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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摇摇头放开她的手,说:“没眼sè是因为,你应当再等一会,等我睡熟了再偷。哪有开车才这么一会就熟睡的人?还有,你没看出我身上没钱。要偷也要去偷我身后的那个傻-逼,他身上钱多。”
李满屯见张秋生想祸水东引,立即大骂:“cāo,你才傻-逼。你身上才钱多!”谢老五与牛长风都不在,两人没了共同对付的目标,就开始内讧。张秋生将上衣与裤子的口袋都翻遍,掏出几个钢镚,数数一共六毛二。对女小偷说:“这些钱,要不你都拿去?就算我行善积德了。”
女小偷扁扁嘴说:“六毛二分钱,还没我身上钱多,还行善积德呢。”张秋生忙问:“你身上有多少钱?”张秋生一般见到女孩时很腼腆,但这是小偷不能算女孩,所以说话很自然。
女小偷说:“我身上有八毛二,比你多二毛呢!”张秋生腆着脸说:“要不,你把八毛二给我,算你行善积德?我可一万两万不嫌多,一毛二毛不嫌少。”
女小偷懒得跟张秋生啰嗦,转身来到后排,坐到李满屯身边,说:“帅哥,听说你身上钱多,支援几个怎么样?”李满屯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连忙说:“我哪有钱,我是一分钱都没有。还不如前面那个傻-逼,他多少还有六毛二。”
女小偷腻着声音,指着前排的张秋生说:“帅哥别这样嘛,你朋友说你身上钱多的啦,支援几个让我吃餐饭嘛。”
李满屯翻着眼睛说:“他哪是我朋友,我不认识他!”李满屯对美女也极有免疫力,一般女孩的甜言蜜语打动不了他。何况在他眼里看来,这女小偷算不上美女。昨天是因为猛然一具白花花的熟女**摆在面前,才让他短暂失神。那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xìng与美,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对于青chūn萌动期的少年真的说不准。
女小偷轻轻咕嘟一句:“真没劲。”然后又鼓足干劲的对李满屯游说:“帅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李满屯被这女小偷弄的烦不胜烦,又不好发作,毕竟是女孩不是?只好又翻着眼睛,问:“哦,多个朋友多条路。那我多你这个朋友,能多出哪条路?跟你一道去做扒手?”
李满屯自己也感觉说话翻眼睛不好,翻得多了变成斗鸡眼可就麻烦了。可是一想到张秋生将这祸水引到自己身边。一听到女小偷找他要钱,不由自主就来气,不翻不行。他身上真的没钱,如果有他真想给几个打发掉女小偷就得了。
就在李满屯一筹莫展之时,车子猛然一个九十度转弯,停在了一个大铁门前,按了几下喇叭。大铁门应声而开,随之里面就有人要出来,却被几个拿着火钳、铁锹、棍棒的人拦住,谁敢冲出铁门一步,这些人真敢打。
原来这里是一家专门经营路过长途客车的饭店。在九十年代中期以前,由于没有高速公路,这种饭店在国道上很多。长途客车司机在这儿吃饭不要钱,不仅不要钱吃的还比旅客好,临走还能带两包中档香烟。而旅客在这儿吃饭,只能是质次价高。饭菜质量次到比猪食好不到多少,价格却高到离谱。
在竞争不激烈的地方还好一点,司机也不过是将车停在饭店门口。而在同行竞争激烈的地方,这种饭店一般都修起大院,司机将车开进院内,店家则将大门关上。
旅客坚决不吃也行,但不准出院门,目的就是防止旅客上别的饭店去吃。司机也将旅客全部撵下车,然后关上车门去吃饭喝酒。喝酒?是的,是喝酒。那时交规执行并不严格,长途司机酒后驾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院子里已经停了两辆车,这两辆车的许多人坚决不吃这儿的饭,正在与店家据理力争。张秋生他们这辆车的旅客也与司机大吵,这出城才多长一会呀?刚才在城里为什么不吃?
司机却大声说,吃不吃随便,但所有人都必须下车。有人就吵吵不愿下车。司机眼睛一瞪,说:“不下车?车上谁的行李少了,你负责?”
呃?这个责谁也负不了,说不定就被讹上。大家乖乖下车,来到冷风嗖嗖的院子里。
院子里集中了三辆车的旅客,大多数旅客都不愿在这儿吃饭。许多人正义愤填膺的与店家争吵。吵着吵着,火气越来越大。推推搡搡难以避免,店家的打手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厨师、伙夫、包括服务员、老板都出来与旅客干起来。
张秋生下车也不管旅客与店家怎样,一个闪身就进了厨房。李满屯当然也随即跟进来,他速度没有张秋生快,有点羞愧难当,干活就积极主动。
李满屯首先瞅准的是灶台上两层热气腾腾的蒸笼,掀开一看上面是十几碗粉蒸肉,下面是十几个馒头。这家伙干活非常麻利,将上面的十几碗粉蒸肉全部倒入下面蒸笼,然后将下面蒸笼的蒸布一拎,连馒头带粉蒸肉全部拎了就走。
张秋生却见到一个大筐里洗干净的白菜,他迅速挑出全部菜心,放进一个瓷盆里,拎起一个暖水瓶将里面开水全部倒进去。然后将这个厨房里的菜刀、锅铲、炒锅、炒勺等等,反正是厨房的一应家伙什,全部扔到墙外一个烂水坑里,反正他隔着墙也能“看”见目标。这时菜心也烫好了,也用一塊蒸布包起来。临走又拎起两个暖水瓶,和两个盖杯。速度那叫一个快,一共没花上四五分钟。
来到他们车旁。车门在张秋生手上不值一提,将水瓶放入座位底下,又将菜心放到行李架上。李满屯开始拎着馒头与粉蒸肉躲在yīn暗处,见张秋生鼓捣了一下车门就开了,也赶紧跟进来,将馒头与肉也放到行李架。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上岸
张秋生可不管谢五爷的情绪,时间到就停桨交班。谢五爷一个人划桨,小艇就在海面上打转。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也没人阻止他,任由他像个傻-逼把船划的原地打转。牛长风本来想提醒谢五爷的,可是见张、李二人像看猴儿戏一样兴致勃勃,也就不出声了。
谢五爷闷着头划了一会,才发觉不对,头晕的厉害。那三个人眼睛尽量向远处看,只有他低着头转圈,头不晕才怪。
李满屯看着停了桨的谢五爷,笑嘻嘻地问:“老五啊,不划了?继续划,像这样狗咬尾巴似的转圈,还真好玩的很。老五啊,你看哈,天还早,是吧?我们又不着急。你再转几圈玩儿?嘻嘻,呵呵,哈哈——”
谢五爷恼羞成怒,举起木桨就要打李满屯。木桨刚刚举过头,就被李满屯一把夺过去,也不生气依然是笑嘻嘻的说:“老五啊,不是我说你。唉,以后呢,千万不能这样。”李满屯一边划船,一边像长辈教育小孩一样,说:“你啊,小五子,是吧。你做买卖就好好做,对吧?你怎么就想起来黑吃黑呢?这可是不长屁眼的事!哦,不对!你屁眼已经长过了。那你养儿子不长屁眼。喂,小五子,你养没养儿子?”
刚才还为张秋生叫他老五生气,这下倒好,直接变成小五,还小五子。这都叫什么话?这是谁家的弟子,没教好做人就放出来胡闹!
谢五爷在东南亚一带呼风唤雨,想不到今天被两个小破孩当猴耍。气的差点要吐血,恨不得立马跳海淹死冻死算了。打又打他们不过,说就更说不过。这小破孩什么话气人,就专门说什么话。要不是看着海岸渐渐近了,谢五爷真的不打算活了。
在谢五爷沉重的郁闷中,船总算靠岸了。这是一处巉崖林立的海岸,小艇艰难的在崖石间穿行。好在无风无浪,最终靠在一处不算太高的峭壁下。大冬天的,没人来这儿观赏风景,也没人来这儿掏摸海贝、海参什么海产品,总之这儿很僻静。
谢五爷第一个跳出小艇,向峭壁上爬去。说是不太高,也有三层楼那么高。谢五爷饿了一天,又饥又渴又累,爬到一半就两眼冒金花。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牛长风,牛长风跟他一样,只是刚才没发疯累要好一点。
牛长风超过谢五爷,最先爬上去,还伸手拉了老谢一把。谢五爷刚刚爬到崖顶,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忙着找大石头想砸那两个小混蛋。
崖顶上石头太多了,各种大小规格满处都是。谢五爷掂掂这塊嫌小了,搬搬那塊可惜搬不动。最后抱起一塊大石头,回头准备砸时,两个小混蛋已经上来了。
张秋生说:“老李啊,我就说吧,有的男人在外面特差劲,可在家里却是个好丈夫。你看老五,出差这么忙,看到好石头还不忘拣回家。”
李满屯眼睛一翻,说:“拣个大石头回家干嘛?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腌咸菜啊!”张秋生摇摇头说:“老李啊,要学会当家过rì子。你出差要是抱个大石头回去给老婆腌咸菜,比给她买个钻戒还珍贵。知道吗?学着点!”
谢五爷抱着大石头,神情说不出的尴尬。他又不敢说,我抱这个石头是要砸死你们。真要这样说先死的是他自己。好不容易上岸了,还被这两个小混蛋打一顿?那也太划不来了。他抱着石头转身,做出确实是回家腌咸菜的架式,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屑与你们说话的神态,慢慢离开这里。
这石头不算太重,也只有三十来斤。平时这点重量完全不当回事,可今天是又累又饿,只觉得这石头有千斤来重。走了大概百十来米,真的是抱不动了。回头看看,那两个小混蛋跟在他后面笑嘻嘻的看着他呢。
谢五爷泪流满面,咬着牙坚持。心想,把这石头扔了,就说改变主意了,今年老子家不腌咸菜了。可是又一想这两个混蛋就不是讲理的人,他们非要老子家腌咸菜,那还真没办法。到头来还得挨他们一顿打,唉,鬼都怕打啊!老子打人打了大半生,今天碰到这么两个主儿,原来老子也怕打。
谢老五扭头看看牛长风,想请他帮帮忙。可是牛长风也是步履蹣跚,勉力支撑着自己往前走。只有那两个小混蛋jīng神抖擞,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玛逼的,你们一人两馒头,大好的白面馒头,还有半壶水。吃了喝了有劲,拿老子穷开心。唉,这破石头咋就这么沉呢?
终于上了大道,谢五爷扭头问张秋生:“你们往哪边走?”他是打定主意,张秋生往东他就往西,张秋生往南他就往北。反正打死也不能跟这两个该死的混蛋在一起。
张秋生还没开口,李满屯抢着问:“你往哪边走?”呃,我往哪边走?我往哪边走能告诉你们吗?我要说往南走,那你们也说往南走,我可怎么甩掉你们这两个混蛋?
没等李满屯开口再问,一辆大货车自北向南开过来。张秋生没多话,飞身上了车。李满屯当然也紧跟其后。
谢五爷见那大货车风驰电掣,一路灰尘的开的不见影时,才扔掉大石头。呼了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散了架。再看看牛长风,发现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他一人坐在这儿。
上车的地方离县城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张秋生两人也没管这是什么地方,见到一个貌似车站的地方就跳下车。
一头扎进车站,还好,还好,三十分钟后就有一班车去子虚市。虽然子虚市离麒林市还有十万八千里,但子虚市紧靠大河,有轮船直达麒林市。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身上的钱只够去子虚市的车票。不管怎样吧,去子虚市总算离家近了一步。到了子虚市身上还是没钱怎么办?到了再说,咱是吃萝卜,剥一节吃一节。
买完车票,身上还剩八元来钱。先填一下肚子再说,都饿的前胸贴后心了。李满屯没练辟谷,要不是有张秋生给的两个馒头垫底,他现在逮到鹅卵石都能啃上两口。
坐上车站门前的大排档,一人要了两碗牛肉面。那时物价便宜,牛肉面才二元钱一碗。身上现在只剩几毛钱的钢镚了,前路渺茫的很啦。面还得慢慢下,两人先一人拿一个大面碗,不花钱的白开水猛劲的喝。
两人喝得那叫一个爽快,吸溜吸溜的一路响。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喝鸡汤。还真有人心里疑惑,大排档还卖鸡汤?踅摸到他们身边看看,cāo,白开水。喝个白开水也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有人问:“你俩刚从撒哈拉大沙漠来?”李满屯头都不抬的说:“差不多吧,刚从塔克拉玛干来。”说完继续喝,吸溜吸溜,一点都不耽误喝水的时间。
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