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环牛俊�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这是一件极为麻烦之事,毕竟是误伤了那般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不过既然人家想要偃旗息鼓,息事宁人,那么我自然是乐得其所。
与卢拥军达成了共识之后,我离开了市局,返回了当初暂居的宾馆之中。
房间依旧是当初我离开的模样,我的饮血寒光剑、小宝剑以及八卦异兽旗都给小白狐儿收拾好,放在了这儿,徐淡定等人在房间里等着我,询问我卢拥军见我的原因。我将我刚才与卢拥军的谈话告诉了大家,尽管这里面有着许多密不可宣的成分,但是我却晓得因为人员伤亡过重的缘故,特勤一组的军心基本上都散了,这两日想必众人都是心中惶然,也只有我醒过来,方才稍微安心一些。
我告诉了大家,王歆尧此人现在动不得,有人想用他来做饵,让我愤怒,从而做出他们所期望的事情来。
不过此刻不动他,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过上好日子,机关里面整治人的手法万千,倒也不是只有一种。
我感觉到一阵疲累,徐淡定晓得这是服用了寒冰散的缘故,于是带着大家离开,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众人离去,连小白狐儿也没有在此停留,大白天,我拉上窗帘,将自己处身于黑暗之中——因为经费紧张的缘故,这个房间原先是我和努尔一同居住的,此刻他的东西依旧还在,但是那个一直跟在我身边、莫名信任我的哑巴大哥,却再也不见了人影。
我躺在床上,蒙上被子,试图让自己尽快睡去,然而脑海中却出现了一幕幕我与努尔相识相知、生死与共的画面,我们在龙家岭认识,又在西熊苗寨重逢,接着同入巫山后备培训学校,又一同奋战于南疆,紧接着我们一同加入宗教总局下辖的特勤一组,领导着这个最具有战斗力的团队,获得了一件又一件让人叹为惊止的功劳。
我本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并肩战斗下去,然而此时此刻,却感受到努尔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面,从此之后,世界孤单唯我。
想到这儿,我的泪水就忍不住狂涌而出。
别人都叫我黑手双城,叫我陈老魔,许多人都是我为依靠,为他们的主心骨、脊梁柱,却没想到我也会有痛苦,也会有悲哀,也会有那怎么忍,都忍不住的泪水,它一点一滴地落下来——努尔,我的好兄弟……
如果有可能,请你一定要活着,今生今世,或者来生来世,我们再一起做兄弟,永无断绝。
极度的悲哀中,我似乎感觉到内心深处有着一股轻蔑的气息浮动,我晓得这是我心中那魔鬼的不屑,当下也是驱动意志,将其压了下去,尽管我能够感受到它的不甘和愤怒,不过却也晓得,尽管这东西厉害如斯,但是我倘若因为过于迷恋那种强大而醉心于此的话,那么我离被这东西吞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魔鬼的诱惑最是甜蜜,但是我必须要把握住自己,因为这世间,还有我所留恋的东西。
次日,我接到了直属上司宋副司长打来的电话,仔细询问过我的情况之后,问我要不要回京都来养伤,我在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同意了他的提议,一来鲁东这边大局已定,我再留在此处也无益,而特勤一组死去的同志也得赶紧运回京中安葬,并且举行追悼会。决定之后,我们次日就乘飞机返回京都,布鱼并没有回去,躺在病床上的他告诉我,说他过两天会去崂山,拜入崂山之中,一来休养,二来想跟着崂山派修行一段时间,学得真本事,也好不成为累赘。
布鱼的事儿我十分赞成,虽然他拥有癫道人的传承,但是毕竟太过于杂乱,倘若能够在崂山派中学得一二,无论是对他,还是特勤一组,都是一种福分。
我返回了京都之后,在总局做过报告之后,便一直都在忙碌三位手下的丧事,并且给他们申请烈士待遇。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十分晦暗,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整个人也变得格外憔悴下来,忙完了张世界、张良馗和张良旭的追悼会,一直等到三人下葬到烈士陵园之后,宋副司长找到我,问要不要放我一段时间的假期,我点头答应了,然后带上努尔的遗物,准备前往麻栗山报丧。
第二章 实力受人尊敬
我待着的这个地方,是东营市局定点医院的一个特殊的禁闭室,徐淡定之所以将我放在这里,就是担心苏醒过来的我发狂,然而当确定了我并没有魔化之后,立刻解开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缚,就在我们重逢之时,房门被敲响了,我扭头过去,却正好瞧见赵承风和黄养神走了进来。这二位都是总局下属特勤组的领导,也是我的同事,赵承风满面堆笑着说道:“老陈,你醒了啊,怎么样,还好么?”
我看了徐淡定一眼,而他则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便晓得他并没有将我魔化之事讲给别人听,于是也就平静地说道:“还好,两位什么时候过来的?”
“前天夜里!”赵承风笑容满面,与黄养神走到跟前来,仔细打量着我,然后说道:“这边的事情闹得有点儿大,连总局许老都受了伤,我们哪里还敢待着呢?你还好吧,我昨天来看了你一眼,听说你当时跟孔府的那个胖老头子发生了冲突,还动了手,后来给弄昏了。我瞧你师弟将你给捆得扎扎实实,感觉没必要吧,那孔府一直都不受上面待见,这般负荆请罪,实在是有些过了吧?”
他这般说着话,我也晓得他恐怕所知不多,不过言语之间忍不住撩拨了一下徐淡定和我的关系,却也是笑里藏刀之辈,反而是黄养神在旁边,默然不语,问过好了之后,也不多话,反倒显得实在。
我这里有许多秘辛,倒也不想与赵承风多聊,随意聊了两句,便告诉他们,说我重伤未愈,就不陪他们多聊了。
赵承风和黄养神也是听说我苏醒了,便过来打个招呼而已,见过了面,便也不多停留,大战过后,自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收尾,他们也没有闲暇时间与我磨蹭,当即也是告辞离开,而我则让徐淡定带着我,前去探望与我在同一间医院的布鱼。
通过刚才的聊天,我知晓布鱼虽然显露出了原型,但是并没有被弥勒杀死,虽然身受重伤,但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至于胖妞,小白狐儿告诉我,说它最终还是跟着弥勒逃离了,她终究还是劝不回来。
来到布鱼的病房,门口守着两个青衣道士,上前一问,方才得知他们是崂山掌门派过来保护布鱼安全的。
这两个道士我曾经在潍坊见过,瞧见了我,与我行礼,当得知了我们的来意之后,点头说道:“余师弟今天才醒过来,精神不是很好,陈道兄若是探望,还请多控制一下时间。”
崂山派的道士倒是蛮讲道理的,徐淡定告诉我,说布鱼之所以能够保住性命,全都是崂山二老拿出了压箱底的神丹妙药——金丹两粒,一粒护住了心脉,一粒回复了真元,要是没有这金丹,此刻的布鱼就算是能够活下来,只怕也是修为尽损了。推门而入,我瞧见了病床上的布鱼,他并不比先前被五花大绑的我好上许多,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着纱布,就跟一个木乃伊一般。
布鱼的意识是醒着的,不过全身都被打了石膏,动弹不得,直到我们走到了跟前,他方才晓得了我的到来,我与他简单聊了几句,便不再多言,吩咐他好好养伤便是。
看过了布鱼,我又到停尸房去看了张良馗、张良旭的遗体。
再次看到手下弟兄的面容,只可惜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我盯着他们毫无呼吸的脸孔,手扶着床边,心里面痛得不行,一直在滴血,牙齿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久久不得言。小白狐儿在旁边扶着我,瞧见我这难受模样,安慰我道:“哥哥,别看了,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士难免阵上亡,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这样的结局也是正常的,怨不得谁。”
随我一同来到停尸房的徐淡定、林豪和张励耘都纷纷劝我,我环顾四望,除了回京养伤的赵中华和刚才看过的布鱼,原本人员济济的特勤一组,可就都在这里了。
鲁东一役,我的副手和最亲密的好兄弟努尔神秘失踪,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我的师弟张大明白,张世界、张良馗和张良旭相继战死,赵中华和布鱼则身受重伤,留下来的诸人,个个身上都伤痕累累,特勤一组分崩离析,瞧见这副场景,我的鼻头发酸,难受得不行,徐淡定瞧见我一副兴趣索然的模样,劝我道:“大师兄,你别难过,那天在你的手下,不知道留下多少性命,有这些家伙狗命来祭奠,他们走得倒也不冷清。”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没有将弥勒那狗贼给留住,要不然这事情,也能算是圆满了。”
徐淡定苦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连邪道最神秘恐怖的天王左使王新鉴都出现了,弥勒此人,命不该绝!”
在停尸房中,我没有对着手下的尸体,许必报此仇的承诺,我晓得我与弥勒之间,日后必然还会有许多的交集,此事过后,我们两个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说得太多,难免矫情。我那天在停尸房待了好久,后来接到通知,说华东局的卢拥军得知我醒了过来,问我是否有空,他想要见我一面。
宗教局除了各省各市之外,还按照以前大军区的编制,划有管辖数省的一级单位,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莫不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之选,而修为也都是一流之人。我与卢拥军的级别差得有三个台阶,听说卢拥军要见我,尽管心中并不是很情愿,不过却也收敛了悲伤的情绪,叫人带着,前去拜见这位管辖一方的地方大员。
卢拥军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市局小楼的一处偏僻角落,当我被人领到里面的时候,他起身走到门前过来迎我,表现得十分亲切。
我与卢拥军并没有见过面,电话里面有过沟通,现场一见,才发现是个表情略微有些严肃、轮廓也极为硬朗的老家伙。卢拥军素来的传闻就是个极为苛刻和严肃的领导,手段铁腕,不苟言笑,不过跟我接触,倒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反而是有一种温厚长者的风范,先是了解了我身体的情况,接着又询问了我师父的身体近况,这才与我谈及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我一开始并不明白卢拥军为何会这般的客气,但是后来,我才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了解到了一个情况。
那就是在那天的河边一役,通过当事人的讲述以及事后的报告,卢拥军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我有着远超出旁人预期的实力。这实力并不是浮夸出来的,尽管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从我的战绩、以及被我所斩杀的无数之人那儿,却能够细细品味而出。而且当天我与孔府主人的交手,也有无数人看到了,素传能够与崂山掌门无尘道长并肩的孔连顺,居然被大战力竭的我给重伤,这样的实力,着实让人震惊。
后面的事情有些诡异,徐淡定虽然并没有将我有可能入魔的事情披露出来,但是像卢拥军这样的老狐狸,自然能够闻出一些味儿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过硬的道理,那就是有足够实力的人,都是会受到人尊重的。
不管龙虎山如何上蹿下跳,但是卢拥军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儿底的,这边找我过来,除了给我通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跟我联络一下感情,也多一些交流。面对着卢拥军这般的示好,我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他讲起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说起如何发现蝗灾生出,如何猜测弥勒有可能利用龙脉行事,在漫天蝗虫之中奋力前行,以及那天最后一站的诸般情形……
对于我那天最后的超常表现,我并没有说实话,而是告诉卢拥军,说这是茅山一种秘而不传的神打术,修行十分艰难,而一旦请神上身成功之后,便能够有绝对恐怖的实力。
唯一的后遗症,那就是极有可能走火入魔,伤及自己。
虽然也曾经听过旁人叙述,但是却远远没有我亲自讲述来得更加惊心动魄,听完之后,卢拥军肃然起敬,起身与我握手道:“陈志程同志,你和你领导的特勤一组对这个国家,这片土地是有着大功劳的,很难想象倘若是要让敌人得逞,后果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晓得,你们拯救了这片土地上面的人民。我谨代表我个人,向你表达我最诚挚的敬意。”
卢拥军的话语说得我心中激动,当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