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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勃然道:“他敢?既是汪五峰如此霸道,我也好叫他知道我的手段,他的粮食我卡一卡,船只上卡一卡,便有他的好受。别看他威震两洋,我可有大明百万雄师为后盾,惹恼了,我什么老船主小船主,叫他知道厉害!”
王翠翘见严鸿肯为自己如此出头,心中一暖。她有件事没对严鸿说,那就是,她之所以主动劝徐海迎娶汪伊人,也是因为老船主提到这婚姻之事时,分明从徐海眼中看到一阵意动。自己与徐海患难夫妻,彼此之间十分默契,这等小动作如何瞒的过?
看到那表情,她心中就是一痛,自己毕竟不年轻了,比不得汪伊人正值妙龄,乃是五峰之花。再者说。经过这一遭变故,汪滶声望大不如前,如今岛上的老小,多不服他。而汪直发妻所生的亲生儿子。之前一直在大明生活。未曾经过海上风雨。另一个日本小妾生的儿子年方幼小,而且体弱多病。汪直也没想过把这两个亲生子培训成海盗。
如今汪直得了官身,同时又是一方诸侯。徐海毕竟也久在海上的一方之雄,如果成了汪直的姑爷,那么他接手五峰基业。也是名正言顺。这种诱惑,他如何不动心?
可是这个口头上叫过自己几声姐姐的美少年,却肯为了自己和老船主翻脸。要知他在开海这事上,几乎投入了全部本钱,这份情意,自己又该如何补报?
想到此,王翠翘轻叹道:“兄弟。不可如此。五峰岛上众人新受招安,人心未附。所以肯归顺朝廷,全是汪直一力压制的结果。若是你再克扣粮食,处处刁难。汪直一怒之下,怕是复起为盗。这事里,你也算半个保人,若是闹砸了,便是有严阁老护着你,也是不好交代。再说,倭寇复起,百姓遭殃,姐只问你,你可知赛昭君为何肯一头扑到王本固的怀里?”
见严鸿摇头,王翠翘道:“这里的事,我是知道的。她家原本是个小康之家,衣食无忧的,结果那一年倭寇上岸洗劫,她家遭了难。除了她自己幸免于难外,全家上下都被倭寇杀了,等到倭寇退了,她便连父母都无力安葬,只好沦落到风尘里。因此王本固力主杀汪直,就是她赛昭君的恩人,她便肯拿身子和钱财来报答。这大明朝有多少赛昭君,又有多少比赛昭君还惨的人,谁又说的清楚?若是倭寇复起,江浙百姓流离失所,受害者何止百万,为了姐姐一人,要害百万黎民,你这是逼姐姐去死啊。”
严鸿听到此,也知王翠翘说的有理,但看着她那副可怜模样,只觉得心中有股气愤难出。只得道:“姐姐说的是,可是这事,实在让人窝火的很。想我严鸿,连那巡抚、都御使都斗得,难道还要在汪直手上吃亏?”
王翠翘道:“也算不上吃亏,你且听汪直让我给你带的什么话。第一句是,这一遭的事,他只感谢小相公,不谢胡宗宪。二句是,听说小相公有条夷船损失,业已查明,乃是李家人买去,给了陈东,用来炮打磐石卫。只是磐石卫城墙坚固,有了夷炮也没能轰开。老船主说这事因他而起,要赔三艘夷船给小相公,各色火器火药参照损失那艘船备办。三句是,一百五十万银子的事,下面的小子做的不好,只想着万岁,没想着小相公,这不是五峰岛人该有的作为,今年之内,定要筹一笔款子,解送到严家,供小相公花销。还有第四句话,他有一口箱子,箱子里有些物事,小相公或许用得着,老船主送来,小相公愿留愿毁,悉听尊便,。”
说到这,王翠翘的脸忽然一红,又说道:“最后一句是,小相公与王翠翘千里同行,只得金兰之份。汪某向有成人之美,今日让王翠翘随你到扬州雪恨,一随你二人心愿。”
严鸿听着这几句,心里还真舒坦了些。看来汪直倒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而是把事想差了。他以为自己对王翠翘有非分之想,因此这一次算是一举两得。至于他只谢自己,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汪直是力压两洋的狠人,能得他的感谢,这便是一份天大的好处,日后严家的船如果想出海,只要提起这份交情,汪直就会保障严家船只的绝对安全,而且不会收一个子的税。若是有什么买卖上的问题,汪五峰也会全力支持。毕竟如今的大明朝影响力只在两京十三省,等到真出了海,便是圣旨,也未必如汪直的话管用。
看王翠翘的娇羞模样,严鸿只觉得心头狂跳。在他看来,像王翠翘这岁数,正是鲜花最娇艳之时。可她如今又是这般情形,自己若是和她做些什么,岂不成了趁人之危?转念一想,已有分较,道:“姐姐,我看你身边也没什么得力的人手,回头我把赛昭君调来,伺候姐姐饮食起居就是。”
王翠翘此时把心事诉说出来,心情也略好了几分,强笑道:“把她调过来,你舍得?”
严鸿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可没想过收用她,只是看她可怜,不忍她落到汪五峰手里,才开口讨要而已。未曾有过什么非分之想,若不是她自己不肯走,我早给笔钱,让她走路了。”
王翠翘道:“那便好,那几个婆子和随从,都是徐郎和我的心腹,倒是信的过的。如今姐姐的家当,也只剩下这十几个人,外加那些箱笼了。里面算是点积蓄,汪五峰也不忍见我太过寒伧,于钱财上,倒是让我拿了不少,我寻思着,过段日子,他还会把天赐给我送过来,让我们母子团圆。毕竟留那孩子在眼前,汪伊人不高兴,害了那孩子,他们又不敢。可怜姐姐如今两手空空,兄弟不会嫌弃吧。”
严鸿道:“姐姐说的什么话?若是姐姐肯的话,小弟养姐姐一辈子。”说完这话,又觉得太过暧味。王翠翘倒是十分大方道:“既然如此,那姐姐可就要赖上你了。”
她又拿出一口小木箱子,“喏,这就是老船主第四句话里面说的东西。我和徐郎也往里面放了些。这东西早就该给你了,只是未曾凑齐,这回总算是凑个齐全,你且看看吧。”
严鸿打开箱子,见里面有书信,有帐簿,有些手札之类。拿出来细看才知,却是严家这些年,沿海走私的证据。罗龙文善于制墨,他制造的墨远销东洋,若是不走私,这墨怎么过去的?严世蕃见钱就抓,这走私贸易的事,哪回也没少了他。
何况严世蕃胆大,什么生意都敢做。一方面海盗的贼脏,他敢大量吃进,转头转卖;另一方面他敢将沿海军卫的军械卖给倭寇,以换取利润。这种事若是闹大了,那便有资敌的嫌疑。军卫上的战船、佛郎机等等,严世蕃全都敢卖。这里面便有他指使军卫中的军官,卖军械给倭人,然后如何分润的手札。
而销售的对象除了一般倭寇外,甚至还有九州的日本大名,松浦、大友、龙造寺、岛津等几家都在其中。这些证据若是落入政敌手中,严家就逃脱不了一个勾结外蕃,蓄意谋反的罪名。
见严鸿面色几变,王翠翘道:“你也不必担心,这些本是徐郎与老船主当初备下,用以防身的物件。可是经过这事,老船主想明白了,这玩意拿出来,无非是个同归于尽,保命万万保不住。还不如送给你,彼此做个人情,你只管随意处置就是,世间除了眼前这箱,再无类似的物事在。”
严鸿先是不住称谢,接着直接取来火烛,将这些证据付之一炬,看着它们全都变成纸灰,这才长出一口气。
等到晚间时分,在卧室里备办了一桌席面,严鸿、花、耿二女陪着王翠翘吃喝,连带说些笑话,哄着王翠翘开心。王翠翘看看天色,忽然幽声道:“此时此刻,怕是舟山那边也在办喜事,徐郎正在被一众头目拉住,劝酒劝个不停吧。”
严鸿见姐姐又想起心事,想要宽慰,却一时也想不出合适说辞。花月仙却道:“姐姐,你也不必想那么多,男人啊,有几个像老爷这样的好人。妹子我也是个苦命人,也是遇到老爷后,才有了好日子过。您也就不要多想,以后咱们安心一起过日子,保证比跟着徐海过的好。”
第 586 章 下扬州
见严鸿要急,王翠翘又道:“你这傻小子,真是的,平日里缺德主意恁多,把那些名门巨贾哄的团团转,可是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越是这样好,我越是觉得配不上你啊。我的来历你家里又不是不知道,单是罗龙文那一关,你怎么过?再说了,嫁到你家做个姨娘有什么好的?一举一动都有规矩管着,无数双眼睛看着你,活活把人累死。”
她在严鸿脸上亲了一口,道:“你看现在多好,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闹就闹,想和你疯,就和你疯。可是要在相府呢?白天想和你亲近亲近,都有大妇管着。也许就因为亲你这一口,就挨了家法,又有什么意思?我认识字,会管帐,给你当个内记室绰绰有余吧。”
她本就出身大户人家,后又在上行院受过系统训练,能写一手好书法,更有数算之能。徐海偌大基业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当一个内记室自无问题。见严鸿点头,王翠翘道:“对吧,我就给你当一个内记室好了。等在扬州报了仇,我就在扬州住下,为你经营着一份产业,等到将来江南开埠,你便能大赚一笔。再说,我有句话,你不要生气,若是徐郎将来没了容身处,有一份产业,也能供他下半辈子。你若是想我了,就来找我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都依你。”
严鸿见她心意已决,又想到,多了这么个精明强干的秘书,也是不错的事。尤其这办公室诱惑,也别有情调。他当即笑道:“既然如此,我这正好有三千盐引,送给翠翘你。做个本钱吧。”
王翠翘也不客气,点头道:“那我就且收下它,有了这个,再夹带私盐。也方便许多。这次去扬州,咱们还有从那盐商身上狠斩一刀。再弄些盐引回来。”
她当初在扬州,受过盐商张半城的欺辱,后又被张半城逼的逃亡,这才遇到的罗龙文。而后结识徐海。这次下扬州,除了对付李文藻,也要收拾张半城。这张半城当初曾有狂言,老子有七万三千张盐引,皆是淮北盐,凭这些盐引,慢说是你个小娼妇。就是金枝玉叶,我也骑得。这次下扬州,王翠翘心里已有个计较,怎么也要为这坏弟弟弄出五万盐引。哪怕有朝一日不做官,也能让他继续享尽富贵。
严鸿与王翠翘厮磨了一阵,起身去找胡宗宪辞行,赛昭君红着脸进来,收拾屋子。王翠翘倒是十分大方道:“赛昭君,我也不怕你知道。严鸿昨晚宿在我这里,我们两个做就是你想的那事。你是不是眼热的很,也想来卖弄一下你的本事?”
赛昭君吓的急忙跪倒道:“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不敢跟您争宠。”
王翠翘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道:“还别说,长的真不错呢。在这行里,我其实算你前辈。其中的辛苦,我很清楚,不会刻意为难你。不过你也不要想着飞上枝头的事,我告诉你,你还不配!今后好好干,我给你个好出路就是。阿鸿身边有两个伴当,号称叫什么黄河双侠的,和他算是患难与共的老班底,还以弟兄相称,日后说不定有大造化。你若是伺候的好,我就让阿鸿做主,把你配了给他们中的一个,也是个好归宿。你若是胡乱妄为,我便让阿鸿把你发到营妓那里,给几千个熬大营的苦哈哈泄火,明白了么?”
赛昭君被这一天堂一地狱的命运弄的体如筛糠,急忙磕头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
偏房里,云初起和叶正飞刚刚为兵法厉害还是火器厉害的争论,又一次打得彼此鼻青脸肿,正在一个抹鼻血,一个裹手腕。忽然间两人都连打几个喷嚏,一时间鼻血、伤药喷了一屋子。两人对视一眼。云初起道:“古怪,古怪。”叶正飞道:“许是哪个娘子想我叶某,不过你云大哥为何也这般?”
那总督胡宗宪见严鸿告辞,说要去扬州捉拿李文藻。他倒也不挽留。只是提出,扬州那边实在是没找到李文藻确切下落,甚至到底李文藻还在不在扬州,也不敢完全断定。虽则有些蛛丝马迹说李文藻一党似乎在扬州,可视按照常理判断,先前李文藻既然去了台州,现在他似乎却也没有到扬州自投罗网的道理。其宗族如今有些落网的,也都说不出他的具体下落。一种可能,是怀疑扬州城中,有人对他庇护,而扬州又是国朝中 第 586 章 之地,整个大明朝最有钱的团体:盐商,其中翘楚都聚在扬州。这些人家财雄厚,实力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