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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留在王秋水身边的,都是些骨干精英,这些人里,未必没有如陆一这样的祸患,若是那家伙杀一个回马枪,布鱼实在是抵挡不过,直接除掉,也算是一种应急手法。
布鱼听我说得眼中,很认真地点头。
我交代完毕,回过头来,揪着刚才与我说谎的张老师,眯眼瞧了他几秒钟,然后说道:“告诉我,后山到底有什么?”
这人装得如此自然,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被我掐着脖子之后,他则显得十分惊慌地说道:“我不知道啊,王校长从来不让我们去后山的,知道这事儿的人,就只有梁景斌、赵远东和赵炎三个,结果都被你们给……”
他说的那是那人,却是王秋水的保镖,两人已然死去,而另外一人,此刻重伤濒死,根本不可能审问出什么结果的。
我施展魔威,又用摄心术问了一遍,答案依旧如此,这才放弃了努力。
看得出来,这后山的秘密很大,就连这些身边人,王秋水都瞒得如此严密,可见问题有多严重。
我这边交代完毕,便不再浪费时间,冲着后山箭步奔去。
徐家坳这边地处于巫山山脉的深处,地势崎岖、奇峰秀峦、气势峥嵘,因为地形多变,在古代属于十分神秘的区域,还被以巫术之中的“巫”,为之命名,流传着许多古旧的传说,我这边奋力而走,翻过了一大片的野林子,前方的景色一换,雾气突然陡起,将视线给遮掩了许多。
我前来徐家坳后山,倒也不是盲目而行,有着分身指引,很快就跟它在一处低洼碰面。
分身见我,躬身而礼,然后朝着前方一指,低声说道:“前面雾气最浓郁的地方,有一处桃花林布置的迷阵,阵心是个药园子,而园子的西面则是那天坑裂缝。刚才我进去的时候,法阵并没有开启,是后来发动的。”
作为分身,就如同我身体的一部分,它的心意其实并不用言语,我就能够知晓。
然而它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的个体,却还是开口而言。
这样做,让它显得更像是一个人。
分身似乎喜欢这般。
我凝目望了过去,发现山谷之中的确有一大片的野生桃花林,那白色的雾气浓郁不散,有点儿像是桃花瘴,之前没有,而此刻出来,显然这儿是经过人费心布置的。
万万没想到,宜昌附近的巫山深处,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危险去处。
我到底还是不喜欢一个如我一般的家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手一挥,将这分身给收入体内,然后低伏着身子,沿着山谷边缘,潜入桃花林。
桃花林中,自有法阵,然而这并不能难倒我。
尽管王木匠此刻在凝聚神魂,不能出来指导,但是这样的**阵法,对于身怀临仙遣策的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一入林边,立刻有白色雾气弥漫,视线只能及五六米之外,而鼻子处传来的麻痒,也让我知晓,这雾气到底还是有一些毒素,让人身体发软。
倘若是旁人,或许就需要改道而行了,然而这桃花瘴在我大成的魔体面前,确实在有些不够看。
缓步走入林中,我朝着分身指点的阵心而去,然而没有走进一段距离,我便感觉到有人似乎已经关注到了我的行踪,开始驱使法阵,将周遭的景物变化,让我迷失其中。
这生门死门不断变换,是通过桃花瘴的变化而来,并且还释放了一些致幻的效用。
就在这时,我及时启动了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
变化多端的法阵,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拦得住我,就在那乱花渐欲迷人眼之时,我已然冲入了那药园子的边缘处。
药园子的正中间,有一处茅草屋。
茅草屋前,有一人。
一个穿着古代羽士鲜艳服饰的男子,正挥舞着手中一根华贵的木杖,奋力地挥舞着,而当他瞧见陡然出现的我时,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我也被这人给吓了一大跳——这个盛装而立的男子,我却是认得的。
龙小海。
这一位来自于天山神池宫的修行者,曾经是内宫之中的贵胄,他叔叔龙在田更是神池宫的驸马爷,龙家在天山神池宫权倾一时,结果却勾结了兄弟会的鲁道夫,回过头来算计自己人,最终失踪不见。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整个人,没想到却在这巫山深处的山谷中,再一次瞧见他。
倘若是在灵界那样的地方,我或许还不会这般吃惊。
因为天山神池宫的野林子里,是有通向灵界那样的通道,结果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逃出了天山神池宫,而且还投靠了邪灵教。
此时的龙小海再也没有当年的骄傲和贵气,头上有白发,脸上有皱纹,显然混得并不如意。
两人相见,彼此都大为震惊,不过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立刻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脚尖一踮,朝着那人冲去。
我进,而龙小海则是直接退入了茅草屋子里。
一入药园,我立刻感觉到了一种诡异。
阵心,自然会有最强的守护,所以当我的脚尖一落在那土地上的时候,便没有停留,却是瞬间朝着旁边侧移了几个位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刚才落脚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大簇的黑色荆棘,从泥土之中陡然刺出。
随着这黑色荆棘一同出现的,还有许多白骨和骷髅头。
这药园子,下面用来给药草吸收的肥料,居然是用死人的尸体来做的?
尽管并不畏惧,但是我的心中,多少还是恶心了一下。
就在我往旁边退开的时候,整个药园子陡然变化,无数的荆棘瞬间生成,将几亩地的药园子给全部充斥,让人根本无处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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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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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沃而丰饶的土地之下,陡然之间,无数如同婴儿手臂般粗壮的荆棘刺藤奋力钻出,仿佛那触手怪兽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而来。
离我最近的数十只刺藤。扭动着身子,朝着我这儿猛然卷来。
恐怖的变化在一瞬间发生。
这是分身之前并没有领教到的,此刻却全部加诸到了我的身上来。
噗噗噗……
让人牙发酸的声音不断出现,而身处于漩涡中心的我,却并没有半分慌张,而是将手伸入怀中,把饮血寒光剑给拔了出来。
饮血寒光剑一出,一股恐怖的气息立刻以我为中心,朝着四周袭去。
刺藤其实也是一种生命,碰到这种强横到无视一切的气息,也会产生恐惧,于是在骤然之间,突然停顿了一下。
尽管这停顿在常人看来,几乎可以忽略,却给了我充足的时间。
长剑斩。
剑出鞘。游龙惊凤,无数朝着我袭来的荆棘刺藤被削去尖端,断刺飞扬而起,而我则将饮血寒光剑舞成一道水泼不进的幻影光幕,任何刺藤进入其中,都会化作断肢纷飞而起,根本就伤不得我分毫。
事实上,这些刺藤有着惊人的韧性,倘若不是饮血寒光剑边缘的气息足够锋利的话,甚至都很难将其斩断。最快更新就在黑
攻击还在继续,当瞧见那些骤然刺来的藤蔓对我根本无效之后,阵中的龙小海似乎想要从内部突破。
当确定了这么一个指导思想之后,我立足的脚下,就没有一刻消停。
无数刺藤顶着带着血浆尸骨的泥土。从我脚下钻出。朝着我的脚板底给刺来。这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几轮攻击之后,我不敢再继续停留在药园子里,而是腾身在了半空之中,脚尖点着那漫天飞舞的刺藤,人在空中飞纵,如同传说中的荆棘鸟,一生都不落地。
人在半空之中,俯视整个药园子,突然感觉到有一种群魔乱舞的诡异。
疯狂舞动的荆棘刺藤,有的黑乎乎,有的则显得有些青涩,表面上的尖刺不断收缩,仿佛活物,与那水蛭蚂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诡异。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暴力美学。
舞动血腥危险……
这样的法阵,倘若是个寻常人,或许早就被那无数刺藤给缠住,吸进鲜血,最后埋骨于此。
然而这对于我来说,又实在有些威胁不够。
龙小海既然敢小瞧我,那就得付出代价。
什么是代价?
血!
人在空中,不断地腾挪跳跃,但是我却并不是被动地应招,而是在不停地选择发力的位置和时机。
终于,在一条几乎超过成人腰围粗细的藤蔓从泥土里钻出,朝着我这边陡然射来的时候,我如蝴蝶一般地落在了它的身上,脚尖在密集的尖刺缝隙之中找到了一处可立足的地方,紧接着将饮血寒光剑朝那茅草屋平平一斩。
这一剑,平缓得就像是小孩子玩弄那玩具剑一般,软绵无力,徐徐而前。
然而这气势,却与我当日在灵界之中,力退群豪一般无二。
越是缓慢,越是蓄力绵长。
与弥勒一战的那九剑,让我对于手中的这把魔兵,和自己的剑技,有着比天下剑手更加深入的感悟。
这一剑,破!
唰!
一道几乎能用肉眼可见的剑气从饮血寒光剑中喷薄而出,呈现出一个半弧壮的气浪,朝着那茅草屋陡然切去。
劲气外放,是一个高手最寻常的标志,而剑气外放,则是一个剑手练到了极致时的一种表现。
但是剑气与剑气,之间还是有不同的。
如何不同?
效果!
那半月斩一般的剑气隐没入茅草屋中,并无动静,而我则从空中落到了地上,并没有朝着那边看去,而是将饮血寒光剑从六七米的高空,陡然带到了地面上,将其深深插入其中。
这法阵的关键,不再这漫天的荆棘刺藤,而在我们脚下宛如油膏的黑色泥土之中。
就是这些泥土,给予了这些刺藤无尽的力量。
破!
前面的一记半月斩,并非是终点,而插入泥土之中的这一剑,方才是我破局最重要的一剑。
剑尖之处,一股龙息吞吐,丹田神府之中的龙意勾连,将其化作一条苍劲青龙,朝着那邪恶土地的本源之处陡然气息。
轰!
当两者相撞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无数刺藤在这一刻变得疯狂了起来,然而却没有一支,胆敢靠近我的三米之内。
龙气之下,万物臣服。
不管大地如何颤抖,跟前的景象如何混乱,我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那间茅草屋。
在我的注视下,茅草屋顶上的草棚子,以一个微妙的角度缓缓倾斜着,滑了下来。
隔着二十几米,一剑,将它的顶棚给切下。
噗!
当整个顶棚都全部倒落在地上的时候,那茅草屋用泥土构建的墙壁也在此刻承受不住气力,轰然倒塌了,露出了里面一脸错愕的龙小海来。
他依旧还是刚才那羽衣华士的模样,正在对着屋子中间的一处鼎炉疯狂起舞。
作为这处桃源法阵的阵心之处,那茅草屋远远没有寻常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它其实不比钢铁构筑的建筑强度低多少,所以他认为自己藏身于此,其实是十分安全的。
所以当一切都坍塌的时候,龙小海跳大神的姿势还保持不变。
然而他最终发现,那些刺藤,已然不听他的指令了。
整个法阵,都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自己,则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当明白了这么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终于选择了停止,不得不勇敢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冲着我恨声喊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饮血寒光剑在泥地里不断颤动,我将手平静地放在剑柄之上,将它固定住,然后露一笑道:“下面有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