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秋生再次叫秋同抱紧,然后双手抓住船舷一按,带着秋同就上了甲板。放下秋同牵着他的手,绕过船头来到另一侧船舷,找个地方坐下。从没经历过这种新鲜刺激的事,秋同兴奋地问:“哥,我们坐船要上哪儿去啊?”
“我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见秋同不懂,又耐心解释:“我们在河中心游泳的是吧,可河水是流动的,这么一会我们起码向下游淌了十几公里。要回家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就在这儿上岸,然后走回去。另一种就是坐船回去。”
“哦,”秋同明白了,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我们没买票,这犯法了吧?”张秋生就不明白这家伙哪来这么多废话,可又不能说他不对。可不能把小孩的价值观道德观给弄混了,只好冲着他说:“这是货轮,知道吧,货轮是不卖票的。现在是夜晚,如果是白天,你向他招手求救,他还有救助义务。”
处暑已过白露将近。白天虽然仍然很热,但夜晚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刚刚从水里上来。见秋同冻的瑟瑟发抖,张秋生对他说:“来,别呆坐着,我们练俯卧撑。”
练了一会俯卧撑,张秋生又教秋同跳迪斯科。哥俩在船上折腾不休,小孩子只要好玩什么都可以忘,渐渐就不觉得冷。还越来越起劲,秋同现在是真的后悔,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哥哥多好?
到了该下水的地方了,秋同又感到害怕,打死也不敢往船下跳。还对张秋生说:“哥,你先跳,我在后面跟着。你是哥哥,你要做个榜样。”张秋生装做同意他的意见:“那好,我跳了啊。我跳下去后这水速加船速,一眨眼就到一两百米开外,你一定要追上我啊。你犹豫一秒恐怕离我就有四五十米,记住。我跳了啊!”
秋同急的又要哭了,连声说:“别,别,哥。还是我先跳吧,你可得尽快追上我噢。”
最后还是张秋生叫秋同趴他背上溜下水的,秋同一直不敢跳。张秋生也只是逗他玩玩而已,深更半夜的大河中间,叫一个孩子往乌漆麻黑的水里跳,玩笑也开的太大了。
秋同趴在哥哥背上,感觉就像坐在汽艇上,速度那叫一个快。心中羡慕不已,想着哪天自己要是也能这样,那该多牛逼啊。在同学中间绝对可以称王了吧,要是再在运动会上夺那么几个冠军,拿那么几塊金牌那可是大大的露脸。正在yy时听到哥哥轻声说:“别出声,遇到任何情况都别出声,千万记住了。”
秋同刚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突然感觉身子腾空像飞一样,然后又轻轻的落在趸船上。哥哥将他悄悄放下,用手指按着嘴唇示意不能出声。
秋同心中的那个兴奋简直无法形容。靠!哥哥这本事大了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不对,应当叫浪里白条。嗯,这本事也一定要学。秋同真是听话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和哥哥一起爬在甲板上,朝着岸上望去。岸上除了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晕,什么也没有,他搞不清哥哥搞什么明堂。但哥哥既然叫他不能出声,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秋同正在胡思乱想,头顶上传来说话声。
张秋生在水里就听见趸船上有人说话,而且说的还与他有关,所以才悄悄的背着秋同上了趸船下层甲板。
“张秋生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孙家再怎样会调教弟子,张秋生才多大年纪?”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话。“真的很厉害。据今天去他们学校的人说,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发出的杀气就能要了他们的命。最前面的除了老师,就是四个人。这四个人里有两个是女孩,两个男生中就有张秋生。那杀气估计就是他发出的。这家伙随随便便一拳就差点废了长风的功夫,恐怕他是杀过人的,否则没这么重的杀气。”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只怕那些混混胆太小,以讹传讹将张秋生吹大了。我就不信隔了七八米远不动手只凭一股什么气就能杀人。那也太神乎其神了,你们当拍电视剧呢?别的咱也不管,王绍洋既然吓破胆跑的不见人影,那这批货就给我得了。”这是说一口地道麒林口音的家伙。
“不行,”先前的那个中年口音说:“王绍洋虽然跑了,但他留下了话,指定了收货人。我这人做事讲信用。你真想要,可以等下次。”
“别瞎扯鸟蛋,王绍洋已完了。他姐夫原来也就是分局的刑jǐng副队长,前阵子已经被扒了,下到派出所。今天又乱开枪,威胁学校老师,还打了所长。这次他姐夫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这货就是不给他,他也不敢呲牙。”麒林口音的人接着说:“我认识市局的人,跟我合作绝对比跟王绍洋合作好。”
“不行,”中年人还是拒绝:“说过了,等下次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失陪了,”麒林口音的人恨恨地说:“告诉你,在麒林这一亩三分地上,我cāo某还没碰上有敢对我说不的人。相信不相信,我发句话麒林没人敢吃你的货。这批货你拉走吧,麒林地面上不许卖了。我这是为你好。”
一般人会以为这姓cāo的生意没谈成,放几句狠话找回点面子。张秋生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已经感觉到大约有十几个人埋伏在防洪堤后面。果然姓cāo的刚刚走完栈桥脚一踏上岸就大叫:“哥几个给我上,做了船上那两个家伙!”
十几个人一涌而出,两个手持土铳的家伙跑在前面,一个握着五连发猎枪的紧跟其后,再后面就是仈jiǔ上十个拎着钢管刀片的家伙。
船上那两人中的老头,一纵身从船顶跳起,一个妙曼弧线划过天空向栈桥飞去。栈桥的登船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守住这儿就能起到以一挡十的作用。
另外一个人直接从船顶跳下来,姿式虽没老头漂亮,但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落地后立即一个翻滚扑向栈桥登船口,看来打斗经验非常丰富。
五连发猎枪开火了,一颗霰弹shè向老头。老头正在要落地没落地之时,枪手这个时间把握的非常好。老头临急变招,在空中一个翻身。硬生生移开了几尺。但这是一打一大片的霰弹,虽然避开了铅砂最集中的区域,还是不免挨了几粒铅砂。好在老头练的是内家拳,全身劲气激荡倒也没受多大伤。
中年人由于是直接跳下来,落地之后就势一个翻滚。猎枪的霰弹没打着他,一支瞄准他的土铳也没打着他。正应了那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老头要不是在空中来一个优美的飞翔,也不会吃枪子。
双方就此僵持着。老cāo一方冲不上趸船,老头两个也冲不上岸。
时间真的不早了,张秋生不知双方要打到何时结束,再说这种场面少儿不宜。背着秋同悄悄从船的另一边溜下水,游了很长一段路后再上岸。又找着下水前收藏好的汗衫鞋子自行车,今天回家恐怕免不了一顿骂。
千叮咛万嘱咐,叫秋同绝不能将今晚的事说出去。秋同正处于兴奋中。乖乖,人在空中飞,枪声砰啪响。这是电影电视里才有的东西,今天让他看见真的了,你叫一个小男孩如何不兴奋?
憋着一肚子的兴奋不能与人共享,那有多难受?秋同大惑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能说啊,妈妈姐姐爷爷nǎinǎi也不能说啊?他们可是自家人吔。”
这事得跟这小家伙说明白,否则后患无穷。我们今晚遇上的事是黑社会火拼,一不小心让我们看到了。他们说的那批货是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走后,他们相互打没打死人?你也不知道,是吧?
不管是什么货,不管他们打没打死人。jǐng察都要调查的,这是肯定的,不然你以为jǐng察是干什么的?
jǐng察正找不到目击证人呢,听说李秋同当时正在现场。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jǐng察肯定要找你问话了。
就算你不怕jǐng察,可jǐng察问话你得回答不是?那批货是什么,你不知道。打没打死人,你也不知道。jǐng察就会认为你包庇黑社会。你好好的一个社会主义优秀儿童,一下子就成了包庇黑社会的犯罪分子,你冤不冤?
我为什么不多看会,弄清楚他们打没打死人?无知啊,无知。幼稚啊,幼稚。教你一个成语,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意思就是正派的人不站在马上要倒的墙下面。不懂?唉,跟小学生说话就是费劲。这个墙不是一般的墙壁,是泛指一切危险的事。正派的人见到危险的事,要躲的远远的。
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这么说吧。这么多人打架,真刀真枪的打。jǐng察不知道?当然,就像电视电影里一样,jǐng察来的一般比较晚。可再晚他们也要来啊!jǐng察来了一包围,打没打死人不管,咱俩就成了饺子馅,直接就成了黑社会成员。
是啊,真金不怕火来炼,事实总会弄清楚。咱俩只是打酱油路过,跟这些黑社会没关系。可这得多长时间?一月两月一年两年?那你还上不上学?等事情弄明白了,到时恢复你名誉。可你同班同学都上中学了,你还从小学四年级重新开始。你们班上同学是叫你李秋同同学好呢,还是叫你李秋同大哥哥好?
还有,在这调查期间,爸爸妈妈爷爷nǎinǎi姐姐要cāo多少心?就算没事了,你也要买二斤桐油把全身油一遍,等着他们打吧。别说他们平时从不打你,这次非打不可,这祸闯的太大了。你让全家蒙羞,黑社会成员多难听啊?
其实吧,jǐng察还好点。毕竟jǐng察办事要按法律,要凭证据。咱们真要没做什么,事情迟早都会弄明白。最怕的是黑社会,他们知道我们偷听了秘密,那他们就要怎么着啊?肯定要杀人灭口。这都算轻的,当然算是轻的了。
因为黑社会不止一伙啊,这一伙只是杀人灭口。另外的几伙呢?想知道这伙的秘密,就要抓你来逼供。同rì本鬼子差不多,辣椒水老虎凳是跑不了的。
最可怕的是他们从你嘴里得不到有用的东西,就抓你亲人来威胁你。好吧,你爸爸是市长,身边有司机秘书不太容易抓。可老妈总好抓吧,身边什么人都没有,还是个女的。
所以呢,嘴放紧点。自古水嘴都没什么大出息。你见过哪个皇上将军随便乱说话的?哎,这就对了,想吃什么?哥明天给你买。武功?武功当然教啊,你是我弟弟,不教你教谁啊。不过学了武功只是强身防身,不是用来随便打人的,这叫武德。规矩明天再跟你说吧。
张秋生一路又是吓又是哄,总算把秋同的兴奋劲给压下去了。
回到家见所有人都睡了,张秋生做个手势让秋同禁声。两人悄悄地洗了澡,悄悄地睡觉。
梁司琪现在知道秋生武功高强,秋同跟着他很放心。所以一直在方寸小筑里练功,根本没出来看儿子回来没有。
爷爷nǎinǎi和姐姐也认为秋同跟着秋生不会有什么事,让张秋生和秋同躲过一劫。要不然不说别的,就是这么晚才回来一通盘问是少不了的。就凭秋同的德xìng和经验,稍一诈虎就会什么屎都能吐出来。嘿嘿,深更半夜跑大河中间去游泳,就凭这一条张秋生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第二天天刚亮张秋生就拉秋同起床。这家伙昨天太累,一上床就睡死过去,现在根本叫不醒。那就不管他了,大家和平时一样晨练。吃早饭时还是叫不醒他。本来梁司琪准备带儿子去上班,等早上忙过一阵子再带他去找学校。
现在既然叫不醒儿子,梁司琪估计是太累了。从京城坐火车到姚河,再从姚河坐火车到麒林,昨天晚上又接着疯玩。
梁司琪心痛小儿子,就让他继续睡。自己上班去,等会儿再回来接他。
由于昨天没上课,早读也就没什么可读的。好学生应当是做一些预习,但二十一中的学生没那么勤奋。在预习功课的只有吴烟和孙不武等五人,另外还有张秋生等一伙也在预习。
能坐在教室里读书,是张秋生从前世就有的梦想,这是一种幸福。这幸福来之不易啊,得好好珍惜。
树yù静而风不止,张秋生能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吗?连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昨晚大河边听到的那几个人的对话,还厉厉在耳。当时如果不是带着秋同,他还真要看看他们争执的结果。
张秋生隐隐约约感觉那老头会找上自己,从他说话的口气带着一股恨意就可以猜出来。而且这老头武功非常高,又相当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