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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保这儿用的,本是官场上惯用的一个拖字决。那礼部尚书吴山与严家素来道不同不相与谋,为人又最守规矩。若真是拖到明天,把文案摆到吴山面前,吴山是断然不会允许刘氏三人脱籍为良民的。严鸿对圣旨那番强词夺理的解析,能压住刘保,可压不住吴山。这样一来,刘保的摇钱树就保住了,而且即使当着严鸿乃至严嵩、陆炳的面子,这事的责任也怪不到他刘保头上了。;
但是严鸿却也是宦门出身,素有心计,刘保这种手段,如何瞒的过他?当下冷笑道:“刘奉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莫非欺负我严某不懂规矩么?谁不知道教坊司的事,你奉銮就能做主。区区几个女子的脱籍之事,若也要惊动吴大宗伯,未免小题大做。”
刘保还在嘴硬,再三道:“严大少爷,不是小的欺负您。实在这礼部的规矩,不是小的能做主的。您今儿若硬要办脱籍,我也没法可办啊。”
严鸿见刘保这般推诿,不禁心头火起。他喝了三杯半掺了回chūn露的茶,在周身激起一股yù火。尽管靠雪艳娘出谋,用凉水浇散了药xìng,但chūn药本是激发人体固有本能**,凉水虽能压制,毕竟不能根除。这会儿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跟人争执,再加上莫家三个女子都紧挨在他身后,鼻子隐隐闻到她们身上的脂粉气息,禁不住身上又有点点反应了。
想到自己这般狼狈,都死拜刘保所赐,如今这厮还要百般阻挠,害自己完不成陆炳交代的任务。旧仇新恨起来,严鸿恨不得一拳把刘保打得满脸开花。;
他等刘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冷笑一声:“刘奉銮,您既然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另找明白人来问。”说罢抬高嗓门,大叫一声:“老秦,老秦在哪儿?”
“哎哎哎,严大公子,老秦来也!”那秦泰听得严鸿叫,顿时如同应声虫一般,屁颠屁颠跑了出来,一脸谄媚地望着严鸿:“大公子,叫下官有何吩咐?”
严鸿看着秦泰那张脸,禁不住稍微有点恶心。他对这种人实在是没法欣赏,但眼下恰好需要利用这种人来对付刘保。
毕竟闫东来穿越前也算见识了人间沧桑冷暖,知道堡垒最容易被内部攻破。刘保既然是教坊司的地头蛇,一口咬定按规矩不能办脱籍,那么就让另一个教坊司的人来打他的脸好了。恰好,之前严鸿见识了秦泰和刘保的相互斗争,那当然不妨利用下了。
于是严鸿微微一笑,指着刘保道:
“老秦啊,本公子要给莫氏三人脱籍,可这位刘奉銮却说,非得上报礼部尚书吴大宗伯,才能办下文书来。老秦,你是明白人,你告诉本公子,咱先不论别的,单说这脱籍文书,是真要上报吴尚书么?咱教坊司自己能不能办?”;
秦泰见此情形,严鸿是在逼自己站队了。他早有巴结严府之心,而且今rì里已经为这事和刘保孤注一掷了。至于说雪艳娘、莫清儿的摇钱树价值当然宝贵,但摇的钱都落刘保腰包里,还不如自个拿去给严鸿送人情呢!
于是秦泰赶紧道:“严大公子,刘奉銮在与您开玩笑呢。这教坊司脱籍之事,大公子明鉴,确实是刘奉銮自个就能做主,无须禀明吴尚书。那脱籍文书写来也容易,不是夸口,便下官也能当场填写,只要写完刘奉銮盖上本处的印章即可。”
严鸿笑道:“不错,4334看完了重么办123wb下次来咯,看来老秦对这教坊司的事务,却比刘奉銮更要明白些。那印章可是在刘奉銮手里?”
秦泰谄笑道:“恰是,刘奉銮一向把印章揣在怀里,免得被人盗用。”
严鸿哈哈一笑,再看着刘保:“刘奉銮,这文书,是你写还是秦韶舞写?”
刘保还未回话,施大胜那大手早往刘保肩上重重一拍:“不错,刘奉銮何必太谦?谁不知道,教坊司内数你最大,你再推三阻四未免不够朋友?诺诺,赶快把公文办好,咱们才好一醉方休,你说是也不是?”;
他嘴上说的客气,但手上加力,刘保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快被拍散了,心知今天这一关怕是混不过去。待要继续混赖,边上还有个秦泰公然下蛆,自个便想要弄什么手脚,也瞒不过人。
无奈下,刘保只能捏着鼻子,为莫家三女办了脱籍的文书,并从怀里掏出印章,一一盖好。他心中千悔万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个大方点,痛痛快快同意给三人脱籍,还能在严鸿面前买个好。如今恶人也做了,摇钱树也跑了,还被个秦泰把脸捞尽。
尤为可气的是,那秦泰在刘保办文书时,一脸jiān笑,守在边上,探头探脑地看,还不时指手画脚,大有替严鸿当监工之事。刘保受这般委屈,心里已经暗恨秦泰、严鸿入骨。
严鸿却也懒得管他。强piáo强赎。原本就要遭老鸨的恨,谁怕谁来?看看脱籍文书办好,严鸿只对施大胜说了句“告辞”,又拍拍秦泰的肩膀:“秦韶舞,我看你经营教坊司,却是颇为jīng熟。”说罢,压根不理睬刘保,带着三女扬长出门而去。。: *
出门之际,一帮闲客纷纷惊呼,这小阎王连御三女尚且不足,竟然还要把她们一同带回家中,长期piáo宿。看来果真是龙jīng虎猛,威力过人。胡天佑这会儿已经在锦衣卫的包围下,吃喝得又醉又饱,看着姐夫潇洒的背影,他唯有赞叹感慨,转头埋怨自个生错了家庭。
严鸿带着三女出了门,见严家那马车,还停在外面等候。他先让三女上了车,自己随后上去,对赶车的把式说了句:“回府。”那把式也不敢多问,抖起鞭花,在夜sè中向阁老府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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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气死美丫鬟
说来奇怪,按说刚刚发生了刺杀严阁老的案件,běi ;jīng城里正在严抓治安的时候。。此时又早已经到了宵禁的点儿,可是他们这一路上,别说巡逻官兵,就连拒马、栅栏都未曾看到一个。
等到回到阁老府,天已将近二更。严鸿自后门敲门。把门的家丁从小窗里一张,见真是大少爷回来,哪里还敢怠慢,慌忙开了门。严鸿刚刚进去,却看二总管严侠披了衣服,睡眼惺忪跑来:“哎哟,大少爷,您这就回来了?”
严鸿笑道:“是啊,严二总管,累你惦记了。进来。”他这话是冲身后的三个女子说的。
莫家三女早知这里就是当朝一品严分宜的府邸,她们既敬畏这内阁首辅的尊严,又知自家的当家人莫怀古便是在这里刺杀失手,从而累得家人到这一步田地的。两种心境作用下,那刘氏和莫清儿,都不禁有些畏缩起来,也不敢抬脸看严侠和家丁。倒是雪艳娘满不在乎,一手搀了刘氏,一手拉着莫清儿,跟随严鸿进得门来。
那严侠给严鸿大少爷施了礼,又看了看莫家那三个女子,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问什么,脸上反而带上了三分殷勤笑容:“少爷,您这是要回院子?三位娘子,这边请。”;
严鸿一摆手道:“二总管,你也辛苦了一天,快去歇着,我自个知道照应。”
严侠恍然大悟:“是是,我糊涂了。大少爷,您请便。”
严鸿心知这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狗奴才,又不知道想些什么龌龊念头。他却也懒得置辩,找家丁要过一盏提灯,领着莫家三女,往自个院里走去。一路上,路边门口,不时有家丁巡哨而过。看来谋刺之后,严府的jǐng戒大为加强了。
看见这种架势,刘氏和莫清儿更有点畏惧三分,便是雪艳娘也沉默不语。严鸿也觉得略有些尴尬。毕竟,这三位的家主昨天刚刚才在这里被拿住,路边巡逻的家丁要是知道她们的身份,只怕都要拔刀jǐng戒。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对刘氏说:“夫人别怕,这些只是我府中的巡夜。待会儿去我书房,你们一家四口就能团圆了。
走到半途,却看家人严洛匆匆前来迎着。严鸿道:“我这会儿去书房。严洛,你叫坠儿准备些茶水点心来。”折腾了这么半夜,又出了一身汗,浇了一顿冷水,严鸿着实觉得该吃点东西来补补了。莫家三女想必这一天也是无心饮食,这会让该垫点。;
严洛答应一声,转身跑开了。严鸿带着莫家三女,径直来到自己的书房。推开门时,看里面灯火点得整整齐齐,莫兴祖却不在其中。
严鸿眉头一皱,扫过刘氏的脸,看见这妇人一面困惑,似乎马上就要张嘴询问。恰好严洛跑来:“大少爷,点心茶水,坠儿姐姐马上就备好。”
严鸿道:“严洛,我不是让书童严兴陪着莫兴祖在书房坐么,他俩去哪儿了?”
严洛道:“回大少爷的话,严兴原本是陪着莫兴祖在书房玩耍的。可您这边出府没多久啊,老爷那边来人,把严兴和莫兴祖一起叫过去了。”
“什么?老爷把莫兴祖叫过去?”严鸿脸sè一变。他心知自个这老爹心狠手辣,而且丑陋好sè。他可最是主张人捅我一刀,我捅人十刀的。前天夜里还想借着这案子把满朝一网打尽呢。这回莫兴祖这小正太落到他手里,不定要受什么委屈。娘的,莫兴祖这小子死不足惜,要是因此得罪陆炳,最后可是老子吃亏啊。
严鸿的脸sè都变了,刘氏如何还能看不出来?毕竟母子关心,她一把抓住了严鸿的袖子,双膝跪下,带着哭腔央求道:“大少爷,大少爷……”;
倒是雪艳娘不慌不忙,搀起刘氏道:“姐姐,您着什么急,听这位严洛大哥慢慢说完啊。”
这句话明是劝刘氏,却也让严鸿回过神来。赶紧咳嗽一声,故作镇定道:“对对,严洛,你继续说,老爷把莫兴祖叫过去,后来呢?”
严洛道:“后来没什么,老爷忙着事,先让严兴和莫兴祖在边屋里坐了好一阵,然后才叫进去,问了几句话就让出来了。可出来不让走,还把我们屋里的这些人都叫去了。老爷吩咐说,这莫兴祖虽然年纪尚幼,毕竟是犯人的儿子。大少爷掌管严府的生意,书房重地,岂是随便让这孩子玩闹的地方?把我们都训斥了一顿,还让我们回禀您,严府规矩不可轻忽。这一顿说啊,足足讲了两顿饭功夫,老爷真不愧是小阁老,舌吐莲花,滔滔不绝,说得我们这些下人都连连点头。因此出来以后,我就让严兴带着莫兴祖去他自个的房里了。这会儿吃过晚饭,想是早已睡了。”
严鸿心中道,娘的你这便宜老爹,终究还是看我不顺眼,借着这个事儿找茬,严府哪有规矩说不许犯人的儿子进书房?对着一帮仆人都能训话两顿饭功夫,您老在朝堂上说话还没说够啊?简直跟我穿越前那个业务主管一样。;
不过,只要莫兴祖没事就好,让你占点口头便宜。严鸿便笑道:“老爷教训的确实有理。不过这会儿我已经在书房了,你且去把莫兴祖叫醒,带到这儿来。”
严洛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刚出门,却见坠儿气呼呼的端着茶盘点心走了进来。她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就在桌边这么站着,鼓着腮帮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只在母女三人脸上打转。最后更盯住雪艳娘不放,仿佛眼里要shè出箭来。那雪艳娘却是见过大江大浪的,怎么把这小丫头放在眼里。于是也用一双明眸看着她,也不说话,嘴角却微微上翘。
严鸿见这俩妹纸这么对瞪着,咳了一声道:“坠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呢?像傻子似的站着,怎么还不把茶水点心放下?”
坠儿闻言,把茶盘朝小桌上重重一放,然后给严鸿行了个礼,气哼哼的道:“姑爷,请原谅坠儿愚笨。只是坠儿不知,方才一直在琢磨,这三位里,哪位是二太太、哪位是三太太、谁又是四太太。一时想迷糊了,这才失了礼貌。姑爷多多见谅啊!”;
严鸿目前只有胡晚娘一个正妻,并未纳妾。坠儿这倒省事,把三个女人一网打尽,都算做严鸿的妾室了。
严鸿心中暗自苦笑:这小丫头,倒是知道为自己的小姐争宠。可惜啊,我就算有这心思,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啊。再说,这母女同纳为妾,我的口味得有多重?
当下忙说道:“放肆!坠儿你休得胡言。这三位,乃是莫怀古莫百户的妻妾女儿,你不可信口雌黄,冲撞了她们。”
这话不说倒好,一说,坠儿反倒激起了脾xìng。如今一听这三人竟是昨rì谋杀老太爷的犯人家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个姑爷,昨天差点儿被刺客杀掉,今夜就