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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不敢。”
严世蕃笑道:“不敢?证明你心里确实是认为,为父错了。可是你可知道,这事便是我不干,也有旁人去干,能影响军卫的,又不是只有咱一家人而已。这事左右也有人做,银子为什么咱们不赚,放着让别人赚?单说你那艘夷船,刚刚弄来便没了踪迹,就是因为沿海军卫都把盗卖军械看做寻常事,只要出的起钱,便有人敢卖。这也是沿海军卫赖以发财的办法,谁敢断他们的财路?”
严鸿道:“父亲说的有理,只是将来,我们赚钱也不必用如此冒险的法子。海禁一开,咱严家的船队大可出海贸易,不必在做这些营生,海上有老船主等人的面子,也不怕赚不到钱。”
严嵩道:“东楼,老夫发现你的胆子实在越来越大了!通倭的事,怎么也敢干出来?这幸亏鸿儿处置得当,若是那些东西落到别人手中,便是太阿倒持,顷刻之间便有性命危险。今后再做这等大事,你必须与老夫商议之后,才可处置,再不许自作主张!天色不早,鸿儿且去休息,东楼,你随老夫来。”
第六百零七章 方外神仙
严鸿回到自家院里,却见晚娘、坠儿已经前来迎接。严鸿看晚娘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禁暗自感叹,拉了她手入房。只是因心中知晚娘在严府所余时日无多,少不得慰藉一番,自不在话下。
次日,严鸿先去交旨,又到锦衣卫前去销差。陆炳照例未回,他便先到慕老爷子那边坐坐,又把从杭州带来的上好龙井茶,送了慕老爷子一份。慕登高不住道谢:“严小相公为国操劳,立下恁大功劳,还不忘老朽,老朽铭感五内。”
严鸿摆手道:“老爷子,客气话算了吧。咱也算认识不少时间了,这等客套再说也没意思。您倒是给我说说,这些日子,咱这边有什么事没有?”
慕登高收了茶叶,一笑道:“小相公,咱卫里自然是稳如泰山,倒是你那边,可是有些麻烦。如今北京城内,谁人不知二美夺夫的事?便是老爷子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一方面是自家长官,锦衣缇帅;一方面是当朝次辅,门生部下遍布天下;两家都不好惹。你应了这个得罪那个,何去何从,还得小相公你自己拿章程啊。”
肯跟严鸿说这么几句,也足见慕老爷子没把严鸿当外人看。至于什么不弃糟糠的大话,这种话老爷子要说,那便不是朋友了。如今胡晚娘的出局已经是必然,慕老爷子两个孙子在严鸿手下,他与严鸿便能算的上同盟关系,自然不希望看到盟友倒台。可是饶是他见多识广,人老成精,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自己在家里翻来覆去盘算了两宿,也没想到个完美的选择。
严鸿心想。本看你人老姜辣,原来也没办法。他笑道:“老爷子放心,我这里自有分较。左右是娶亲,不是杀人。闹不了您想的那么邪乎。”
等辞别慕老。严鸿回到自己衙署内,慕家兄弟及王霆等四百户见严鸿回来。忙凑过去恭维。严鸿先与四百户聊了几句,问了问最近京师情形,然后问慕家兄弟道:“昨天刘守有抽的什么疯,老子好端端回朝。这钦差名分还没去呢,他居然到码头找我这来罗嗦。莫非说这小子一贯就这么混帐?”
慕家骏道:“长官,您是不知道,刘守有这回也算是倒霉到家,认识谁不好,偏要认识个什么大才子。号称是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能通过去未来的神仙。这便是您上次让我们哥们盯着的那人,刘守有倒霉就倒他身上了。”
严鸿细问之下才知,这位神仙也不知是几年前来北京城的,开始没人留意他。后来就渐渐说些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感觉好厉害的疯话,但一般人也就拿他当个宝逗趣。结果刘守有好死不死,真信了他,确实是倒霉在那位神仙身上了。先是花十两银子买首诗,给自己赚了个好大前程,成了负责掌管西洋卫所钱粮开支的要员,手下居然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当然这部门要兵也没用,谁也不愿意陪他去数墙上的裂缝。
可是到了这霉之后,那神仙却振振有辞,反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什么这个职位用不了多少年,就将是一等一炙手可热的结构。别看那神仙,果真能说会道,居然真把刘守有说的云里雾里,大觉有道理,更认为神仙是难得的奇才,将之请进家里,奉如上宾。
据说那位神仙也对得起刘守有,颇给刘守有出了不少主意。先是拉着刘守有做生意,说是要烧玻璃。这个时代对什么是玻璃,还缺乏认识,但是大家知道琉璃,毕竟南方就有烧制琉璃的匠人世家。这玩意价格高,行情贵,多是宫中使用,因此西游记里,沙僧失手打碎琉璃盏,便要受重罚。
刘守有听了那神仙的话,挖来大批河沙,又准备柴禾等物,结果折腾了半个月,什么也没烧出来。刘守有还落了个“刘沙河财神”的绰号,成了京师有名的笑柄。神仙又说要开办银行,解释了半天,刘守有才听明白是钱庄。这可不是小生意,刘守有的家私难以支应,那神仙不慌不忙,说自有筹钱妙法:发行股票。
对于什么叫股票,刘守有更是听不懂,不过按自己的理解,便是请人入股。请来几位京师里的商人,与那神仙面谈,那神仙却是肚里货色有限,而且往往他说的商人听不懂,商人问的他听不明白。加上又有刘财神火化河沙的前车之鉴,这钱庄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神仙又想到开报馆,前几天全是登载朝堂要闻,走高大上的路线。可是京师里说邸报的先生到处都有,谁花钱买报看?毕竟大明朝老百姓有几个认识字的?那神仙后又改走基层路线,登些商贾大户的**,结果第一天卖的不错,第二天便有大户人家的家丁提着棍棒埋伏,那几个卖报的差点被人把腿打断。再说就算有哪些殷实点的老百姓,往往大家买一份报,请个先生说就是了,根本也卖不出几份,销路惨淡的很。
那神仙见商业不利,又再当回卧龙,连续给刘守有奉上几条妙计。
一:改革军制,将现有的军卫官职全部撤掉,改为从少尉到上将的军衔制,而总兵等等也一律以军、师、旅、团等代替。如此指挥便利,战斗力大增。
二:发行纸币改两为元。大量发行纸质货币,取消金银铜钱。并成立银行,总领这一事务,如此可以大幅度提高货币流通,促进经济发展。
三:改革军械,研究燧发枪,连珠枪,开花炮等等,如此可以无敌于天下,横扫东倭西洋,南支北鞑。
四:锦衣卫体制改革,废除刑具、诏狱。改名为情报局,专门负责刺探海外各国情报,不得对大明官吏百姓进行侦察。
五:海外殖民,以海外土地分封藩王。
这五条计策据说有改天换地,另里乾坤之威能。不过具体是否有怎么大威力不知道,但是这五条计策,能把刘守有的脑袋害掉倒是板上钉钉的事。多亏刘守有家有位老幕僚,还是刘守有父亲的朋友,见了这份条陈的底稿,险些把魂吓掉,快马追回刘守有,才不至于让他把手本递上去。
只是纸里包不住火,这事还是漏了消息,陆炳闻听大怒,险些拍碎了公案,直接把刘守有的核实西洋卫所事务也给撤了,就让刘守有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想复职之事。
严鸿听后,也是一阵无语。这穿越的兄弟,您也忒猛了点,而且这主意不怎么靠谱啊。改革军制有什么意义?难道明军从左都督改叫上将,就能克服文贵武贱的问题了?
至于改两为元,大明当初发行宝钞,把国家信用完全透支干净,如今再发行纸币,和发行宝钞有什么区别?而改革军械这个不能说错,可是好歹您得拿出点方法来,不能让刘守有只提案,然后把工作推给工匠啊。至于后两条更是找死的话。锦衣卫如果什么不负责侦缉百官,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所谓侦察外国情报,彼时大明朝周边国家皆为藩属,从立场上看,双方是不对等的。大明朝属于高一格的存在。把皇帝的亲兵专门派去侦察那些小瘪三,这样搞法,等于是间接废掉了锦衣卫,拱手把阵地让给了东厂,陆炳不翻脸才怪。
那殖民海外的话,更是连提都不能提。本朝如今的世袭正统,是要从永乐大帝靖难那算起,自那之后,大明藩王也发生过若干起叛乱,如汉王之乱、赵王之乱、宁王之乱等等。大明对于藩王一方面给予厚禄供养,另一方面也严格限制其人身自由,连王府都不许随便出,怕的就是藩王叛乱。海外殖民,藩王执掌,那就等于是让藩王另立一国。这等于是让一个藩属国,变成了实质上和大明平起平坐的国家,而且日后若是再出个朱棣之流的枭雄宗室,更有了反攻大明,争夺皇位的资本,皇帝又不是疯子,怎么可能同意这种奏折?上这种奏折的人属于典型的寿星佬吃砒霜,自己嫌命长。从这点看,陆炳只让刘守有闭门思过,已经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处罚。
慕家骏又道:“昨天找您去玩命,好象也是那神仙给出的主意。说是您从南方回来,大小姐必然派人去迎接,正好在大小姐的人面前,显示一番男人的勇武。按那人的说法,女人只喜欢强者,只要刘守有证明自己比您强,就能获得大小姐青睐。简直是他娘的想瞎了心,您放心,只要这缺德神仙敢出门,我们哥们就给他个厉害。”
严鸿也理解刘守有这情绪,他原本自命不凡,看不上自己这种纨绔子弟,幸进之徒。如今自己指日高升,二美争夫,那边刘守有却是越混越惨,又加上多喝了几杯酒,难免犯混。只是那位出主意的神仙,到底是什么下场?
因此他又问道:“那位神仙呢?该不会还被刘老兄养活吧?”
慕家骏道:“我们倒是没听说,估计还养着呢。长官何必对那么个大逆不道的神棍如此看重?”
严鸿笑而不答。一山不容二虎,如果这老兄是有本事的,自己肯定想办法给他套个白莲教的罪名,弄死拉倒。可既然是个如此不靠谱的人,那便不必理会,随他折腾去吧。
第六百零八章 情定兰贞
过得不多时,又听传信,说陆大都督回衙。严鸿赶紧前去,施了庭参,又把从壕境给陆老大带回来的番货,以及从南方搞回来的一批珠宝珍玩送上。陆炳见了礼单,也不见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有心了。”
严鸿脑筋一转,道:“世伯,小的想要向您告个假。我听说兰贞妹子前段时间身子不大爽利,想要去看望看望。”这当着别人的爹,说去看人家女儿,确实有些违和。但眼下这种敏感情形下,严鸿这样说,正是表达自己的立场,说出自己的选择。
果然严鸿这话一说,陆炳面色一喜,道:“这话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有谁指点于你?”
“世伯哪里话来?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别人指点,自是小侄心中所想。”
陆炳点头道:“若是如此,那你便去准备准备,你那衙署的事,我自会派人料理,你不必操心。晚上等我回去一起用饭,然后我带你去知味轩。”
严鸿早有准备,这回做了这么大事,皇帝不召见是不可能的。不过眼下,还是先把陆兰贞这一路打整好。他的礼物都早已备办好,加上陆宅去了多次,熟门熟路,到了地方敲开后门,向陆兰贞绣楼而去。
绣楼内,陆兰贞对着菱花铜镜,铺着脂粉,问着鸳鸯道:“你好好瞅瞅,我这模样难看不?”
鸳鸯道:“小姐,其实按我说,你就该表现得憔悴一点,才能让严公子心中愧疚,对你多怜惜几分啊。”
陆兰贞摇头道:“若是靠装惨卖可怜来赢,那也没什么意思。徐家姑娘从未见过鸿郎。而我与鸿郎好歹也有这许多往来。要是这样都输了,那也就只好认命。至于那招,我更是不想用,太丢人了。”
鸳鸯一旁心道:你认命不要紧。可是却要牵连我跟着倒霉啊。她只得先跑下去见严鸿。严鸿把一个翡翠佛像递了过去。鸳鸯含笑收了礼物,边领着他上楼边道:“今天二位少爷没在。老爷也有些要事出来,恐怕还要亲自到知味轩坐镇。严公子想待多久都可以,有小婢为你们把风,出不了差错的。即使有些什么动静。也保证没人听见。”
严鸿一听,心说:你这简直就是教唆犯啊。兰贞身份特殊,我哪敢对她有丝毫染指。他不禁满腔义愤,伸出正义之手,在鸳鸯胸脯上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