人给砍翻。
然而这帮左使卫队又哪里是那般好相与的角色,当下也是将那制作精良到了极致的金属弯弓朝着我这边砸来,有人出刀挡住我的攻击,还有人身形一晃,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用那锋利的弓弦当做绞绳,想要缠住我的双脚……
一切显得是那般的犀利,分工明确,杀机迭出,总之这些人的配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与之对战,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对方如此厉害,我也是没有敢有半分大意,手中的饮血寒光剑凶光乍现,也顾不得旁边的牵制,朝着人群之中一阵突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将这里的众人都给搅乱,不让他们有再弯弓射箭的机会。
我这般拼命三郎的架势,当真是有些骇人,不过最让对方头疼的,却是我的群战能力,按理说,一旦身陷重围,就绝对不可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必然会被对方源源不断的围攻而缠住,最后直接下了狠手,颓然倒地,然而我却并不按常理出牌,拥有着临仙遣策的我,无论是一人,还是一万人,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那疯狂运转的神秘符文总能够给我做出取舍,让我知晓,哪里该攻,哪儿该守。
这帮左使卫队里每个人的实力,给我的感觉,都足以能够媲美一般门派的长老或者主事者,厉害的家伙,甚至能够跟茅山之中的十大长老相当,更加恐怖的事情是,他们之间拥有的默契,足以让当世之间的无数人都为之恐惧。
然而即便如此,浑身热血激荡、魔功大成、返璞归真的我,实力依旧高出了对方好几个层次。
他们拥有纵横大半个世纪的骄傲和底蕴,而我也有着我自己的骄傲。
我自出生起,就身受十八劫,一生坎坷多难,连茅山最为著名的人物,符王李道子都为了我而折损性命,被茅山这般费力培养出来的我,岂会是什么废物?
我不是废物!
不是!
杀、杀、杀,斩、斩、斩……
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热,顿时就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它与此刻临仙遣策的境界结合起来,世间瞬间就变得一片深红,而我的内心之中,却是充满了杀戮。
饮血寒光剑,宛如游龙,在人群之中不断穿梭、翻腾,仿佛索命的厉鬼,随时都等待着取人性命。
刷!
在一阵疯狂的杀戮之中,我终于在身陷重围的状况之下,斩落了其中一人的头颅。
当那漫天鲜血洒落在了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张开了嘴巴,伸出舌头去舔着那血腥的气息,忍不住地桀桀笑出声来:“哈哈哈,爽,真爽啊!”
而与我一同出声的,是其余几人的惊呼:“禇老大!”
七剑一体,而这左使卫队又何尝不是心心相印,每一个人的死去,都会惊起他们极大的愤慨,在那人死去的一刹那,这些鬼面人也在陡然之间,爆发出了巨大的战力来,将我给轰然压住,不得不步步后退,要不然就得被乱刀分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厉喝,从我的身后响起来,我瞧见五道泛着白光的尾巴从身边陡然冲出来,冲着前方的一众鬼面人砸落过去。
五尾狐击!
这些巨大的尾巴,自然不是实物,不过却是小白狐儿的天赋异能,陡然激发出来的时候,宛如实质一般,山呼海啸而来,非一般人,是绝对不能够抵御的。
我心中一松,晓得七剑却是趁着我将对方的箭阵扰乱的当口,也突到了近前来。
这帮左使卫队,之所以被人誉为千人斩、民国时期的燕北十八骑,就我个人的看法而言,得有一大部分落在那神乎其神的箭术之上,而一旦被人近身,就给予了我们将其剿灭的无限机会。
对方果然知晓这一点,故而并没有与小白狐儿这奋力施展出来的五尾硬顶,而是朝后撤离,重新集结在了一起。
我瞧见对方想要朝着林子的深处撤去,心中一跳,怒声吼道:“不能让这帮狗日的跑了!”
七剑听得我的吩咐,立刻上前留人,而南海剑妖此刻也是将身上的伤口给处理妥当,从八卦异兽阵之中冲将出来,朝着那帮鬼面人冲了过去,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那群人身前的泥地之中露出了半截来,双手猛然按在了地上,口中高喝道:“隔垣洞见,回风返火,掌握五雷,潜渊缩地——破!”
就在此人喝念之时,那冲上前来的南海剑妖脸色剧变,陡然喝道:“不好,这是那邪灵地魔最得意的手段,诸位小心了!”
他一边高声提醒着,一边挺住冲势,而是护在了众人的跟前,双手紧握剑柄,朝着地上猛然一刺。
南海剑妖将诸般剑气朝着地上刺去,护住了身后的一片区域,而在他力不能及的地方,却是在咒语念就的一刹那,山崩地裂,无数火焰冒出,黑乎乎的空洞出现,还有那锐利的地刺,陡然朝着上方刺来……
这一招,看得众人一阵心寒,想着倘若没有南海剑妖护住,只怕大家恐怕就得着了道,生死不知了。
不过那地魔此来,却并未与我们纠缠的意思,将我们阻止在这儿之后,一个唿哨,带着剩余的八位鬼面人遁入黑黝黝的林子里。
穷寇莫追,我并没有选择去犯险,而是一把扶住了一动不动的南海剑妖,沉声说道:“前辈,你怎么样了?”
南海剑妖脸色苍白,抬起头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还未说话,却听到头顶上的山峰突然一阵巨震,他脸色大变,冲着我焦急喊道:“不好,这山峰要倒塌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
人力居然能够达到如此地步,老陶和天王左使的战斗,到底有多激烈?
峰顶上的人,却又是在干嘛?
一众急公好义的江湖豪侠们,又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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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惊蛰时分箭纷纷
林齐鸣之所以红眼,不为别的,若是因为刚才与这四人交手的艰难,使他晓得。自己所面对的并不是以前遇到的那些鱼腩,而是真正恐怖的豪雄,这样的家伙,每一个都是邪灵教的支撑骨干,几乎能够名列诸如长老席位的厉害角色。
这样的家伙,倘若是在以前,一根大拇指就能够将他给掐灭了,然而此刻,却丧命于他的手上,气息全无。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对于将这种高高在上的家伙,直接给践踏在脚板底下的感觉,我们称之为征服感,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它是如此的美味,以至于林齐鸣无比地渴望着再次尝到,而其余的六剑。对于这般的感觉,也是无比的渴望。
杀!
一人的败亡绝对不是终点,林齐鸣再次闯入其中,结果另外三名鬼面人也是红了眼。那禇老二必然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好友,此刻死在了他们面前,怎么能够让这帮心高气傲的左使卫队成员咽得下怒气,当下也是浑然不顾旁边六剑的牵制,朝着林齐鸣一窝蜂地杀将过来。
面对着这般凶猛的进攻。林齐鸣不但不慌,反而是装作难以力敌的样子,诱敌深入,让那些家伙以为只要再多一刀,便能够将其弄倒在地。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
要晓得林齐鸣此人虽说之前并无师承,但是在太行山中的时候,他却福缘深厚,得到了真山道人傅青主的隔代传承。那家伙在当时可是比我师父还要牛的人物,这些年来的言传身教,使得林齐鸣成为了七剑之中。实力最为神秘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被那帮左使卫队给一举斩杀?
这就是卖,将自己当做鱼饵,让对方心慌意乱,激动上了头。
然而林齐鸣到底嫩了一点儿,他终究还是有些顾忌,并没有让自己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每一次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自救,使得对方之中,有人瞧出了他的企图来,对旁边的人低声提醒。
但此刻终究还是晚了。
林齐鸣并非一个人,在他的身旁,还有其余精锐的六把剑,也还有我。
就在那三人焦急出招,对林齐鸣穷追不舍的时候,我已经回过去来,朝着旁边一个身手略微有些弱的家伙一剑斩去,而其余两人,则被七剑之中的布鱼和小白狐儿给缠住。
那人不得不防,结果挥来的一刀并不能将我的长剑荡开,反倒是被我剑尖一缠,两人陡然间就拉近了距离。
我一剑劈开对方的弯刀,接着左手鼓起风雷,朝着对方的面门抓了过来。
那人仰头避过,结果脸上那张狰狞的鬼面具却被我一把拿下,露出了一张苍老憔悴的女人脸孔来,我瞧见此人的年纪大约有五十多岁,脸色有着不健康的蜡黄,满脸的皱纹让我感觉她的年纪,远远比我看起来的更加大一些。
面罩被抓下,那身为左使卫队的妇人眼睛在一瞬间眯了起来,狭长而阴寒,显示出了对方十二分的狠戾。
我将长剑前指,冷冷地说了四个字:“投降,免死!”
我之所以这般说,多半也是因为对方是个女的,出于人道主义,我也得给对方一条出路,然而那老妇人对于我的劝降,只是不屑地回应了两个字:“狗屁!”
一句话说罢,她的长袖一搅,一大蓬的寒芒暗器朝着我的这个方向陡然射来。
这每一根的寒芒都充斥着穿刺的寒意,腥味十足,想必倘若能够射到人体之上,必然能够无视上面密布的劲气,直接穿入肌肉和骨头之中,散发出剧毒来。
对方的手段并不仅仅只有那一把弯刀。
她暗算的对象,若是朱雪婷、董仲明等几个江湖经验尚有些不足的七剑,或许就成了,然而对于我来说,任何危机,我都能够提前预知。
这是长期修行临仙遣策的影响,料敌于先,这并非什么复杂的手段。
于是我避开了,下一秒,这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小腹,饮血寒光剑饱饮鲜血之后,我将那老妇人给直接甩到了一边,而白合则毫不留情地一剑封喉,结束了这老妇人的性命。
没有人留手,也没有人赋予对方那廉价的同情,身处于第一战线如此久的时间,让我们晓得一点,对于敌人的仁慈,即使对自己人的残忍。
特别是对邪灵教的人,更加如此。
而当这老妇人怒目圆睁地跌倒在地的时候,其余两人也被七剑轮番而出的剑招给割出了好几道伤口,小白狐儿瞧见别人杀得酣畅淋漓,不再等待,先是一剑将对方给压制,之后便是直接猛然转身,五尾齐出,直接将其中的一个家伙,给拍到了泥泞的地上去。
砰!
好深的一个坑,那人都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跌落倒地,结果朱雪婷及时补刀,一剑刺入了对方的下丹田处,击破气海,搅乱神魂。
下丹田在哪里,脐下三寸之处,乃藏精之府的命门宫,朱雪婷随手又划拉一剑,将对方的子孙根给切除。
这小妮子的好手段狠辣无比,在场的男人瞧见了,都忍不住下意识地夹紧裤裆,而被这般一刺激,布鱼也撞入了最后一个人的怀里,假发脱离,光溜溜的脑袋直接顶到了那人的下巴,一道骨头对骨头的铿锵之声过后,那人双眼一阵花,而张励耘则适时一剑,插入了对方的后脑勺之中,将控制中枢的脑干给破坏。
一切行云流水,宛如艺术。
仿佛多米诺骨牌,原先还气势汹汹,准备将北斗七星剑阵给破除的四名左使卫队,在最强的那人死去的一会儿工夫,全数被灭。
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应,再强大的堡垒,只要有一处落败,立刻崩溃如潮。
七剑在将这四人给撂倒之后,十分专业地俯身下来,给这些人补刀,防范对方假死,借尸还魂,卷土重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