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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jǐng头跳脚大骂,又问旁边部下:“看到他们拎着的热水瓶了吗?”
众部下都点头,一个部下说:“完全符合目标特征。年纪不大,带着两个热水瓶。另外狡猾,大胆。”jǐng头大叫:“那还傻站着干么,还不快追!”
还是李满屯开车,张秋生坐副驾驶上,嘴里喃喃自语:“我向**保证,我们不是故意浪费jǐng力。而是那对狗男女谎报军情,欺骗专政机关,以泄私愤。要怪就去怪那对狗男女,不关我们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应当说,jǐng方的效率还是非常不错。跑了不足二十公里,前面又是关卡。这儿本来就是丘陵地区,到处都是小山。张秋生两人再次上了山,又一次钻进了马尾松树林。
jǐng头这次学乖了,车辆集中停放,派了两个战士站岗。然后带着人再次上山,虽然不能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在山上溜个圈就下山。可还是要追上去。要不然他们翻山逃了,就更没法抓捕了。
可是jǐng察们将这座小山翻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两个人。又赶紧翻山向前追,追了很长一段路,翻了三四座山,也没发现那两人。
jǐng头坚定的相信,这两人跑不远。深更半夜漆麻乌黑地形不熟,他们能跑多远?多半是在附近隐藏了起来,指望jǐng察收队后再行逃窜。jǐng头命令附近各村民兵,把守各小道山路严防死守,绝不能放过任何生人路过。
jǐng头的判断按常理是对的,布署也是对的。可是张秋生这两个家伙没按常理来做,他们早在jǐng察们还在气喘吁吁爬山时,就已经翻过山顶,又绕过小山走回头路了。
冬天田地里都没水,两人没走正常的路,直接从田野里穿过。在公路拐弯处上了大路,然后展开轻功一路飞奔。然后又爬上一辆进城的汽车,飞速进城了。
唉,这么小小折腾一下,花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两人不敢耽误一到港口立即下到河滩。枯水季节,河滩很宽广,从码头到趸船的栈桥也很长。两人在临近水边的地方,飞身上了栈桥,再悄悄摸上趸船。
趸船的二楼是港务局办的音乐茶座,凭船票加钞票可以在这儿喝茶等船。这待遇就比在外面辛辛苦苦排队等船的要舒服的多,也比外面那些人先上船。
音乐茶座是不能去的。谁知道jǐng察在这儿布没布控呢?两人悄悄从趸船尾部摸上三楼的一个拐角。张秋生看看手表,现在是四点十分。离预报的船到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李满屯是尖屁股,很难叫他长时间一动不动的坐着。他坐了没五分钟,就提着两个热水瓶下楼。过了一会又提着热水瓶上来,对张秋生说:“瓶里水不开,我重新灌了。要不要泡杯茶?”张秋生说:“船马上就要来了,现在泡茶喝不了几口,太浪费,也麻烦。”
李满屯不以为然地说:“浪费就浪费,这个劣质茶叶也没什么好心痛的。还有,你肯定船不会误点?”
这话说的有道理,泡茶就泡茶吧。黎明前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就是俗话说的五更寒。喝口热茶确实是舒服。
张秋生嘬了一口热茶,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家。我们不能再惹事了。我们俩都要保证。有人吐我们涶沬,我们就当雪花膏擦。有人抽我们左耳光,我们就把右脸也送上去给他抽。”
李满屯刚刚将茶杯送到嘴边,听了张秋生的话,吃惊地问:“干么?老张你毛病了,还是得了自虐狂?”
张秋生说:“没事,就是想快点回家。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我们又不是基督、又不是佛祖、又不是道祖。也没谁委托我们保卫世界和平,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小三义抢钱,我们身上只有六毛二,小丽身上多点也只有八毛二,给他们就是了。其它的,关我们什么事了?结果你看,闹出这么大的事,浪费这么多的jǐng力。
这还是我俩有点小能耐,没被他们抓住。如果被抓住了,还不知要怎样折腾我们。即使最后证明我俩是清白的,想回家过年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你家有门道有熟人,托关系找门路最起码也要耽搁几天。我们只是小小老百姓,即便你是修仙之人,到这世上历练也还是老百姓身份。老百姓就要守老百姓的本份,老老实实做个守法良民。”
李满屯听了张秋生这番话,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就不明白,那八婆明明是小三义扎的她。她要报仇应当向jǐng方举报小三义啊,怎么赖我们头上了?这世上有这样既贱又糊涂的人吗?”
张秋生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明白。女人的脑袋与男人不同,八婆的脑袋与一般女人的脑袋又不同。很难猜她是怎么想的。也许吧,她受伤了,衣服也被扎破了,总得有人赔吧?小三义半路上就跑了,而我们却来到子虚市。让jǐng察来抓我俩这现成的**,然后好赔她的损失。
可是她也没想到,jǐng察小题大做了。也许是那男人捣的鬼。那男人鬼鬼祟祟,男不男女不女yīn阳怪气。恐怕他想勾搭那八婆,冒坏水出鬼点子,又显摆他同学的弟弟是jǐng察。唉,谁知道呢?不管了,从现在起咱们不惹事,平平安安回家才是正经。”
两人既决心不惹事,一路上倒也太平。他俩从趸船顶上跃到轮船顶层,下面排队上船检票的没人发现他们。他们也没去船舱,直接就在顶层的救生艇里安顿下来。
说他们完全没去船舱也不对,他们还是下去了一会,偷了几条垫被与毛毯。然后,二十多个小时就没下去过。李满屯这二十多小时都是在打坐,相当于做了一次小小的闭关。
张秋生不修练,大部分时间都在鼓捣那些祸害人的小明堂,小部分时间就睡觉。他也有勤快的时候,馒头吃完后将蒸布拿去洗干净,船顶上有水龙头无需下楼。然后就挂在救生艇边沿晾干。
按照船上的规章,水手应当每天都要检查一遍所有的机器,及附属设备。也许是天太冷,水手们偷懒?也许轮船公司是国有企业,员工们出勤不出力?又可能是内河航行,没远洋船那么危险就大大意意?反正是没人来打扰他们。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掩护小丽撤退
小丽不无担心地说:“小武不会弄丢了吧?人生地不熟的。”李满屯正在认真总结学习张秋生的祸害经验以及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没空理睬小丽的提问。
她又推了推李满屯:“喂,你怎么一点不关心小武啊?”李满屯从沉思中被推醒老大的不高兴,但小丽是女孩子,也不好发脾气。不管怎样,他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不过回答小丽的问话时,却是粗着嗓子的:“关心他?这家伙是需要别人关心的人吗?你太小瞧他了!”
“那你还没回答,小武万一弄丢了怎么办?”李满屯好像听到了天下最为好笑的话,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万一弄丢了?哈哈哈哈——,别说万一,万二都丢不了他。把他丢掉原始森林,也丢不了他。”小丽不信,说:“哪有这么厉害的人?你尽瞎说。”
张秋生他们跑了大概两千米吧?要按长跑运动来说并不长。因为都是穿了棉袄绒裤,jǐng察手上提了jǐng棍,奔跑的姿式不对,所以觉得很累。李满屯骑自行车,没一会就回到了港口。他将自行车放回原处锁好,就准备离开。
李满屯心里正想着,是就在这儿还是回刚才下棋的地方等张秋生,突然听见一声大喝:“是你偷了我自行车吧!”小丽吓得脸都白了,这下人脏俱获,不被打个半死也要进派出所。李满屯却慢腾腾问:“你的自行车丢了?”
那人长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个浑人。见李满屯问他话,说:“啊,我自行车丢了,肯定是你的偷的。”
李满屯却说:“哦,你的车丢了。这辆自行车我看了别扭,我这就把它砸了。”说着真的要去砸那车。
那人见李满屯要砸他自行车,连忙说:“哎哎,不准砸!”李满屯奇怪的望着他,说:“你的车不是丢了吗?这车又不是你的,管我砸不砸!”说着又要开砸。
那人大叫:“这是我的车,不准砸就是不准砸。”李满屯望着他说:“你不是说车丢了吗,这车怎么又成你的啦?”
浑人头脑简单,一时绕不过这弯,加上虽然孔武有力但嘴皮子却不行,不喜斗嘴。见和李满屯说不出个明堂,自己的车也确实没丢,当下也不与李满屯多说话,骑上车就一溜烟的走了。
李满屯朝他喊:“喂,你别走啊!我们话还没说清楚呢。”那人听了他的喊话,反而加快速度一溜烟的跑了。
小丽就不服了,我偷个钱包,还没偷着呢,就被打个半死。怎么这两人一个公然与jǐng察作对,一个公然偷人自行车,竟一点事没有。还是男孩好啊,最不济他们还可以打架。
突然他们身后有人说:“嚷嚷什么啊,男的不像绅士,女的不像淑女。”两人一惊,猛然回头发现张秋生正站他们背后呲牙咧嘴的笑。两个热水瓶还是拎在手上,背包还是那么背着。
附近有一花坛,三人在花坛背后坐下。李满屯解开包袱皮,一人发一个馒头。粉蒸肉与肥肠冷的已经结满白sè的油,不加热是不能吃的。李满屯拿起牛肉脯,用缴获的匕首将其削成薄片。他的动作很快,削出来的牛肉又薄又匀。看的小丽眼花缭乱,心想有这样的手艺就是做个厨师也能混碗饭吃。
张秋生却是又在泡茶。现在他学乖了,这样的粗茶叶不能放多,放多了泡出来的茶汤就比酱油还黑。爷爷说过,粗茶细喝细茶粗喝,是很有道理的。
喝着热茶,吃着馒头夹牛肉加菜心,这rì子过的也挺惬意。当然,首要条件是馒头还没冷到铁硬的程度,否则一掰就掉粉渣,就夹不了牛肉了。其次是三个人都年轻,隆冬季节的深更半夜一般人可受不了。
馒头吃完,张秋生掏出红塔山,与李满屯一人一支吞云吐雾。李满屯老实不客气的说:“你有两包,分一包给我。”他挺佩服张秋生,竟然当面将别人的香烟据为己有。
张秋生分了一包烟给李满屯,突然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将夹着香烟的手放到花坛下面。李满屯无条件照做,张秋生这样必定是有道理的。
张秋生突然又滑下花坛,直接坐在地下,让花坛隐蔽着身子只留头部让冬青树遮着。李满屯与小丽当然也照着做。两部汽车开过来,一部中巴一部依维柯,就在花坛前面停下。
两部汽车里下来二十几个jǐng察,只有五六个穿制服,其他都是便衣。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做最后指示:“由于情况紧急,同志们都是接到通知沿途赶过来,所以我再说一遍此案的重要xìng。你们一定要记住!目标是三个人,两男一女。年龄都不大,不到二十模样。两个男人可能有武功,并且心狠手辣凶残狡诈。他们在长途客车曾刺伤一位女同志,你们在必要时可以开枪。但一定要注意他们手上的热水瓶,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发现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夺下这热水瓶。”
有个便衣问:“这个热水瓶有这么重要吗?”领导说:“当然,综合各方面消息,这热水瓶他们非常重视。连逃跑时都时刻带着,甚至在跌倒时都紧抓不放。据长途客车上的旅客报告,他们自己承认是国际文物走私与古墓盗窃犯,热水瓶里很可能装有重要文物。”
张秋生无语落泪,刺伤那八婆的是小三义好不好?热水瓶里只有热水,俺们苦孩子出身舍不得糟蹋财物,哪又藏什么文物了?还,还重要文物,重要你个大头鬼。必要时可以开枪,但一定要保护热水瓶。老子小命还不如热水瓶值钱,这到哪儿说理去?
三个人躲在花坛后面,指望jǐng察走了赶快转移。可是jǐng察们是走了,但车却没开走,司机也坐在车里。三个只有苦逼般的坐等,等司机接到任务将车开走,期间还不敢说话,不敢咳嗽不敢喘大气,还有不敢抽烟。
张秋生与李满屯是“逃犯”,当然不敢抽烟。可司机是jǐng察就不同了,他们没什么不敢的。两个司机相互招呼着,从车上下来坐在花坛朝大街的那边抽烟。
一个司机扔了一支烟给另一位,然后说:“喂,大老李!这案子有这么邪乎吗?我都睡着了,被稀里糊涂的叫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