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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迷惑。
严鸿放开夏紫苏,喘息道:“紫苏,我对你敬若神明,绝无意轻薄于你。只是让你明白,我不嫌恶你,也不会如林风那个杂碎一样,因为你生病就要你性命。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哪怕拼了命,也不会让你死。你若是再要想不开,我就只好做些更过分的事出来了。”
夏紫苏见严鸿那双眼睛又扫向自己的玉体,吓的身子缩了缩。看着这位武艺超群的女侠,此时变成了全无反抗之力的弱女一般,瑟瑟发抖,严鸿不禁产生一番恶趣味的快慰。他又安慰道:“紫苏,林风这家伙坏了心肠,才有此报应。你放心,天下没有治不了的病,再说我锦衣卫内的灵丹,实非寻常,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他这一番巧舌如簧,渐渐说的夏紫苏心里有了几分希望,死志也消散了许多。严鸿毫不客气,从夏紫苏腰间把软剑解下来,收走,然后道:“我现在去后面的库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若是你敢傻乎乎寻短见的话,我就只好陪着你死。若是想要害死我,不妨就趁我走的光景,寻机自尽。不过那样一来,什么开海富国,什么平定倭患,什么打败蒙古,收复河套的大计,也就成泡影了。还有,你死之后,那林风和渔家女的鬼就可以和你相见,你若是愿意看着那林风满身脓疱的来摆布你,就尽管死吧。”
夏紫苏听后,打个哆嗦,默默点头。严鸿这才收拾了东西,到后面去查看库房。只见那军械库里,有刀、盾、弓、箭、铠甲等,还有几十张弩。式样齐全,足以武装起一支近千人的步兵队伍。不过由于年代略长,武器多有锈蚀,能用者十不余一。
在一间军资库内,放着大批的布匹。这些布匹有很多已经不敷使用,有的甚至一碰就成了粉碎。但是也有不少能用的。自己和夏紫苏若是始终不能脱险,后半辈子用布倒是不愁了。
另外两间军资库内,一间放的是盐,在大陆上值钱得很,海岛上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另一间放的是一些银锭和大批铜钱。这些钱币上大多布满绿色铜锈,少数堪能看清字迹的铜钱,也看不出什么年代。只是和大明时通宝相近的大小,却铸有“当五钱”、“当十钱”、“当百钱”“当千钱”等字样。看来这豪强也没安好心眼,连军饷都铸这种假钱。
粮库内的粮食约有千石,由于时代久远,大多数已经发霉,不堪食用。但剩下的够两个人吃一辈子倒也没啥问题。另有几个箱子内放的是龙冠龙袍、凤冠霞帔,还有朝臣礼服等,看来是准备在海岛上也要过一过登基为天子的瘾。
这么转了一圈,严鸿心中有谱,自个和夏紫苏就算在这岛上一辈子过下去,也饿不死,虽然生活质量没法保证。等严鸿回到卧室,见夏紫苏复又昏迷过去。他嘴上话说的硬,心里也是没底。只得赶紧用布片沾湿了凉水,敷在夏紫苏额头上,助她降温去火。
等到傍晚时分,夏紫苏才醒过来,有气无力对严鸿道:“严公子,你对紫苏的恩德,小女子今生无法报答,惟有来世再报。我死以后,劳烦你将我尸身焚化,若能回转大明,再将我的骨灰交与我的师门吧。我夏家人丁不旺,除我之外,更无人有那舍命为祖父报仇的志向。还请严府放过我的家人。”
严鸿见她意志消沉,只能耐心的开解安慰。哄的她喝了几口面汤后,严鸿灵机一动,道:“紫苏,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夏紫苏见对方刻意讨自己欢心,心里也颇为受用。又想自己命不久常,又何必与他为难。虽然没有心思听故事,仍点头道:“你这相府公子,原来还是个会说评话的,我便听你说说。”
严鸿略一思索,便自开始讲起那泰坦尼克号的故事,夏紫苏本是知道夷情的,严鸿也不必像对陆兰贞那样,还费力吧唧把故事搬移到中国。只是稍稍移花接木,把那艘船改成了普通的风帆海船。他讲的是大佛郎机画师杰克,登上了开往新大陆的海船,邂逅英吉利富家女露丝,彼此一见钟情的故事。
第四百九十章伊人情怀
这故事听的夏紫苏如痴如醉,尤其听到故事中露丝被父母逼婚嫁给商贾,意欲在船头跳海轻生,那大佛郎机画师杰克,面对露丝说出你跳我就跳时,夏紫苏自然想到严鸿白日里说陪着自己一起死的话,不由一阵芳心乱跳。所幸房中黑暗,严鸿看不到自己表情,否则当真羞煞。
当听到船遇冰山,即将倾覆时,严鸿道:“天色不早,你还是早些歇息吧。”
夏紫苏也是阵阵头晕,但强打精神道:“严公子,你就行个好,把这评话先说完了,莫学那说书先生,吊人胃口。”
严鸿不由暗自佩服评书的威力,口中道:“放心吧,我这说书先生又是不跑的,你就好好歇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夏紫苏被病体折磨,也自支撑的困难,听对方一说,也觉得倦意袭来。她本来心如死灰,如今却想着:好歹也要听完这个故事,再想个办法自尽,总之不能死的时候,像个丑八怪一样。严鸿早自库房里找了件皮裘出来,替夏紫苏盖上,自己歪在一边胡乱睡下。
自次日起,一连几日,严鸿每天除了弄吃的,就是讲说故事。从泰坦尼克,到那风中奇缘、人鬼情未了等等。夏紫苏听的入迷,总是想着要听了故事结尾再死,只是严鸿一个故事讲完,新一个故事又开了头,如同连环套一般,层出不穷,让她沉醉其中。
同时,严鸿还趁夏紫苏休息的当口,继续探索这盆地和岛子。结果发现盆地中除了香蕉树,居然还有块地里有些南瓜,想来是当初不知什么人种的。虽则许多年不曾有人打理,南瓜就在地里自生自灭。和野草混杂,但好歹还能果脯。南瓜之外,还有些野菜。却似与葱、白菜等类似,也不知是本岛自产。还是那元末豪杰或林风种植之后荒废的。这些菜吃入口,倒还新鲜。
而绕着岛屿转了两圈后,严鸿发现一处小小的湾口,里面有些鱼聚集。他先跳下水去抓,严大少虽然会水,但要在水中抓鱼,谈何容易?徒然弄得一身湿透。所幸林风跟随渔民祖孙来时。渔船上的渔具还在,虽然朽坏了些,还能勉强用用。严鸿便撒网捕鱼。虽然十网九空,但弄得久了。倒也给他网起来两尾斤把重的鱼。
当即严鸿将那鱼清理干净,加入清水、盐和野菜,炖上一锅鱼汤。等火开之后,香味便渐渐传来,让严鸿都不禁口水直流。海鱼刺少肉肥。炖了鱼汤分外鲜美,汤面上还有一层鱼油。严鸿把鱼给夏紫苏,这位佳人几日里光吃粮食和香蕉,早已痨肠寡肚,鱼汤入口。真是仿佛上了天堂一般。
就这样,严鸿一边照顾夏紫苏,一边弄各种吃的。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夏紫苏的身体竟然逐渐好转,并未蹈那林风的覆辙。也不知主要是那锦衣卫丹药好用,还是夏紫苏本身练功,体制不同寻常,又或许人有了求生的**,身体的机能变的更强。
夏紫苏的精神是一天好过一天。不过一身武功尚未恢复。她于家务事尤其是烹饪上,又一窍不通,往日行走江湖,要么是住店,要么啃干粮,实在需要动手时,也有师妹或其他同行者代劳。随着身体日好,她想去弄锅鱼汤,让严鸿喝下去,也算是自己做了点事,结果事到临头就抓了瞎,不但鱼汤没做熟,反把自己呛的阵阵咳嗽。
严鸿发现后,赶紧过来,上手生火做饭。严大少虽则在相府也是锦衣玉食,好歹穿越前自个弄事不在少数,做起家务却比夏紫苏强了十倍。他又陪着小心,哄她高兴,说了几个笑话来逗她。
这让夏紫苏更加感动。要知彼时社会风气男尊女卑,男人伏低做小的本就是凤毛麟角。更别说夏紫苏与严鸿的关系,客观上讲还是敌非友。三年盟约一到,便随时可以取严鸿首级。严鸿犯的上讨好自己么?若说是严鸿贪图自己的容颜美貌,意图不轨,自己如今武艺未复,严鸿大可趁机施暴,用的着费这些周折?
可就是这个好色无耻的纨绔,这个勾引师妹,不清不楚的色中饿鬼,这个仇人奸相严嵩之后,却先是在壕境为自己挡枪弹,后在船上又舍命挡在金刚佛面前,在岛上再为自己杀了禽兽不如的石进孝,多日来更殷勤侍奉。这份恩情该当如何报答?
等到这一日严鸿讲完了故事,回了军资室休息,夏紫苏对着家乡方向,轻声祷告道:“爷爷、父亲、娘。你们在天有灵,还请饶恕女儿不孝。这也是不肖女前世欠了这魔头的孽债,注定今世要还他的。好在我二人被困孤岛,多日无船往来,想来今生回归大明无望,就全当女儿已死在了海中吧。”沉默片刻,又轻声道:“邵大哥,对不起。”
说来,夏紫苏与邵景相识的年头远多于严鸿,更曾并肩作战,浴血杀敌,几番出生入死。邵惊风英雄盖世,武功卓绝,外加那俊美面庞,早已令她将芳心寄托在身上。怎奈邵景当年折剑为誓之事,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自己也不敢表白心迹,惟有深埋心底,只盼着与对方能多见上几次就是。
因此,她与邵景是一片真情,于严鸿则是感激远多于感情。只是如今被困孤岛,脱身无望,而严鸿几番恩情,她除了以身相许外,也是想不出其他报答手段。
这一次死中得活,她回忆往事,又生出几许厌倦红尘之心。这岛上一共就两个人,自己早晚也摆脱不了嫁给严鸿的命运。因此,她也只有拼命的挖掘严鸿身上的闪光点,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文武两道,一无所长的仇人之后。
次日清晨,严鸿醒来之后,先来与夏紫苏做了早饭,然后就要去捕鱼。夏紫苏忽道:“严小相公,你今后捉鱼时千万要小心些。若是不好捉就算了,采摘些香蕉南瓜野菜,和着这库房的米粮也能得生。等我武功恢复之后,咱们就不愁饮食。再说,这岛上听你说土地肥沃,那仙人林风囊中又有稻麦种子保存,这库房里的粮食或也使得,咱们回头也开几亩地,不愁活不下去。”
严鸿从未见她如此关心过自己,而且听对方谋划,大有长久在此扎根生存的念头,便笑道:“怎么?你还真想在此长住?放心吧,我这段时间砍了不少柴禾,都堆到这盆地周围的山丘高处。我每天打鱼时,都顺便观望,只要有船来,我就点起火堆。咱们不回大明,难道还留在这当野人么?”
夏紫苏道:“这许多天来,咱们连个船影都没看见,多半此岛远离航道,如何还会有船来?往日都是你给我讲故事,说话本,今日我也有个故事要说与你听。”
严鸿见她今日精神极好,便顺着她的话道:“如此在下可要洗耳恭听。”当即坐在床边,凝神看着夏紫苏。
夏紫苏叹息一声,缓缓道:“小相公可知,我其实是庶出的?”
严鸿闻言摇头,心道:你嫡出庶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娘还是恩养的呢。严鸿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嫡庶之分看的极淡,不知道对方提这个是要做什么。
夏紫苏接着道:“不只我是庶出,连我爹都是庶出。当年祖父无后,祖母有孕在身,我的大祖母却是心存嫉妒,竟然将我的亲生祖母做主发卖。”按大明的规矩,夏紫苏应该是对夏言的嫡妻喊祖母,自己的亲祖母则称庶祖母。可是她心中对那夏言嫡妻深怀怨恨,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严鸿闻言怒道:“那老婆子何等恶毒,就算你争风吃醋,要仗大妇的威风欺压小妾,如何连孕妇都不放过?可恶,可恶。待我回到大明,找皇上讨个令箭,去当面收拾她一番!”
夏紫苏听严鸿这般说,反有些不快,又道:“我那祖母身怀有孕,就被强配了另一个她根本不曾见过的男子,所受的委屈自不必说。生下我爹后,没几年就抑郁而终。只是我那大祖母一直没能生下子嗣,我爹随时有回去继承家业的可能,买我祖母的那人家也不敢对我爹不好,还为我爹娶了妻。只是后来祖父年事日高,眼看绝嗣,大祖母才做主将我爹迎回来继承家业。我爹虽则未出生便被外卖,毕竟有我祖父的天资,后来发奋读书,考上了举人。再加上,我祖父虽然不为自家人牟利,但他毕竟是当朝礼部尚书,更掌翰林院事,自有那一班门生故吏帮扶。因此我父亲以举人为官,居然被委了个知县的实缺。”(历史上为夏言死后,才把儿子接回来,本故事稍加腾挪提前)
严鸿对国朝官场虽不敢说了如指掌,也知举人当官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