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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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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地忍受“体制外盘剥”,那通常还是很艰苦的。

    但是,一旦商人有了官员身份,这可就完全两样了。不但苛捐杂税、吃拿卡要的损失要轻了许多,甚至就连正当的税赋,也能蜻蜓点水地逃脱不少。

    这里外里一进一出,“官商”当然就赚得满盆满钵了。

    至于严阁老家的生意,试问,有哪个活腻的敢来收陋规常例?

    而这位大少爷严鸿呢,他自从17岁接手,经营有方,把严家原有的铺子、店堂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些掌柜的,管账的,傍着严阁老的买卖,大肥肉谁不想揩点油啊?你敢!以前还好说,现在严鸿大少爷管着帐,眼睛里不揉沙子。谁敢偷弄一两银子,你就等着被这一两银子噎死吧。

    鸿大少说得明白:你们占了严家的铺子,铺子里按月给你们薪水,也给你们分了股,生意好了年终分红少不了。我家老爷老太爷平素里还有赏赐,你们把着严家买卖,进货时那边多少也有点油水。都这样了,谁还敢黑账本,别怪本少爷没良心!

    真有一个掌柜的,账目上弄了十两银子的小账,被严鸿下令绑在椅子上,十两银子兑成铜钱,一个一个硬往嘴里塞!塞了一二十个,已经满口流血,牙床破碎,掌柜拼命顶着不咽下去,一边流着眼泪呜呜呜挣扎,看得旁边人胆战心惊,一个个跪下来扣头求大少爷开恩。严鸿看把人唬住了,这才开恩,准他把铜钱吐出来,一边撂下狠话:“这一次算了,回头谁再被老子抓到,老子把铜钱烧熔了灌进肚子去!”

    从此以后,哪个不要命的还敢在账目上弄假,都是兢兢业业,诚惶诚恐,生怕一笔不对。

    严鸿不但铁腕整理自己铺子,他更是巧取豪夺,在běi ;jīng城中四处扫荡,将不少店铺商号夺到了严家门下。他心思缜密,手段狠毒,同时却又不会恣意妄为,知道看颜sè、留后路。

    若是这商铺后面另有靠山,是什么惹不得的大员高官,严鸿便绝不去招惹,甚至情面上还要礼让三分,大家共同发财。

    若是爷爷严阁老的门生故吏、党羽爪牙,他只需把靠山请来,三言两语,连捧带夸,便身不动膀不摇的占了干股,多则一分,少则五厘。而这些被他占股的官商,却也不觉吃大亏,毕竟带上了严阁老的旗号,做其他生意便捷了许多。

    若是其他一没交情,二没势力的官员,甚或是普通白身商人,那好极了:你若是有十处生意,我便占上两处;你若只此一处,我严大少爷便只要三成干股即可。而且其他地方,也帮你打通点关节,多少卖点便宜面子,正所谓砍竹不伤笋,彼此面上好看。可若对方真是不上道的,竟敢和大少爷较真的,那对不起,便要使出手段,让你这买卖开不成,银子赚不了,最后乖乖把店铺双手奉上这才算完。

    只因他心思狠,手段毒,京城之中的人物私下里送了严鸿一个绰号“小阎王”。京城中的大小商户,吃足了他的厉害,自不必说。就连普通市井百姓,虽然其实和他没啥打交道的机会,也都耳口相传,说严阁老家的小阎王,听说不是严世蕃老爷的种,凶着呢,狠着呢,惹不起,咱见他躲远点啊!

    如今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居然坠马摔得脑瓜子开花,这又怎叫京师官民不议论纷纷呢?

    东直门边的福林客栈,掌柜的在自家卧房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报应,报应,讹我三分干股,这小阎王终于被阎罗王收去了!”

    话没说完,他老婆一下拧住肥大的耳朵,拽得掌柜的哎哟连天。老婆咬紧牙齿,低声骂道:“死鬼,现在轮到你得意了么?小阎王霸了咱家三成干股,好歹这一刀已经宰过了。要是他真死了,换个人上来,重新再剥你三成,你受得了吗?”

    “哎呀哎呀,还是夫人明见。”掌柜的一哆嗦:“这么看,小阎王还是别死的好,免得咱鸡飞蛋打呀。”

    ……

    德胜门边的一处茶馆,一个书生连连捋着短短的胡须,用哼小曲儿的腔调吟诵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天理昭昭,神明不爽。天理昭昭,神明不爽!”

    哼了一阵,又有些遗憾地摊开手:“奈何天理报应,只杀严府余孽,不劈激ān相严嵩!”

    ……
第二章 阎王的魂谁敢收
    当然,旁人怎样议论,严嵩、严世蕃父子就算不亲耳听,也能猜个仈激ǔ不离十。chūn游坠马,那是无可奈何之事。他们能做到,也只是延请名医,给这个恩养的小子治疗。至于治得好治不好,那就没辙了。

    běi ;jīng城。菜市口。严府门房。

    běi ;jīng菜市口这个地名,在后世通常是和“开刀问斩”或是“满门抄斩”这样和谐有爱的名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清代许承尧曾写诗《过菜市口》:薄暮过西市,踽踽涕泪归,市人竟言笑,谁知我心悲!

    但是这个地方在明嘉靖三十五年时,却绝非什么杀人砍头的场所。当朝首辅,一代权臣严嵩严阁老的府邸,便占了整条菜市口胡同,哪个不要命的敢把这里当成杀人的场所?别说杀人,就连在这里杀鸡也不成啊。

    严嵩于此时绝对是大明一等一的狠人,嘉靖皇上成天忙于修道。国政朝政么,只要别让我老人家看不顺眼,就交给严嵩了。

    严阁老这二十年来,诬夏言、陷曾铣、斩仇鸾、诛丁汝夔、谋杨继盛、害沈练。门生弟子遍布朝堂,权势滔天一时无两。

    严府门第,自然豪华气派,就连门前的俩石狮子都比别家的大一圈。

    然而这时,在这紫金华贵的严府内宅之中,却是一片愁云笼罩。

    但见一张七尺来阔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眉清目秀,可浑身裹得粽子一般,脸sè惨白。

    他的五官时不时动一动,显出这不是个死人。可是动得却着实不像话:或者皱皱眉头,或者歪歪嘴巴,或者吐吐舌头,或者抽抽鼻子。时不时还跟倒了黄酒的螃蟹一样,咕咕咕喷出些白沫来。

    床边,坐着一位衣衫华丽,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一群年龄从十七八岁到三四十岁不等的贵妇人簇拥下,一边抹眼泪,一边低声唤道:“鸿儿哎,乖孙儿,你快醒转来啊。”

    另一边,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正眉头紧锁,围绕着这个浑身包裹的少爷,这里看,那里切,仿佛是工匠在雕刻一件凝聚十年心血的稀世珠宝,又仿佛厨师在炮制一头全猪。

    琢磨半晌后,大夫一咬牙,抽出三根银针,揭开少爷背上的包裹,生生扎下去。

    只听那少爷嗷的一声叫,两眼睛都睁开了一条缝。

    “哎呀,开眼了,少爷开眼了,刘老太医真厉害!”几个侍妾摸样的轻声叫道。

    但更多的人却保持沉默。这样的情形,还不能说好呢。

    老夫人也没有发话,依然盯着自己的宝贝孙子。

    果然,那少爷眼睛睁开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任凭大夫在背心推拿,用草药灸穴,嘴里咕嘟几声,又闭上了,恢复了先前那一副不死不活的摸样。

    刘老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将背心的三根针轻轻捻动几下。

    看着没反应,他又取出三根针,手指头往下比划了两寸,正要再扎,那老夫人开口了:

    “刘太医。”

    刘太医一哆嗦,赶紧转过身来,捏着银针作揖:“老……老夫人。”

    “我家孙儿的病,到底如何?您有谱治么?”

    刘太医咽了口唾沫,慢慢说:“老夫人,恕下官直言,少爷这坠马的外伤已然痊愈,但却似有离魂症,三魂七魄守舍不稳,下官用金石之术,试固其根本,引其jīng华……”

    “您就直说吧,我孙儿的病,还要扎多少针才得好?”

    刘太医艰难地动了动嘴唇:“这个……且让下官一试……”

    “试?我扎你试试!”老夫人将手中如意重重往桌上一拍:

    “刘太医,感情这针不是扎你身上,你不疼啊。连扎带熏折腾了七天,把我孙儿折腾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你还妄称京师名医呢!”

    刘太医面如土sè,手中银针差点掉地上。眼看老夫人的雷霆之怒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却看边上一位身材高大,管家打扮的老者站出,向老夫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老太太,且慢发怒。少爷前番坠马,靠了老太爷老太太洪福齐天,那么重的伤也给救回来了。现在少爷身子骨虚弱,他又是一贯贪玩好耍的,许是魂魄儿一时不肯安稳下来也有的。既然刘老太医已经诊为离魂症,这重病需要缓治,一时半会也是情急不得的。老太太不如且宽下心来,容刘太医回去多多思量,再去与同道参谋,拟定一个万全的方子。只要办法有,咱严府金山银山,还怕抓不起药,请不起名医么?”

    老夫人哼了一声:“那就辛苦刘老太医了。送客!”

    管家打扮的老者,轻轻一捅刘太医:“走啊。”

    刘太医赶紧收拾药箱子:“厄,多谢严大爷,多谢萼山先生……”踉踉跄跄走出门去。

    俗话说,宰相家人七品官。严嵩既位极人臣,他家中的子弟不必说了,就是有些资历的家奴仆妇,也都成了响当当的人物,平时在城里吃馆子,乡下吃西瓜都可以不给钱的。

    一般仆人如此,严府内百人之上的总管,当然就更厉害了。

    比如这位严府大总管严年,在京师之中就是个出名硬扎的人物。他以一介白丁之身,家仆之位,却周旋于官场之上,朝中公卿也要卖他三分面子。

    严年原本不识字,进严府后也读了些书,还请一趋炎附势的文人取了个雅号叫“萼山”。这么着,京城中三流的一帮所谓才子中,居然有了“得与萼山先生一游者,自谓荣幸”之说。更有些低官品更低人品的小官小吏,索xìng投到了严大总管门下,义结金兰称弟弟的倒还罢了,没脸些的竟然认了干爹叔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如此。

    这不,就在严府门房里,当朝太医院院使,běi ;jīng城著名医生,号称“一指肉白骨,金针阎王愁”的刘文生刘老太医,刚刚从老夫人面前连滚带爬地逃出来,眼下就在严大爷面前卖萌。

    他刘老太医虽非是什么清流正途,但好歹也是朝廷正五品的官员。更何况医生本来就是资历越老越当宝,六十多岁的刘太医,就算不比官衔,凭借那一部白胡子,也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如今,老神医看着严年这个身无寸职的白丁,非但不敢摆任何官架子,相反一张老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仿佛是那盛开的菊花,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当真是将严年大管家当成了严阁老来恭敬了。

    “萼山先生,千万要搭救老朽啊。老朽今年六十有七,子孙满堂,若是这番的祸事避不开,怕是全家都要遭殃,还望萼山先生在严阁老面前多多美言,老朽医道浅薄,甘愿挂冠而去,只求全家平安啊,此番若得保全,我全家都要感谢萼山先生啊。”

    一边说,一边举手作揖。趁着严年伸手搀扶之际,手腕翻处,一张银票已经从刘院使手中落到了严大总管大袖之内。

    真不愧刘老爷子,为官多年,这一手“袖里乾坤”的本事也当真称的起是炉火纯青了。只不过平时可能收进来的多,送出去的少罢了。

    严年眼见对方递了银票,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对着五品大员,却仿佛对面是自己下属的马夫厨师一般,毫不见外,右手一抬,让袖子里的银票落深一点,放下来顺手便在刘文生的肩头拍了拍。

    严年接着便把右手拇指高挑:“刘院使何必过谦啊?可着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您老的医术是这个?旁的不说,咱单就说这次鸿少爷坠马,好家伙,那可是从rì行八百里的快马背上掉下来,脑袋着的地,当时就开了瓢。那血流的,我们这帮当下人的各个吓的都没了脉。人都说,这下子,若不是神仙在世,怎能救得鸿大少爷?也别怪咱严府这些奴才,心急火燎,干急干火地把您老给从府上拽过来啊!这满běi ;jīng城的人,都等着看您老大显神威呢。好家伙,您老人家上膏药,下银针,三下五除二,居然当场就能把鸿少爷的气给吊住了。若不是有您老这一指肉白骨,金针阎王愁的本事,怕是鸿少爷当天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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